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春季聯歡

隨著時間推移，有關沈度與孫靚的話題在逐漸淡化。

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有人同情沈度而鄙視孫靚，說她嫌貧愛富，在知道虧錢的第一時間踹掉對方。

也有人感覺很正常，沈度虧了那麼多錢，確實不值得留戀。

作為這件事情的副產品，儘管前面王自立的一番話有影響，張澤昌依舊沒有放棄追求。

當接盤俠也無所謂，因為孫靚漂亮呀。

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很多人都有這種劣根性。

至於能不能得到，那也要看孫靚願不願意，她現在的態度曖昧，就這麼不咸不淡地吊著。

對孫靚來說，張澤昌並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選。

只是在沒有確定理想新的人選之前，她需要張澤昌這樣一個角色陪襯。

沈度與孫靚分手的事情也傳到蘇落雪的耳朵里。

作為大一新生，去年十一月份蘇落雪是在校園裡遇到帥氣的沈度，給她留下深刻印記。

事實上二人至今沒有交集。

她入校之時，沈度屬於名花有主，與孫靚正在熱戀中。

不管怎樣，帥男靚女總是焦點，蘇落雪關注沈度也不奇怪。

只是她不明白，沈度為何虧掉那麼多錢。

九十年代，這筆錢數目巨大，不由得會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由此也讓蘇落雪明白，孫靚為何要與沈度分手的緣故。

人跟人不同，觀念也有巨大差距。

蘇落雪認為愛情至上，孫靚認為金錢至上，一個過於單純，一個過於現實而已。

其實，現實社會中並不是那麼涇渭分明，往往要複雜的多，也很難區分。

也只有在遇到大事的時候，人的本質才會顯露無遺。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沈度和孫靚勉強是一對不錯的伴侶，至少大多數人眼裡差不多。

在蘇落雪看來，既然兩人相愛，就應該有難同當。

嗷，就因為沈度虧錢了，你把人一腳踹掉，這算哪門子愛情？

當然，校園裡不只是蘇落雪持有這種觀點，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為沈度所不值。

事實上孫靚做事確實太露骨、太生硬。

剛剛知道沈度虧了大錢，當場變臉，似乎晚一刻就要牽連到自己一樣。

如果不那麼急躁，過幾天找個理由私下裡提出分手，大家好聚好散，也不至於搞得沈度灰頭灰臉下不來台。

時間臨近一年一度的春季校園大聯歡，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開始轉移。

談論的話題不外乎去年誰誰的節目不錯，誰誰的舞蹈很棒，誰的歌唱得好，期待會有更驚艷的節目等等。

沈度也不例外，在宿舍里抱著個吉他找感覺。

去年他登台演唱一曲，效果還不錯，也算是他們班拿得出手的節目。

不是說他唱的歌水平有多高，主要還是嗓音，有先天優勢。

所以老師說了，今年他必須登台。

沈度能說什麼，絕對不能拒絕。

在出勤這件事上劉老師很照顧他，既然發話了，躲不掉那就必須上。

但是，唱什麼歌好呢？

他這是打算盜版。

後世有許多經典，隨便拿出一首都很新奇。

只是歌曲多了，這支歌不錯，那支歌也不錯，反而猶豫不決。

發生在沈度身上的事情是舍友們的談資，時間久了也會疲勞，這一類話題逐漸減弱，只是偶爾涉及到。

沈度臉皮厚，無所謂了。

只是沈度要登台表演，舍友們少不了嘮叨幾句。

「沈度啊，你的關注度好不容易消停，這時候登台唱歌實在不是好機會。再說了，你那嗓子是不錯，只是唱歌水平嘛，也就那回事兒，又何必自找麻煩？」

王自立也是好心提醒他，安靜一點不好嘛。

想想看，沈度在台上唱歌，台下的同學看到他必定會不自覺想起他和孫靚之間事情，少不了議論紛紛，眼見著消停了，熱度再一次提升，又是何必吶。

「也是哈，你又不是明星那般要靠輿論熱度賺錢，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成為茶餘飯後談資，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老沈啊，唱歌就算了吧。」

王自立的勸說，引起李明義支持。

「剛開始那些日子裡，孫靚經常與張澤昌成雙成對出現在公開場合，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每一次招搖過市都會引起一波熱度，最近出現的頻率明顯下降，那件事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你倒好，選擇這時候出來，我看是沒事找事。沈度，要低調，低調啊。」

「靠，我不知道低調嗎？老師點名了，我有什麼辦法。」

這樣淺顯的道理沈度當然清楚，也知道舍友好意。

但是，老師關照自己，這份情誼不能辜負。

好學生首先要聽老師的話，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

九十年代炒股有諸多不便，不像二十一世紀那般手裡拿著個手機隨時可以交易。

現在的交易，要麼去營業部現場交易，要麼在電腦上遠程交易。

手機交易或許很快到來，但是，初期還是不方便，要等到四代網路時代才方便交易。

雖然沈度是穿越者，走過一遍的他，當年那些熱門股大多都在腦海里。

但是，他還是經常去營業部親身體驗，感受當年的那種氛圍。

沈度不敢保證自己的記憶永遠存在，如同複習功課，時常親臨其境會讓自己的記憶清晰。

似他這般隔三差五跑出去，沒有老師的默許，怎麼可能如願？

沈度如此回答，令舍友恍然：「哈哈，被老師點名登台，怪不得吶。」

這個解釋說得通，大家無話可說。

在學校里，學生眼裡老師最大，這是中國傳統，至少在沈度讀書年代如此。

當然，將來會有所變化。

在未來若干年，每個家庭都是一個孩子，珍貴的了不得，不再像沈度童年那般放養。

比如一個小學生在學校運動場受傷，那可就麻煩了，孩子的母親能放過學校？

凡事都有因果，在冷冰冰的現實下，學校也在適應社會。

所以，有些事情能避免盡量避免，運動場上的機會越來越少。

以前學校有各種額外活動，比如郊遊，比如各種參觀，讓孩子們參與實踐活動。

當年的教育方針是，德智體全面發展。

再後來，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現在誰還敢自找麻煩？

未來，唯成績論。

更要命的是輿論炒作，一不小心就是大麻煩。

變革不是單方面的，涉及到方方面面，在唯金錢論的時代，很多事情都變味了。

有因就有果，這個代價誰都不能避免，會均攤在每個人的頭上。

今天與自己無關，甚至有人佔了便宜。

但是，自己的兒子輩、孫子輩都要在將來的環境中成長，再也回不到那個淳樸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