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范紀依
()新學校跟楊牧夕上一個學校比起來大同小異,都是橘sè外觀的盒子,一個一個樹立在一個圍牆構築的大框架里,裡面會有人造湖,或者原生態水塘改造成的小胡,楊牧夕看著一棟棟樓房上的標號,很快就找到了政法學院專屬的那棟教學樓。
乘電梯直接到了頂樓的教學辦公室,預約好的班主任正在那兒等著她,讓她微感驚訝的是這個班主任看上去挺年輕的,看穿著面相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你好,高老師。」楊牧夕像她伸手問候。
「哦,你就是新來報道的楊牧夕吧。」高老師微微一愣,也伸出手和她輕輕一握,指著邊上的一張轉椅,「坐吧。」
「謝謝。」
「嗯,你的相關手續都辦好了嗎?」
「嗯,基本差不多了,我就來是想問問課程安排還有住宿的事。」
「哦,大一的課程都是統一安排的,你上學校官網,裡面有個網上選課平台,裡面有課程表。」
「密碼是123456還是自己學號?」
「學號。」高老師真心對眼前這個小女生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本還以為院長叮囑她多照顧只是因為她是關係戶,現在看來她還是有些與眾不同的。
「宿舍呢?」
「宿舍啊,等下我帶你去,嗯,可能你們班宿舍滿人了,你要跟其他班混拼一下。」
「沒關係,我可能就是偶爾住住。」
「可能不行,我們這裡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一個星期才可以回去一次。」高老師提醒道。
「一個星期回去一次?那豈不是跟高中一個樣了。」
「這也是學校出於嚴抓教學質量的考慮,沒有例外的,再說現在這邊高中應該是兩個星期放一次。」
「哦,那好吧,老師現在方便嗎?」
高老師點點頭,在電腦上看了下課程表,領著她往所在教室走去,一邊走著,一邊還和她交代,因為她入學太遲的緣故,課本沒有預定,需要她自己到圖書館預定,或者是網上購買。
這堂課,法律二班和四班的學生正在階梯教室里上法理學的課,再次跟高老師握了握手,她便從後門走了進去,她可不想在課堂上成為焦點。即使如此,坐在後面打瞌睡閑聊的男生們還是看見了身段高挑的她,頓時響起一片哦的聲音。楊牧夕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在門口邊上找了個空位子和一個女生隔著一座坐下了。
正在上課的老師扭頭看了她一眼就繼續看著課本講課了,看上去對她這個美女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邊上的女生很熱心,看見楊牧夕干坐著聽課,便低聲招呼她,跟她共用書本。法理學的課程挺枯燥的,尤其是上課的講師又在照本宣科,在家裡睡懶覺幾天習慣了的她聽得昏昏yù睡,單手支著腦袋撐到下課。
作為一隻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老鳥,楊牧夕顯然對大學生活很熟悉,不能外出,在學校幾天便把學校的各個功能區摸了個透,讓她感覺欣慰的是學校里有一隻女子籃球隊,在cao場上觀摩了幾場比賽后,她就自告奮勇的上場玩了一把。
雖然剛剛變身的時候對身體還有些不適應,但這麼長時間的適應期過去,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身體的平衡xìng、爆力等等。穿著一件米黃sè的襯衫,動作敏捷得像一隻獵豹,運球時,時不時的做出幾個假動作,在防守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已經突破了防線,三點多開始打,直到五點鐘,楊牧夕所在的小隊都沒有下場。球場邊上圍著觀看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從開始時偶爾路過的,再到後來特地趕來的,里裡外外圍了三圈,外面看不見裡面,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裡面狗血鬧劇正在上演。
連續兩個多小時的奮戰,楊牧夕秉承著輕傷不下火線的jīng神,一直都是得分的主力,打到後來,她感覺自己喉嚨里都有了火燒的感覺,臉上沙沙的,但身體還是慣xìng般的運動著,手臂大腿雖然沉重,但還是憑著餘威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阻擋者——上籃。
「你可真行。」又一局結束,女籃隊的隊長周穎走過來拍著她肩膀誇讚道。
「呵呵,今天狀態好。」楊牧夕在心裡補充道:準確的說應該是她投籃准,隊友們又比較配合,各組的實力都比較接近。
「加入我們吧。」
楊牧夕心裡一喜,籃球可是他初中就開始的興趣愛好,前段時間在家裡可把她給憋壞了,校園裡女生如果不加入籃球隊,還真找不到實力強悍的伴一起打。
「好啊,我叫楊牧夕。」
「我周穎,是學校女隊的隊長,今年大三了。」
「我剛來,大一,大姐求罩啊。」楊牧夕蠻謙虛的說道,事實上這個隊長就是女漢子。
一向以大姐頭自居的周穎看她這麼乖巧上道也很開心,尤其是楊牧夕雖然籃球打得好,但是卻有著柔美的外表,讓她有種想要呵護她的感覺:「呵呵,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大姐我肯定罩著你。」
「對了,你以前就是學校籃球隊的嗎?」
「不是,我就是偶爾玩玩,經常看球賽,看多了就模仿了幾分。」
「哦,那你很有悟xìng,看你投籃的姿勢,應該沒少練過。」
「有空就是比劃比劃,宿舍里放了個籃球,就喜歡玩球。」楊牧夕一邊往食堂方向走著,一邊用剛剛洗過的手抹著臉上新冒出來的汗珠子。
幾百公裡外,同是青青校園的晚飯時分,范紀依臉上帶著夏rì的困頓神采,無jīng打采地跟著人流往食堂走去,排了十分鐘左右的隊伍,站在窗口前,她再次在心裡對自己說沒胃口,可是多年養成的良好生活習慣還是督促她買了一份全素的晚餐。找了個空位坐下,獨自吞咽著飯菜,有點味同嚼蠟的樣子,食堂里水煮的蔬菜沒有了菜的味道,更多的是「水味」。
幾天了?范紀依拿出手機看了看最後的通話記錄,原來才半個月而已,可是她為什麼覺得最近的rì子越來越難捱了呢。她想要大三就畢業,這學期的課滿滿當當的,可現在她卻不太想去了,反正憑著她的實力拿點學分還是沒問題的。
她看著周圍有說有笑坐在一起的人,有室友,有情侶,她覺得自己形單影隻了,沒有楊牧希的rì子,她才現自己的生活圈子原來是這麼的狹窄,因為自己急著做學霸,幾乎跟同寢室的人都脫節了,上課不在一個教室,吃飯也很難湊到一桌。
該死的牧希,到底死到哪裡去了,有那麼保密嗎?上個網都沒機會嗎?
范紀依在心裡恨恨的念叨著楊牧希,這些天她總是在想他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是楊媽和自己嘮嗑,每次聊著聊著,到最後無話可說的時候她便會覺得有點恐懼——牧希不是真的去執行什麼任務,而是因為想擺脫自己在找借口。
原來自己在為一個目標奮鬥的時候竟然忽略了那麼多,就連牧希徹底消失般也是後知後覺的。
走在校園的馬路上,太陽那麼大,范紀依有種淚水被炙烤乾涸,心卻還在冒酸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