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見析

我是誰？……人類？惡魔？我自己也不知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如果世界毀滅我該怎麼辦？

「你就是你，自己就是自己，任世界怎麼樣，怎麼對待你，你的存在就是你存在的證明。」

說的對啊，我，就是我自己，這副身體一直都被我操縱著，做著屬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這麼說回來，我這一生好像都沒有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在學習著，在謹慎著，提防著，監視著，操縱著不屬於我的、自己的東西。

突然想通了了，怎麼樣都無所謂吧？我的斷決，我的選擇，我所做的一切獲取都在為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許我應該進入一種，精神遊離的狀態，想太多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擔憂太多會讓自己看起來精神萎靡，老了許多。

那麼，所有的最後，就交給……

艾薇莉爾蹲在一條小溪邊，洗著她沾滿血液的雙手，反覆從溪流之間潑起清澈的水，到她的手臂之上，帶走手指之間，指甲縫裡，手臂之上，熱騰、將要凝固的血液。

溪流斷斷續續的從艾薇莉爾所蹲著的位置流出一條條鮮紅色的血條。

那血條不禁讓她想起，在冥界時，那昏黃的承載著揮散不去的靈魂的河流底部，時而散亂，時而順著靈魂的遊動齊順的粉紅色苔條。

也許那苔條是她永遠也揮之不去的記憶，僅僅是看見，就能給人恐懼的感覺，詭異不符合環境的色調，隨著靈魂的流動的飄舞，無法巡查的哭嚎的聲源，暗無光彩的天空。

想到這裡，她起身向天空望去，不是星空，沒有明月，是烏雲密布的天，像帶著死氣，黑壓壓的壓迫著大地。

不由得再次感嘆「這天，好像不待見我一樣。」

存在於艾薇莉爾精神世界體內的夙無尼亞娜，現在她已經處於升華的狀態，因為宿主的內心以及力量的變強，她也得到了變化，她與艾薇莉爾的聯繫變得緊密，不止於她存在於艾薇莉爾體內，而是變為了一種與艾薇莉爾相融合的狀態，意識卻還是兩個個體，現在也不僅僅是寄存狀態，她能通過與艾薇莉爾融合的意識藉由她的身體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動動手，挪一挪腳之類的。

其實也就是說，艾薇莉爾在獲得天使的力量從冥界回到世間，力量變強的同時，夙無尼亞娜也同時獲得了一定的力量，她的意識漸漸的得到了艾薇莉爾身體的一定操縱權。

不過，艾薇莉爾她完全能夠完全佔據自己的身體使用的權，只不過她不在乎夙無尼亞娜的小動作而已，況且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挪挪身體罷了。

艾薇莉爾從森林旁的小溪邊起身，袖口從肩膀上早已撕裂開，整個大臂暴露在外，但那不像是被敵人或是什麼攻擊撕裂開來的，更像是她自己爆發出的能量爆裂開來的，撕裂的袖口上，還有手臂上的血液，也差不多快要清理乾淨了。

從小溪邊向路干走去，走上小路。

「雖然這天總是這麼陰暗，不過黑夜還是分辨得出來，這已經要天亮了吧。」

「我們已經快要到了，似乎感受到了，戰爭的喧囂，在廣闊天空下的戰場，盈收著哀嚎與慘叫聲，放映給遠處的生靈，以此警戒。」

夙無尼亞娜的聲音傳來，「哎呀，不會是你殺的人太多了，幻聽了吧。」

「龍…，小娜，你也不再憐惜我的過去，開始沒好氣的陰陽我了么。」

「還是說，你信了天使的話了？」

「嘛—，你的思考我完全能感受得到，這其中的利弊我當然知道，可是你真的有必要徒手殺死那些人嗎？」

「很難讓人相信你的那些過去啊。」

「如果你真的感受到了我的思考，就不會這麼問我了。」

「面對那些天使的「眼」，不親手殺死，那麼死的人就是我。」

艾薇莉爾握緊了手掌，「在我的某種意識之中，天使要是發現了我擺脫了我與她使徒的關係，那我可能立馬就會死。」

夙無尼亞娜暗自小聲地說道，「可你，明明就有使用魔力自我潔身的能力。」

式神緣明「就是這樣！暴露了就會立馬暴斃的哦！」

夙無尼亞娜「喂！這小孩又跑出來了！」

艾薇莉爾的精神世界里，又出現了一隻東西，一個短白頭髮的小孩，穿著帶有鶴羽圖案的小白袍，聲音氣短聲大地說道。

緣明「小的是式神哦，能夠預知到你想要了解的因果，不限次數呢！」

艾薇莉爾不屑道，「我肯定那種感覺不是你發出來的，早就突然出現的你，現在出來是想幹什麼？」

緣明一臉人畜無害地說道，「別這樣說嘛，好歹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艾薇莉爾：……

緣明繼續說道，「我可是來告誡和給你建議的哇。」

「你，馬上就會有很大地危機，或許是死亡危機，或許不是，不過說來，你的那個……，『無限』，最好要注意。

突然間艾薇莉爾感受到一種被直直的注視著的感覺，冷不零丁的一下，她愣在原地……。

沉默了一會過後，艾薇莉爾緩緩說到，「你說的『無限』，是，什麼意思？」

艾薇莉爾精神的世界里，夙無尼亞娜也感受到了艾薇莉爾腦中突然出現的畫面，一片荒蕪的土地，地上跪趴著一個人，那個人臉色陰暗，看不清五官，眼睛卻發著亮光，似乎什麼都沒有，眼眶中流出飄飄散散的能量，隨後傳來一種腦子閃的一下意識突然消失的感覺，最後潛意識中又感到了無比的後悔。

緣明繼續說道，「『無限』即「無限吸收」，無限的「容納空間」，且無限增長的「吸收速率」。」

「更重要的是，『無限』所吸收的能量是有「記憶」性的，也就是說你所吸收的能量，會攜帶著吸收對象的畢生所學，一生的經驗都會為己所用。」

「你這樣的存在最後只會驚動『天老爺』，最後暴斃的～」

「因為『無限』的原因，你才沒有被天使『正義』的「光」給侵蝕，保持了現在的理智，並且你將那能量轉化為了自己的能量，應該還有一個技能吧，『激勵』，將能量轉化為己用，並創造新的技能。」

「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怪物啊，根本不像是人，像是天生就被註定著要做什麼一樣，嘛～，你的出生本就不平凡，或許你存在的意義就是證明你的存在吧，因為你的出生就不平凡。」

在緣明說到一半時，聽著的艾薇莉爾停下了腳步，低下頭臉色變得暗淡，好一會過後，抬起一臉的疲憊，緩緩說道「我已經徹底相信你的能力了，你還真是厲害啊，照你這麼說我不是已經死定了。」

「從現在開始，還是什麼都不要做好了吧？」

緣明閉著眼睛說道，「你不能那麼做，你也做不到那樣做。」

「你的意識可不是那麼容易聽你的，我說的對吧？」

……

艾薇莉爾拔出背在背後的壁青劍「夠了，反正我問你什麼也不會回答我對吧。」

「直接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緣明似乎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從接下來開始，拯救女王！」

全力以赴，或許，絕境也會被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