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女男女男女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天未亮就被清廉喊起的齊琳,看著仍在熟睡中的紅妹妹,輕嘆了口氣。欲擒故縱以失敗告終,她二人昨夜又緊急商討了「粉紅色計劃」第二步——美人計。
以離宋商之不出三尺的距離為實施美人計的活動範圍,只是對於如何近身問題,雙方尚未達成一致,計劃仍處於待定狀態。
「大師妹,你又在磨蹭什麼?」清廉在門外催促道。
齊琳趕緊簡單地梳理一番,便隨清廉先去蹲馬步了。
清廉看著同往常一樣忿忿地咬著筷子,歪歪扭扭蹲著馬步的齊琳,面帶不悅地說道:「你昨天不是還讓吳空蹲標準的馬步嗎?就是這樣蹲的嗎?」
看了一眼清廉,齊琳稍微正了正身子,心裡很是彆扭。戲弄了吳空后,她便對蹲馬步這個姿勢很是尷尬。唉,自做孽啊。
哼了一聲,清廉不再理會她。走到一旁,開始每日的劍術練習。
每次看到清廉舞劍,齊琳都心底暗暗說一聲「奴婢還會舞劍呢」,以此自娛自樂一番。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才十二歲的清廉,那劍舞得實在是太炫了。只見身影、劍影不停地在眼前晃過,那柄齊琳不知道是否有什麼名堂的劍,將清晨略帶寒意的空氣劃出一道道閃亮的白光,猶如寒霜聚合,晨露飛舞。
清廉一套劍舞完,齊琳的腿也就麻木到無法直立了。
「今日不必跑步了,快去清掃庭院吧,莫忘記再砍些柴送入火房。」清廉略帶喘息地說道。
「嗯。」齊琳無比痛苦地回答。然後,彎著腿兒,邁著龜仙人步蹣跚而去。
身後的清廉看著那大開的圈形腿,一步步地蹭向遠處,那張不苟言笑的小臉上浮起一層若隱若現的笑意。
不緊不慢地清掃著庭院的齊琳,看著一個個往膳廳方向移動的身影,牙與筷子的結合更加緊密、更有力度與深度了。
慢慢掃,反正也吃不上早飯了,保持體力,一會兒還得砍柴去。齊琳輕聲哀嘆道。
從膳廳傳來一陣陣飯香,齊琳使勁吸了一口,再一口。不行,受不了了,即使昨晚吃了今早的飯,可被紅妹妹折騰的早消耗完了,腦力勞動也很費糧食的。
突然,齊琳想到,火房后那有一小片果林,果兒應該都熟了。正好砍柴、吃果兩不誤,美啊。
想到此,齊琳飛奔到火房外,找了把斧子,徑直向後跑去。
遠遠望見那片果林,齊琳突然回憶起自己剛到紫雲山不久,有次無意中發現火房后的這片果林,便進來看看都是種的什麼果兒。
恰好劉叔正在給果樹剪枝,齊琳便想要賣弄一番嫁接技術,雖然她也不是很懂,但是好歹知道把一種植物的枝或芽,嫁接到另一種植物的莖或根上,使接在一起的兩個部分長在一起就成功了。
於是齊琳便大搖大擺地走到劉叔面前,蹩眉,搖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叔,你這樣弄是不行的。像你這般剪枝,到秋天能結出桃子才怪呢!」
聞聽此言,劉叔看了看齊琳,淡淡地說:「要是能結出桃子,我也奇怪。這些是梨樹和李樹。」
齊琳啞口無言,也沒敢再提什麼嫁不嫁接了。而這件事發生后,齊琳被嘲笑了整整一個月。尤其是吳空,常常問齊琳,如何能讓梨樹結出桃子來,請她指點一二。
苦笑一下,齊琳不再去想這段憋屈的往事。
待離近了果林,哈哈,齊琳仰天長笑,這片果林里的梨子和李子都熟透了,一個個微笑地向她招手,彷彿說著,來啊,來啊,來吃我們啊。
齊琳喜笑顏開地沖了過去,一抬頭,滿臉笑容頓時僵住了。呀呀呸的,誰這麼缺德,把低處的果兒都摘走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果兒,一個個又變成奸笑地俯視著她,得意地說著,小樣,你倒是來啊,來啊。
擼了擼袖子,齊琳又喪氣地垂下了腦袋,爬樹她可不會,爬梯子倒可以。但是讓她在如此囂張的敵人面前認輸,哼,絕不能夠。
齊琳一跺腳,從低處折下一根樹枝,蹦躂著向上夠著,差一點了,再蹦,還是差一點。唉,要是能夠到,恐怕也早就被人摘走了。
「咦,神獸師妹這是作何?」從身後傳來一聲詢問。
「哦,四師兄啊,我在給我的食慾找點早飯。」齊琳頭也不回,繼續蹦躂,「四師兄,你怎麼不去膳廳吃早飯,來這裡作甚?」
「哦,剛起來,沒什麼胃口。這不,四師兄來這裡給早飯找點食慾。」
嘎,剛剛落地的齊琳即刻獃滯,隨後眼冒火星,敢情是來看她笑話的。
慢慢轉過身去,齊琳獰笑道:「四師兄,平日總聽他人說你賭技高超的很呢。」
「怎麼,神獸師妹想跟四師兄賭上一局嗎?」明梓皓一對劍眉微微上挑,那雙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睛滿含笑意地盯著齊琳。此時,一陣清風吹過,明梓皓所穿的一襲白衣隨風飄逸,那頭黑髮並未用發簪束起,只是用一根紅色的髮帶隨意紮起,於風中微微飄拂。
看得齊琳小心臟漏跳了一拍,心裡第無數次地暗恨老天的不公,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睛,怎能長到一個賭徒的臉上。
齊琳一撇嘴,道:「我哪裡敢和四師兄你賭啊。」你可是老油條了。
「我只是想,四師兄賭技好,肯定是腦子靈活,見多識廣,師妹有件奇怪的事情始終弄不明白,困擾我許久了,想向四師兄請教一下。」
「哦,原來神獸師妹是想考我啊!說來聽聽。」仍是滿臉笑容地盯著齊琳。
齊琳低下頭,手中的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地上的落葉,說道:「我得親自做給四師兄看,說不明白的。」
「如此繁雜啊,那神獸師妹你做吧!」
「這裡不行,我得準備些物事才行。」齊琳眼巴巴地瞅著明梓皓,「四師兄,我想馬上就跟你請教,弄個明白。可是,我還要砍柴。」
「呵呵。」明梓皓輕輕一笑,隨即身形一動。齊琳只覺眼前衣袂飄飄,耳邊傳來咔咔的響動。她趕緊擦擦眼睛,想看清楚明梓皓的動作。
「呵呵。」可還沒等齊琳看清楚,從她身後又傳來一陣輕笑聲。齊琳扭頭一看,嘎,趕緊扶住下巴。明梓皓站在自己身後,旁邊一堆樹枝。
「嘿嘿,四師兄好功夫。」如果師父知道明梓皓用他人家傳授的武功幫她折樹枝當柴火用,會不會把鼻子氣歪,齊琳心想。
齊琳走過去,將樹枝攏攏,抱在胸前,說道:「四師兄,你去我房外等我。我把這些樹枝送到火房去,然後去找你。」
明梓皓一點頭,便先走了。
待齊琳回去,明梓皓正在房外等著她。
「四師兄,你稍等片刻。」齊琳快步跑進房間。
房間內紅妹妹正坐在桌前惆悵,見到齊琳進來,趕緊起來:「姐姐……」
「等一下,紅妹妹,我有點急事。有事一會兒說。」說罷,齊琳從懷裡掏出兩根蔥,一隻小碟子,一把湯匙。
將蔥葉去掉,只留下蔥白,並放入小碟子中,用湯匙用力擠壓蔥白,漸漸榨出蔥汁來。接下來,齊琳又取來乾淨的毛筆和宣紙,用毛筆蘸上蔥汁,在宣紙上寫上嫐」字。把蔥葉、小碟子匆匆收好。等了一會兒,字跡變幹了。宣紙看上去和剛才一般無二。
齊琳得意地拍了拍手,笑道:「好了。」
打開房門,看到屋外的明梓皓,露出滿嘴的小白牙,齊琳親切地說道:「四師兄,請進來。」
將明梓皓帶到桌前,手指向那章宣紙,齊琳問道:「四師兄,可認得紙上的兩個字?」
明梓皓緊鎖雙眉,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齊琳:「哪裡有字?」
「四師兄,你看不到嗎?就在這宣紙上啊,兩個字。」齊琳大驚小怪道。
明梓皓屏息凝視,將宣紙拿到手中,看了看,搖了搖頭,只是聞到淡淡的蔥味,不知道他這個師妹搞什麼鬼。
「莫非是屋內太暗?」齊琳邊說邊將桌上的蠟燭用火摺子點著,同時將宣紙從明梓皓手裡拿過來,用身子擋住明梓皓的視線,把宣紙放在燭火上方仔細看著,棕色的字跡漸漸顯現出來。
小嘴一抿,齊琳把宣紙遞給身邊的明梓皓:「四師兄,我把蠟燭點上了,你能看到了嗎?」
「男女男女男女。」一直在旁邊興奮地看著的紅妹妹念道,「六個字啊,姐姐。」
「笨啊,紅妹妹,兩個字,這個念嬲糾纏、戲弄的意思),那個念嫐戲弄的意思)。」
明梓皓在一旁看著,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四師兄,你能看到了吧,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明梓皓心裡明白一定是燭火烤過才使字跡顯現,可是至於原因為何,他不明白。因此對於齊琳的問話,他仍是搖了搖頭。
「啊,連見多識廣的四師兄都不明白,唉,看來這個問題要困擾我一生了。」齊琳一臉的神采飛揚。
明梓皓心道,你要演戲就好好演嘛,應該用無奈的口氣,而非那麼得意的口氣來說。
齊琳心底嘿嘿一笑,化學沒全還給老師啊,這些個有趣的化學實驗她倒是印象很深刻,下次再找些材料,嚇嚇他們。
「不過還是要謝謝四師兄,雖然你不能幫我解此疑惑,但是你幫我折了那麼多樹枝,辛苦了。那四師兄,你回去休息吧。」河過去了,橋可以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