一十一 資質三
暴牙豬燉肉，兩大盆，大塊的白麵包，蔬菜沙拉，烤的外焦里嫩的小羊排......，吃的幾人滿面紅光。
艾瑞克風捲殘雲的吃相，看的西斯、凱琳兩人眼角抽搐，這人也太能吃了吧，身材一點也不胖，卻能塞的下這麼多東西。
一旁的安德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一邊剔牙一邊嚷嚷，「這傢伙如是這般吃了我好幾次。」
喝下最後一口湯，艾瑞克摸著發脹的肚皮，看向安德魯，「兄弟，你會有福報的！」
安德魯笑罵道，「好，我等著艾瑞克大巫師的福報。」
調笑聲中，幾人散去。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蔚藍的天空，鋪滿淡金色的雲朵，霞光萬道。人站在外面，如同徜徉在金色夢境。
霞光溫柔的撫摸艾薇娜的臉龐，她耳畔的金髮，如同鍍上一層神聖之光。艾瑞克幾人跟在艾薇娜的身後，順著鵝卵石道路，來到學院後方的一座城堡前。
透過高高的圍牆，也能看到後面座哥特式拱頂的高塔。
城堡正面通體由打磨方正的磚紅色石頭砌成，城堡兩端各有一個碉堡樣的塔樓，塔樓頂端是凹凸的垛口。大門處凸出一個拱門，石材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淡。
大門是兩塊灰黑色質地的石板，鑲嵌兩塊綠色的菱形寶石。石板刻有深紅色的紋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瑞克感覺這些紋路彷彿水一樣在緩緩流動。
『阿爾法，石板上的紋路中是否有流質？』
『截取十秒場景片段，並未發現流質。』
艾瑞克心中疑惑，自己精神狀態很好，不該有此錯覺。
「索拉爾·哈卡」，艾薇娜來到門前，手中做著一個怪異的手勢，口中發出一聲低語。
大門上的兩塊菱形寶石微微亮起，『吱嘎』，『吱嘎』，伴隨著有些刺耳的聲音，石門緩緩打開。
「歡迎來到紅堡！」艾薇娜微笑著回頭，「一般來說，這裡只有三級學徒和正式巫師才能進入。正式的測試地點設置在裡面，請跟緊我，不好觸碰任何東西。」
大門敞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座巨大的的類人型雕塑，一座灰白色一座淡金色，高度僅比大門低矮一些，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灰白色的魔像是個英武男子的模樣，稜角分明，雙手拄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大劍，大劍上有金色的細密紋路。
淡金色的魔像如同一個睿智的老者，手中緊握一把長長的魔杖，魔杖頂端，鑲嵌著一顆巨大的紅寶石。
「這是守衛魔像，灰白色的精鐵魔像，淡金色的是奧術魔像，他們的攻擊力相當於頂級的一級巫師。」艾薇娜接著介紹，「精鐵魔像是物理攻擊，奧術魔像則使用巫術攻擊。」
「哇哦，巫界高達，」艾瑞克眼中異彩連連，其他幾人也一聲聲驚嘆。
魔像後面有些空曠，只有一棵大樹，大樹營養不良的樣子，葉子稀稀拉拉的。
「那是一株星羅樹，樹葉晾曬后可以作為一種飲料，飲用后能略微增長精神力，對正式巫師的作用已經很小，但對我們學徒來說，還是很有裨益。」艾薇娜指著那株樹木，「不過，千萬別私自摘取樹葉，巫師之眼注視這這裡的一切。」
巫師之眼，就是巫師界的攝像頭。
順著艾薇娜手指向的方向，眾人看向城堡的建築，後排建築如同一個方正的『7』字型，進門右手邊的建築略低，但高於圍牆的高度，
有兩層樓的樣子，靠近門的地方，是一座塔樓，三層樓那麼高。
最後一排的建築最裡面一座銀灰色的高塔，比塔樓還要高出不少，艾薇娜指的就是這個地方。
「那座最高的尖塔就是卡奈大人的巫師塔了，塔頂有巫師之眼，能記錄城堡院內發成的一切。」艾薇娜伸出右手，「走這邊，最終的測試在這裡。」
艾薇娜帶著一行人來到右邊的建築樓里，裡面樓道每個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對『火炬』型燈座，火炬里沒有燃燒的火焰，只有如同水晶一樣的『燈泡』，散發著明亮柔和的光，那是附有『光亮術』的巫術水晶。
巫術水晶，是礦脈的伴生物，魔石礦脈中尤其多，能夠承載巫師的魔能。
眾人來到一間房間前，門口已等候有四男兩女六名少年。
這幾人都認識艾薇娜的樣子，寒暄起來。艾瑞克打量著對面幾人，都衣著華麗，看向艾瑞克等人的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高傲和優越感。
片刻之後，兩名黑袍男子緩步走來。
兩人都是瘦高身材，一人頭髮花白，額頭堆滿皺紋，年紀不小，但精神矍鑠，一副和藹可親的形象。另一人正值壯年，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眼神銳利，不怒自威。
艾薇娜躬身行禮，「魯斯閣下、父親大人」，其餘眾人也有學有樣的躬身行禮。
「是艾薇娜啊，今年新人數量倒是比上次多了一個，」頭髮花白的男子微笑著，「薩魯丁，艾薇娜三級學徒也好久了吧？恐怕早就達到能夠晉級的標準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讓她晉級啊？」
「魯斯閣下說笑了，晉級哪有那麼容易，艾薇娜還需要再磨練磨練。」冷酷男子不再板著臉，露出笑容。
薩魯丁接過艾薇娜遞過來的裝著眾人身份信息的紙袋，沖她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艾薇娜讓大家排好隊，說了幾點注意事項，眾人開始依次進入。
艾瑞克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前面進去的人，在房間內呆的時間十幾二十分鐘不等，出來的幾人臉上或喜或憂。
加西里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蕩漾著遮不住的喜意，看了眼還沒測試的西斯和艾瑞克，又環視了一圈參加過測試的幾位，輕輕的『哼』了一聲，走向艾薇娜。
「艾薇娜學姐，我叫加西亞，以後要多多關照了。」加西亞嘴角含笑，微微躬身，伸出自己的右手。
「加西亞學弟，你好」，艾薇娜用手捋了捋耳前的秀髮，並沒有與加西亞握手的意思。
加西亞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的陰沉，隨即，「哈哈」乾笑一聲，走向一邊。
艾瑞克此時心裡很是忐忑，七上八下的，「未知損傷」不知會給自己資質帶來什麼樣的負面影響。
西斯從裡面走了出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
「下一個，」屋裡有聲音傳出，艾瑞克深吸一口氣，推步而入。
房間內光線比較暗，薩魯丁和魯斯並排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房間內唯一的光源是桌子上擺著的一顆巨大的水晶球，正散發淡淡的白色熒光，水晶球上有許多刻度，密密麻麻。
「坐下，」薩魯丁伸手示意，「手放在水晶球上，開始冥想。」
艾瑞克壓下心中的忐忑，依言而行，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儘快進入冥想狀態。
水晶球底部很快有霧氣升騰而起，最後化為兩部分，一半青色，一半蔚藍，如同兩種不同顏色的湖水。水晶球上的刻度也紛紛亮起。
兩種顏色都非常純凈，沒有一絲雜質。從水晶球頂部看，兩種色彩分界線不是一條直線，而是『S』形，還在緩緩流動著，如同兩條追逐的游魚。
如果艾瑞克親眼見到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是魔幻版的太極圖嗎？！』
薩魯丁和魯斯對視了一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魯斯握著筆的手沙沙的抄寫著刻度上的各種指數，當他最後抄寫水晶球底座的一組數據時，不確定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又揉了揉。
底座上的有一圈中空的圓環，魯斯看著已經亮起大半的刻度表，看著那刺目的紅色，聽到薩魯丁嘆息，「可惜了。」
「可以停下了」，薩魯丁說道。
冥想法的進行要儘可能的保持安靜，在薩魯丁發出嘆息聲的時候，艾瑞克就有些無以為繼，聞言順勢停了下來。
隨著冥想法的中斷，水晶球上所有的色彩一一消失，恢復到最初的樣子。
「艾瑞克是吧？你先出去稍等下，我們再商量商量。」薩魯丁揮了下手。
艾瑞克躬身行禮，退了出來。
「薩魯丁，你覺得應該給個幾級評價。」魯斯問道。
「一級？」
「什麼？根據靈魂強度、精神敏銳度等讀數來看，四級資質中也是頂級的。再說元素親和，風、水元素親和，如此純凈無暇，我從未見過沒有雜質的元素親和。如果沒有靈魂受創，我都要給五級。」
「這種程度的靈魂受創，資質大打折扣，最重要的這種程度的靈魂傷勢進階正式巫師絕無可能」，薩魯丁繼續說道，「無法進階正式巫師，元素親和這種隱性的資質是無法激活的。治療這種程度靈魂受創的藥品一個小小的學徒怎麼負擔的起？別說他，卡奈城主也負擔不起。」
「唉，」魯斯頹然一嘆，「可惜，就定在二級資質吧，明明有頂級資質的潛力。」
「好，那就二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