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在四s店
下午，陽光透過陽台照進客廳。
李超然睡醒家裡空無人一，爸媽都出去了。
他打電話給李連成，才知道原來二老是去廟裡上香。
也不知道啥時候養成的習慣，也沒跟李超然說，直接就出門去了。
本來李超然還能開車帶他們二人。
燒香那地方在城北，有座大廟叫和清廟，歷史很久，可以追溯到五代。
香火很旺，人們也很重視，歷代都修繕的不錯。
以前孫桂梅是沒這種愛好的，現在家裡生活變好，她反而更加地迷信。
有些事，真的不好說，人是會變的。
以前孫桂梅也有這種愛好，只能理解為，人在虛無的世界里，給自己的安慰。
李超然也算是能理解母親的行為。
他跟李連成通電話。
李超然說：「那我去廟裡接你們好了。」
李連成說：「不用不用，我們電動車，很快就回到家。」
「那咱們不去買車嗎？」李超然問。
「啊，去不去啊。」李連成也拿不定主意，畢竟結賬的人不是自己。
李超然說：「去啊，怎麼不去，都說好的。」
「那行，我們直接騎車去，你開車來。我們離得近。」
縣城賣車的幾家店都在城北邊，從和清廟過去，很快。
「那你們到了先看看，別談價，我去了再說。」
李超然怕二老被忽悠，連忙告訴他們去了只是看看。
四s店的水很深的，家裡這邊唯一的四s店，車根本不愁賣。
掛掉電話，李超然下樓，開車出門，往北邊開。
李連成開著電動車，後座載著孫桂梅，兩人在廟門口往下個路口走。
臨街門面、小樹林、綠化樹苗、騎著電動車的行人。
洒水車跟著飛過，路邊行人紛紛躲避。
李連成往旁邊閃閃，孫桂梅說：「灰也不大，整天洒水，影響交通。」
李連成笑嘻嘻地，邊開車，頭向後扭，「再開最後一回，以後咱們就坐汽車了。」
「你看著路，瞧把你高興的。」李連成說：「咱這娃算是培養成功啦，那麼多親戚家的小孩，我看就咱家小孩最有出息。」
孫桂梅說：「可惜就遺傳你，學習不好。」
李連成說：「能掙到錢就行，學得再好也是掙錢嘛。」
二人斗著嘴，一路就到縣裡最大的日系車四s店。
老遠就看到巨大的字母，寬闊的展廳佔據路邊整整一排。
縣城經濟不發達，汽車品牌不多，流行的就是大眾和日系。大眾車沒有四s店，基本上都是汽貿。
日系車的四s店，也是最近才建的，生意還不錯，門庭若市。
二人騎著電瓶車到門口，剛想在路邊紮下車。
有個保安老大爺呵道：「別停門口，這不給停車。你們停那邊兒去。」
他指著遠處，成排的電動車。
「太遠啦。」李連成說。
「我們這是名牌，門口不給亂停車，你別影響我們形象。」保安老大爺得意的很，聲調都抬高好幾度。
「牛啥啊你們。」李連成嘀咕。
「我們車不愁賣，不想進別買啊。」保安老頭黑著臉冷笑。
「什麼意思啊？」李連成問。
孫桂梅說：「走吧，咱就停那邊去，別惹事。」李連成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也只好是停去遠處的路邊，兩個人又走回門口。
四s店，燈光明亮，幾個銀灰色、黑色的轎車停著，在電燈的照耀下很是明亮。
展廳聚集不少人，黑壓壓地一片，銷售都在忙碌著。
二人進店之後，沒有人理他們。
李連成說：「人真多怪不得不愁賣。」
孫桂梅指著個轎車，「黑車好看啊。」
李連成倒是有點研究，「這車2.0升，很好開的，還省油。」
他說著，剛好有留著中分頭髮的男銷售路過。
李連成說：「小夥子，這車多少錢啊。」
年輕銷售冷臉指著牌子：「您自己看啊，顧不過來。」
「好傢夥還真忙。」李連成說著看旁邊的牌子，「18萬，也不貴啊。」
孫桂梅說：「還不貴啊。都快值一套房子了。」
這個時間點，縣裡邊一套房也不過二十五萬左右。
李連成拉開車門：「咱們坐上去試試。」
李連成說著坐到駕駛位，手按在方向盤上。他打開旁邊的車窗探出頭跟孫桂梅說：「坐上來啊。」
孫桂梅沒看過車，見到人家新車不敢坐，有點怕生。她開始沒動，搖搖頭。
「來啊，你要坐坐才知道。」李連成催她。
孫桂梅這才坐到副駕上。
車內，李連成揚著笑臉，「可以吧這車，咱們買個，以後下鄉回老家也有車開。」
孫桂梅說：「你們爺倆看，反正我也不開。」
兩人正說著，車外，中分頭髮的男銷售猛敲車窗。
李連成搖下窗，「怎麼了小夥子。」
「你們下來，我有兩個客戶要看車。」銷售不由分說，拉開車門。
擺明是趕人下車。
李連成說：「你介紹介紹，我們也聽著嘛。」
「不是給你介紹的，我給我客戶介紹。」銷售冷笑著。
李連成還想說什麼，被孫桂梅拉著，「我們看看別的嘛。」
兩人下車，男銷售帶著一對年輕夫婦坐進車裡。
銷售關上車門，跟兩個年輕夫婦說：「這種人一看就是買不起的，不像二位。我給你們介紹下車裡的按鍵。」
孫桂梅說：「人家是接待客戶的，咱們別耽誤他們做生意。」
李連成說：「我也是客戶啊。」
他說話語氣已經有點生氣，「怎麼也沒個人來。」
話說完，他走到服務台，問裡面的前台小妹，「麻煩安排個銷售給我，我要買車。」
前台小妹正在玩手機，聽到聲音抬起頭，她說：「您有預約嗎？我們今天銷售都約滿了。」
「看個車還要預約啊？」
這給李連成整不會了，他又說，「你看哪個有空安排一下。」
前台小妹眼都不眨，「沒空。」
說完，她又低頭玩手機了。
「這什麼服務態度啊同志。」李連成火氣上來。
可能是被他的態度嚇到，前台小妹改口，「您那邊休息區等等吧，等會兒就有銷售接待。」
孫桂梅怕他發火，連忙拉著李連成去旁邊，「咱們就旁邊看看車，等下兒子來再說嘛。」
李連成說：「哪有這位做生意的，有客人都不接待。」
孫桂梅說：「生意太火爆，人家也不在乎咱們這一個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