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搬山吐納法
愚公一族,都以單字稱呼。
老祖的名字是『愚』,蘇吉的名字是『吉』,他老爹的名字是『謙』。
『謙』是愚公一族移山隊伍的首領。
他笑呵呵的摸了摸蘇吉的腦袋,結果手掌卻被兒子的汗水浸濕。
『謙』的臉上閃過幾分心疼,這個大兒子,雖然天生雙目失明,但是性格要強,骨子裡頗有種不服輸的勁。
或許是覺得對他虧欠,也或許是覺得蘇吉的個性最像自己,『謙』對這個兒子格外喜歡。
「阿吉,好孩子,你不用跟旁人比。」
「別人有別人的長處,你也有你的長處,先把氣喘勻,休息休息。」
說完,將身上的葫蘆扔給蘇吉,然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記住多想想自己的長處~」
說完便扛起工具去了隊伍的最前面。
蘇吉一時沒明白父親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接過葫蘆。
「我的長處?」蘇吉皺了皺眉頭。
他的長處是聽覺靈敏,可是這對移山又有什麼幫助呢?
無奈的長嘆一聲,然後舉起水壺猛灌了幾口。
泉水甘甜,沁人心脾。
渾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同時張開。
身上的疲累,一下子去了三分。
說不出的舒坦。
蘇吉長舒一口濁氣,心中忽然想起父親剛才的話:把氣喘勻?
我的長處?!
忽然,蘇吉愣在原地,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微微側起腦袋,細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叮噹,叮噹~
這是族人挖掘土石的聲音,清脆悅耳,乾淨利落。
愚公一族血脈里的彪悍,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連成一片的叮噹聲中,一道道低沉的喘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呼……吸,呼……吸。
他們的呼吸很慢,但卻十分有規律。
一呼一吸,一張一翕。
每一個停頓,每一次換氣,似乎都是刻意為之。
『把氣喘勻!』
『我的長處!』
「原來是這個意思!」
蘇吉很興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他摒棄雜念,集中精神,在人群中一番尋找后,終於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此時,『謙』一邊默默挖掘,一邊觀察蘇吉的動作。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呼吸變得很慢,卻無比清晰。
『呼……吸,呼……吸。』
蘇吉耳朵微顫,父親有力的呼吸好像就在耳邊。
他頓時明白了父親的心意。
起初一呼,排出濁氣。
旋即吸氣,三分而已。
停頓一息,復吐三分。
氣盡而閉,又吸五分。
……
蘇吉聽得入神,不由得把自己的呼吸也帶進了節奏。
很快,他便感覺胸腹之間竟生出一股熱氣,隨著呼吸停頓,熱氣流轉全身。
所過之處,肌肉好像被揉過一般,之前的疲憊一下子散了大半。
「原來秘密在於呼吸!!」
蘇吉滿臉驚喜,原來自己的長處還能這樣用!
他迫不及待的揮舞起手中的長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掌握了那種呼吸的原因,就連長鎬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呼……吸,呼……吸』
配合著呼吸,蘇吉的動作開始跟周圍的族人達成了一致。
叮噹~
叮噹~
輕快、乾脆。
再不復之前的笨拙。
不遠處,『謙』看著舉重若輕的蘇吉,哈哈一笑:真是個挖山的好苗子。
叮噹~
叮噹~
就這樣,山腳下的叮噹聲,日復一日。
轉眼間,匆匆一年。
這天,叮噹聲忽然轉淡。
【13歲,隨著挖掘的深入,你漸漸跟不上別人的進度,但在父親的啟發下,你終於發現了呼吸的秘密,這一年你成了移山隊伍的一把好手。】
【浮生若夢,你在移山的時候,學會了族人呼吸的方法,於是掌握了《搬山吐納法》。】
【好夢初醒,明日再續】
蘇吉結束了第二天的夢境。
回過神來時,又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搬山吐納法》?
蘇吉大夢初醒,不自覺的使出夢中所學的呼吸方法。
內視丹田。
山氣吞吐,周天循環,隨後化作點點燈油,落入方寸心燈。
蘇吉驚訝的發現,以前一個周天才能凝成一滴燈油。
可是現在一個周天就能凝聚出兩滴!
火苗燃燒的更旺了~
照這個速度修鍊的話,用不了多久,它就能突破第一層!
與此同時,山神方寸也看著面板,喜出望外。
【『愚公移山』開拓進度2%。】
進度又增加了1%!
不知道夢境的進度增加,會觸發什麼獎勵。
【方寸山發現法門《搬山吐納法》。】
【《搬山吐納法》(綠)
北山愚公一族,自古傳承的呼吸秘法,坐卧行走皆可修行。
長期修鍊能加快修鍊速度,增強身體的恢復能力。
練到大成,一氣入體,奔流不息。】
「竟然是夢中悟道!」
功法一般分為:白、綠、藍、紫、橙,五種。
所修鍊的功法不同,-與靈根契合的程度不同,產生的真氣特性也就不同。
這門《搬山吐納法》雖然只是綠色功法。
但是作為入門基礎,已經算是上乘之選。
不錯不錯。
方寸很是滿意。
沒想到方寸山的法門都藏在夢中。
『愚公移山』雖說講的是凡人移山的故事。
但在故事後期,有操蛇之神、有天帝、有負山神子,上限不可估量。
尤其是『操蛇之神』,聽著就很有種!
隨著夢境的繼續,不知道以後蘇吉會帶來什麼驚喜。
就在此時,方寸忽然心有感應。
方寸山的範圍內闖進幾道匆匆的腳步。
方寸山目前僅僅是丘級一品,所以山國範圍並不大,只有方圓五里。
因為『瘋人山』之名廣為傳播,往常很少有人經過這裡。
所以這引起了方寸的注意。
只見山腳下,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影經過。
他們面露急切,步履匆匆,有點慌不擇路的意思。
為首的是一個執杖老者,許是上了年紀,走路多有不便,全靠左近一個漢子攙扶著才沒有落下。
而漢子的後背上,依稀還掛著一個孩子,孩子埋著頭,一雙小手死死抱住漢子的脖頸。
在漢子身後,一個女人面露悲戚之色,臉上的淚痕未乾,應該是剛剛哭過。
女人的雙手,也各牽著一個孩子,只是這兩個孩子稍大一些,只是勉強跟上女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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