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虐戀情深糾葛下的巫女(9)
見穆絨遲遲不肯開口,玉鏘自嘲的笑了一聲:
「我知道,我是個罪人,之前做了許多的錯事,是我對不住你。」說到這裡,他一頓,深情又大度的樣子望著她。
「可是現在,你都已經報復回來了不是嗎,我不怪你挑斷我的手筋腳筋,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我只求,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費勁的想要拉住穆絨的手:
「好嗎,絨絨,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可惜被她一把閃過,玉鏘落寞的收回手,並不氣餒,繼續著深情表白: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還活著同樣回來的時候,我有多麼高興,即便我現在是廢人一個,我也只覺慶幸。」
穆絨嫌棄的甩甩袖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還要繼續張口的玉鏘一噎,將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怎麼一切跟自己設想的都不一樣,她為何沒有一點反應?
不管是對自己橫眉冷對,還是控訴都好,怎麼都不該是如此冷靜。
頓了頓,他解釋了今天的來意:「之前你們拒絕了我們的聯姻提議,今日,我是特意來證明我的誠意的。」
「怎麼證明你的誠意?」
穆絨好整以暇的問道。
見她似有鬆動,玉鏘心中一喜:
「如今我這副模樣,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如之前一般背叛你,況且我是入贅,你大可以放心的。」
穆絨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別的新花樣呢,這不就是一開始的條件嗎?
說來說去,就是堅持要打入聖哲族內部,卻又不願放棄什麼。
他哪裡來的自信自己會答應?
而玉鏘卻把她的沉默當成她的動搖,心中不免得意。
自己都已經犧牲如此巨大,落得個殘廢樣子都不在意,只為跟她在一起,穆絨肯定已經心軟了吧。
穆絨眉目流轉,眼底閃爍幾下,她勾起唇角,開口道:
「可是我沒有看出你的誠意啊。」
「你還要我如何,你說,我都會答應你。」
玉鏘忙說道。
「不如,你將玉爾族的所有馬匹都交由我們代為管理,如何?」
穆絨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馬匹除了戰爭之外,並無其他作用,掌握了一個部落的所有戰馬,就相當於捏住了對方的命門。
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看他舍不捨得了。
玉鏘在聽后瞬間瞪大雙眼,將馬匹全都交給聖哲族?這如何使得。
他腦海中飛速旋轉:
「絨絨,我知你還恨我,也不信任我,我可以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愛有多麼至死不渝,你不必故意如此。」
「我不是故意為難你,我是在跟你說正事,你究竟同不同意,你若同意,我便好好考慮讓你入贅一事。」
穆絨說完,就起身俯視著他:「不是知道自己的錯了嗎,那總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吧,回去跟你父親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她不顧玉鏘在身後步履蹣跚的挽留,轉身離開了亭子。
……
重新來到葉俊的住處,她神情嚴肅起來。
玉鏘重生,那麼很多事都要加快腳步了。
他提出的入贅一事,定是帶著陰謀來的,背後肯定還會有其他計劃。
見她如此,葉俊也重視起來:
「我會命人重新排查一遍,巫女大人放心。」
另一邊,玉鏘在將穆絨的要求說與自己父親時,他怒目切齒的開口道:
「做夢!若將玉爾族的馬匹全都交由她,那豈不是讓一把刀架在我們的頭上。」
玉鏘也有些生氣,穆絨的要求分明就是在為難自己,難道自己現在做的這些還不夠嗎?
可是如今的情況,穆絨對自己已經有了戒心,再想從別的地方入手十分困難。
若將目光放到其他幾個部落更是沒有勝算,思來想去,也只能答應。
「爹,你先別急,我還有別的計劃。」
前世,他偶然遇到了在中原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苗疆人,利用對方的蠱毒,成功讓聖哲族吃了一個大虧。
這是連穆絨都不知道的事。
即便她現在防著未來的那場蠱毒,也不會知道解決的辦法。
畢竟,那蠱毒十分稀奇罕見,尋常人更是聞所未聞。
想到這裡,他將自己的計劃說與了父親,玉修聽后思索良久,終是點頭應了。
……
這日,穆絨照常來到藺杭的住處,後院的陣法每日更換,但對她來說,都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今日她才踏入進去,就發現了與往日的不同之處。
頗費了一番功夫后終於進到陣中。
她一腳邁入,好像進入了幻境里,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遠處似有星光閃爍。
她小心翼翼的朝前邁了幾步,試探的喊道:「大人,你在嗎?」
四周並未有聲音,她繼續朝前走去,只見遠處星河邊坐著一人。
是藺杭。
「大人,你在這裡啊。」
她歡歡喜喜的跑過去,坐到他的身旁,只是他並未睜眼,依舊安穩坐在那裡,似乎入定了一樣。
「大人?」
穆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便躡手躡腳的移到他身邊,好奇的看著。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用了離魂之術?穆絨不懂,但是湊近后,越看,卻越被他的樣子驚艷。
他今日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衫,倒是有些像他院子里的沅江源頭,寧靜,但又充滿神秘的魅力。
那雙狹長的眸子即使緊緊閉著,也可以想到睜開時的風華。
看著看著,她突然打了個哈欠,眼底瞬間充滿水盈。
這裡十分安靜,剛好適合睡一覺。
這樣想著,穆絨看了眼身邊現成的人肉靠背,貼上去,靠著他的肩膀閉上了眼。
……
不知過了多久,藺杭緩緩睜開眼,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被壓著的左肩,剛要動作,那股熟悉的氣息驀地傳來。
他動作一僵,側首看去,那個毫無防備枕著自己睡去的人映入眼帘,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的心底像是突然塌陷一塊,不斷的下墜。
藺杭放緩呼吸,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一向無波的眼眸,第一次沾染上了複雜的光彩。
保持著這個動作許久,藺杭才收回目光,重新閉上雙眼,掩蓋住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