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我叫唐寧
「鬼谷宗,有一半都是姜家的人,我能當個外門弟子,也不錯了。」
「阿淳,你知道我師兄是誰害的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師姐的事,我是在茅房偷聽的。」
仰阿莎捏緊拳頭,朝鬥武場行去。
「無論是誰?傷我親人,都要付出代價!」
阿淳理了理仰阿莎的頭髮。
「我從醫學宮弟子那打聽了些事情,今年前三,可獲得許多靈石,可祛百毒。」
「那我師兄師姐就有救了!」
兩人來到山腳,即將抵達鬥武場。
阿淳告訴我,藍袍繡花是內門弟子,藍袍無花是外門弟子,藍袍綉雲則是掌門親傳弟子。
許家姑娘已經換上了藍色的袍子,袖上有蓮花圖案。衣服很大,不是很合身。她的臉寫滿了歡喜。
阿淳看到許家姑娘的衣服,立即笑出聲來。
「看來這衣服,原先是給某些肥胖的花豬穿的。我是外門弟子,洗衣縫衣我都會,你帶我去鬼谷,我給你改衣服。」
許家娘微笑。
「你是仰阿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叫什麼?」
「阿淳!」
三人來到鬥武場地。
仰阿莎拽著阿淳來到武學宮報名榜前,仰阿莎指著榜單。
「阿淳姐姐,這次參賽的人,哪些名字是姜家的啊?」
阿淳細細辨認,最後指了幾個名字。
「仰阿莎,你記這些作甚?都是盲抽,你就保證能抽到他們嗎?」
「只是好奇罷了!」
鬼谷婆婆一身孔雀藍長袍,坐于山坡邊。灰白的頭髮,乾淨利落的梳在身後,頭戴一頂黑木發冠,冠上有木,木兩端各捆一根藍絲帶。
五個徒弟坐於評委席,他們袖上有雲紋。資歷越高的人,圖案越多。
鬼谷婆婆一共有五個徒弟,前三個年過四十,武學再難提升。
第四個叫吳鳴,心高氣傲,看不起所有人。
就這第五個徒弟肖簫最有可能成為掌門人。唐門的弟子也多與肖簫交好。
昨天的醫學宮比拼是唐門的主場。現在這鬥武環節,唐門只派出一位少年下來比賽。
我抬頭一看。那少年一身素衣,從唐門觀眾席中走下。宛若一隻淺色的蝴蝶,在薰衣草田野中飛舞。
少年排在我身後,等著領取木簽。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桂花香味。
仰阿莎扭頭望去。
「桂寧?」
少年微笑。
「小傢伙,我叫阿寧。」
隊伍慢慢往前移動,終於輪到仰阿莎。
八爺微笑。
「你年紀小,給你個特許,你是要挑人比,還是抽籤?」
評委席距離抽籤台不過三米地。
鬼谷婆婆的四徒弟吳鳴站起身走到仰阿莎附近。
「告訴她這些作甚?都是投降的料!」
仰阿莎抬頭看去,這四徒弟吳鳴,從漁村出發時,就一直看不起仰阿莎一行人。
那一個月的路途中。無名跟吳鳴兩人名字讀音相似,發生了不少拳腳事件。
我定睛一看,這個賊眉鼠眼的四徒弟,早就看不慣我們三人,會不會是他害了師兄?
可是吳鳴害人動機是什麼?
鬼谷外門弟子抬著木箱子。
「小友,抽籤!可先抽一簽,也可一次抽三簽。」
牆邊掛著布條,上面寫著規則。
進入決賽的辦法有兩種。
第一種,一挑三,贏了進決賽。
第二種,一打一,贏九個,可進決賽。
我將右手探入木箱中。
核心能量是個話癆,時不時跑出來跟我聊兩句。
火藤人狠話不多,它平時不說話,關鍵時刻真好用。我伸手入木箱,藤蔓自動彈出來,為我找到寫著姜家人的牌子。
仰阿莎拿出三個牌子遞給鬼谷弟子看。
那弟子不屑的笑。
「汝要一戰三嗎?」
藤蔓給我的反饋,它現在急需武學之人的血氣,來增加韌性。如果可以,我真想將四個姜家的兒郎都打了!
「對!我打三個!」
弟子不屑的搖搖頭。
「浪費大人時間,光是姜甲魚你就打不過。都給你掛上,上台看吧!」
弟子身後有一面木牆,左牆寫名,名字後頭有釘。抽到誰,就將誰掛在自己的名字後頭的釘子上。
這弟子不屑的將三個牌子,依次掛在牆上。
「可以了,小朋友,你去等死吧!」
仰阿莎轉身來到候場區。
八爺走到木牆前。揪鬚一探,神色慌張。
秦爺走過來拍了拍八爺的肩膀。
「姜甲魚、姜大腸、姜群!仰阿莎才六歲就算投降,也得落下殘疾。吾弟子太宅心仁厚,竟然給她換成一對一!」
唐門的阿寧抽到了姜墨。
姜墨打了個哈欠。
「小子你命不好,趁早投降!鬥武?你們唐門每次都是第五名。」
「醫學宮煉毒切磋,前三都是我唐門的。若不是別的宗門退出鬥武大會,又豈能讓鬼谷跑到前五?前七都入不了!」
姜墨扭了扭肌肉手臂。
「不用毒,你就是廢物一個!唐門怕輸得太慘,就讓你一個小白臉出來打?」
八爺將兩人拽開。
肖簫站上台當主持人。
「一不許使毒,二投降不殺。三死於鬥武台,不許尋仇。請諸位俠客排隊上台。」
姜墨是鬼谷門外門弟子,修行多年,終於換得一個選拔名額,今年成功,他就能與肖簫一樣受人尊敬。
阿寧是孤兒,他天生帶著仙力,養父母因此遭魔教殘殺。阿寧被爺爺送入唐門修行,改叫唐寧。
唐寧怕惹災禍平時都裝成武學廢材,在唐門誰都能欺負他。
後來唐寧展露機關方面的天賦,得大長老的看中。再過一年就能入內門,學習奇門遁甲。
唐門的紫衣真人,有一個寶貝孫女叫唐棠。原本是要給大長老當徒弟的,誰料半路殺出個唐寧。
恰逢大長老閉關,宗門事物由紫衣一人掌管。
鬥武大會將近,兩家選內門弟子。鬥武大會歷年都是自願報名,紫衣真人以今年人數不多為由,發起抽籤參賽。
紫衣真人做了一個帶夾層的機關匣子,一層寫眾弟子的名字,一層寫滿了唐寧的名字。
誰都能欺負的阿寧,就這麼被送上鬥武大會生死台。
紫衣真人摸了摸鬍鬚,走到秦爺身後。
「秦爺昨天送的糕餅吃得可開心?」
秦爺靠近紫衣真人。
「放心,判者乃吾新招入山的人,場上有人投降,全當沒聽見。只管放心!」
「秦爺可不要胡說,死人了,那是判者耳背,理應處死,與吾等何干?」
兩人笑了笑,站在候場區觀戰。
紫衣真人明明已經將唐寧送到這裡了,為何還要賣通裁判害死他?
原因很簡單,他怕大長老出關,還想收唐寧為徒。為了孫女的前程,他拼了。
阿寧正在排隊,他身上散發著令我熟悉的香味。我靠近他的後背,手心突然溢出白氣。
那白氣緩緩在我手心匯聚成一株桂花枝幹。
上世,我在竹山林中,桂寧就是用這種桂花枝幹帶路。他說那是縮地成寸的功夫,還打算教我。
蒼天弄人,他竟然是私自下凡,被帶回去關押,只能憑哮天犬給我保平安。
我望著這個叫阿寧人,心中思緒萬千,也許他逃出來了,只是不能與我相認。
阿寧肚子唱起空城計。
仰阿莎拿出許家女送的蜜餌籃子走上前,揪了揪阿寧的袖子。
「桂寧,請你吃蜜餌!」
阿寧扭頭一看,仰阿莎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瞧著他。他覺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熟悉,卻又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
阿寧蹲下身接過糕點。
「我叫唐寧。唐門的唐,安寧的寧。」
話音落,他拿出銀針試了試。
沒有變色,阿寧才敢將蜜餌送入嘴中。
仰阿莎怕他狼吞虎咽,噎得慌。遞給他一葫蘆水。
「你能教我縮地成寸嗎?」
阿寧差點被水嗆到。
「小姑娘,縮地成寸都是神話傳說,人間怎麼可能有?」
仰阿莎靠近一瞧。
「一模一樣?卻不是他?」
姜家弟子,簇擁著姜墨來到台前。他陰陽怪氣的對著阿寧說。
「廢物總與廢物是一家親。爾等看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