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毒攻毒
他只記得秦子嫣讓他快逃，之後如何他便不知了，他往先前此女與巨蛇戰鬥之處找去，此時天色已亮，他很快就發現了秦子嫣，此刻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她臉色蒼白，嘴角處還帶有血跡。
不會死了吧？陳凡探手摸向此女脖頸處，發現還有微弱的脈搏跳動，但她此刻已生命垂危如果不進行救治，很快便要消香玉隕。陳凡此時才看清此女的容貌也是極美，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儼然已是個美人胚子，濃眉大眼高鼻樑，和葉婉那種冷艷高傲不同，此女看著有種楚楚動人之感，而此刻她蒼白的臉龐更是透露著一絲凄美。
陳凡心中一時猶豫不決，救不救？能不能救？能不能救活？一時間許多問號在腦海中出現，也考慮了一系列後果。最後，他嘆了口氣，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救人之心不可無。咦這話怎麼有些奇怪？不管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小蘿莉，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想辦法救吧。陳凡並非窮凶極惡見死不救之人，況且要不是因為自己偷蛇蛋，也不會將她置於如此險地。就算救活之後她要拉我去內院，也認了。
但是，要怎麼救呢？看她這樣子應該已是毒氣攻心，稍不留神可能便成補刀了。算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不救也是死，萬一不小心弄死就只能算是醫療事故。不能再猶豫了，得趕緊出手，遲則神仙難救。
陳凡略一思量，根據寶錄中記載有關調製解藥的方法，提到有一類解毒之法為以毒攻毒，乃是當中毒極深暫無解藥時，可以讓中毒之人再承受一種其他類型之毒，然後使得兩種毒毒性相互影響彼此削弱，從而起到緩解毒發的效果，贏得更多的搶救機會。
於是陳凡取出先前採集的幾種草藥，按寶錄所記載的混合生毒之法，按一定比例放置在一起，然後將其放在兩手掌心之中不停揉搓成泥，同時運轉周身元氣進入雙手，向藥材中注入一些天地元氣，並起到更好的加熱效果。
如此幾番揉搓，陳凡已將手中的草藥揉成一個圓形類似丹丸之物，但由於條件有限，相當粗糙還有很多枝葉殘渣混在其上。他拿起湊近聞了聞，這味道真臭，不比那巨蛇的毒氣好受多少。希望這草毒能與蛇毒相抗衡吧。
製藥完成，他走到秦子嫣身邊，扶起她，道：「師姐，得罪了。」接著雙掌與她背後相抵，緩緩運轉元氣並注入少許到她體內，努力引動一些她體內的元氣。這種情況下由於對方失去意識，不可貿然以元氣灌注，否則修為相當的情況下，身體本能的會產生排斥，容易讓情況變的更糟，而且陳凡也可能受到反噬。
只見當陳凡元氣注入后，少女身體有少許顫動，發出微弱的喘息聲，隨後突然間「哇」的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和陳凡預料的一樣，此女的內氣修為不弱，只要能引動一絲她體內的元氣，就能使其自行運轉，護住心脈抵抗毒侵。
但這樣做維持不了多久，畢竟大量毒氣還留存於體內，自身元氣無法運轉的話，還是會毒氣攻心。若是此時有高階修士在場，便可以其強大的元氣，源源不斷的助其排毒，直至恢復。但顯然陳凡不具備這樣的修為。
只見吐出一口淤血后，少女恢復了一些意識，她喃喃的低語幾句什麼也弱不可聞，緊接著她只感覺有一團極其難聞的東西被強行塞入了自己口中，正欲反抗之際，只聽耳邊傳來陳凡的聲音：「師姐切莫抵抗，若想活命，速速吞下此丹。」秦子嫣心想這是啥丹，簡直就是一坨那啥吧。不過她也知此刻自己處境，一咬牙將其吞了下去。
然後此女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陳凡懷裡，他被這溫香軟玉接觸後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俯身看去正好見到秦子嫣那精緻的面容，他不禁有些浮想聯翩。禽獸啊，此女已經這般田地，自己還在想什麼東西，簡直喪心病狂啊。隨即他便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恢復冷靜，不過以他這情竇初開的年紀，第一次接觸到異性難免有些心癢難搔。
陳凡趕緊又注入一絲元氣進入秦子嫣體內，助其煉化了藥效。然後便退開到一旁，不再看她。他記得老和尚曾經叮囑過他，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看來這山上的女人更是不簡單，多看了簡直擾亂心神。此時，他由於幫助秦子嫣，自己體內元氣也是有些紊亂，急忙開始打坐修鍊恢復起來。
他連續不斷施展金輪經功法，將體內的殘毒一點點的拔出體外，整整修鍊了一日後，他已終於基本恢復。此時，天色又漸漸變暗，日落西山。看向秦子嫣，此女竟然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他略微有些擔心，要不要將她背到宗門讓御劍閣的人出手救她？但是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說不清了，甚至萬一她在路上掛掉，被人發現就更是難以脫身了，索性一走了之吧，畢竟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造化吧。但陳凡又不忍心如此，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沉吟不決之時，竟有一道倩影悠悠醒轉過來，口中低語：「我怎麼了，這是在哪？」失憶了？太好了，陳凡心中一動，向秦子嫣道：「姑娘先前中了蛇毒，在下正想去找人來救你，沒想到姑娘竟然自行恢復了，那沒事了，在下這便告辭了。」說罷他便轉身欲走。
「站住！」少女急忙喊道，由於身體仍然相當虛弱，不停咳嗽幾聲，然後有氣無力說道：「是你救了我？那蛇你已經殺了？你先前給我吃的是什麼？」她語氣平靜，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相反有些感激。
原來沒有失憶。「那是臨時製作的丹藥，只能暫時壓制毒性擴散，師姐還是儘快運功療傷吧。」陳凡此時也不急於離開了，反正此女已醒，自己也無法下手將其滅口，不如等她恢復后一起回去，這樣萬一被盤問還有個當事人。料想以此女的天資，在宮內應該是重點培養的弟子，這麼長時間不見必定會引起重視，說不定宗門已派出人手尋找她，萬一自己就這麼一個人突然出現，確實太可疑了，很可能會被抓起來，到時候自己老底都要被翻出，自己包里的東西更是容易遭人猜忌，尤其有涉及到寶錄的風險他更不能有半點疏忽，一旦被發現後果難以預料。
秦子嫣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敢大意立刻打坐修鍊起來，也不知她修鍊的是何種內功，在她運功之時竟然隱約有點點星光圍繞體表，但也時有時無不太清晰。
「師姐放心療傷，我會替你護法。」陳凡見其已經入定，便坐到她身旁也開始修鍊，準備趁此恢復到最佳狀態。順便也討好下此女，要是真的遇到內院長老，沒有她幫忙掩飾一二怕是過不了這關。
就這樣，二人一起靜靜修鍊，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四周又變得極其安靜，只有風聲伴隨著一些蟲鳴蛙叫，除此之外別無動靜。
真沒想到要在這後山之中呆上三日，看這樣子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去了。陳凡此時已經打坐完畢徹底恢復，他結束入定，睜開雙眼，往一旁看去，頓時嚇了一跳。媽呀！什麼玩意兒？只見此刻秦子嫣周身星光繚繞，璀璨無比，簡直是要亮瞎了啊！
「不用驚訝，我修鍊的內功叫做星辰訣，在夜間修鍊不僅打坐恢復效果比白天高出數倍，內功境界提升速度在晚上也是事半功倍。而且也會有星辰之力瀰漫四周。」秦子嫣暫停運功，看著陳凡面帶得意笑道，「我現在基本已無大礙了，這次多虧有師弟相救，這份恩情他日必報！」
「師姐不必客氣，同門中人互相幫助，這是應該的。」陳凡看著這耀眼的光芒不禁感嘆，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看來此女正是靠修鍊此功法才能在這個年紀到達這等實力，不知比起自己修鍊金輪經如何？
「不過你這傢伙究竟什麼來頭，內功不弱於我也就算了，就連中了這三階毒蟒之毒后恢復速度竟然比我快這麼多？」秦子嫣有些不可思議的道。傳聞妖獸也有境界之分，和人類修士的按功法分為第一到九重類似，根據妖獸體內天地元氣的程度分為九階，每一階和人類修士內氣境界每一重體內的元氣能量相當。據說妖獸若是能猥瑣發育僥倖突破到第九階后，將產生蛻變並具有一些不得了的神通甚至化形成人，就如同傳說中人類修鍊成仙一般，那樣的妖獸就可以稱為妖仙。當然這些都只存在傳說中而已，一般都是用來騙小孩的故事。
另外，妖獸並沒有外勢扶搖這些說法，戰鬥技巧也是憑其自身條件任意而為，故而真是實力也不太好判斷。就好比這頭三階巨蛇，其噴出的毒氣可是相當於內氣三重境修士施展的一擊，雖然沒有以外勢釋放那種威力，但他倆只有二重境，不小心吸入后很難以自身修為抵禦解毒。故而由此一役后，秦子嫣不禁又將陳梵谷看了許多。
「師弟我修為淺薄，哪能與師姐相比，那是因為中毒之後師姐與巨蛇奮力一戰，故而毒性發展太過迅猛。而我當時則是在一旁偷襲，並未調運太多元氣。另外就是，進入宗門前我曾經也中過一次毒，大概身體已經適應了吧。」其實陳凡心裡也略感奇怪，這毒似乎對自己確實沒有太大影響，暈倒后也未毒氣攻心。而沒有運轉內功什麼的只是說給秦子嫣聽聽的。開玩笑？這蛇後來可是靠自己用盡全力擊殺的。
「想來應該是如此吧。」秦子嫣認為陳凡說的和當時情況吻合也十分合理，「不管怎麼樣這次還是要多謝你，待我再修鍊一夜恢復后，明日你隨我一同返回吧。」
隨後兩人不再多言，繼續各自打坐恢復。
一夜無話，又到了白日，只見秦子嫣緩緩收起功法，卻發現陳凡已不在身旁。她正欲起身尋找，一道身影走了過來，並伸手遞過來一些野果，「師姐，你恢復了？吃點東西吧，可不能餓著上路。這果子沒毒，我已經吃過了，放心吧。」
秦子嫣接過，這才想到已經好久沒進食了，她還沒到可以完全辟穀的階段，此刻確實已經飢腸轆轆。「謝謝！」她也不客氣，接過直接大口啃了起來，儼然就是個幾天沒吃飯的孩子。
分享完野果，二人起身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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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鳴山外門，今日乃是又一月的月初，此時外門演武場上已經人山人海，不用說，都是為了來一睹葉仙子風采的。陳凡應該已經忘了這事，不過就算他想起來也來不及趕到此處了。
授課正式開始后，葉仙子一邊傳授講解，一邊目光不斷向人群中掃去，似乎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