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委曲求全的小白花(7)
「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這些天恐怕你也沒睡好。」蘇其勘溫柔的說道。
白雪情本想再陪他聊聊天,安慰一下他,見他如此說,無奈只能跟他互道晚安。
將白雪情送走後,屋子裡又只剩蘇其勘一人。
他疲憊的坐回沙發。
助理們查到的線索越多,他卻越發恐慌。
繩索是她自己解開的嗎?若她已經獲救為何不與自己聯繫,即便當時昏迷,可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無數的疑問回蕩在他的腦海,似乎所有的情況都指向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願意回來,所以也不想跟自己聯繫。
她墜入海底前的那句話又浮現在眼前。
「分手吧。」
那段畫面像是被定格在自己的腦海,不斷敲打著他。
是自己讓她失望了吧,一定是。
甚至這段時間,他每一次見到白雪情,都會無端生出一抹心酸,進而想要逃離。
絨絨曾經為了白雪情與自己鬧過多少次脾氣已經記不清。
那時的自己總讓她多多理解。
當年自己不慎墜入河中,白雪情的父母為了救他被淹死,面對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兒,自己怎麼能不對她負責?
白雪情又是個要強的性子,有事寧可自己扛,不是真的為難也不會聯繫自己,所以當她對自己有需求時,他向來義不容辭,也因此拋下過穆絨很多次。
每一次,她都默默扛了下來。
從前他沒有在意,可最近,每當白雪情靠近,她受過的那些委屈變得越發明顯。
白雪情頸上的那條限量款項鏈,是自己在生日時當場送她的,那時絨絨正好畢業,自己因此缺席了她的畢業典禮。
白雪情手腕上有一道貓爪撓過的痕迹,當時她很害怕,她一向恐懼那些小動物,所以自己帶她去打針,可那時的絨絨呢?
她正在發高燒,自己把她丟在醫院,只讓秘書陪著。
原來自己為了白雪情竟是如此的忽略她。
悔恨縈繞在心頭,讓他夜不能寐。
他只想快些找到穆絨,然後跟她道歉,求她原諒自己,以後好好補償她。
……
回泅洲島的快艇上,穆絨因為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也開始享受起來。
午後暖洋洋的風吹在臉上一點也不疼。
別說,也就是自己站不起來,不然還真挺像出來度假的。
尤其旁邊還有位冷酷神秘的年輕帥哥相伴,要是這位帥哥能不把自己當腦子有問題的人看待就更好了。
回到泅洲島,藺杭推著她往家裡走。
「小藺,老家的妻子來了啊,晚上要不然來嬸兒家裡吃飯啊?」
一位路過的大姨看到兩人,熱情的招呼道。
「不了,謝謝李嬸。」藺杭淺淺勾起唇角,開口說道。
「那以後有機會一定過來啊。」
穆絨老老實實的坐在輪椅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待人走遠,才擰過頭去興師問罪道:
「說,為什麼占我便宜?」
「不然說什麼,實話實說,撿了個墜海的陌生人住在我家?要不要讓村裡的熱心大姨幫你報警?」
藺杭好整以暇的垂眸看著她。
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她的那次落水肯定大有問題,所以她才這麼賴著自己,不願回去。
穆絨一聽立馬歇菜,灰溜溜的又將頭轉了回來,小聲嘀咕著:
「那也可以說兄妹嘛。」
「我的底細剛來時他們就已經摸清,都知道我沒有兄妹,突然多出個妹妹,才更惹人懷疑。」
穆絨眼睛一亮,這麼說來,他也不是當地人,對了,剛剛的大姨說的就是老家的妻子,她好奇的又回過頭去:
「那你是哪裡人?」
整個人神神秘秘的,像個百寶箱一樣。
「我給他們說的,是琛州人。」
「那實際呢?」
他沉默了幾秒,才道:「不知道。」
「嘁~」穆絨撅了噘嘴,「不想說就算了,我都告訴你我是哪裡人了。」
藺杭推著輪椅的手一緊。
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鄉在哪裡,從有記憶起,他就在東奔西走,四海為家。
「都佔了我這麼大的便宜,這點事還要瞞著。」穆絨還在小聲的嘟嘟囔囔。
他是真的不知道,再說了,到底是誰占誰便宜,難道不是自己才第一次見面就被看光了嗎?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說出口后的瞬間,他動作一滯,輪椅也停下來,紅暈慢慢爬上他的臉頰。
他在幹什麼……
難道是跟穆絨呆的時間久了,自己也被她傳染了?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自從那一天後,兩人都有意識的不再提起自己被看光這件事,可是今天他居然脫口而出。
活了這二十多年,他什麼樣的風風雨雨沒經歷過,唯有兩件事不願再提。
第一件事是自己全身上下被她看光,第二件事就是自己竟然特意在她面前提起,好像自己很在意一樣。
陸續又有島上的居民來打招呼,藺杭這才重新推著她回家。
而坐在輪椅上的穆絨就像一個小鵪鶉,老老實實的不再多話,唯有臉色紅的快要滴血。
誰讓自己理虧呢。
……
這日穆絨坐在院子里逗弄著藺杭抓來的小海魚,矮矮的圍牆經過幾位婦人,熱絡的沖她打著招呼。
她們推門就進來,坐到了穆絨的身旁。
「小妹,你叫什麼名字?」那天見過面的一位李嬸問道。
「我叫小絨。」被她們團團圍住,穆絨有些局促。
「我們啊,就是怕你誰也不認識,一個人在家裡太無聊才來找你聊聊天。」
「小絨這次來看病的是吧。」另一位年輕婦人看了眼她的輪椅。
她笑著點點頭。
「小絨這是受傷了還是生病啊?怎麼之前沒跟著小藺一起過來?」
「你們為什麼背井離鄉跑到泅洲島來呢?」
穆絨這下明白那天藺杭說的話了,他說自己剛來底細就被摸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啊。
看來今天自己這祖宗十八代不被打聽出來是結束不了了。
她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容。
編人設啊,她最在行,別忘了她可是專門寫的。
穆絨情緒瞬間到位,她遙望著遠方,聲情並茂的開始講述起自己與藺杭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