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宿

從酒樓離開，陸清池一路向著城中心走去，獨自一人倒是有些愜意，人生地不熟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重新開始一段緣分。

吵鬧不屬於我，熙熙攘攘的周圍我只是沉默，笑著不語是快樂的吧，陸清池暗自想入非非，這偌大的流川該從哪裡下手找人呢？

「清池老弟，清池老弟……」雜亂中傳出熟悉的聲音，陸清池轉過頭原來是之前的解甲雲。「清池老弟你怎麼一個人走了？也不等等我。」解甲雲喘著粗氣拍著他的肩膀，「解大哥，我幫你了卻一件事就足以，萍水相逢也足以。」陸清池說道。

解甲雲不依不饒，剛開始對他來說陸清池不過是恰好遇到，沒什麼值得深交的，剛剛和兩位老人交談之後，解甲雲便認定陸清池來頭不簡單。

「清池老弟你幫了我忙，怎麼說還得感謝你，之前還說在流川我能幫你，沒想到這一開始就是你幫我。」解甲雲說道。「解大哥別這樣說，我願意幫你，說明我認可你，那要不這樣。」陸清池邊走邊說道。

「我來流川是為投親戚，你不是正好與那兩位聊得歡，你幫我尋那親戚怎麼樣？」

陸清池正好想到剛剛那個問題，「莫連山是我一位遠方親戚，住在同慧街，我正好要尋他，解大哥就一路怎麼樣？」

「我已是府衙捕頭，清池老弟我願同你一道。」解甲雲爽朗的說道。「那就走吧，解大哥來流川有親戚朋友嗎？還是獨自一人？」陸清池問道。

解甲雲本身憨厚性子直，而陸清池又幫他忙，自然是毫無顧忌的流露。「家中有妻子，沒隨我來流川，來流川除了聽說有盜賊來幫忙，也為了掙點錢補貼家用。」

陸清池搖了搖頭，暗自嘆口氣，「解大哥要是沒遇到我，那官府確定會雇你嗎？」這一問，解甲雲愣了愣，「清池老弟你這一說，我還真唐突了，來流川還真可能流落街頭。」

大概有一個時辰，陸清池兩人來到同慧街，說是個街巷卻人煙稀少，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搖搖欲墜的門，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陸清池輕輕用力，門隨之倒下，「清池老弟你確定這裡有你親戚？」解甲雲一臉懵，看著房屋裡面破敗的樣子。

「可能，可能找錯了。」陸清池說道，「還是算了，看天色不早，我們先去尋個住處。」

「解大哥，你成了捕頭，有沒想過該怎麼抓那盜賊？」陸清池問道。

解甲雲搖了搖頭，「嗯，帶著手下到處找咯。」

「清池老弟，我覺得你可不簡單，你跟哥哥說個實情，來流川到底要做什麼？」解甲雲說道。

燈火闌珊處，不少路人漸漸離開，唯有那美嬌樓的不少姑娘正賣力揮動衣袖，汗蹭蹭的霓裳絲毫不影響她們樂此不疲的精神。

陸清池來到美嬌樓前，「解大哥你怎麼會覺得我不簡單？」

「是因為我讓你給那兩位老人敬酒，然後有了捕頭官職嗎？」

「是啊，他們是不是認識你。」解甲雲確實疑惑，雖然說他有些愚鈍，還是能看出兩位老者端倪。

「的確認識，其實他們是我父親的朋友，剛好你需要官職，我就藉此將你介紹給他們。」陸清池說到。

「兩位客官，你們是喝茶聽曲，還是吟詩作對？」兩名女子扭著妖嬈身段，手中執一把羅扇，「這位姐姐，你們都會些什麼？」陸清池湊上前，兩名女子聽了掩面而笑，「我說清池老弟，我們今晚不會就住這裡吧。」解甲雲說道，他可是從來不會來這地方。

陸清池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解大哥，難得瀟洒一次你就放空心思，只管玩就對了。」說著，陸清池大步向美嬌樓里去。

「姐姐怎麼稱呼，我們喝上幾杯，慢慢欣賞幾位姐姐的曲如何？」陸清池摟上兩名女子，邊說邊喚著管樓老鴇。

美嬌樓里一片燈火輝煌，處處透著喜慶，不少男男女女相擁而坐，場面十分吵鬧，喝酒吃食打趣隨處可見。

老鴇為他們安排了樓上雅間，滿臉笑意的將陸清池引進房裡，目光一直上下打量，「這位公子，怎麼稱呼，你看還需要些什麼？」

陸清池端坐正中間，絲毫不理會解甲雲一臉埋怨，「這位是解甲雲，在下陸清池，媽媽安排的可以，有需要再叫你。」

「好的，陸公子我就下去了，四位姑娘要是有不滿意隨時可以找我哈。」老鴇躬身後退，「還有，兩位公子叫我庄姐就可以了，有需要隨時叫我哈。」

解甲雲終於吐出一口氣，馬上湊近陸清池，「我說清池老弟，這找個客店不是更好嗎，為什麼來青樓呢？」

「解大哥，我不是說了難得瀟洒一次嘛，男人嘛不能整天一味挖空心思在一件事上，有時候也得放鬆一下不是嘛。」陸清池說道。「理是這麼個理，但是也不能到青樓啊。」解甲雲還是看向兩邊的女子。

「這位公子看來是性情中人，這青樓也是有分別的哦。」綠衣女子說道，「這位姐姐，你看說了半天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陸清池插了句。

「我叫綠蘿，這三位是——韻兒，明麗，止唯，陸公子您隨意稱呼。」青衣女子接著說道，「青樓也有分別？」解甲雲有些不懂。

陸清池舉起酒杯，「解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們今晚只聽曲吟詩作對。」四名女子胭脂粉黛，不斷給他們敬酒。

韻兒和止唯拿出一把琴，坐到不遠處緩緩彈奏，琴聲和女子散發的韻味使他們流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