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邪西毒
陳凡立刻驚喜的沖向蛇蛋邊。對於這兩枚蛇蛋，當初陳凡想的是可以成為制毒練丹的材料，但仔細打量了一番過後，卻發現其中的小蛇已經隱隱有要破殼而出的跡象，怪不得當時那巨蛇會突然離開巢穴，想必應該是為即將出生的小蛇覓食去了。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雖然老蛇被自己斬殺，但也算除暴安良，他問心無愧。要是讓他對未初殼的小蛇下手，實在有些於心不忍。故而，他便將蛇蛋擱置在一旁也未再理會，一時間也忘了這事。
如今兩條小蛇同時破蛋而出，那美妙的瞬間也讓他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兩條小蛇破殼后，略微扭動了下身子，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凡，陳凡身體往兩旁移了一移，小蛇目光也隨之移動，好像生怕陳凡走了似的。
這兩個小傢伙，一定是把自己當成家長了，陳凡暗自好笑，要是這兩個傢伙知道那老蛇是被自己所殺會咋樣。這就好比發現撫養自己長大的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以後說不定也會是個隱患。
然而正所謂因果循環，自己偷了蛋，老蛇要殺自己，自己殺了老蛇，看來現在又不得不把這兩條小蛇養大，若是日後被這兩蛇所害，那也只能是命了。不過這兩條蛇的實力應該很難超過自己，基本不太可能。哎，順其自然吧。
「你們兩個聽好了，你們的母親此前在山中為害一方，已被我誅殺，希望你們兩個以後好好待在我身邊，若是發現你們胡作非為，休怪我也無情滅殺。」只聽陳凡對著兩條小蛇正色說道，也不管它們能不能聽懂。
只見兩條小蛇又扭了扭身體，似乎再表達肯定的意思，看來這老蛇產下的蛋，也蘊含有一定的天地元氣，以至這小蛇剛出生，就具有了一些靈智。
陳凡滿意的看著這兩條蛇，這小蛇的眼睛，尾部都是綠色，和老蛇相比幾乎是同比例縮小，而其血液應該也是綠色，正是三青花蟒，而見其體表已經有淡淡的花紋，顯然是一出生就帶有了不小的毒性。
陳凡伸出右手，其中一條小蛇便興奮竄了上來盤繞在他手腕上，他心中歡喜又伸出左手，另一條小蛇也盤繞了上來。陳凡心中一動道：「給你們兩個起個名字，就叫東邪西毒吧。「他抬起右手道：「你叫小東。」又抬起左手：「你就叫小西吧。」
然後他兩手向下輕輕一揮，兩條小蛇又跳回了桌上。但依舊盯著陳凡發出滋滋的叫聲。嗯？這...難道是餓了？陳凡取出一些乾糧餵給小蛇，小蛇聞了聞，抬起頭又對著陳凡滋滋的叫。竟然還挑食，陳凡無奈道：」你倆等著不許亂跑。」他記得外門弟子中也有些飼養寵物的，經常在山裡打獵，應該會有些生肉什麼的。
片刻后，陳凡回來，向兩條小蛇扔去一大塊肉，小蛇聞了聞咬了幾口，然後又聞了聞，便不再吃了。又繼續盯著陳凡滋滋。
這？肉也不吃？難不成要成仙啊？陳凡一陣無語，想了想，拿出了他之前製作的一枚毒丸，剛放到小蛇旁邊，只見兩條蛇似乎突然興奮無比，爭先恐後的對那枚毒丸撕咬起來，瞬間便吃的一乾二淨，連渣都沒有剩下。兩蛇吃完后，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陳凡，時不時的扭動身體。
這？竟然嘴巴這麼叼嗎？於是陳凡便又取出一枚丹丸扔了過去，兩蛇又是一頓瘋搶，基本又是平分著吃完了。吃完這一頓，兩蛇才緩緩趴下身體，一副滿意之色。陳凡不禁汗顏，這麼下去誰養得起它們？那些自然界中的妖獸平日也就吃些野生的植物或掠捕一些其他野獸聊以生計。這兩個傢伙竟然剛出生就要吃丹藥？
不過若是沒有丹藥，估計其他的也是會吃的，但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今日之俸豈能常有？算了，盡量滿足它們吧，畢竟自己如今當了「媽」就要對孩子負責，要是實在沒有丹藥，再吃點別的不要餓死就行了。
這兩條小蛇看起來十分乖巧，雖然目前在戰鬥或製藥方面對陳凡還沒有什麼幫助，但還是先養著吧，有了這兩個小傢伙陪伴，平日也便少了幾分孤單。
又過了一日，天邊有道光霞閃過，隨後一道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陳凡屋外。
「又來了，這次又換了個女人。」「這傢伙，我已經習慣了。以後我對這種八卦已經沒有興趣了。」有不少弟子看到這一幕，都是既羨慕又無語，反正是對於陳凡門口有女子出現之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陳凡，出來一下。」一道女聲語氣中略帶冰冷。
門開，陳凡探出腦袋，他剛才正在參悟寶錄製毒之術，旁邊還有兩條小蛇互動，此時竟然有人來找他，他連忙收拾好，這才跑來開門。
「葉仙子？！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陳凡有些驚訝，自從那日葉仙子離去並表示不再來授課後，他本以為要很久見不到她了，沒想到隔了數日此女竟然主動登門，莫非有什麼要緊事嗎？他分明感覺此前葉仙子對他的態度明顯已經溫和了許多，怎麼聽剛才的語氣又是冰冷至極？
「發生什麼事了？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葉仙子若有深意的看著陳凡，「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說罷，她取出兩本書遞給陳凡。
陳凡接過一看，驚訝不已，這兩本書封面上分別寫著凝血術和回春決，翻開內頁居然全都是最近以人工抄錄的樣子，其中有些地方仍墨跡未乾。這...不會是那小魔女這兩天親手抄錄的吧？
「還不快收好，那丫頭說了，讓你放心看這樣就不用急著還了。還有，她最近不方便出來，你自己好好修鍊吧。」葉仙子交代了幾句，轉身便欲離去，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又道：「你想看藏書閣的書，為何不來找我？」
這？陳凡心中無語，一定是秦子嫣那傢伙在宮內被看管著，所以委託了葉仙子來給自己送書，看著這兩本手抄本，他心中也是大為感動，看不出這小魔女還真是有情有義，自己之前對她態度還不冷不熱，現在想想也是有些慚愧。不過葉仙子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找你找她有啥區別，況且一開始也不是自己找的秦子嫣而是她找上門的。又是一道難題怪題超綱問題啊！
「葉仙子此前已多次對晚輩施加關照。這種事情不敢再勞煩仙子。」陳凡恭敬回道。
「是不敢還是不願？」葉仙子介面，她又看了陳凡幾眼，然後突然一愣，「居然已經三重了，看來我確實已經沒什麼可以指點你的了。還我吧。」
「什麼東西？」陳凡不解。
「令牌。」
「哦......」陳凡顫顫巍巍的取出那枚劍心堂令牌，雙手遞上。
葉婉接過令牌，又看了一眼陳凡。哼，竟然毫不猶豫就拿出來了，也罷。葉婉心中想著，手接過令牌。然後一溜煙得跑了。沒錯，就是有些狼狽的感覺。
這......什麼情況啊？她這好像是生氣了？女人心，還真的是捉摸不透啊。
......
時光匆匆，一年後，外門演武場，今日乃是月中的弟子切磋日，如有弟子想要對自己修鍊的功法有所印證，可以趁此機會比試交流一番，當然都是點到為止的友誼賽。
只見其中一道身影，揮舞著手中利劍，瞬時身形變得模糊，又有幾道與之相同的人影同時舉劍刺出，點點劍芒落向對面一名青年。那青年大驚，連忙舉劍抵擋將一道劍芒擊潰，又身形倒轉，然後反手揮出一劍，再次抵擋住一道劍芒，緊接著人又向一旁奮力來了一個後空翻，堪堪避開了對方的第三道劍芒，而那道劍芒落在身邊不遠的地上，從此這演武場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然而，不等青年站穩，對方又以極為鬼魅的身法，分出五道殘影，連續劈出五道劍氣，劍氣從上下左右中全方位攻來，且威力比之此前三道劍芒更為強勁。
「我認輸！」青年及時慌張喊道。
隨後那五道原本飛像自己的劍氣，瞬間威勢大減，最後就在離青年身前數尺時潰散於無形。
「陳師弟，真沒想到如今你竟然這麼強了，我等恐怕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青年道。
「慕容師兄承讓了。」這比試的二人正是陳凡和慕容諸。
這一年來，陳凡可謂是日復一日的苦修，除了內氣境界繼續鞏固提升外，劍法造詣也突飛猛進，他也沒有修鍊其他更高明的劍術，而是徹底將青山劍法和清風決完美融合，施放起來已經純屬無比，再加上他那第三重的內氣，外院弟子中已經罕有敵手。甚至他還領悟了一些扶搖術的奧義，雖然沒有功法修鍊但他根據自己對扶搖術的領悟，創出了一些獨特的步法並結合到了劍術中一起施展，在戰鬥中令對手難於捉摸到他的動向。
一年來，他也時不時的找慕容諸等其他外門弟子切磋，漸漸的很多人都已經無法成為他的一招之敵。眾弟子在心中驚嘆的同時也對陳凡是徹底的佩服了。
這一年來，陳凡也沒有放鬆對那本寶錄的參詳，目前他已經可以熟練掌握近百種毒藥的煉製，若不是由於製作材料不夠齊全了，他掌握的種類還會更多。
這些毒藥被煉製出來后，有一半竟是直接進了陳凡和東邪西毒的口中，兩條蛇吃也就罷了。陳凡和它們一起吃，這場面就有點瘋狂了，不過陳凡卻是自有用意，他先是將凝血術和回春決都修鍊至第三重，然後和金輪經對比運轉元氣速度以及解毒效果，結果還是完全無法與金輪經相比。陳凡已經可以肯定就算兩部功法修鍊到第四重也無法超過金輪經，而它們都是偏向恢復療傷類的功法，將它們做為四重后的主修功法也是很雞肋，故而索性就直接放棄了繼續修鍊，但那兩本手抄本他則一直存放，反倒是金輪經當他修鍊到爐火純青后，便直接將這部功法典籍徹底毀去，如此也算是去除了一大隱患。另外他也靠一邊服毒一邊解毒恢復的方法提升了不少內氣境界，只是離第三重頂峰還差了很多。
而另一邊，內院中那兩名美女，就像說好了一般再也沒有來找過陳凡。陳凡也沒有辦法主動去找她們，況且確實也沒什麼事需要找她們，索性就專心修鍊了。不過他在不久前得知了小魔女居然已經閉關近三個月了，看來這傢伙自從愛上藏書閣后，加上自身天賦本來就高，一旦靜下心來修鍊可謂水到渠成，此刻看樣子應該是在閉關衝擊第四重的大關。如果她順利突破的話，自己可是要尊稱她一聲師姑了吧，不過陳凡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再說葉仙子，慕容諸打探到一些外門弟子曾在山下見到她，好像是下山遊歷去了。這也很正常，修鍊到一定的瓶頸后，修士最需要的不是悶頭鑽研而是機緣，四處遊歷感受下世間百態，突破瓶頸的幾率就會大大提升。
這樣說來，自己還是會繼續見不到她倆，陳凡心中自嘲，自己這難道是思春了嗎？一思還思兩個......不過，這也啟發了陳凡，他經過一年的修鍊，很多方面到了一定的瓶頸，或是缺少功法，或是缺少對戰鬥的感悟，是不是也該出去走走了，說不定能碰上自己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