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理想誕生的白樺林
時間:???
地點:白樺林,幽暗走廊,紅色鐵門,███
任務:內心世界
人員:陳樹生?
凍土……如同鑄鐵一般的凍土,用手摸上去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堅固如此的粗糙,如果揮舞拳頭將其砸上去的話,受傷的一定是自己的手……而這份疼痛不僅僅只會因為石子的尖銳還有嚴寒,除了冰冷的狂風這裡不應該有任何的聲音,任何劇烈的活動在這裡都會被呼嘯而過的風聲勒令停止。
但此刻,陳樹生面前的……不,應該說自己身處的,正在燃燒著的碰撞著世間曾經存在過最為激烈的鬥志。
「達瓦里氏們,我們現在要面臨的是一個選擇,一場關乎到命運的選擇。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麼,一場分贓不均的戰爭,這場充滿鐵鏽的戰鬥,是兩伙強盜因為對於他們所預定贓物的爭奪不均而產生的。」
「他們的頭上戴著由流蘇,羊毛氈和絲綢編織而成的菲斯帽,這讓他們看起來高人一等。」
「而原本的手杖也變成了可以讓他們隨意敲打別人腦袋的權杖,這樣一來他們便可以毫無理由就像是毫無教養的孩童一般,隨意的敲碎他的用辛勞和汗水填滿的儲錢罐,但他們偏偏認為自己是有教養的更不是孩童。」
「這不是顯得他們更加的可惡?因為我在這片大地上,在千千萬萬的農屋以及工廠的棚頂之下所見到的孩子,每一個都比他們強上百倍!這難道不是顯得他們更加的可惡和無恥嗎?」
「看看他們,如果打碎不了你的儲錢罐,他們便會用手杖重重的敲打著你的腦袋,直到敲打出來了血,敲出來皮與骨,他們仍然不打算停止。」
「他們的手杖,手掌乃至全身無一不沾染著這份血,沾染著千千萬萬拿不出儲錢罐之人的血,但他們滿足了嗎?沒有,這場戰爭用沉重的鐵鏈捆綁了每一個人,這導致著所有的肩頭都被這串長長的鐵鏈穿過並且承受著其冰冷和沉重。」
「可現在呢?他們看到了他們發現了,我們現在手握的鐵鎚可以輕易的這段他們的手杖,而這個時候他們就開始化身長著舌頭的說著漂亮詞句的饒舌家,他們用羽毛筆和蜜蠟在所謂的宣言上締結成了契約,但上面的內容卻是通篇的廢話,但我們卻要小小,萬分的小心。」
「因為就是這些僅僅只是書寫在紙上的空話就已經給我們的事業和目標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他們妄圖用這個麻醉我們,讓我們放棄手中的鐵鎚。一隻手做出了承諾與讓步,但另一隻手卻用欺騙和謊言將其奪了回去,所作所為的勾當已經呈現在這片土地上了。」
「達瓦里氏,我們現在只有一條選擇,那便是戰鬥與他們戰鬥,不論阻擋在我們的路上的人是誰,是饒舌家還是投機者亦或是那些大洋彼岸陸地盡頭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我們現在必須所戰勝與克服的。」
「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我們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勝利!」
眼前的一切彷彿是畫又彷彿是膠捲電影又或者是……但陳樹生很確定那不是的,因為……
噠~
默默探出去的手指受到了無形的阻礙,是看不見不可被察覺和感知的,但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阻擋著陳樹生想要繼續向前的步伐,而直到這一刻陳樹生到眼前的這些……
是過去,是已經發生了的過去,不可被改變的過去……哪怕自己真的能衝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陳樹生喃喃道,隨後又看向了其中一處角落,眼前發生的一切和自己記憶當中的沒有什麼差別,而唯一有所不同的……
「沒想到再見已是畫中人了……」陳樹生默默的向後退卻了一步放在玻璃上的手也默默的離開,隨後轉身結果便看到了另一場戰爭另一場相當重要的戰爭。
「干涉戰爭……」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在脫離了凡爾登之後自己參加的規模最大的一場戰役了,也是在老師的親自允許接過了一支部隊的指揮權,並在前線上贏得一場漂亮的戰爭,一場近乎改變了整個內戰戰局的戰鬥。
「為自由而戰的戰士們,我在此號召大家繼續努力,做出我們最後的努力。」泥濘的戰場上,自己正在親臨前線用自己當時從未有過的嗓門向著所有與自己一同鬥爭的戰士,一起發動著最後的進攻。
「這場戰爭我們是孤獨的,翻開世界的史書,從未有哪個國家或是那個地區遭受過這樣的對待,不僅僅只是內亂更是遭受著全世界十三個國家的全體封鎖和進攻,我們好像是在為整個世界為敵!」
在那場之前,從沒有人能夠想象的到,一個新生兒在出生的時候便被釘上了罪孽,從他誕生的時候,世界便要與他為敵。
「但是,他們好像忘記了,這個世界是由誰構築的,是你們是與你們千千萬萬一樣的同袍手握乾草叉或是鐵鎚的人,只不過現在替換成為了槍。」
「前進吧達瓦里氏,這將是改變整場戰爭最為重要的一步,我們將要向全世界證明我們的力量,我們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甚至是改變歷史的力量!」
戰鬥的結果便是勝利,徹徹底底的勝利……他們做到了,一個剛剛誕生的嬰兒揮舞著肉嘟嘟的拳頭打斷了豺狼探過來的利爪,那場戰爭……也是自己真正由渾渾噩噩的鬼變成人的戰爭,每天都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但陳樹生清楚……現在不是眷戀這裡的時候,這些已經成為了過往和追憶,在怎麼去回想都已經是過去發生的失去了,現在最為重要的是……
「過去我們贏了,但現在我們卻輸了,但我們還可以贏得未來……我需要忘記一些東西,徹底的忘記……」
「長官,我會將這份理想和希望傳承下去的,直到您的回歸。」
「這不是分別所以不要說的那麼的嚴肅。」
但就在陳樹生將要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穿過了一扇被鐵板封鎖起來的窗戶穿了過來。
「這是!——我?」陳樹生剛剛沒邁出去兩步的腳立刻又停下來了,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但更多的……
「如果這裡是我過去的記憶的話,為什麼會被封存?而且聽起來好像還有其他人……陳樹生默默的看著眼前被封起來的單向玻璃,不由的產生了一些好奇心,手也不由自主的緩緩的抬了起來,向著面前伸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忽然間在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一道聲音直接從陳樹生的背後響了起來。
噔!
不存在一絲的猶豫和遲鈍,陳樹生在一瞬間壓低了自己的身體並且全速扭轉了自己的身體,在腦袋和身體還未完全轉過去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正握這匕首全力刺了過去,而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肚子上,槍口已經對準了身後。
但……什麼都沒有,沒有刺中目標或是自己被打中的感覺,自己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就連曾經存在的牆壁和玻璃都完全的消失了。
「到底——」還沒等搞清楚陳樹生發生了什麼,一隻手便握住了陳樹生一整個的臉瞬間遮擋住了陳樹生一切的視線,隨後在失去意識之前,陳樹生只聽到了一句話……
「現在,還不是時候……啟動方案……」
隨後便是意識的消散,再次醒來……眼前所看到的或者說首先感受到的,是自己一口吸入了滿嘴的沙子。
「咳咳——我剛才……考沃斯……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樹生掙扎的向著面前爬去,自己剛才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這次的感覺與之前有些不一樣,自己的身體並沒有遺忘的那種經歷過大戰之後所產生的那種幻想當中的疲憊感。
但到底……仔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陳樹生只回想起這次的考沃斯有些老實,將自己拉入道冰森林當中卻並沒有阻撓自己而是默默的目送著自己的離開。
「怪事一件接著一件……」陳樹生默默的站直了身體,雖然疲憊感消失了但那種劇痛卻並未消散,甚至有些背不動身上的裝備了
「就丟在這裡吧……」陳樹生抬了抬自己的手想要去拍肩膀上的鎖扣,但剛剛抬起身上的劇痛就讓陳樹生不得不將半抬的胳膊又給重新縮了回去……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了。
「嘶~」隨著一口涼氣的吸入一咬牙陳樹生打開了肩膀上的鎖扣將自己的背包給卸了下去。
咚!
背包落在地面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響聲,甚至遠在房間用臉頰貼著地面的ak-74u甚至都感受到了地面微微震動了一下。
「鐵血!」ak-74u立刻懷疑是鐵血,但陳樹生也挺到了ak-74u的動靜,連忙說道。
「是我……咳咳!」解除身上負重的陳樹生感覺輕鬆了不少,一口氣將剩下的幾步走完了。
「指揮官?您……」ak-74u當然聽出來了陳樹生的削弱,這個聲音與之前可是大一樣啊,雖然自己現在失去了觀察的能力,但僅僅是從這步伐和說話的聲音,她都能夠直觀的感受到,此刻的指揮官行動起來一定非常的虛弱,虛弱到……已經沒法站立。
「稍微休息一下吧……至少我們現在安全了,雖然只是暫時的……」兩人共同背靠著牆壁躺了下來。
「指揮官您現在——」
「現在對我來說最為重要的是休息……好好的休息一下。」手一點一點的在地板上挪動著,感受著細小的沙礫劃過自己的皮膚,這才讓陳樹生有些自己還活著自己依然在現實當中的感覺。
雖然對於dni來說模擬五感只不過是最為簡單的事情罷了……但何為現實何為虛擬陳樹生有自己的判斷……
「或許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陳樹生喃喃道但這一聲自言自語可著實讓身旁的ak-74u緊張了起來。
「指揮官,千萬別睡!」ak-74u用自己唯一還能夠活動的手握住了在陳樹生的身上摸索,但她畢竟沒有盲人摸象的能力,摸了半天也就摸到了陳樹生已經異常冰涼的手,而上面還有著一層的粘稠還帶著一點的溫度有的已經凝結成痂了。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什麼了……
「沒有那麼的悲觀,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那樣,我需要的僅僅只是短暫的休息一下……」陳樹生依靠在牆壁上默默思考著接下來該做什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多到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誠意滿滿的伊萊莎,帕拉蒂斯,還有那些……光是將這些問題放在面前,陳樹生就只感覺這個腦袋是一陣的腫脹。
「算了……」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往牆上使勁的靠了靠,隨後陳樹生髮現了ak-74u依然在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
「你是叫ak-74u來著,我們剛才……就是在那兩個來之前……」陳樹生默默的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別的不說她看這個ak-74u還算是順眼,就沖著之前她拚命保護安潔和簡緹婭的份上日後也不能虧待了人家。
「我的隊友……我當初……」ak-74u沒有多說話,而是默默回答道,她很想做什麼但就在她抓住陳樹生的手,感受到那種冰涼和血痂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才是更加沒用的那個。
陳樹生默默的將劊子手和獵手的武器給拖了過來隨後反握住ak-74u的手,將其摁了上去,並相當耿直的問道。
「這兩個是嗎?」
「啊?」被忽然這麼一問的ak-74u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明白陳樹生的意思。
「鐵血頭目劊子手和獵手還有一個稻草人一開始自爆了我還沒有找到渣。」眼看ak-74u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陳樹生連忙補充道。
「格里芬最近一次遭受到的嚴重損失是在幾個月前營救ar小隊的時候,那次行動損失了相當多的人形。」
「不是……」ak-74u默默的說道,雖然那件事她也了解過,但當時的自己並不在總部也沒有參加任務,而至於為什麼不在總部也沒有參加任務的原因……
還是因為……
「嗯……雖然這樣提下去相當的沒有禮貌,但能稍微和我說一下嗎?你,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吧?」陳樹生一邊說著一邊查詢格里芬資料庫當中有關ak-74u的信息。
雖然這種行為頗有一種當著人家的面扒人家的老底感覺不太好……但好歹對方也看不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話也算是避嫌了。
雖然沒有差多少,但陳樹生卻意識到了一件事,別看對方現在這樣的狼狽但如果是完全狀態下的話,無論是作戰能力還潛力都相當的不錯,至少按照格里芬的標準來說的話,是不輸給稻草人或是獵手的。
「知道了一些……但指揮官,現在真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可我們現在好像也沒法出去或是離開這裡……告訴我名字吧。」
「……鍊金術士。」
「我記住了。」
「不過……」回想著ak-74u剛剛念叨的名字,直覺告訴陳樹生事情可能就是那麼的巧合……
「雖然可能會讓你有些不好的回憶,但能告訴我那個鍊金術士有什麼特點嗎?」陳樹生快速的掃描了一下鍊金術士的特徵。
鐵血這次明面上出動了五個精英頭目級別的人形,除了已知的代理人外加稻草人四個之外,之前開槍融穿自己肩膀的絕對不在那五個當中,監控畫面上能夠鎖定的殘影……
也就說至少還有一個如果情況更加糟糕一些的話……說不定是兩個甚至可能更多……
「她是一個極度噁心的鐵血。」一提到這個ak-74u的臉上就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極度風憤怒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此刻身體上的問題,陳樹生思考不懷疑她會直接將自己的手給捏的爆響。
「發生什麼了?」陳樹生接著問道,看的出來ak-74u的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的厭惡的。
「那是好快五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原本只是一次普通協助偵察並標記的任務,由一隻四人小隊負責執行,其實一般的偵察小隊原本是標準的五人標配的。」也許是有個能夠傾訴的對象亦或是陳樹生之前救了她,ak-74u沒有絲毫的隱瞞就將自己這段時間之內所有的怨氣的原有全都吐了出來。
但越是將這些吐露出來,ak-74u的臉上就越是滿臉的悔恨……
「但考慮到只是協助偵察小隊成員都沒有認為這有什麼不妥,畢竟離開的那個人對於小隊來說也並不是負責指揮的……」提到這裡的ak-74u聲音卻有些低沉了,陳樹生大致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你當時在做什麼?」陳樹生直接省略了過程問道。
「執行一次外派合同,保護富人區當中的一位……有錢人。」陳樹生的點破並沒有讓ak-74u感到一絲的尷尬,反而有一種特別的輕鬆。
雖然並不是那種溫柔的,說著你什麼都沒有做錯的安慰……但對於ak-74u來說卻是相當的適用了,她不想要那些那些安慰只會讓她感到更為的內疚。
「你是因為違反了合同才沒有錢的嗎?」
「指揮官你知道這件事?」ak-74u問道,自己當初這件事鬧的還挺嚴重的來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格里芬總部的直屬人形而是某位戰區指揮官的麾下人形的話,搞不好面對的就是被拆解的命運。
「不知道,幾個月前我甚至都還沒有入職格里芬,在久遠一些的話甚至都還是一天八頓飯的……大牲口,妥妥的職場新人,真要論資排輩的話,叫你們一聲前輩們都不算過分。」陳樹生咧嘴笑了笑。
「要聽嗎?聽聽我曾經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