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交易系統

三人疑惑於「豐碑」先生的舉動，她們可以明顯感覺到某些東西被添加入了自身的聯繫中。

阿德米索爾好歹經過蒸汽與機械教會的幾天培訓，率先反應過來進入冥想。

隨著腦海中開始勾勒一本書頁中重疊書頁的書籍，破碎的信息傳遞入他的思維中……

歌瑞芙德觀察著「克羅托」的行為，也是明白通過冥想調動靈性感知的方法。

她逐漸感覺意識被投入了搖晃的海洋中，思考念頭的觸手向外延伸擴張，深入包裹著她的灰色星光的每一個角落。

神秘飄忽，純灰的明凈光華似有生命，似包裹著無盡知識組合為聳立的門扉。

僅僅只是錯開的些微縫隙，從中流轉逃逸的清脆激越、沉悶渾厚的尾音攜帶著來自彷彿「故鄉」的仁慈。

腦袋在膨脹，歌瑞芙德卻愈發著迷，她不自覺地將念頭組合成的觸手輕叩門扉，想把門再推開一點。

剎那，穿透力極強的尖銳枯燥迴響霍然出現。是仁慈被揭穿后的瘋狂與惡意，由遠及近聯合為警告。

歌瑞芙德可以聽見自己靈魂的顫抖和心跳聲重疊呻吟，海量的悲哀與絕望潮水般覆蓋。

「嗒。」

眼前景象漸漸清晰，即將迷失的自我被微小的聲響喚醒。她沒有開啟解構視野的眼睛中是「豐碑」先生手中的一隻懷錶。

「門的幅度取決於你們的序列，再往後便是其他使徒的世界了。」

「豐碑」先生手中虛幻又精緻的古老懷錶指針轉動，然後破碎為璀璨星光。

原來「豐碑」先生一直在為我們保駕護航，防止我們出現意外……剛才的行為還是太莽撞了。歌瑞芙德在心中暗說抱歉，反思自己造成的麻煩。

等到「克羅托」和「拉克西斯」都沉溺於門扉傳出的誘惑知識，梅契爾看到了坐在那裡略有些尷尬的「路西法」。

額…路西法還沒有服用魔葯，無法調用靈性。

梅契爾無奈地手指輕叩長椅扶手，透明湖水中生出一點靈性如螢火蟲般沒入塞門的眉心。

塞門藉助著新鮮的靈性，以這點光芒為依託進行戈巴教導過的冥想，順利見到那扇門扉。

「占卜家途徑配方9-5，觀眾途徑配方9-5，通識者途徑9-7，閱讀者……」

隨便捕捉一團知識，塞門就被上面傳遞的名字晃瞎了眼，而在這些極具誘惑力的字眼下面還備註著提供者——『旑羊』嗎啡。

試圖讀取裡面的內容，但往往呈現的便是交易的價格比如「570金鎊」或者特定神秘材料。

甚至有些標註為「具體價格至議會私自商談」及「贈予品」。

再向遠點捕捉，浮現的就是「褻瀆之牌」「第二紀與第三紀之間六神的真相」「背叛之宴」「隱匿賢者」之類一看就充斥著恐怖的信息。

塞門對這類信息僅是讀名稱就覺得危險，頗有種就算自己知道也活不了多久的預感。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須臾議會的底蘊該有多麼雄厚。

他甚至看到了諸如「羅塞爾密文解讀方法」「第一紀之前」「源？」的散發著磅礴氣息彷彿太陽的耀眼星光。

以及懸於最高處搖曳晃動的深邃星空，上面擠壓著詭異畸異的象徵，不知道是什麼隱秘。

但因為門扉敞開的幅度極小，塞門的意識觸手根本無法碰到那些重要的信息——甚至查看它們的價格。

微弱的靈性正在燃燒，支撐著他延伸觸手的力量縮減，塞門抽搐的神經提醒著他查看的時間不多了。

他迅速轉向另一個區域，退開那些擁擠冗雜的神秘知識，蜷縮在一旁較小的地方是兩團由複雜圖案數字交織重疊成的光。

塞門觸手試探，頓時理解了這兩團光所代表的意義：

兩種由其他途徑力量提取的功能——隱藏非凡氣息及存在感的「不眠者」途徑能力。

與短暫啟迪智慧，讓思維進入過載狀態的「閱讀者」途徑能力。

提供者備註為『銀匙』塔維爾。價格分別為「80鎊」與「20鎊」，購買一次可以長久存在，但維持所需靈性需要自己負擔。

正在思考其性價比，塞門腦袋突然刺痛，膽顫與悸動感讓他瞬間退出這種奇妙的狀態。

「呼……」塞門收斂心神，理清混亂的思緒，睜開眼的瞬間表現出驚訝與震撼。

「克羅托」早早看完，他應該也成為了非凡者。塞門不免有些感慨，沒想到可能對神秘世界最了解的自己居然落後於另外兩人推開神秘世界的大門。

等待片刻，「拉克西斯」也從那種模糊迷幻的狀態中脫離，她似乎有些冒進，現在彷彿在對抗著低語。

「這個是由其他使徒製造的空間，你們可以通過這個進行交易與溝通。」

「豐碑」先生嗓音低沉而舒緩地說，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椅背。

這個神秘宏偉的空間，居然是由其他像我們這樣的「使徒」創造的？！塞門啞然。

這時，歌瑞芙德有些拘謹且敬畏詢問：

「我之前提前用過塔維爾先生提供的隱秘氣息，我應該如何支付報酬……我是說，我應該通過哪種方式將報酬送與塔維爾先生？」

「直接將標註的報酬通過儀式獻祭便可。」梅契爾帶著笑意解釋，身上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緩慢地化解。

「那如果我想購買某件物品……也是直接獻祭嗎？」

阿德米索爾斟酌著辭彙，謹慎地問道。

「傳達你所需要的，隨後進行獻祭，商品自然會到你的手上。」

梅契爾隨意地回答，語氣自然從容，但就連腦袋微微傾斜的角度也盡顯神靈的氣勢。

如果說「愚者」是沒有架子的領導者，那「豐碑」便是親和隨性卻始終保持著神靈身份的傾聽者。

祂雖然在議會之上傾聽著使徒的需求並給予幫助，如維持議會開展，傳遞物品，賜予祝福。

但議會實際的運作卻是由其他使徒共同構建。

祂便是，議會的秩序本身。

…………

確認完物品購買及出售的基礎規則，阿德米索爾目光轉向「路西法」，說道：

「路西法先生，你先前要求的材料我已經完成購買，包括灰額怪蛇的眼睛，飛魚提取物也送到了我這邊。」

塞門被呼喚從思考中驚醒，他向「克羅托」與「拉克西斯」展露禮貌的笑容：

「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魔葯的調配就麻煩你們了。」

「不必客氣，互幫互助是同作為議會使徒應行的。」歌瑞芙德淡藍的眼眸流轉，然後淺笑，「我很享受這種幫助別人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