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吳六滅鬼谷

鬼谷門前的護山懸崖完全消失，仰阿莎為了救茱萸，比吳六慢了一步。血染紅藍江，風帶著濃烈的腥臭。

「晚了？」

雲層之中，閃爍著一個巨大的綠色圓環圖騰。仰阿莎被綠光照到，只覺得全身發麻，頭暈無力。

綠色圓環圖騰的東邊，懸浮著一塊黑色的大鏡子。大江中的水，化作樓梯，直通黑鏡。

燭鱗告訴仰阿莎，青帝與吳六正在黑鏡中鬥法。周圍有綠光照射，仰阿莎沖入樹林，才勉強有個落腳的地。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村子消失，學宮消失。若不是瞧見那碼頭，我還真不敢相信這裡是鬼谷。

燭鱗微笑「主人，那搬山之力，那懸湖之能，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凡人先走無法完成的。」

火藤意味深長「仰阿莎，這些都是神仙魔王才能完成的事，竟然被吳六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給完成。看來深淵之門是個提升靈氣的好東西。」

燭鱗開啟前因查看。

宗門弟子外出歷練時間完結，回鬼谷聽封。

肖簫為了給暮雨報仇，孤身前往樓蘭，在沙漠中差點渴死，好在遇到了黃天師，才保下一條命。他這輩子都不願回鬼谷當什麼大弟子。

唐門一半人來鬼谷赴宴，見證鬼谷傳人。

鬼谷婆婆道：「本次歷練。姜花原是第五，前四到時不歸，取消規則，姜花可獲吾衣缽。」

眾弟子歡呼，姜花卻一臉淡然，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會當上掌門傳人。

一名綠衣蒙面女起身詢問「鬼谷老師，敢問，前四為何到時不歸？是有人從中作梗？」

鬼谷婆婆揮了揮拐杖，她眼中露出一絲寒氣，仰阿莎從未在別處看見鬼谷婆婆這樣過。她似乎不是鬼谷婆婆，只是一個長得跟鬼谷一樣的老婦女罷。

唐門紫衣真人站起身：「前四位，品德不端，仰阿莎背叛鬼谷，在番外自立門戶，早成女魔頭。」

「那姜群排名第一，眾郡縣，都有他救人事迹！這怎麼說？」

紫衣真人雙袖一甩，背在身後「姜群受仰阿莎欺詐，一丘之貉。唐寧也追隨那女魔頭而去，一女二夫，有辱門風！」

「那肖簫師兄所為何事？」

紫衣真人不屑的摸起自己的鬍鬚「肖簫斬殺山匪時，被人卸掉膀子，哪個宗門的掌門是獨臂？況且，他下落不明，孰知他生死？」

女子氣憤「我可聽聞，那些山匪用的可是唐門製造的精良武器，並且用的唐門弓弩陣，若不是有唐門姦細，他怎會斷臂？」

鬼谷婆婆突然瞪大雙眸「哪宮弟子，為何蒙面？」

紫衣真人從手中彈出一枚鐵花生，女子面紗被打落。

姜花起身「淳少夫？汝非本宗弟子，不過一個伴讀丫鬟，也配？」

姜花站在高台，淳少夫一躍來到姜花跟前。

「姓姜的，你姐姐當初推仰阿莎下山崖，她有火藤附體才活下。你根本不配當掌門傳人！」

淳少夫側身看向紫衣真人「還有你！你不配為人師表。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殘害學生，栽贓學生，你甚至不配為人！」

紫衣真人「淳少夫，莫以為當御醫，就可以為所欲為！吾樓蘭神技在手，不變與你這後生女打，我隨便找個人打到汝爬不出鬼谷。」

話音落，紫衣真人抬手指天，準備將自己的力量傳給別人。

沒想到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青光將紫衣真人的孫女唐棠籠罩。

所有人都以為那夢幻一般的青光是神技。都在那發出驚嘆的聲音。

「這就是神技？」

唐晶晶「有時辰限制的神技，我見長老用過！」

紫衣真人鬍鬚一吹自言自語「我明明指的姜花，怎麼變成唐棠？」

轟一聲，唐棠身後出現深淵之門，她被一雙大手拉到門后。

「爺爺！」

「唐棠！」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深淵之門已經消失。

鬼谷婆婆仰頭「周圍有奇門遁甲的高手！」

唐門諸長老，立即尋找刺客方位。

妖物是天外寄生的外星人，所以才能輕鬆自如的看見並且采修靈氣。人類需要極高的天賦才能看見，又或者是需要一個奇遇，方才能窺探這靈氣的真容。

青帝是半妖，他當然瞧得見吳六所在，他正巧從外頭歷練回來，左手抱著女獻一躍飛升，直奔鬼谷最高點。

轟，青帝一掌將山頭石塊擊碎。大樹倒塌，泥土翻飛。吳六仰頭一看。

「老東西，終於回家，少一個，我吳六都不算報仇！」

「吾與汝有何仇？」

「鬼谷辱我出身，辱我平庸，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長老沒教好！」

青帝靈氣化作吞山巨蟒，吳六靈氣化作蟾蜍。

唐門眾人與鬼谷眾人仰頭在碼頭看著。眾弟子看見的是兩股青綠之氣在天際碰撞，長老們看到青焰蟒蛇與青焰蟾蜍在雲端打鬥。

巨蟒昂頭，噴出瀑布一般的毒液。蟾蜍手心一合，竟然變出方形綠盾牌。

神仙打架，凡人只觀其一，不見其二。

青帝與吳六此刻正坐在懸崖山頭打第二層次的架。

蟒蛇之東有一面百米黑鏡子，唐門與鬼谷都瞧不見。

青帝在東山頭，吳六在西山頭，兩人的意識正在黑鏡之中打鬥。

背後是星辰，腳下是山海。兩人從銀河一路斗到江河，從山嶽斗到草原。

黑鏡外。

蟾蜍撒了一泡尿，那青綠汁，落地之時化為一把青色大寶劍。一招擊穿鬼谷婆婆的胸膛。

鬼谷婆婆死亡，長劍再次飛回蟾蜍身軀。唐門眾掌門，見敵我差距太大，撒腿就跑。

這哪裡跑得掉？剛踏上大船的甲板，天空就開啟一個青色的旋渦大門，連船帶人都裝了進去。

吳六瞧見站在地面的女獻，他控制蟾蜍一躍而下，發動寒冰陣法攻擊。一層一層的冰溜子，在女獻頭頂出現，地面也開始長出倒刺一般的冰柱子。這本是青山綠水，此刻就像萬丈雪域。

青帝分了心，青蟒搖曳，蟾蜍抓住它的七寸，用那黑黢黢的大嘴，一口將青蟒吞入腹中。

那是青帝的靈氣分身，青帝在黑鏡中，處於上風。外頭蟾蜍一咬，吳六絕地翻盤。

青帝收了內傷，仰頭吐出鮮紅，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入泥中。吳六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那是青帝分身，此刻真正的青帝逃出黑境，他將雪域融化，將女獻帶到洞府。

吳六追了出來，天上的青光旋渦門，開始將這陰陽奧吸上天空。山裡老傢伙門說是閉關，其實身軀留在山中，意識早已飛出地球歷練。

整座陰陽奧都被那青光旋渦門吞噬。

看到這裡，仰阿莎回到現實中，仰阿莎抬頭看向遠處平地，那裡只剩下青帝的洞府。

「為何青帝的家沒有被那吳六搬走？」

「主人，那洞府中有應龍符咒，所以能平安無事。」

燭鱗將仰阿莎拉回幻境中，繼續觀看。

青帝指著一扇石門。這扇門我認得，女獻姐說，這扇門是青帝私密，他不讓任何人踏入。

青帝一拳砸在門上，一滴鮮紅順著石縫滴落。

「阿獻，這是應龍神留給汝的保命之物。生死關頭，斷龍門啟，願汝獨活。」

「那你怎麼辦？」

「下輩子，吾等還要做夫妻！」

話音落，青帝一躍飛天，他捏碎自己半顆內丹，布置護山結界，整座洞府都被內丹的淺金色籠罩。

「吳六，她非鬼穀人，有事沖本座來！」

吳六與青帝再次飛入黑鏡鬥武。

青帝以為這一次，吳六會全神貫注的跟他打一局。沒想到這個吳六竟然一心三用，開啟第三個分身，衝到鬼谷碼頭堵人。

吳六第三個分身與他本體五官一樣。吳六與第三個分身的區別就是，吳六有七情六慾，臉上可以做各種表情，而分身只會詭異的微笑。

吳六第三分身布下結界，一半唐門的人被吸入天際青光旋渦門，一半被弄去深淵之門，還有一半當場暴斃。

在場的鬼谷弟子，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滿地都是血液，滿山都是破爛的衣裳，河岸雜亂的插著幾千把武器。這裡彷彿不是人間，這裡像地獄，像劍冢。

空中的血腥氣，比奴隸谷血槽還要臭千萬倍。那味道像下水道的死老鼠與爛蘋果，像長了蛆蟲的魚，像一切世間腥臭的味道。

鬼谷就這麼輕鬆被吳六滅了，比吳六來時想得容易，比仰阿莎想得簡單。

吳六望著自己的雙手，笑出了聲。青帝還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

回到當下。

火藤驚嘆「仰阿莎。想當初，青帝撿起一根野草當暗器，可連殺九人。現在這吳六竟然能跟他打如此久，這深淵之門真可怕！」

「燭鱗，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下尚且活著的人？」

燭鱗嘆氣「你若救了，下輩子就重蹈覆轍！」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