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借了只雞,生一窩蛋
聶尺說的這話,蕭衍肯定是一百個不信的。就不說二皇子一貫的行事風格了。誰家堂堂的皇子,會張口整出王八犢子這種市儈的詞來。可是那句『裝的忒假』,也不由的讓他心口一緊。
「我有什麼辦法?你這非要拉我到這種地方來。我若不來,你便會怪我小氣。來了的話,依著本心,又很掃興。所以為了你這個兄弟。我這滿腔的委屈,就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了!」
這番話讓蕭衍說的那叫一個振振有詞又委屈至極。猶如一個管不住丈夫成天去花天酒地的小媳婦。只是這裡面的真真假假就不好說了。
「行行行!快點打住吧!少整這沒用的,真他娘的噁心。我可沒逼著你,從這玩什麼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你家那個阿彌什麼佛要是怪罪,可別往哥們身上扯,這鍋我不背!」
「那到也用不著你去背!話說楚才那個悶騷的傢伙,明明剛剛被你羞辱了一頓,恨不得提刀砍你。這會怎麼不請自來?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什麼貓膩!人家可比你敞亮多了!就是專程跟我一笑泯恩仇來的。哥們我,那是什麼價值?還用說!這不看我初來乍到的,還得寄人籬下。直接要送了我燕都宅院一套。老蕭啊!哥們不是勢利,有一說一,做人這方面你照咱們這位二殿下,還是差點啊!」
「豈有此理!他這是明著當我面,開始挖牆腳?一處宅院而已,是當我堂堂蕭家窮的拿不出嗎?」只見蕭衍憤憤的一拍桌子,拿起酒杯,大聲說道。
「今天讓咱們有緣,結交了天明兄弟。我這兄弟孑然一身的初到燕國。所以吧,燕都清水橋的一處三進宅院,就作為哥哥的見面薄禮了。」
蕭衍此話說完,寅字營的軍卒們也是有些吃驚。這幫人雖說個個都貴族子弟,可這一處燕都繁華地區宅院,那也不是誰,都能說送就送的,少說也得值個萬兩白銀。
眼紅自然是有眼紅的,可是今日聶尺的身手,已經將他們完全折服。拋卻不是燕族以外,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況且人家是什麼家世,堂堂南院大王的侄子,蕭老大的這處房產,對於人家來說,還真就是薄禮了。
說到家世!老大就是老大,此時可不正是與這位楊兄弟,結交善緣的最好時機嗎!機靈一些的立馬就反應過來。霞羽在蕭衍說完這話之後,同樣端杯起身說道。
「楊兄弟,今天你手下留情,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既然蕭老大送房,那房內的傢具,誰都別和我搶,我包了!」
「丫鬟算我的!」
「廚子得我來!」
「馬廄里的馬匹,我包了!」
「忽木既然送馬,那出行馬車必須是我來!」
直腸子的怒參,直到最後才插進話來。嗯了半天,也沒想出送啥,最後撓了撓頭,要親自給聶尺搬一對石獅子去。引的眾人哈哈大笑。
一個個的小財主,你一言我一語的功夫,就給聶尺把燕都的家給安置好了。誰都不是傻子,這種事當然得搶著來了。是任誰都討厭特權的存在不假。可要是享受特權之人是自家兄弟,那就另當別論了。能結交到一個,就連燕皇都破了例,去單獨安排進腹心部的新兄弟。別說花的這點銀錢了,往家裡說一聲,要出十倍百倍那還不跟玩一樣。
就在眾人此起彼伏的嚷嚷聲中,二殿下楚才被蕭衍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今日都怪自己謹小慎微,錯失了人才,讓你姓蕭的撿了便宜。可是就這膚淺的拉攏手段,有何可炫耀的。一處宅院而已,但凡有點風骨之人,都不會去接受的。免不得還會被認為是在被羞辱。你就等著被拒絕吧!咋還有臉在這跟我擠眉弄眼的。
他是全然不知,他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冤大頭,被聶尺借來生蛋的那隻雞。
「各位兄弟這般不把我當外人,今日話不多說,心意全收下了,都在這杯酒里,往後有用的著小弟的,招呼一聲就是了。」
聶尺的話一說完,楚才一個恍惚,差點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收了,他竟然收了!他堂堂南院大王僅剩的唯一親人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套破房子拿下了。那自己剛剛裝的是個什麼勁啊!二皇子整個人都裂開了,心態完全崩了,比他在營帳那時,還要受傷。
楚才再難控制心態,不由得酸氣的說道。
「區區萬八兩銀子而已,若是換成萬兩黃金…」
話還沒說完,就見聶尺兩眼放光,猛的跨過面前的石台,一躍就再次來到楚才的身旁。直接拉起他的手,摟到自己的肩膀之上。
「感謝楚兄送的萬兩黃金!今日起,咱哥倆就是比親哥倆還要親的兄弟了。」
剛剛還在歡呼的寅字營的軍卒們,連同蕭衍和楚才,都被聶尺的騷操作給驚呆了。這楚才跟咱們可不是一夥的啊!再說人家貌似也沒說送啊!這見錢眼開的有點過分了吧!還真他娘的有奶就是娘啊!
這些人看著聶尺的眼光變得有些怪異,嘴中跟吃了蒼蠅一樣,就連那些陪酒的倌人,丫鬟,舞女,都楞住了。場面一度如同被靜止了一般。
噗呲!最先沒忍住的竟然是看熱鬧的宮九。這個楊天明,還真是個妙人啊!
壞人財路,不共戴天!眼見被他打破了好不容易拱到高潮的氣氛,聶尺很生氣。
聶尺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榻案之上,斜歪著腦袋,用手指著宮九,沖著蕭衍故意問道。
「他誰啊!你朋友?」
宮九對於聶尺無理的舉動非但不惱,反而更覺有趣。抬手阻止了蕭衍的回話,自己開口說道。
「清水橋的宅邸,還不是因為我的清曲社在。今天既然這麼有緣,那我就送給楊兄弟了!」
下一刻,根本就看不清聶尺的身影,他就已經出現在宮九的面前。手中依然拿著那枚熟悉的酒杯。
「這不是九哥嘛!我咋才看到呢!我必須自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