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參加晚宴
華麗地水晶燈,寬大的數百張圓桌,鋪設在地板上的乾淨毛毯。一切都昭示該場地是多麼的奢華和名貴。
牆壁上掛著幾百萬,但叫不上名字的畫家所構圖的藝術作品。喜好讓本平平無奇的畫作升上了幾個單位的價格。碩大的場地內,聚集著成百上千的人,要是有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他們所呼出的哈氣,會擾亂人的視線。
能夠與室外的空氣交換,將多餘的廢氣排出去。會場內的空氣系統也是投入了大價錢的。
環視著周圍明亮的廳堂,廣田雅子頭次見這樣的排場。她感到新鮮,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光鮮明亮。多到數不過來的燈,都在為佔地一千平方米場地服務。樓上也坐著人,他們擁擠在一起,一個人只有80厘米寬度的座位。樓上看起來暗淡一些,不知道他們看前面會是如何的景觀。
「怎麼樣,高興嗎?」多拉龍在貴賓席談了些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要我如何高興?又沒有什麼值得高興地東西出現。」廣田雅子用一杯茶壓壓驚。
坐在這麼寬闊的場地內,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紅色的餐布上放著一塊堅硬的圓形玻璃。在桌子旁邊坐著些不認識的人,他們都顯得興高采烈,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廣田雅子自動開啟的戰鬥防禦,已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歡天喜地的傢伙了。爺爺坐在自己的旁邊,讓她多少能夠鎮定一點。
「是嗎?你體會不到。在以前你沒有看過電視上,出現的新年節目嗎?」
端起茶,苦澀茶讓她又有了回到現實中的感覺。「沒有。」
「要是你看過的話,大概就會覺得自己多幸運能夠出現在節目的會場里。本來我是想要到鬼鬼鬼度過新的一年頭幾天。想不到能夠遇到熟人,他給了這裡的招待卷。」
端起茶,廣田雅子覺得這裡緊張地氣氛讓自己口乾舌燥。「哦。」
冷淡地回了一句,廣田雅子之所以感到緊張,大概是周圍的人都舉止文雅、文質彬彬。和自己過去居住的叢林的混亂,以及鬼地方的骯髒不同。鬼鬼鬼是阿里木木的一個外號,就像是木布奇奇的外號叫做鬼地方一樣。會場內乾淨整潔,人們的心中都滿懷著期待,個個都有著良好的教養。身處這裡秉持著偏見,讓她覺得心存慚愧。
想不到過去生意上的夥伴還記得自己,能夠給自己這裡的門票。多拉龍不禁感慨,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被世間遺忘的老人。
見到廣田雅子一直在不斷喝水。多拉龍覺得這是她在緊張地表現。他剝開了放在果盤裡的橘子,遞給了小雅子。
「吃些水果吧,這些都是可以免費吃的。」
「什麼?」小小的廣田感到震驚,她剛才早就看見了這些水果,心裡一直想著需要額外收費,一直都不敢碰。看見有人端起茶水喝,才敢也嘗試著喝些茶水。想不到桌子上擺放的水果是可以隨便吃的。
「桌子上的糖果、水果、點心都是可以隨便吃的。你不知道嗎?」
身邊傳來大把抓起點心咀嚼的聲音,多拉龍的話並未傳進小雅子的耳朵里。
停下手中的動作,滿嘴塞著點心的廣田雅子慢了半拍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過一會還有飯菜,現在別吃太飽。」
「什麼?」小小的廣田雅子再一次感到驚訝。生活在貧苦中的她,以為這就是今日的晚餐,對於她而言已經過於豐盛了。平時吃吃野果,
或是單一吃點粗點心,就是一頓晚飯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些之後還能夠有其它飯菜。
「桌子上的東西,我們可以打包帶走。」多拉龍本來也像在場的人一樣,是顧及面子的人。不過,自己在鬼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再也沒有見過如此新鮮的水果了。
從椅子上跳下來,廣田雅子走到旁邊同樣坐著八個人的桌子邊。
「這裡的東西我們也可以帶走嗎?」興奮地指著旁邊那桌人面前擺放的零食,廣田雅子認真地詢問。
「可以,可以,只要他們不吃,我們就可以帶回去。」多拉龍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分給廣田雅子一個布袋,多拉龍和孫女一起搜刮著宴會上的水果一類的食物。布袋是灰色的,可以收口,並且有兩個較寬的背帶。打包到裡面的零食可以方便背回去,不必提在手上,妨礙步行。
成盒子的貴族皇家巧克力,收走;成箱的鮮果榨汁美味飲料,收走;成堆的百年老字號點心,收走。廣田雅子像是搶劫珠寶店的匪徒那樣收穫著。當然在她收走桌子上的零食前,會詢問那一桌客人,請問你們是否要吃?
生活在溫飽不愁,平日里也能夠有各種好貨的鬼鬼鬼地方的人們,他們不是貪圖小利的人。大家都是很大方的人,廣田雅子在心裡感慨。很快,廣田雅子收集滿了貨物。裡面裝著大概五六十公斤的食物,廣田雅子提不動。她後退著,雙手用力拉著布袋收口的地方,往自己的餐位走去。多拉龍也同樣不輸給小雅子,他拿了很多好酒,雖然他不喝,但是可以賣出去。
收穫頗豐的盜賊般的兩人聚集在一起。兩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們對此次的收穫感到滿意。坐回椅子上,在他們背後是和椅子同樣高的年貨。
「來這裡參加宴會,真快樂。爺爺。」
「是吧,你終於理解到能夠到這裡的好處了。」
在他們收集場上提供的茶食期間,場內的安保人員行動起來了。好在,多拉龍過去的生意上的朋友制止了行動起來的警務人員。多拉龍和廣田雅子的行為看起來就像是搶劫一樣。他們兩人到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快開始了。」
盯著舞台上,廣田雅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
「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等到開始了,你就知道了。」多拉龍帶有神秘感,故弄玄虛地說。
會場慢慢地安靜下來,似乎有人釋放了某種訊號。廣田雅子在探究著這一切的始末,她是個時刻保持警惕的小女孩。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不會像旁邊的孩子坐在母親的腿上,也不會像那個低頭玩著手機的孩子一樣。廣田雅子正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但凡出現危險,她已經在腦中模擬好了。要是危險出現,她就掀翻桌子,藉助桌子的掩護和人群的混亂,逃出去。一切準備就緒,廣田雅子已經做好了迎敵。
音樂奏響了起來,廣田雅子瞬間躲在桌子下面。多拉龍拉開桌布,廣田雅子在裡面向自己招手。看見對方好像是要自己也鑽進去的樣子,多拉龍沒有多想,也離開椅子到了桌子下。
「敵人開始行動了,我們先躲起來看看情況。你看左手邊,我去盯防右邊。」廣田雅子從未曾體驗過得聲音感受中,感受到了未知的可怕。
「好的。」想也不想,多拉龍答應了廣田雅子的話。
「等一下,」多拉龍從桌子下鑽了出來,順帶牽出小雅子,「沒事的,這是開場表演的音樂。」
「那怎麼會從四面八方傳來,而且聲音震顫著每一個細胞的感覺。都很是異樣。」
「鬼鬼鬼的音響效果啦。你看哪邊,還有這裡,都有那個黑色的音響。它們能夠製造出與傳統發聲樂不同的聲音感受。」
順著爺爺指的方向看去,廣田雅子果然看見了幾個黑匣子。通過聲音的探知,廣田雅子能夠確定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開場曲都結束了,主持人都開始講話了。」多拉龍有些失望,他從未坐在現場看過這個節目。
抓著椅子的背,廣田雅子躲在後面,緊張兮兮地觀察著舞台上的人。
臉上是可疑的笑容,因為他們出場了幾分鐘,臉上都是不變的笑容。廣田雅子注視著他們,身處在光亮處,在後面的陰影里有物體移動的跡象。不好,是敵襲,在廣田雅子的腦袋裡出現有人在後面推出迫擊炮的畫面。
想要對在場內的人進行打擊,使用迫擊炮再合適不過了。一發炮彈炸在這麼密集的人群中,少說也得死上一兩百人。廣田雅子又躲在桌子底下,爺爺又拉開了桌布,在她正覺得能夠安全一點的時候。
「噓,別出聲,快躲進來。」
想也不想,多拉龍鑽了進去。蹲在桌子下面,裡面黑漆漆的,只有小雅子的眼睛好似發著光。
「剛才我看見有東西在主持人身後,可能是要暗殺他們。我們等到聽到慘叫聲后,迅速撤離吧。」
「不,我想是沒有危險。出現在後面的是將要上台的道具,為了節省時間提前放在那裡的。」
「難道不是十八門迫擊炮,加上千萬發子彈的加特林在主持人的後面等著?」
「不好意思,在這裡你看不到那些危險的東西。這裡和鬼地方是不同的。出來吧,別躲起來了,今天不會有危險出現的。」
話說完,多拉龍先鑽出了桌子底下。廣田雅子還在裡面沒有動靜,直到節目表演了兩個,她才從桌子下面出來。她過去都經歷了什麼,難道是從戰爭區走出來的小孩?多拉龍在心裡不解地思考著,從布袋裡拿出水果糖遞給她。想要讓她的安定一些。
舞台上的節目表現的十分出色,對於廣田雅子來說。早已看膩這些花里胡哨的舞蹈,和站著不動的歌曲表演的人多半低頭看看手機。坐在舞台前面的人礙於情面不敢去看手機,只得看那些人無聊的演出。人們多半會在獨特的節目上投入視線。
節目的表演已經過了一小時四十分鐘,人們已經坐久了。此時,飯菜端上了,廣田雅子慶幸自己剛才未能填滿肚子。要不然這些平時未見過的山珍海味,都吃不下了。看著廣田,就很有胃口,像是桌子上這道只放了鹽的熟牛肉切片,多拉龍蘸著醬油都給它吃光。像是什麼八仙過海,什麼魚躍龍門,不管服務生怎樣誇張地介紹菜色,他們都給他吃光。給他統統吃光就對了。
同坐一桌的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吃。
帶著耳機的工作人員走了下來,他朝著吃飽了的多拉龍和廣田雅子走來。
「爺爺,有個人好像過來找我們,是不是我們吃太多了。」
「現在主張不要浪費,他不會為難我們的。」
「還有這等好事。桌子上的菜還有幾道,我已經吃不下了。」
「不用勉強自己,吃不完的。我替你打包帶回去。」
「這個也能夠打包,它們都有醬汁和油水。」
「放心,沒有事的。我可以叫他們給餐盒,帶回去一樣可以吃的。」
坐在同一桌的人都在想,工作人員走過來,不會是想要訓斥他們吧。這爺女兩個吃得也太多了,看著他們吃飯,自己都感到飽了。
果然,工作人員是來找他們兩個的。那個穿著禮服的工作人員在多拉龍耳邊說了幾句話。同時還指了指坐在貴賓席的那個給門票的熟人。多拉龍在知曉了工作人員的想法后,痛快地同意了。
戳了戳小雅子柔軟的臉頰,多拉龍說:「想不想要飯後運動一下?」
「好啊,飯後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你從這裡走過去,會有親切大姐姐招呼你過去。不要害怕,她不會傷害你的。她會把你帶到一個房間里,然後會讓你在之後揮動手臂。你接到要求,揮動手臂就行了。」
揮動手臂,是要我打旗語嗎?小小的廣田雅子打了個飽嗝,從椅子上移動到地面上。吃飽飯,她有些能量供應不足,能源都用在消化食物上了。順著爺爺指得方向走去,期間還不忘向後面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萬事順利。
穿著淺薄的絲襪,她身上有那該死的香水味,要是男人聞了大概會鬼迷心竅。可是,遇到了廣田雅子,她一點也不為其所動心。
「小朋友,今天你幾歲了?」
哼,把我當小孩子,廣田雅子稚嫩的聲音回答,「八歲了。」
「八歲了。哦,你的頭髮是金色的,是染髮了嗎?」
「才不是,這是天然好姿色,來自母親的贈予。」
接待她的姐姐笑了起來,帶著小小的廣田雅子進入化妝間。廣田雅子聞到了裡面的香臭味,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好在味道在關上化妝間的門后就聞不到了。廣田雅子坐在鏡子前面,雙手撐在旋轉凳上,一副我很乖,你可不要傷害我地表情。
「唉,你已經化妝了?」
「才不是,要我說多少遍。這可是天然好姿色,純天然,無渲染的。」
「唉,你還戴了美瞳?」
「你這傢伙,執拗地很吶。還要我講多少遍,你才能不質疑我的美貌。」
從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嘴裡講出這種話,讓大姐姐笑了出來。她看到廣田雅子嘴邊的油光,想要用紙巾擦掉。廣田雅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她動彈不得。大姐姐還不死心,想要用另一隻手去擦。像是收繳敵人的武器,廣田雅子又控制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並且把她的兩隻手移到左手邊。食指和拇指卡住姐姐的左手腕,剩下的三根手指捏住她的右手。廣田雅子單手控制住了大姐姐的雙手,空出一隻手來,要是她有什麼不良企圖。
「放開啦,我只是想要給你擦掉嘴邊的殘渣。」她突然撒起嬌來,廣田雅子不由得身體一顫。小小的廣田雅子有點不適應,不習慣適用於男人的撒嬌。
鬆開手,廣田雅子任由化妝的姐姐擺弄自己。大姐姐用紙巾擦掉了廣田雅子嘴邊的油光,想要給她化妝也沒有出手的餘地。她不想要讓小小的雅子,變得像是過期表演者那樣抹著濃厚的妝容上台。
「去,洗把臉,過一會,輪到你了。」
「要我做什麼?」
「一些簡單的舞台動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