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放爆竹要謹慎 接連數日進宮,又有各種……
接連數日進宮,又有各種賞賜、年禮往來,直到初六才暫時得閑。林茈玉早起眯著眼爬起來,服侍胤祐穿戴好,又躺回床上。
胤祐把她提溜起來:「就這麼困?」
「昨晚爺幹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林茈玉掀起眼皮,然後又把眼皮合上。過年本來就是件累人的事,更別說還有這麼個正值青少年血氣方剛的相公。
「咳。」胤祐咳兩聲,把她放回床上。「那你再躺躺。」
「爺慢走。」
房門沒關上,林茈玉的上下眼皮已經鎖死。等她再睡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洗漱完畢,邊端著碗粥吃邊聽雪容總結接下來幾日的安排。
「直郡王府那邊今年不宴請,明兒從誠郡王府開始,咱們排在初十。等八貝勒府宴請完畢,福晉要趕在十五之前回榮國府一趟,才打聽了八福晉要在十二那日回安親王府,咱們可也定在十二?」
「嗯,就這樣安排吧。」
直郡王福晉去世,兄弟相聚暫時將直郡王府排除在外。宮中無皇後主事,年下各項大事皆由太子妃負責,且太子與其他皇子君臣有別,這種沒什麼特別意義的聚會一般都不參加。
剩下的就是老三兩口子、老四兩口子、老五兩口子、老七兩口子、老八兩口子,以及其他未成年的皇子們。老三前期未表現出奪嫡之念,老四能忍,老五、老七就是湊數的,只有老八從頭到尾蹦躂。
不過外頭蹦躂和林茈玉關係不大,她只需要招待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八福晉這四個人,對比後期一大幫子妯娌,眼下只能用「安靜祥和」來形容。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只有今年。康熙已經為老九、老十選定了福晉,雖然前不久才剛初定禮,但迎娶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到時候就熱鬧了。
「這幾天二姑娘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二姑娘和三爺還派人來問過,問福晉什麼時候過去,說要給福晉拜年呢。」
「拜什麼年,他們就是想要我的壓歲錢!」他們三姐弟在京城,林茈玉這個長姐自然而然就成了長輩,按照往年慣例,兩個小崽子絕對沒安好心!
屋內雪容、畫眉幾個偷著笑。
上午偷閑半日,下午仍舊要忙。這幾天林茈玉的主要精力都在外面,府里事情辦得如何她回頭要查問,否則出了任何問題都是她的責任。
略晚些那拉氏和陳氏也要過來拜見。頭幾天沒顧上她們,過完年總要慰問一下,再賞點東西。
等把她們打發走,胤祐就回來了。他先在前院和那些長史們商量些政務上的事,忙完了再到後院吃飯休息。
吃完飯,林茈玉再把安排好的行程跟他說一遍,讓他安排好時間,最後問道:「十二那日我要回榮國府去,爺可要同去?」
「今年是福晉婚後第一年,該去,正好軍政那邊沒那麼多事。年前爺給你的銀子呢?拿一千兩出來,爺在外頭有用。」
「現在?明兒早起再拿吧。對了,我備了二十份薄禮,是給爺的幕僚、清客的,前院的事我不大問不知道夠不夠,若是不夠現派人去置辦也來得及。」
胤祐解衣裳的動作一頓:「你早準備了?不用二十份,爺沒養那麼多人,有個七、八份就夠了,那就不用再拿銀子了。」
低下頭繼續解衣裳,解開兩個扣子又抬頭:「二十份都給爺吧,賞人使。」
「就在屋後頭小庫房裡,明兒爺派人去搬就成。」林茈玉正在梳妝台前拆頭髮,拆完了過來幫他一起解扣子。「怎麼這麼多?」
「這還多?」
胤祐自己解了一大半,林茈玉又幫他解一小半,兩人鑽到被窩裡少見沒動手動腳。過年折騰好幾天,說完全不累是假的,兩人就這樣湊著說話,不一會就睡著。
第二天胤祐先睜開眼,看林茈玉還沒醒,越過她從床上下來。見雪容站在外間屏風處等著服侍,揮手招呼:「昨兒福晉說的禮,你叫人搬到前面庫房去。」
「是。」雪容福身答應,轉身出去換畫眉進來。
畫眉上前:「貝勒爺可要梳洗?」
「嗯。」皇子們自小受到的教導就是高人一等,福晉是妻子,可以敬著愛著,親近些也無妨,但下人就是下人。胤祐嘴都沒張開,只從喉嚨里嗯出一聲,走到屏風外,任由畫眉跪著給他穿衣裳。
片刻后雪容回來,手上拿著個小荷包:「東西已經搬到前院去了,交給爺身邊的趙誠。這是兩千兩銀子,都換成百兩一張的銀票,福晉早叫備著,貝勒爺可要帶著?」
昨日胤祐要一千兩銀子,就是為了有人來拜年的時候賞人使,他知道自己剛開府沒錢,所以只要一千兩。但沒想到福晉不僅把賞人的東西準備好了,連銀票都換成百兩的。
「拿來吧。」摩挲著荷包,胤祐心裡湧上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以前兄弟們總是開玩笑,說娶了福晉之後福晉會把家裡打理得妥妥噹噹,當時他還想著,福晉娶進門不就是干這個的嗎?可真的有人替他把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當初那點理所當然的心態似乎又變了。
正想著,裡間忽然傳來林茈玉迷迷糊糊的聲音:「爺起了?」
「在外頭呢。」
他順口回應一句,不一會就見林茈玉就晃晃悠悠出來,揮退畫眉接過她手中的活計,跟腰帶較勁。
從胤祐這個角度看,正好看見她半眯著的眼睛,又好氣又好笑:「歪了。」
「歪了?」林茈玉站直,後退,睜開眼看看,又走近繼續系。「沒歪。」
「你在家都是睡到什麼時辰?」
「不晚,在家都是卯時起,是你太早了,寅時就要出門。」林茈玉終於把腰帶系好,拿過外衣來給他套。
胤祐伸出手很配合:「皇子都是這個時辰出門,過幾年你就習慣了。」
「嗯。」沒睡醒的人最好說話,林茈玉給胤祐穿上衣裳,然後不知道從哪掏出個手帕,揮著送他出門。
其實林茈玉已經在逐漸習慣了,剛開始那幾天她眼皮恨不得黏在一起,後來過了兩個月慢慢生物鐘就調整過來。但過年累著了,才又開始睡不夠。
不過今天不能睡懶覺,送胤祐出門沒多久,她就開始收拾自己,一邊料理府上的事,一邊準備出門要帶的東西。等到午時胤祐回來,兩人一起往誠郡王府去。
和林茈玉之前想的一樣,現在妯娌少,五個人湊在一起看看戲、喝喝茶,再吃頓飯就算聚過了。畢竟郡王的爵位在那擺著,底下幾個貝勒福晉也不能不給面子。
之後去老四家、老五家都是相安無事,終於輪到自家,一大早林茈玉就眼皮狂跳。
「爺,我有一種預感,今天有事。」
「有什麼事?」今兒胤祐做東,他罕見沒去忙,在外頭準備要招待兄弟們的東西。酒席、下人、小戲兒等等都備齊了,也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不知道,但右眼一直跳。」只有一隻眼跳,應該不是沒睡好。林茈玉把手指按在眼皮上,鬆開,它還繼續跳。
不會吧,她第成親后第一回宴請眾皇子,就要鬧點事?
胤祐湊過來看看:「許是昨晚沒睡好。」
「不是這個,就是……說不清,反正就是感覺不好。要不爺在各處多派幾個人吧,小心點總沒錯。」
看林茈玉並不像是在胡說,胤祐想起和林家姐妹相關的傳聞,沉默片刻,揮手將心腹趙誠叫來:「你去把府上的人安排到各處去,不管當值不當值,務必保證每處都有人。」
「嗻,奴才這就去。」趙誠起身,小跑著出去。
前面幾個兄長家都沒出事,到今天要是出事,那可就鬧樂子了。
夫妻倆把里裡外外再檢查一遍,確定哪都沒問題才到前院去等著客人上門。
胤祉夫婦先到,在門口見了個禮,胤祉就和胤祐到屋裡邊下棋邊說話,林茈玉則帶著三福晉到後院,這裡有早就擺好的茶水點心,還有搭好的戲檯子。
前面幾家都是看戲說笑,林茈玉也不去賣弄,依樣畫葫蘆不出錯就行。再備著葉子牌等物,要是有人說干點別的,也能有消遣。
不一會四福晉、五福晉商量好似的前後腳進門,等了約莫兩刻鐘八福晉才姍姍來遲。
一切都和前幾天差不多,雖然八福晉偶爾陰陽怪氣兩句,但她拿捏著分寸不算太過分,眾人便也都不計較。直到臨近開飯都平安無事,就在林茈玉懷疑自己預感出錯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爆竹爆炸聲。
三福晉抬頭:「這是哪裡放爆竹?」
八福晉笑了:「白日里放爆竹不過聽個響,不如晚上熱鬧。不過七嫂府上還有人有這般童心?」
七貝勒府只有林茈玉和胤祐兩個正經主子,連個孩子都沒有,童心什麼童心?果然要出事!
林茈玉起身叫過雪容:「聽聲音是在後院,你叫張媽媽去看看,帶著幾個小太監,快去!」
「是,奴婢這就去。」
貝勒府不算小,但胤祐後院人不多,除了福晉外只有兩個格格,后宅大部分地方都空著,這要是有人鑽進去,找都不好找。
「你們先坐著,我去瞅瞅。」笑著給幾位福晉賠不是,林茈玉還是不太踏實,決定親自去看看。
張媽媽作為福晉的陪嫁奶娘,一來就成為管事嬤嬤,對後院算得上十分熟悉,帶著丫頭、太監,一個個空院子挨著找過去。
林茈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看著她們找人,腳下一拐就往住著人的兩個院子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忽然看見天上有什麼東西飛過,然後炸開散落在那拉氏和陳氏住的院子里,緊接著就是一陣驚叫。
「在那邊,去看看!」
七、八個太監衝進空著的院子,林茈玉則走進發出驚叫的院子,剛進去就看見那拉氏正站在院中臉色慘白,腳下四散著幾個炸開的爆竹,頭上還有爆竹皮。
「福,福晉。」那拉氏哆哆嗦嗦行禮,扶著丫頭才沒摔倒。
林茈玉皺眉:「怎麼回事?」
「妾……妾身方才想出去,但聽見外面有人放爆竹就想著先回屋,誰知道這爆竹從天上落下來,就,就……」
後面的話不用說,有眼睛的都看到了。
就在這時隔壁的小太監也過來:「福晉,是十四阿哥帶著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在那邊放爆竹。」
「十四?」林茈玉深呼吸:「那邊久無人居住,可點燃什麼?」
「回福晉話,倒沒點燃什麼,但十四阿哥用枯草把爆竹捆在一起,院子里炸的亂七八糟。」
所以剛才飛起來的,是被捆在一起的爆竹,正好砸在那拉氏頭上?林茈玉再次深呼吸,不知道該說十四熊還是該說那拉氏倒霉。
「他們可有受傷?」
「沒有,十四阿哥不肯走,說院子里草長得高適合用來捆爆竹。」
林茈玉氣笑了:「那就讓他放吧。派人在外頭守著,別燒著什麼,再去前面告訴貝勒爺和四貝勒爺一聲。」
「嗻。」那太監行禮退下。
沒鬧出事來就好,林茈玉抬腳欲走,眼角餘光忽然看見那拉氏蒼白的臉,腳步又停住。
眼皮還在跳,難道不是走水?或者,不是跟十四有關?
視線在那拉氏身上掃過,林茈玉看向那拉氏身邊侍女:「去,請太醫來。」
那拉氏腳下一晃:「多謝福晉,妾身沒事。」
皇子們在前面齊聚一堂,她在後面請太醫,還是被十四爺放爆竹嚇得,萬一貝勒爺認為他挑撥兄弟關係生氣怎麼辦?父親只是八品小官,她自己又只是格格,半點不敢矯情。
「無妨,就說是怕幾個阿哥玩得瘋,叫太醫過來候著,順便給你瞧瞧。」
府里兩個格格都很老實,從不鬧事,林茈玉也不介意在這點小事上幫她們一把。更何況那拉氏今天真是招了無妄之災,十四是德妃的兒子,就算真把她嚇病了,她也得忍著。
「多謝福晉。」那拉氏這才鬆口氣,行禮后趕緊回屋去待著,她今天一整天恐怕都不敢出門了。
兩邊都留人看著,林茈玉才回戲台那邊,剛坐下就聽八福晉笑:「七嫂還是要仔細些,可別在年下出什麼事。可查明白了?」
「有勞八弟妹關心,是幾個年幼的弟弟淘氣放炮仗,大節下他們難得能出來玩,瘋一些也是有的。」
話剛說完,三福晉就笑了:「方才聽動靜我就知道必定是幾個小的,你們兩個年幼還未生養,不知道小子多淘。我家那幾個昨兒還放爆仗把個小太監的衣裳燒個窟窿,年節下小太監又驚又嚇,我賞了他兩身衣裳才算完。」
「不止你家,我家那個剛會走就要去摸引信,被我家爺一瞪就嚇回來。」四福晉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在擔心兒子還是擔心父子關係。
五福晉跟著:「誰說不是?現下你們覺得稀奇,過幾年就習慣了。」
她們三個家裡不管嫡子、庶子總歸都是有孩子,這話題一開就擺出過來人的架勢,給新婚第一年的林茈玉和八福晉傳授經驗。
傳授到半截,張媽媽過來小聲回稟:「福晉,那拉氏有了。」
「什麼有了?」林茈玉一時沒反應過來,連聲音都沒壓低。
三福晉卻立時反應過來:「瞧瞧,才說你不知道孩子多淘氣,這不是就來了?恭喜七弟妹了。」
聽著幾個嫂子恭喜,林茈玉終於反應過來是那拉氏有孕了。妾室有孕,生下來都要管嫡母叫額娘,若是格格、侍妾不受寵,直接抱到嫡母身邊養都是常事。
從封建宗族來說,確實值得恭喜。但按照現代思想來說,她有孕恭喜我幹什麼?關我鳥事。
擠出個笑容,林茈玉謝過恭喜,叫張媽媽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胤祐,又賞了那拉氏,最後還沒忘記叫人去把十四挪走,不然爆竹再落到那拉氏頭上,真把孩子嚇沒就完犢子了。
接下來眾人沒心思看戲,都說起家中孩子,說來說去總是繞不開「開枝散葉」,畢竟他們真是的皇家,保不齊真的要繼承皇位。
晚上林茈玉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屋頂。她以為別的女人給胤祐生孩子她多少會有點傷心,可真的聽聞那拉氏有孕,她除了有點愣,卻沒多少難過。
從小到大十幾年,她大概真的已經被這個時代同化了。潛移默化地接受了一妻多妾,也不在乎那些妾生的孩子,甚至在潛意識裡還希望那些妾多生幾個,這樣就不會有人來催她,而她不用飽嘗生育之苦就能有孩子。
果然,她是自私的。
翻個身準備睡覺,忽然聽見外頭悉悉索索有動靜。
「雪容?」
「是我。」
接著外間微弱的燭光,林茈玉看見胤祐進來,一進門就脫了披風搭在架子上。
「爺怎麼來了,不是在那拉氏那邊嗎?」
「那拉氏歇下了。」
胤祐沒多說話,他顯然是洗漱過,脫了衣裳就鑽進被窩,一身涼氣直往林茈玉身上沖。
「涼,爺再扯一套被子過來。」
「爺大晚上過來,你還敢嫌棄?」胤祐直接把手貼在林茈玉背上,把她涼得齜牙咧嘴。
「涼!」林茈玉蛄蛹著躲過,翻過身輕輕踢他兩腳。「再拿一套被子,快點。」
「拿拿拿。」
胤祐被指使著從床邊扯過來一床被子,但沒鑽過去,而是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這樣雙層取暖,不一會等他身上暖和過來,再把上面那層掀開。
「今兒幾個兄弟給爺恭喜的時候,爺嚇出一身汗。」
「現在爺可以放心了,那拉氏沒事,十四弟雖然把草薅了不少,但總算沒闖大禍。」
白天的事看似是小事,但那是因為及時發現了。若是沒有發現,那拉氏被從天而降的爆竹嚇到不敢動,十四不知道隔壁被嚇的人是有孕的格格,再扔幾個爆竹過來,可就出人命了。
自己的孩子流產肯定傷心,但德妃得罪不起,事情傳到康熙耳中肯定會罰十四,到時候宮裡額娘也尷尬,胤祐后怕很正常。林茈玉沒睜開眼,伸手在他背上拍拍,就像小時候哄林瑾那樣。
「爺不是說這個。」
「什麼?」
搭在身上的手忽然收緊,差點把林茈玉勒得喘不過氣,睜開眼就見胤祐直勾勾盯著她:「你真是福星?」
原來是這個。
林茈玉的手收回來,一腳踢在他腰上:「啊對對對,我是福晉,趕緊睡覺,福星睡不好要變災星。」
「別試圖矇混過關。爺問你,你從早上就魂不守舍,是感覺到什麼?」
「算是吧。」林茈玉把半張臉懵在被子里,眼睛卻盯著胤祐的眼睛。
這種事沒法說,說不到位等於白說,說過了很容易被人當成妖言惑眾,而且說得越多錯得越多,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圓不回來。糊弄過去是最好的選擇,但不能心虛,心虛就糊弄不過去了。
胤祐也感覺出來她在糊弄,伸手把她蒙住臉的被子一扯:「那拉氏有了,福晉什麼時候生一個?」
「不生。」林茈玉把被子搶回來。
「為什麼,你不願意給爺生?」
「不為什麼,感覺。」
胤祐噎住。關於白天的事林茈玉說的「感覺」透著一股神秘色彩,但這個「感覺」怎麼聽怎麼像是借口。
「那你的感覺不準了!」扯著被子往上一蒙,胤祐把人拖進被窩裡。
次日輪到去八貝勒府。昨日七貝勒府剛有喜事,八貝勒府的宴請就顯得稀鬆平常,但十四乾的事還是傳回宮裡,今日他和十五被禁止出宮。
前院皇子們玩樂,後院林茈玉只記得八福晉皮笑肉不笑的恭喜,吃完飯趕緊跑路。
再次日要回榮國府,林茈玉終於從下位者變成上位者,不用著急忙慌小心翼翼。早上她睡夠了才起來,吃過早飯把那拉氏叫過來安慰一番,將她格格的待遇提升半等,然後才慢悠悠準備出門。
胤祐探頭進來:「還沒收拾好?咱們可不能在榮國府用飯。」
「知道,不急。」本來也沒想在榮國府吃飯,林茈玉換好衣裳,又往手上多帶了幾個鐲子才出來。
路上晃晃悠悠,林茈玉還扒拉頭上的簪子玩。惹得胤祐直看她:「你不喜歡外祖家?」
「喜歡,也不喜歡。爺去過兩回就知道了。」
林茈玉明顯不想多說什麼,胤祐也不問,馬車上無聊轉著手上扳指玩。轉一會又拿下來套在林茈玉手上,在她手上轉著玩。
雖然胤祐才十八歲年紀並不大,但……幼稚!
林茈玉收回手,自己轉著玩。別說,皇子的東西質地就是好,轉得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