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殺機二

屋裡跳躍的燭光，映照在艾瑞克的側臉，放下手中的牛油，看著劍身上映出的影子，艾瑞克自語道，『是時候收債了。』

這些日子，有著充足魔獸肉食的供給，能量獲取每天都達到『阿爾法』的轉化上限，加上『疾風呼吸法』熟練掌握了，身體素質增加的極快。

不過隨著境界的提升，『疾風呼吸法』每次修鍊后帶來的屬性提升逐漸減少，敏捷屬性尤其明顯。

艾瑞克發現，每種屬性提升一個學徒等級，通過食物獲得的該屬性都有明顯的下降。

好消息是隨著體質的增加，『阿爾法』能轉化的能量上限略有提高，達到0.042，並且能消化更多的食物，身體素質的提升速度沒有放緩多少。

還有一個驚喜的發現，體質增加一個整數時，消耗的體力能在兩三秒的時間迅速恢復到最佳狀態，極大利好！

試想，和人交戰，如果是勢均力敵的情況，敵我雙方體力都消耗眼中，大家的速度越來越慢，手中刀劍上的力量越來越弱。突然，你大喊一聲，「信春哥，得永生！」馬上又生龍活虎，敵人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阿爾法，力、體、敏各提升10能量點。』伴隨著能量的緩緩減少，身體屬性再次增加。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這次失手的話，就沒有復活重來的機會了。

身體屬性的快速增加，給人一種自己很強大的錯覺，艾瑞克就有種自己能完爆麥迪斯比利兩個人的錯覺。

姓名：艾瑞克

力量：3.16

敏捷：5.23

體質：3.74

能量：19.73

技能：埃西亞軍用劍術、疾風呼吸法

面板多出了個技能項目，可惜既不能看到進度，也不能加點提升。

將手中劍挽了個劍花，在凌冽的破空聲中，插劍回鞘。現在，劍在手中，已完全沒有那種略重的感覺，任誰也料想不到，一個人短短10天不到，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一大早醒來，解決了早餐。艾瑞克回到房間，半倚著牆，微微打開窗戶。

沒過多久，就見到比利出來，來到酒館，帶了吃食回到住處。

大約40分鐘后，麥迪斯走了出來，徑直沿河邊的道路，大步向前。

姓名：麥迪斯

力量：3.49（4.26）

敏捷：3.43（3.97）

體質：5.84（6.74）

『麥迪斯果然受傷了』，艾瑞克摸著下巴，『阿爾法，用麥迪斯此時的屬性，導入洛里的人物模板，不使用能量的情況下，分析我與之生死相搏，結果如何。』

『模擬中，請稍候！』……

『模擬完成，主體7.14%勝利，12.45%同歸於盡，80.41%身死。』

『怎麼這麼低的勝率，我的敏捷屬性明明超過出這麼多？！』

『主體技巧還不完善，融會貫通還有許多路要走，生死相搏情況下，主體發揮不出應有的水平。如果計算目標還有別的殺手鐧的情況，勝率更低。』

呃，好吧，生死相搏，可不是比牌的大小，穩一手，先解決比利才是正經。

『阿爾法，上一個模擬條件下，用比利模板導入洛里模板，計算勝率。』

『模擬完成，勝率94.56%，硬實力的差距，非技巧所能彌補。』

『哈哈，碾壓局，我喜歡！』艾瑞克笑了起來。

麥迪斯漸行漸遠，

艾瑞克帶上兜帽，拿起單手劍，快速下了樓，遠遠綴上他。麥迪斯頗為警覺，經常走一段路就停下來，觀察下四周。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一個人在野外再警覺都正常，在相對安全的城裡也這個樣子，肯定心中有鬼。

艾瑞克假裝一個正常的路人，速度不變。一會兒功夫，就遠遠地看到麥迪斯出了城門。

艾瑞克在街邊一攤販處，停了下來，面向城門方向。吩咐『阿爾法』啟用觀察者模式，自己則假裝了攤販討價還價。

十多分鐘過去，不見麥迪斯有回馬槍的架勢，艾瑞克在攤販『神經病』的罵聲中，快速離開。重新回到傭兵工會。

昨天運用能量增加了屬性，今天不能再次增加，為了保險起見，明天再執行計劃。

第二天，艾瑞克吃飯只吃個六成飽，然後活動著肢體，慢慢的做著熱身運動。

麥迪斯和昨天一樣，出了門去。

艾瑞克再次跟蹤麥迪斯，目送他出了城。

艾瑞克折返，活動著自己的四肢，身體完全熱了起來，正好回到家門前。

在門口站定，伸手摩挲了下大門上的斑駁紋路，拿出當時『身死』時留在身邊的鑰匙，開門閃身進去，隨手帶上了門。

茶具、杯子、食物殘渣、桌布被胡亂扔著，紙張滿地都是，一片狼藉。比利一臉胡茬的坐在椅子上，正在給武器塗油保養。

入目的髒亂讓艾瑞克有些生氣，看著一臉白日見鬼表情的比利，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比利起身，緩緩開口，「艾瑞克？！你怎麼可能沒死，氣管、動脈都被劃破，沒理由的。是誰救了你？路過的巫師嗎？

那種傷勢，除非受傷當時救治，不然怎麼可能不死！你到底是誰！」

「呵呵，我當然是艾瑞克。我父母以及傭兵團其他人怎麼死的你能給個我解釋嘛？！」艾瑞克語氣森然。

「解釋？其實，當時的真實情況……」，說話間比利扔出了手中的牛油，砸向艾瑞克的臉。

艾瑞克側臉移步，躲過比利偷襲，拔劍迎了上去。

『阿爾法，開啟戰鬥輔助，分析比利行為習慣。』

劍尖一挑，在比利舉劍招架前，就來到比利面前，一擊建功，抽身側移，躲過了比利的攻擊。

比利臉上頓時有了深深的傷口。

『嘖嘖，你不行啊比利』，艾瑞克伸出左手食指，在比利面前晃了晃。

其實，艾瑞克本意是招呼比利脖子的，『技術還是粗糙了些。』

『你到底是誰，絕對不是艾瑞克那小子！』，比利面色鐵青，『@&……*』。

比利的口中吐出一串意味不明的音符，艾瑞克眉頭微皺，「這是失心瘋了？」

比利見艾瑞克毫無反應后，身體後退，靠近牆邊，「麥迪斯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你不能在他回來前殺了我，那就等著再死一次吧。」

艾瑞克嗤笑出生，不理會比利的虛張聲勢，握劍飛身欺上前去。

比利完全一副以命換命的兇狠架勢，再加上不用擔心後背，專心應付身前一小片範圍，倒是讓艾瑞克一時間攻不下來。

『刀斧臨身與拿槍遠程射擊相比，心境截然不同，自己還缺少這種悍勇啊。』艾瑞克放下速戰速決的心思，專心與比利過起招來。

『紅色光點代表比利防守較弱區域，建議重點進攻。』比利的身上被阿爾法標記了許多紅色光點，艾瑞克依言而行，重點照顧這些區域。

比利的呼吸慢慢開始變的急促起來，他的體質低於艾瑞克，體力的消耗也更快，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再次纏鬥一會兒，察覺到比利的速度又有下降，艾瑞克一個箭步，移到比利的左側，閃過比利手中劍，刺入了比利的腹部，順勢一絞，急退而出。

比利慘叫一聲，一手捂住傷口，拿劍的手顫抖著，額頭冷汗直流。

……

艾瑞克飛身提速上前，一個上撩，讓過比利想要阻擋的劍，切開了比利的氣管、動脈。

身體的速度加上本身的力量，劍如同熱刀切牛油一般，片過的他的半個脖子。

比利臨死的反擊讓艾瑞克吃了個苦頭，他反手用劍柄末端給艾瑞克的肋骨來了一下。

艾瑞克吃痛撞向牆上，手一撐，避免了臉與牆面的密切接觸。

比利貼著牆滑倒在地，手腳蹬動，氣管如同破風箱，發出那「嗬，嗬」的聲音，鮮血汩汩流出。

幸虧拚命護住了臉，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

艾瑞克笑了下，剛咧了下嘴，牽動傷勢，笑容頓時垮了下來。艾瑞克貼牆緩緩站起，看著捂著脖子的比利。

殺了比利，感覺身上莫名輕鬆許多，原身的執念，消散不少。只是胃裡有點噁心。

突然，只見仰面躺著的比利，整個身體開始急速縮水，如同風乾了好久屍體，頭部尤為明顯。

艾瑞克眼睛猛的一睜，然後收縮，「什麼情況，恐怖懸疑影片片場？」艾瑞克腦迴路有瞬間的短路。

不待做出別的動作，艾瑞克感覺有炸彈在腦海中爆炸，身體猶如通了電流，抖如篩糠，滑下牆壁，翻倒在地。

側臉重重的吻了地面，眼睛圓睜，與比利已經縮水的頭部眼窩遙遙相望。鼻尖下方不遠，是比利戰鬥開始時扔出的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