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葬花 將所有人關在外面,雪瑩大氣不敢……

74. 葬花 將所有人關在外面,雪瑩大氣不敢……

將所有人關在外面,雪瑩大氣不敢喘,直等林黛玉落下最後一筆,才上前:「姑娘,這是什麼?」

「叫奶娘親自將信送去給姐姐。」

「姑娘!」

林黛玉不想說話,走到窗前看著正在升起的太陽,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麼。

「姑娘。」雪瑩擔憂地又叫一聲,看她實在不想回應,連忙出去將信交給秦媽媽,叮囑務必將信親手交到林茈玉手中,然後趕緊回來繼續守著林黛玉,怕她有什麼異樣。

貼身大丫頭都是從小跟姑娘一起長大的,姑娘們的事她們都知道。在林家十幾年,雪瑩從沒覺得自家姑娘有什麼異常,每天讀書、刺繡、學習管家理事,偶爾貪玩,偶爾耍點小姐脾氣,和其他的大家閨秀一樣,以至於這麼多年下來,她都差點忘了那些傳言。

但到京城之後,提起那些傳言的人越來越多,她和雪容這些貼身丫頭們就算不想聽也躲不開。再後來兩位姑娘的脾氣似乎大了點,今日不想出門,明日不想見人,但她們是姑娘,這點脾氣鬧就鬧了,委實不算什麼。

這樣輕鬆自在的日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大概是從選秀之後吧。

大姑娘嫁到七貝勒府去,二姑娘仍留在榮國府,有人上門來巴結未來的十二福晉,有人冷嘲熱諷說十二阿哥不得寵,說什麼的都有,二姑娘也越來越不開心。

但這樣的事是第一回。猶豫再,雪瑩還是走過去:「姑娘,你可是心裡難過?不過是做夢而已。」

「上一次做夢是十歲那年。」

十歲那年?雪瑩擰著眉頭,半晌想起那年林如海忽然重病,險些命喪揚州城。當時是怎麼來著?好像是大姑娘二姑娘守著老爺哭了半夜,第二天老爺起來喝了葯,兩位姑娘卻大病天。

冷汗忽然從後背冒出來,雪瑩咬著牙:「父女連心,老爺重病兩位姑娘自然擔憂。如今晴雯病重,想必姑娘是憂思之過。」

「是啊,晴雯和我什麼關係?」林黛玉摸著胸口想不明白。林瑾、林如海病重她們姐妹有所感就罷了,畢竟是骨肉血親,可跟晴雯有什麼關係?

「正是,晴雯是寶二爺的丫頭,便是擔心也該寶二爺擔心。姑娘才從貝勒府回來,定是捨不得與大姑娘分開,又乍然聽聞晴雯病重才會如此,二奶奶已經請大夫去看,說不得過兩日就好了。」

「大夫怕是看不好。」回想起夢中,晴雯至死都不甘心被人冤枉,林黛玉又是一聲長嘆。

雪瑩不想讓她再想這些,東拉西扯:「信已經給大姑娘送去,不如等等大姑娘怎麼說。今兒端午節,老太太怕是還擔憂呢,姑娘快醒醒神,等老太太回來去請安。」

到底還在過節,多年教養讓林黛玉強打起精神重新梳洗,等賈母從寧國府回來後去請安不提。

另一邊貝勒府內,林茈玉早早進宮給戴佳氏送端午節禮,陪著說會話,等出來其他各處的例禮都已經送去,然後把那拉氏叫過來說幾句話給點賞賜,等府上熏了艾草、賞了下人,這節就基本算是過完了。

康熙和眾皇子不在,過節都簡單不少,林茈玉忙完就在屋裡翻書看。

秦媽媽就是在這時過來,雙手將信封上。

「昨兒才回去今兒就寫信來?什麼要緊的事都不等節過完。」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林茈玉笑著接過信,當著眾人拆開。

沒看完兩行,她臉上的笑容就頓住:「下去。」

秦媽媽看向侍奉在旁的雪容。

她們都是老同事了,這點眼色還能看懂。雪容立刻帶著屋裡下人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什麼時候的事?」

「回福晉,就在昨晚。昨天畫眉和鸚哥去看了晴雯,回來說晴雯不大好,二姑娘不知怎麼忽然就暈倒,大夫也診斷不出什麼,今兒早起姑娘就寫了這封信,叫我務必親手交到福晉手中。」

「你們姑娘如何?」

「姑娘醒了魂不守舍,但並無大礙。」

沒事就好,林茈玉鬆口氣,將信再看一遍。

信上所寫比原著中還要詳細,就彷彿站在晴雯的視角體驗了一回死亡,當時金釧兒死的時候也沒這事啊,還是說因為林黛玉與晴雯同為芙蓉花神?

「晴雯現下在何處?」

「在她姑舅哥哥多渾蟲那裡。」

「姑舅哥哥?」這個關係怎麼這麼熟悉?林茈玉一晃神,但無暇多問。「你去問多渾蟲,二太太將晴雯趕出府可打發了身契?若打發了,你就使幾兩銀子買來,請兩個大夫,若能治好就叫晴雯去莊子上待著。」

「是。」

得了話秦媽媽立刻回去告訴林黛玉,林黛玉便說:「要身契還不容易?晴雯是老太太指給寶二哥的,寶二哥沒有妻室,身契若沒打發便在老太太那,寶二哥去求一求,什麼都有了。」

林黛玉客居榮國府,不好去救被王夫人趕出府的丫頭,但林茈玉已經嫁出去了,說畫眉看在以往情分上磕頭求情,把晴雯買走就買走了,遠遠放在莊子上,誰又去追著計較?

秦媽媽來不及休息就帶著人去多渾蟲那裡,不大會就敗興而歸:「姑娘,那多渾蟲不肯放人,我尋機會私下悄悄問晴雯,才知道她攢了四百兩銀子,想是她那姑舅哥哥捨不得。」

四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晴雯是被賣到榮國府的,沒有父母兄弟只有個姑舅哥哥,若是死了,這銀子不都是他的?但晴雯被買走,這銀子他可就不一定能拿到了。

「可有身契?」銀子都是小事,對林家來說四百兩更不值一提,林黛玉只關注身契。

「問了,身契還在府里。」

「那就去找寶二哥,拿到身契,不怕他不放人。」

對付蠻不講理的人,糾纏毫無意義,直接把事情釘死才是關鍵。

秦媽媽又出去,但仍舊鎩羽而歸:「寶二爺不在府里。」

不用去上學讀書,今日又是端午節,賈寶玉不在家能去哪?林黛玉竟被氣笑了,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心下悲涼。

忙活了一日卡在最後一步,等第二日秦媽媽終於找到賈寶玉,又尋許多借口將襲人等人支開說身契的事,賈寶玉卻為難起來。

「晴雯既有銀子,尋了大夫好好養著,等過些日子太太消氣,我再去求情把她接回來就是,怎麼要賣去別處?」

「寶二爺想得容易,可晴雯姑娘病在床上,便是有銀子,難道她能說了算?無父無母之人寄人籬下,總難自在。還是寶二爺先去將身契拿來,將晴雯姑娘送去莊子,將來養好了,什麼都來得及。」

下人買來賣去乃是常態,今兒將晴雯買走去養病,將來養好了她要去哪,難道林黛玉會攔她?

「可是……」賈寶玉仍在猶豫。

「寶二爺。」秦媽媽要再勸,卻見多渾蟲從榮禧堂那邊過來,手上拿著什麼東西喜笑顏開。

「哎呦,寶二爺。」多渾蟲見到賈寶玉連忙行禮問好,笑出褶子的臉上擠出幾分傷心。「二爺,我妹子去了。二爺,你們主僕一場,好歹您去看看她吧。」

「你說什麼?」秦媽媽大驚失色,轉身就往與鳳樓走。

她與晴雯並無交情,只是知道有個叫晴雯的大丫頭而已,這兩日忙著奔走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全是為了林黛玉。可晴雯忽然就沒了,林黛玉如何?

她們匆匆離去,賈寶玉猛然搖晃:「死了?死了……我就知道,昨日夢見她向我告別,我就知道她要走了。」

「二爺,您可要去看看她?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啊……」多渾蟲擠出兩滴淚,手上悄悄將王夫人剛給的安葬銀子收進懷中。

與鳳樓里,林黛玉從瞌睡中驚醒,正看見秦媽媽進來,不等她說話便道:「晴雯去了?」

秦媽媽腳下急剎,想點頭,但看著林黛玉似乎早有預料的眼神,沒敢點:「方才遇見多渾蟲從二太太屋裡出去。」

「她那樣狂傲的性子,去了也好。那四百兩銀子想必花不到她身上,叫鸚哥去送送她吧。」

這是要將晴雯的身後事包攬了,秦媽媽有些急:「姑娘,自有寶二爺……」

話說一半停住,但凡府里機靈些的都知道,賈寶玉的銀子在襲人手裡,想拿一二百兩出來體體面面辦喪事怕是不能。

「我這就去。」躬躬身,秦媽媽轉身出去,想到賈寶玉今日行為,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轉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發愣的鸚哥,聲音壓低:「都聽見了?這就是你平日誇讚最體貼女兒不過的寶二爺,再叫我聽見你在姑娘面前提他,我就請大姑娘把你送給寶二爺做通房。能不能比過晴雯,看你自己的造化。」

鸚哥渾身顫抖,忙福身:「是,嬤嬤。」

畫眉、鸚哥以前在老太太身邊服侍,從小見慣賈寶玉,她們沒見過外頭的男人,將來不想隨便配小廝就只能當通房,對比賈赦、賈珍、賈蓉等人,賈寶玉自然是好上加好。

但她們只是見識有限,不是真傻,聽到晴雯被污衊清白的時候她們也會悲憤。何況畫眉成了七福晉的貼身心腹,回榮國府都是呼來喝去好不威風,鸚哥通過她便能預見自己未來什麼樣,如今說賈寶玉好話不過是習慣使然加上討好賈母。

可晴雯沒了,在主子們心中或許只是死了個丫頭,但對下人而言,只要是有些腦子的,都該看清了。

拿著林黛玉給的銀子,鸚哥找幾個體面婆子鎮住多渾蟲使他不敢造次,再請幾個靠得住的小廝,到底把晴雯後事辦得體體面面,沒叫拖出去胡亂燒了。

消息傳到貝勒府,林茈玉滿腦子四個字:黛玉葬花。

或者現在應該說是林黛玉葬花神。

雖然她這隻蝴蝶的到來引發許多變動,但兜兜轉轉,有些命運還是以另外一種形式發生了。

晴雯的死沒有給榮國府帶來任何震動,甚至還不如當初金釧兒跳井動靜大,林黛玉悄悄寫了一篇悼文叫人拿到晴雯墳前燒了,然後再沒提過。

也沒人知道,悼文燒掉當晚,林茈玉和林黛玉同時夢見晴雯拿著悼文出現,在夢中對林黛玉道謝,說她要到天上去。不過臨走她盯著林茈玉看,問:「你怎麼在這?」

林茈玉:……

她也不想在這,但朝夕相處十多年,她們姐妹倆的氣運好像綁得有點緊,硬被拉進來了。

「大概是意外吧。」咳兩聲,林茈玉試圖含糊過去。

但晴雯搖搖頭,伸手指著林黛玉胸前:「林姑娘於我有埋骨之恩,便來提醒一聲你得了好物千萬妥善保管。至於大姑娘外世之人,終究與我等不同。」

說完,她雙手捧著悼文向後退去。

林黛玉猛地睜開眼,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不免心神恍惚,四下看看沒有驚動守夜的丫頭,伸手摸到枕頭底下。

晚上休息身上各樣裝飾都是摘下來的,別的東西都在梳妝台上,唯有自小佩戴的紅翡玉墜與胤裪所贈的珠絡被放在枕頭下。而夢中晴雯所指的位置,正是珠絡佩戴後天珠所在的位置。

摸出珠絡,她摩挲著天珠,雖然在夜色下看不大清楚,卻能恍惚能感受到上面傳來絲絲涼意。

天珠作為藏傳聖物被滿蒙推崇,或為祈福或為炫耀,佩戴者並不在少數,而這一顆似乎並非普通天珠。

摩挲半晌也看不出什麼,林黛玉把珠絡又塞回枕頭下,想著明日再給林茈玉送個信,找機會問問十二阿哥。

另一邊林茈玉也驚醒,但她震驚的不是天珠,而是「外世之人」。能看出這點,晴雯應該歷劫已過,上界成仙了。

姐妹倆帶著不同的震驚,第二日起來迫不及待通信,但她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透,忽然傳來消息康熙要啟程回京了,同時傳來的還有今年開恩科的通知。

時間已是五月,距離鄉試只有不到個月,林瑾火速給林如海去信,詢問安排。

科舉比高考更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這是親弟弟的命運,林茈玉當做頭等大事來辦,特意給張家備了份禮。

自從婚後兩家也算有往來,張英沒拒絕禮物,還說林瑾書讀得不錯。

林如海的信來得很快,大概跟林瑾的信同時發出來,說姑蘇老家那邊已經安排了人,叫他這幾日收拾東西就可以啟程。還附贈一份賈敏的信,信上都是科考注意細節,比如多帶乾淨水,多帶幾塊熏香的手帕,多帶幾個墊子等等。

看見信,林茈玉就命人準備起來,不止護膝、厚鞋墊之類,連帶靠背的坐墊都做出來兩個。

林瑾把坐墊放在椅子上,挪著屁股蹭:「這東西好,長姐巧思。」

「別總說我巧,你自己也想想,母親在信上說了,考試時每人關在一個小房間里,只有一塊小木板可供休息,這墊子只能靠著,你想想還有什麼能用上?」

「不用這麼麻煩,我多帶幾床被子就行了。」

「被子都給你熏臭!」

想到賈敏特意提醒多帶幾塊熏香的手帕,林茈玉都能想象到那個畫面,連夜命人制了不需要點燃就能散味的香膏來。

等林瑾在張家、賈家都辭過行,林茈玉準備的東西已經能塞滿一個馬車。

偏在這時賈政的信也送來,說賈寶玉年過十七,無論成不成都該去考一場。賈母和王夫人不放心,想叫賈寶玉與林瑾同行。

他們二人一個去金陵一個去姑蘇,到了江南便要分開,只是路上作伴倒無妨。姐弟個通過氣,林黛玉替林瑾答應下來。

六月初,二人從京城出發,林茈玉以為準備一車的東西已經夠多,結果聽聞榮國府準備了一個車隊。

果然,她還是不夠溺愛弟弟。

送走林瑾沒幾天,康熙與諸位皇子歷時四個月再次回到京城,胤祐隨眾兄弟將康熙送到暢春園,然後風塵僕僕地回府。

「恭迎貝勒爺。」林茈玉帶著肚子已經明顯大起來的那拉氏在門口相迎,只有妻妾兩個,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寒酸。

胤祐伸手把林茈玉扶起來,然後才看向那拉氏:「起來吧。」

「爺是從暢春園回來的?出去這麼些日子必定跑了不少地方,熱茶熱湯都備好了。」

「有勞福晉。」

當著眾人的面夫妻兩個有模有樣,打發那拉氏回去歇著,一進主屋林茈玉就開始扒胤祐的衣裳。

「臟死了,快洗洗。」

「爺從城門口跑到暢春園又跑回來,一路出多少汗?直郡王還在御前呢,也就爺回來得早。」

「快洗快洗。衣裳扔外頭去了,連我的衣裳都弄髒了。」今天要在門前迎接,林茈玉特意穿了新衣裳,但現在新衣裳胸前一片污漬。

胤祐正要入水,回頭看見污漬,抬手又抹兩下:「這件也別要了,再做幾件新的。」

「嗯?爺這回出去發財了?」

「發財談不上,多管了幾件事。」

有差事才有收入,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天子近臣,只要經常在康熙眼前晃悠,隨便哪天賞個差事,都是別人撈不著的。

「那妾就在這裡恭喜爺了。爺先洗著,我出去一趟。」

胤祐是回來了,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林茈玉接手,除了東西還有人,陳氏也要見一見,問兩句。

等她忙完回來,胤祐已經換上清爽乾淨的衣裳,窩在榻上一邊喝茶一邊嘆氣:「還是家裡舒坦。這幾個月京里可有什麼事?」

「你們都不在,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些家長里短。端陽節我才進宮給額娘請安,然後就忙著瑾哥兒和你們回京的事,你既回來了,過幾日可要隨我一起進宮?」

「是該去給額娘請安。你弟弟可能中?」

「他還小呢,中不中的倒不著急。爺著急?」

「也不著急,只是聽聞幾位兄長府里都有門生參考。福晉覺得,你弟弟可能中?」

林茈玉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感覺」的事,伸手在他腰上擰一把:「妾又不是算命的。」

「爺沒說……鬆鬆松。」胤祐齜牙咧嘴。一路上陳氏都小心侍奉,回來剛見面就被福晉擰,真是差別待遇。「爺去前面,晚膳吃什麼?」

「吃點清淡的,爺剛回來,緩兩天。」

「成。」從榻上下來,胤祐走到門口,忽然回身往林茈玉剛換的乾淨衣裳上抹一把,然後揚長而去。

林茈玉低頭,見上面五個手指印,低頭還能聞到淡淡茶葉味。

「……」一天損失兩件衣裳,漂亮。

如果不是惦記著胤禛收繳欠款鬧得人仰馬翻,她今天就要花一千兩置辦衣裳,不,一萬兩!可惜不能花一萬兩,只好等晚上把人踹兩腳解氣。

第二天等胤祐朝會回來,兩人往宮裡給戴佳氏請安去。

母子兩人互相關心幾句,戴佳氏忽然說:「永和宮章佳氏病了許久,昨兒胤祥回來哭得不成樣子。」

章佳氏,十阿哥生母,也就是後來的敏妃,她如今還是庶妃。

胤祐道:「昨日回來就見十弟匆忙進宮,原來是章佳娘娘病了,等會我去看看十弟。」

「去吧,他也是個可憐孩子。」

敏妃一子二女,論資歷在後宮絕對能排上,但到現在還是個庶妃,戴佳氏為他們母子不值也能理解。

又說一會話胤祐和林茈玉從咸福宮告辭出來,轉道去阿哥所,路上說起胤祥。

「十弟和十四弟差兩歲,常在一起,但十弟性格比十四弟老實許多。」

「你是說十四弟拉著十五弟在咱們府上放炮仗,十弟沒攔住?」

事情過去再回想,沒了當初的緊張感,兩人一笑而過。到阿哥所門口林茈玉不方便進去,便只胤祐進去,過一刻多鐘再出來,不知道他跟胤祥說了什麼。

出宮時胤祐特意從永和宮門前繞,回到貝勒府問:「章佳娘娘如何?」

「我又不是太醫!」林茈玉知道敏妃將死,但伸手就是一擰。

「不知道就不知道,怎麼爺出去一趟你還學會擰人了?」

「看冊子學的。」林茈玉半點不臉紅,從昨天到現在胤祐已經試探她兩次,要麼南巡有問題,要麼胤祐有問題。「爺還有什麼要問的,索性一起問了,妾好拿爺練手。」

「嘶——」

感覺腰間的肉在轉圈,胤祐倒抽冷氣,扣著她的手腕將自己解救出來:「還真有個要問的。這些年來,福晉可再見過那瘋和尚?」

「什麼?」腦中一震,林茈玉驀然回想起幼年見過的瘋和尚模樣。十幾年過去,她以為她早記不清當時的場景,但猛然回想起,竟連賴頭和尚的賴頭都沒忘。

「此次南巡,你遇見瘋和尚了?」

「倒沒遇見,只是在回京路上遇到一個帶髮修行的尼姑,她師父病逝要扶靈回去,悼文中提到癲和尚。」

帶髮修行的尼姑?林茈玉腦中立時閃過一個名字: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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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紅樓]林氏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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