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找個替死鬼
吉川尾男等幾個日本高級軍官被被炸得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曹東山手又是一揚，整個舞台上一團巨大的黑煙騰空而起，曹東山不見了。
警察們衝上舞台抓人，憲兵們把吉川尾男等傷者往一旁的車上抬，緊急送往醫院。
下午2點，有人給唐人傑打電話：吉川尾男在日本兵站醫院因傷勢過重，死了。
唐人傑命兩名特工把蒙著眼睛的休斯提到審訊室。
休斯用濃重的德州口音英語問唐人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他。
表示自己是加拿大公民、合法商人，向唐人傑提出強烈抗議。
唐人傑耐心地等休斯說到口乾舌燥，
才淡淡地說道：「休斯先生，據我所知，你的中國話說得相當好，在這裡，你不用擺加拿大佬的譜，對你沒什麼好處。」
休斯改用中文，「我想喝口水。」
「水有的是，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們你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刺殺吉川先生？」
休斯一愣，急忙辯白，「這件事與我無關。」
唐人傑拿出一張休斯和那個男子在公園內鬼鬼祟祟的照片，「照片上這個人是你吧，另一個人據我所知是替蘇聯人辦事的，說說吧，當時你們都聊什麼了？」
「我不認識這個人，當時也沒聊什麼。」
唐人傑嘆口氣，「不說是吧？」揮了下手，「給休斯先生點水喝。」
兩個特工，一個按住休斯，一個提了一把鐵皮壺，往裡面倒了一些辣椒粉，往休斯了鼻孔里灌。
休斯開始還憋足一口氣往外噴，可是一吸氣，水又進去了。
休斯痛苦萬狀，劇烈得咳嗽了起來。
唐人傑揮了下手，特工停止了灌水。
「休斯先生，這只是餐前酒，如果你不說，我會上幾道大菜讓你嘗嘗。」
休斯知道自己不說是過不了關的，只得供出自己去虹口公園並不是去刺殺吉川尾男而是去買一份情報。
唐人傑問：「什麼情報？」
「有關日本海軍在雷伊泰灣集結大量軍艦準備與美方決一死戰的。」
唐人傑點點頭，示意旁邊的記錄員記錄，又問：「具體情報在哪裡？」
「那個人沒有給我情報，一上車，他就用一條毛巾把我暈翻了，我醒來后就在這裡了。」
唐人傑冷冷地說：「這麼說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一面之詞對我們而言毫無意義，我們還是談談是誰派你刺殺吉川先生的事吧。」
休斯急忙說：「刺殺吉川先生的事真得與我無關。」
唐人傑聳聳肩，做出無可奈何狀，一擺手。
一個特工拿出一個鉗子，按住休斯的一隻手，生生地把他的一個指甲給拔了下來。
休斯疼得哇哇怪叫。
特工又拔了一個。
在特工要拔第三個時，休斯大聲喊：「不要拔了，我有一個重要情報告訴你們。」
唐人傑揮揮手，「說吧。」
休斯看了看兩個審訊的特工，突然改用英語說道：「美國人準備對日本實施原子彈打擊，初步選定的投彈目標是東京、京都、廣島、長崎、小倉、新潟六個城市。」
休斯的德州口音很重，說話的聲音又低，記錄員沒聽清，他看了唐人傑一眼，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聽清。
唐人傑剛要翻譯給他，門一開，宮澤美繪走了進來，指了下休斯，「把他放了。」
唐人傑生氣地說：「他是刺殺吉川尾男的重要嫌疑人，
怎麼能放了呢？」
「這是岩井先生的命令！」
唐人傑抓起桌上的審訊記錄本狠狠地摔在地上，摔門而去。
宮澤美繪示意兩個特工把休斯放下來，彎腰撿起審訊記錄本，看到「日本海軍在雷伊泰灣集結大量軍艦的事」一段時，頓時臉色大變。
休斯走上前，滿臉感激地說：「宮澤小姐，你要是來晚一步，我恐怕命就沒了。」
宮澤面無表情地說：「行了，你走吧。」
休斯剛走，宮澤美繪轉回身，對著記錄員和兩個行刑的特工連開三槍，轉身衝出門。
唐人傑正在回辦公室，突然聽到槍聲，急忙往回跑。
正撞上宮澤美繪提著槍跑出來。
「喂，怎麼回事？」
一個渾身是血的特工從審訊室里爬出來，指著宮澤美繪，「她……她開槍殺我們……」
宮澤美繪回手一槍把那個特工打死了，回頭又向唐人傑開槍。
她槍膛內「咔」的一聲，子彈沒能擊發出去。
唐人傑一腳把宮澤美繪踢倒在地，掏出手槍頂在她的腦袋上，「臭婆娘，你敢殺我？！」
萬長江剛好走過來，看見唐人傑手槍頂著宮澤美繪嚇了一跳，衝上來攔住唐人傑，「人傑，你瘋了？」
唐人傑氣咻咻地說：「這個臭婆娘殺了我們的人，還想殺我。」
萬長江衝進審訊室，見地上滿地是血。
三具屍體。
萬長江急了。
很長一段時間，日本人不把他當回事，他一直忍著。
現在，日本人跑到他的地盤，殺他的人，這明擺著就是在他頭頂拉屎。
他大吼了一聲，「來人！」
幾個特工衝出來。
萬長江指著宮澤美繪，「把這個臭娘們兒給我抓起來！」
回到辦公室，萬長江抓起電話，「給我接岩井公館……岩井先生，我們政保局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的人到我們這裡開槍殺人？」
岩井一郎一頭霧水，「誰去你們那裡開槍殺人了？」
「宮澤美繪！」
岩井一郎更覺得奇怪，宮澤美繪是個做事極為謹慎的人，自己只是讓她去把休斯給放了，沒讓她殺人。
他知道，這裡一定有問題。
「萬局長，我馬上過去處理此事。」
岩井一郎來到政保局，命人把宮澤美繪帶到萬長江的辦公室，大聲喝問：「宮澤，人是你殺的？」
宮澤美繪點頭。
岩井一郎抬手給了她一耳光，「你是讓你殺人的？」
宮澤美繪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萬長江生氣地嚷道：「捉姦拿雙，捉賊拿贓，我們政保局的人到底犯了什麼罪，你們說殺就殺？」
萬長江這話表面上是問宮澤美繪，實際上是對岩井一郎不滿。
岩井一郎擺擺手，「萬局長，你不要生氣，我保證我的人以後絕對不會再動你們政保局的人了，宮澤，我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