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後山

自從那日領悟了青山劍法前三式后，陳凡也算是對劍法入門了，此後十餘日他不斷練習已經可以相當熟練銜接招式，於是他便趁熱打鐵將那本剛入門時宗門派發的劍術功法也拿來參悟了一番，此功法名為：清風決。其中記載的劍訣也可以修鍊到第三重威能，但卻不像葉仙子傳授的青山劍法那麼易學。此劍訣一共有整整二十四式，都是極為相近的出招方式只是這清風決講究的乃是出招后的手法變化和出手速度，若能將這二十四式融會貫通，出招猶如清風拂面，但卻暗藏殺機。此劍法每一招釋放出的威力雖不如青山劍法，但其勝在出劍速度和角度，另人防不勝防。

當陳凡參悟了這清風決的前八式后，對其功法套路有了一定理解。這部功法更注重手指手腕的力量控制，也需要以更精深的內氣催動將力量集中於一點爆發，然後將元氣以點及面釋放出威能。想到此處他便心血來潮想要將兩種劍術融合，之前葉仙子就曾提到過同一種類外勢如劍法，可以同時兼修數部功法，若資質悟性較高則可以融合各劍術的特點取長補短，發揮更強的實力，不過若是資質愚鈍就還是不要如此容易出現修行混亂，不如僅專修一兩部的好。

他若是能將這兩種劍法融合，則可以降低清風決的釋放難度，又可彌補青山劍法的招式單一，可以在出劍速度沒那麼快的情況下兼顧了力度和技巧。想到就做，陳凡並未猶豫，嘗試著融合這兩種劍術。

又過了數日，融合劍術便有了成果，此時的陳凡在釋放自己領悟融合后的劍招時明顯感覺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增強了不少，再配以他二重巔峰的內氣，已經不再是一個空有內功的戰五渣了。看來我的外勢悟性也並非很差啊，陳凡心中暗道。

事實上，正所謂大道萬千，但終有交匯。外勢功法更是可以觸類旁通，他好歹以前也練過金輪棍法雖然沒有具體驗證過境界，但想來第一，二重應該是有的，如今轉練劍法，無論是身體力量，敏捷度，爆發力，元氣調轉速度都是有相同之處，只是招式身法差別較大罷了。

如此一來，陳凡也算不上是零基礎起步，加之他又勤勉刻苦，這段時間下來頗有成效，他不禁對於內院選拔又多了幾分信心。

另一方面，陳凡在練劍之外也沒有放鬆對用毒寶錄的參悟。目前他已經可以對其中記載的幾百種植物的鑒別，用途及使用方法等爛熟於心，當然這對於寶錄中記載的內容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而金輪經的修鍊已完全到達瓶頸，陳凡又不死心，拿出凝氣決進行修鍊試圖也將兩部功法尋求一些融合，看看是否能突破瓶頸，但是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當他無論以何種方式引氣入體后，丹田內的元氣都已完全飽和，也就是可納之氣已達上限，這個上限若是無法提高則代表釋放元氣時的元氣量不會提高，故而內氣境界便無法提高。

這兩部功法最多就是運轉周天的方法和效果不同，以元氣灌注經脈的部位不同罷了。不管如何兼容並蓄也只是這些差異而已，對突破瓶頸毫無作用，更不用說他融合了凝氣決后的元氣運行速度反而有所下降了，這還是說明他只適合修鍊金輪經。

其實最近陳凡想過若是能提高到四重以上境界倒也不是沒有變通之法，可以修鍊中階功法提高納氣上限，而要運轉體內元氣時便施展金輪經的運功法門。不過到那個時候金輪經還能不能有這般神奇的效果，就未可知了。

也該出門走走了，陳凡想著，先到後山中逛逛，那處人為開鑿的地方較少，試試能不能見到一些野生植物能印證寶錄中的內容，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實踐方法了。

他此前找來慕容諸詢問過，以此人無事不愛打聽的作風，應該能知道一些相關的信息，得知如果要採集植物花卉等，最齊全的地方要屬劍鳴山的百草園了，那是一處人為開闢的草藥園，宗門等所有的靈花異果，百年以上草藥植物都種植於其中。然而那處是宗門禁地，非內院弟子不得進入，即使是內院弟子沒有長老的允許也不能進入。且百草園有好幾位五重甚至六重境高手輪流看護，常人也無法偷偷潛入。

無奈陳凡只能退而求其次，反正他也不需要特別珍貴的草藥啥的，到後山轉轉說不定能有所發現，於是他便換上了一身輕裝。這套輕裝他特意改置過，將那匕首和毒心鏢都藏於袖中，三枚封神針則存於腰帶上裝配的特製小皮囊內，其結構巧妙方便銀針取出。做完這些后他拿起那柄小破劍，帶了些隨身之物便出門了。

雖然全副武裝下，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據說這後山遠沒有宗門主區域所在的前山安全，就算通常無外人可以至此，但也有凶獸猛禽，也有不少低階弟子曾在後山中不幸受傷，吃過苦頭，甚至也有極少數喪命者。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早去早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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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小調唱著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陳凡好久沒有如此放鬆了，感受下大自然的風光，舒緩神經釋放壓力，對修行也大有益處。別說，這後山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空氣清新景色秀麗，山路曲曲折折，植被茂密。

陳凡在一片片樹林間前行，並密切觀察著四周生長的各種植物，花草。不久后他真的見到了好幾種寶錄中提及的植物，這幾種植物都十分普遍，一般就生長於密林山野之中，其本身不含毒性，但按寶錄中所述經過搗碎，浸泡，煮爛等一系列加工再以一定比例搭配融合，便可以製成有毒的毒液或毒丸等。

一頓收割挖采后，陳凡已經集齊了多種制毒製藥材料，收穫頗豐。雖然這些都只是寶錄記載中最低級的材料，但終於可以讓陳凡實踐操作一番，不知為何他想到自己可以做這些「邪惡」之事，竟是頗為興奮。

不過他顯然還不夠滿足，又往後山更深處走去，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處處探查，然而此後也並未能有更大的收穫了，此處基本上存在的植物品種他都已經搜刮完畢。

此時，天色漸暗，該返程了。陳凡決定趁著這些植物剛被採下乃是藥性最好之時，今夜就大展伸手一把，於是腳步急促往回而去。然而片刻后，他驚呆了，竟然又一次，迷路了！

陳凡四處張望，也不確定往哪個方向去，此刻天色也已經很暗了，辨別不清方位。他真是一陣無語，難道自己是個天生的路痴？每次只要一進山就迷路。想到自己師父十五年從未讓他出過寺門，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會迷路？那老和尚該不會自己出門遊歷也是迷路了所以至今未歸，這麼說來自己這是遺傳天賦，莫非還真是他的私生子？陳凡暗自佩服這波聯想能力，苦笑搖頭。

沒辦法，陳凡只能放慢腳步，漫無目的的走走看，說不定運氣好能走回去。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不僅沒有找到正確的路，似乎還越走越遠，到了另一座山峰的樣子，因為此處明顯風勢便的凌厲起來，也許是入夜漸深的緣故，他好像又聽到了一些野獸低吼之聲，不禁脊背發涼。

忽然間，前方一片密林之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之聲，格外瘮人。陳凡頓時有種危機感，這應該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危險，之前在寺廟畢竟他是直接昏過去了也沒有體會。那裡有什麼東西，陳凡駐足在原地，不敢往前，但如果不能搞清楚他此刻也不敢亂動，萬一轉身被什麼東西從背後突襲就不妙了。

陳凡身體一緊，一股淡淡的元氣包裹周身，體內金輪經功法自行運轉，以便隨時進入戰鬥狀態，他躡手躡腳的向前方密林走去，同時又刻意的將體內元氣調動入雙腳腳掌之下，頓時陳凡腳下似乎也有一層元氣波動，使得他的腳步變得輕盈，基本不再有任何腳步聲。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輕功？陳凡不禁大奇，自己雖然還未正式參悟扶搖術，但居然在這臨陣之時微微摸到了一些扶搖的皮毛，看來自己的天賦也不是那麼糟糕。

不過此刻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當他翻開一群灌木，見到眼前的一幕讓他毛骨悚然。那是一條身寬有數十尺的巨蛇盤踞於一處洞口，洞口不大以巨蛇的體寬應該正好可以通行。此時趁著月光之下，陳凡慢慢看清了這條蛇的全貌，其全身從頭到尾布滿著無數花紋，兩隻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猶如兩個燈籠般發出光芒，但這光芒卻是綠色的，陳凡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明顯是一條帶有劇毒的蛇，雖然他此刻也分不清其是何品種，但根據寶錄上的記載，毒蛇的花紋越多其毒性就越強，加之對這蛇的體型判斷應該已經活了五十年以上。若是剛才不小心被這蛇發現並咬上一口，簡直必死無疑。

大千世界，萬物共存，如飛禽走獸若是長期在天地元氣濃郁之處生活，也會自然的吸收一些天地元氣，就如同人類修鍊內功一般，而動物體內也有特殊的空間可以儲存天地元氣，久而久之也能提高壽命，還有些更是變得戰力極強，功敵時可利用體內元氣加強力量，或者具備一些強大的技能。好比這條巨蛇，根據寶錄記載，這類經歷過天地造化的毒蛇可能會噴出毒液進行攻擊。

想到這裡，陳凡匍匐在草叢間一動不敢動，打算靜待巨蛇離去后再撤離。不一會，只見巨蛇向那洞口中鑽入，此時陳凡才真正看清這巨蛇整個身體足有數十丈之長，爬行間甚至大地都在微微震顫。真的是太可怕了，陳凡不禁有些後悔，今日入山時應該沿途留下些記號的，若是此次有幸脫險，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訓。

又過了片刻，那巨蛇突然又從洞口鑽出，往遠處極行而去。什麼情況？走了？陳凡心頭為之一松，但並未立即起身，靜靜觀察著周圍，等他確認那巨蛇已經走遠后，他才緩緩站起，逃過一劫，他心思也活路了起來。那巨蛇好像很在乎這山洞莫非其中有什麼天材地寶？這確實很有可能，像這類有些變異后的生物都被稱為妖獸，此類妖獸感受自然界天地元氣的能力，比人類要強，故而經常會尋覓到一些隱秘生長的天材地寶，發現寶物后如果不能一口氣吃下，就會帶到巢穴之中。

陳凡猶豫了一下，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況且目前自己已經知道了是面對什麼，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畢竟妖獸的靈智還無法與人相提並論。打定主意他便迅速走到洞口，鑽入其中。

這個小山洞內通道有些狹窄，但以陳凡的身材彎腰進入卻也可以通行無礙，不過此處空間瀰漫著一股股腥臭之味，令人作嘔。一定是這巨蛇的巢穴無疑了，陳凡強忍著作嘔之感向前，好在這山洞不大，馬上便到了巢穴最深處。這裡並沒有任何天材地寶，甚至除了一些腐爛的肉和血水血跡外，洞里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