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柳無雙
呵呵,就你這副樣子,是個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想法了。陳凡也是無語至極,如今自己的情況,說多了就是掩飾,不說就是默認了什麼。哎,算了,大不了就是被老婆大人教訓一頓好了。
「哼,你以為你保得了他?」葉婉突然語氣一硬。
這是要鬧哪樣啊?婉兒怎麼也演上了?陳凡此刻真想一走了之。
「師姐想要怎樣!?」秦子嫣爭鋒相對,毫不示弱。
陳凡雙手捂臉,兩位姑奶奶,求你們別搞了行不行啊?但他此刻一言不敢發,只能繼續看戲。
「我想怎樣?我要帶他走,你攔得住嗎?」葉婉此時,好像是真火了?
「師姐難道真要拿他的血去救人?」秦子嫣此時已經手握劍柄,周身星光隱隱而現,彷彿下一刻大戰就要爆發。
「是又怎樣?」葉婉不甘示弱,開玩笑,她才是正宮好不好。阿呸,什麼正宮不正宮,她還沒想過要和誰分享一個男人。說話間也是全身氣勢鬥勝。
「二位美女,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啊。」陳凡一見這情形,在搞下去可能真不好收拾了,「葉仙子不會拿我去放血的,你就放心吧。」他連忙向秦子嫣解釋。
「誰說的?現在我就想放你的血。」葉婉竟然反駁道。看來是真生氣了。
「你別怕,我不會讓她碰你的!」秦子嫣斬釘截鐵的道。此時她已抽出月神劍,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這該如何是好?電光火石間,陳凡心念急轉。突然,只聽他「啊」一聲慘叫,直接攤倒在地。
「啊!小凡!」葉婉情急之下,竟然喊出了他二人私下時候的稱呼。然後她也意識到了什麼,略帶尷尬。
秦子嫣見陳凡暈倒也是大急,正欲去查探,卻聽葉婉這麼一聲。不由的眉頭一皺,此前的戰意也是頓時消失。
陳凡倒在地上,心中已是懊悔不已,本來自己想來個苦肉計,引得二人罷戰,然後一起送他下山便完事了,沒想到竟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葉婉喊出那一聲后,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跑到陳凡身旁,蹲下查探。正在她焦急之時,突然見陳凡眼皮微動,然後向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先撤。葉婉暗罵一句還真是能演,但此刻確實走為上計。
這一幕由於視線遮擋,秦子嫣未能看見,她此時還在疑惑葉婉與陳凡的關係,正欲開口詢問。
然而只聽葉婉來了句:「他應該沒事,可能一會兒就能醒來,我先走了,還得回去找人來收拾百草園裡的屍體。」話音剛落,葉婉的身影就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這?秦子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明白了什麼,葉婉應該是不會傷害陳凡的。她走到陳凡身邊,查探了一番,也確認了陳凡並無大礙,便在陳凡身邊打坐恢復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凡醒轉坐起身來,也真難為他了,為了戲演全套,他又多躺了一會兒。
「我,這是在哪裡?」陳凡剛一坐起就喃喃說道。
「竟然跟我裝失憶!?」秦子嫣先是眉頭一皺,然後直接探手伸向陳凡懷中。
陳凡大急,連忙出手抓住秦子嫣的手,臉上不經露出一絲尬笑。
「怎麼,不是失憶了嗎?還知道我要拿你那些東西?」秦子嫣沒好氣的道。
「嘿嘿嘿,我以為你忘了這事呢。」
「啥事?草藥都是那個黑衣人帶走的。」秦子嫣道。
「你真的不說出去?」陳凡大喜,要是自己拿了這些草藥回去,必定能研製出一些極為厲害之物。
「我幹嘛要說出去,本來就沒打算讓你空手回去,如此更好,誰也不會懷疑。」秦子嫣突然又笑眯眯的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陳凡疑惑。
「下次帶我去黑龍潭玩玩!」秦子嫣語氣中儘是興奮。
這?陳凡簡直要瘋了,這小魔女之前看到那一幕,一定以為自己是黑龍潭之人。只不過按照這個邏輯,她知道自己是別派姦細,竟然也選擇不告發。果然是行事乖張,完全沒有什麼原則嘛。不過說到原則,好像也是有的,那就是她對自己總是那麼好.......讓他總感覺受之有愧。
「怎麼了?不願意?那就按門規處置吧!」秦子嫣看陳凡竟然猶豫,氣道。
「沒有,帶你去。一定去,這都是小事。」陳凡急忙連聲答應,這要是被宗門徹查一番還得了啊,相比之下,去趟黑龍潭也沒什麼,到時候做好準備就是。而且她只是說要去,又沒說是怎麼去,到時候再想辦法好了。
「這還差不多,對了,你和葉師姐到底怎麼回事?」秦子嫣終於問出了她最想知道之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是都知道嘛,葉仙子對我極為照顧,傳我劍法,又在山下救了我......」陳凡亂七八糟說了些有的沒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否則一會兒宗門來人要搜身,你就完了。」不得不說,秦子嫣的思路還是很清楚的。
趁著夜色,二人回到內院中,秦子嫣與陳凡道別一句,順便又提了要去黑龍潭之事,這明顯還有些要挾的意味。不過陳凡知道她是不會輕易出賣自己的,隨後二人便各自離開,陳凡也一路趕回外門之中。
陳凡回到自己屋內,心中狂喜,這次的收穫又可謂是與風險完全成正比。他將那些珍貴植草取出,開始對應寶錄鑽研起來......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在內院之中,燈火通明,已經開始了另一場好戲。
劍鳴山主峰,門主平時所在之處,雲海閣。宗門最高層級的議事廳內,主位上坐著一名宮裝美婦,兩側站著數名老一輩的高手,內院三宮的宮主,長老執事此時都在,另外還包括幾名弟子,葉婉,秦子嫣二人赫然也在其中。
「既然宗主還在閉關中,那我就代為主持了。不過我也是剛遊歷歸來,還不了解宗門最近有什麼變故,今晚又突然發生如此重大之事,你們先分析分析怎麼回事吧,前因後果都講講清楚。「那美婦淡淡開口道。
此時一名老者走出一步,恭敬道:」啟稟副宗主,我等都懷疑此事與前陣子在整個西嶺地區發生的孩童失蹤有關.......「隨即他便將之前凡世中人向修行者勢力求援尋找丟失孩童之事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此後,由於宗主閉關,副宗主您也不在門中,故我等也只是派出了一些弟子下山查探,並未進行更周密的深入調查。因此前我宗有弟子在山下發現了此事與天地門有關的蛛絲馬跡,故而我等就更不敢貿然行動了,如今副宗主歸來便可以主持大局,我等自當聽從安排行事。」
此老者在宗門中地位乃是僅次於二位宗主之人,正是御劍閣閣主,秦劍,聽這名字就知其對劍道的痴愛,由於他的實戰能力還要在另二位內院宮主之上,故而二位宗主不在時,大家也都推崇他代為處理宗內事務。只不過,秦劍也是時常外出,就比如上次秦子嫣失蹤之時他也不在。三位宮主都是差不多類似情況,畢竟一味在山中修鍊就沒有得到機緣的可能。而他們三人也是在近幾月內分別歸來,得知最近之事後不可能置之不理,短時內就無法再離開了,都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我此前也略聽說了一些,但今日本門遭人偷襲,且百草園中珍貴植草被偷取。此事難道也與山下孩童擄掠之事有關?「美婦正是劍鳴山副宗主柳無雙,不得不說,女性自古以來對容貌追求大於一切,修行者亦是如此,此女必定是使用過一些駐顏之術或者丹藥,其真實年齡少說也得有三五百歲了,不過也無人敢具體打聽。另外,修士若是在年輕時就修練有成,修為伴隨年齡一起成長,如此也會極大程度的抑制容顏衰老,想必這柳無雙也是年少成名的人物。
下面眾人此時也是面面相覷,雖然說偷襲百草園的也是黑衣人,但是誰出來幹壞事不是黑衣蒙面?又怎能斷定其與擄掠孩童之事有關?他們此前也只是猜測,因為劍鳴山平日不會無緣無故遭人偷襲,正好適逢其時,大家自然就往那方面想了。但確實也不排除是有人渾水摸魚,那樣的話就很難搞清楚了。
「還是讓小妹來說吧。」此時有一名女子開口,她的容貌竟與柳無雙有幾分相像但看上去要更年輕些,正是劍心堂堂主,柳如玉。此女正是柳無雙的親生妹妹,但她能做這個位置完全不是靠她姐姐,而是,真正的實力。她的天資與姐姐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從小起修鍊之路就平坦無比,如今剛滿三百歲已經是七重境修為,而且是外勢內氣同為七重,在這世間已很少有敵手了。她比柳無雙修為略低,但也算是同輩,在宗門中地位也都是極高之人,故而也就直接姐妹相稱,「想必姐姐也知道,我劍心堂內有一名頗有潛力的晚輩,名為葉婉。就是她此前在山下與天地門相關人士交手,得到許多有用情報。具體的,婉兒你來說吧。」
葉婉領命而出,微微躬身,道:「啟稟副宗主,晚輩此前在山下遭遇到一名黑衣人,正是孩童失蹤的執行者,那人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會使用天地門的天煞陀螺。」
柳無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嗯這倒是天地門的招式,雖然也不是什麼宗門秘術,但也脫不了干係。那昨晚那些人呢?你們也未與他們交手過,如何判斷二者有聯繫?」
眾人聞言也是面露困惑之色,由於事發突然,內院眾人來此之前並未過多交流也只是聽柳如玉推測說可能與孩童失蹤有關但其也並未細說。
柳如玉點頭示意葉婉繼續。
「那只是晚輩的推測而已。」葉婉腦中不斷過濾著,有關陳凡之事必須隱瞞,「晚輩推測其二者有關聯,並非是通過功法判斷,而是......」說到這她頓了一頓,然後吐出三個字,「醉神香。」有關醉神香所言她都是聽陳凡所說,本來不應該說出來免得引起懷疑。但如今事關重大,她也不得不對宗門有所交代,況且此事還關係到凡世中千萬生命的安危。
「啊!」饒是在場眾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聽到這名字后都是大驚。只有在上位坐著的柳無雙反應小一些,但也是神色一凝,然後眉頭緊鎖,顯然也對此物很是忌憚。
「這醉神香確實聞名已久,就以其傳說中的毒性而言,也是頗為符合。但傳說畢竟是傳說,並未有人親身經歷過此毒,就連我也沒有接觸過任何有關此毒之事。想必就算有人中過此毒肯定也已經無法開口了吧。「柳無雙分析道,隨後大為好奇的看向葉婉,」你究竟是如何判斷此毒為醉神香的?「
葉婉也不慌張,她預先已想好了說辭,道:」晚輩此前在山下遊歷,曾經遇到過那些擄掠孩童的人販子,他們使用的手法就是一種迷香,而那種迷香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與醉神香類似,只不過毒性相去甚遠,很多人認為那是一種醉神香的仿製品,故而便由此推測那些人可能擁有真正的醉神香。」
柳無雙聽完沒有繼續問葉婉什麼,而是轉而看向秦劍,道:「據說此前令孫女也去了百草園,不知道有何發現?」
秦劍微微一愣,似乎很不願將秦子嫣推出來,畢竟他自己的寶貝孫女他最清楚不過了,成事不足闖禍有餘。雖然此番回來聽幾位長老說她最近改變頗多,修鍊也沒有偷懶,實力確實也大增。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一聽說這丫頭去了百草園,心中就知道准沒好事,他才不相信她真的是去追查可疑之人。這可真是知孫莫若爺啊,不過事到如今,在場之人只有秦子嫣一人進入過百草園;且出來后還是清醒的,不問她還能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