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主線，庄生夢蝶？

望月樓共有四樓，但是只有下面三層樓對外進行開放，平時三樓進行開放，但當有重要人物來臨的時候，三樓也要單獨劃出來以便接待重要人物，如本次的李太白和孟浩然，便佔用了三樓。

至於第四樓，鮮少有人上去，沒什麼人知道這一樓是用來幹什麼的，更不知道裡面的裝飾是何。

但是本次，施默和徐長卿二人卻跟著李太白、孟浩然踏上了四樓。

在外面看著四樓是和二三樓一樣的結構，但是進入后才知道其中的玄機。

四樓大廳沒有桌椅板凳的擺放，而是被劃分成八塊區域，每處區域是一個房間，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八個房間正好圍城一個八卦圖的形狀，乾、坤、震、巽、坎、澤、兌、離依次分佈。

若是有心人進入到各個房間，又會發現每個房間所擺放的桌椅板凳亦不相同。如乾字房間就是兩個長凳，一個長桌擺在長凳中間；坤字房間就是兩個短桌，擺放在四個短凳中間。其他房間桌椅也是按照各個卦字的圖案所擺放。

當然這一些，施默和徐長卿並不清楚，他雖然跟著孟浩然二人進入到四樓，也在疑惑為什麼會如此設計，但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施默和徐長卿二人在左顧右看中，跟著孟浩然和李太白進入到了乾字房。

四人對坐，孟李二人無人開口，其中李更是叫掌柜送進來一壇酒，喝了起來。

面對孟李二人，處於一個小房間裡面，施默、徐長卿也是不會多說，不敢而已。

「剛我與太白兄論詩，二人可有感悟？」大概一刻鐘后，還是孟浩然開口問道。

「孟大人與李大人的論詩，關於夢是否真實，在下並沒有聽明白多少，對我來說，夢就是夢。」徐長卿聽到孟浩然的詢問，看了一眼施默，見他並沒有開口的打算，便自己說道。

「徐兄倒有幾分誠實，不過你說的也對，夢就是夢而已，那這位施兄又如何看待？」說地同時，孟浩然把目光看向施默。

施默見逃不過老師的點名，閉眼思考一會兒，才說，「於我而言，夢境是否真實並不重要，雖然我現在還在懷疑我這兩天所經歷的會不會就是一場夢，但我確實是真實感受到，哪怕真的是夢，我的意識還是我，我能感受其中的悲歡離合，這就足夠了。至於多久醒來，就看時間的安排吧。

「同時，本人也很感謝兩人大人的贈詩，豪情萬丈，也要有俠骨柔腸。我來長安的理想便是遇見李知事，如今理想完成，我想也足夠了。」說完，施默看了一眼還在旁邊喝酒的李太白。

「哈哈哈哈，好，來，兄台飲酒。」李太白哈哈大笑，並倒了一碗酒遞給施默。

施默見李太白遞過來的酒碗，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猛地喝了一口，然後被嗆，大聲咳嗽。

「施兄，你沒事吧，你不是很會飲酒嗎？」旁邊的徐長卿見狀，趕緊靠近拍打施默的後背。

「徐兄，沒事，早上和你說過，略感風寒，有點不適。」施默無奈解釋道。

施默內心此時也是百口莫辯，畢竟前身確實是個酒量好手，但是他並不是自己呀，自己作為一名21世紀良好大學生，啤酒都沒怎麼喝過，每次聚餐都是象徵性一兩瓶，大多數是喝的果汁飲料，更別說這猛烈的女兒紅了。但他沒法說，只能借口風寒矇混過去。

「哈哈哈哈，是太白的錯，不知兄台有病在身，白自罰一碗。」李太白又借口給自己整了一碗，

一碗入肚后，終於是繼續開口道，「知道為什麼將你二人邀請於此嗎？」

「難道是先前於望月樓前發生的一番景象？」施默思索一會兒，試探性地說道。

「哈哈哈，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李太白奮然起身，背對眾人，將袖腕甩了一圈，手覆於背後，而後轉身，目光對向施默，「你可知華唐的歷史？」

不待施默回答，李太白繼續說著，「三百年前，華唐建立，我相信你們應該清楚，華唐建立后，印第等西方國家一直阻礙華唐發展，更是在兩百年前發動大戰，幸得當時大學士屈子一曲《天問》滅之，世人皆驚，紛紛直呼天上之人。而那之後，詩詞文章中所蘊含的能量逐漸被人們知曉，如今，不論何種行業，都會吟上幾首小詩，借其中能量修養自身，不求一言令天地變動，安身固心便足矣。」

「但是世人並不知曉詩詞中為何蘊含著能量，或許真有仙人存在。那場大戰之後，屈子不再現世，無人知其何處。白曾訪蜀山，太山，夢遊天姥山，見過蓬萊景色，想找到其中答案，亦幻想過仙人撫我頂的畫面。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便是對天庭的想象。」

說罷，李太白回到座位坐下，又喝一碗酒。

詩仙是真能喝，不愧是能寫《將進酒》的男人。這是施默此時的想法，但他並不能說，而是問道，「所以兩位大人叫我等來是為什麼？」

「施兄不必在意，太白兄酒喝多了就是如此。」孟浩然接著話，「正是因為詩詞中所蘊含的能量，兩百年來，西方國家雖然懼怕我等，但施兄也知道，財帛動人心，更何況這不是財帛能比的。因此，西方在這兩百年來不斷滲透華唐，培養組織，扶持周邊小國，妄圖反倒華唐。一百年前，西方也找到了一種能量載體，謂之影，他們通過影，強大起來，不斷征服周邊土地。現在距離兩百年前的停戰協議僅剩二十年的時間，而我華唐大學子並沒有多少。無法想象，到時會是怎樣一番景象。」說完，孟浩然嘆了一口氣。

「啊，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密辛，那你們為什麼不公開？」徐長卿急了，聽到這在書上根本沒有的內容，趕忙問道。

對比於徐長卿的震驚，施默反倒是顯得很平靜，他知道其中的一些道理。果不其然，孟浩然說著，「華唐的國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沒有必要為他們製造恐慌，其中的壓力，有我們頂著就可以。」

「那為什麼又告訴我們呢，你不怕我們說出去嗎？」徐長卿繼續問著。

「這就要問施默兄台了。」孟浩然朝施默拱了拱手。

「孟大人不必賣關子了，今日想必不是無緣無故就留下我倆。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施默此刻很討厭謎語人。

「雖華唐上層知事、學士不多，但民間能人無數。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尋這民間的能人，壯我華唐，我等已經搜尋了一些人的資料，但實乃我等人數有限，就拜託二位了。」

話說開了，就好辦了，施默繼續追問，「那我們有什麼好處？」

「施兄，你幹什麼，幫大人辦事能要什麼好處，這就是最大的好處。」徐長卿又一次急了，生怕任務落不到自己頭上。不奇怪，作為一個連續科舉幾次都沒上的人，此刻有這樣的條件可以直接和夢中的偶像對話，怎能不著急。

「好處自然有，其一，詩詞中蘊含能量，你等在與這些人交流中可以博採眾長，修養自身。其二，你會在朝中有個一官半職，賜你腰牌，相當於御史私訪，各地不會幹涉你的所作所為。」說到這，孟浩然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說著，「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從來處來，到去處去。」

一種意味不明的笑對著施默，施默只感覺心裡發毛，起雞皮疙瘩。

「施兄，請記住，莊周夢蝶，是夢還是真實，就看你自己辨別了，這件任務，除你別無他人。明日，聖旨會到你家，徐兄也一併，路上有個旅伴。」說完，不待施默反駁，在徐長卿的目瞪口呆中，孟浩然和李太白化作流光，消失在乾字型大小房間。

施默此刻更討厭謎語人了，不得不自己揣測孟浩然臨走前的話語。

「施兄，施兄，孟大人和李大人不見了。」在驚訝后，一旁的徐長卿趕忙搖晃施默的胳膊，雖然知道李、孟二人很厲害，這大變活人是真的第一次見啊。

「嗯，知道了，回家吧。」施默並未理會，起身離開乾字型大小房，邊走邊走繼續思考孟浩然的話，甚至心生一種可能，他們知道我不是我。

華唐皇宮，甘露殿。

此刻一位身穿黑色袍衫，上銹日月星辰的男子正端坐在案前，拿著毛筆對著案上攤開的絹帛，像是在修改著什麼。

男子左右各坐有一位男子，其中一位正拿著葫蘆飲酒。兩人正是那從乾字房消失的孟浩然和李太白。

「李知事，那位小子能行嗎？」案前男子放下筆，對著左邊喝酒的男子問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為變。他是欽天監耗費十年時間才召喚成功的人，如果他都不行，那就沒人行咯。華唐沉浸太久了，或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想法，才能將華唐改變吧。」

「那等硝煙散去，你又如何告知其真相？」

「哈哈哈哈，庄生夢蝶，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