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威脅

不知何時起，金堯理在這所大學已經成了爛貨的代名詞。學校里把她的事迹越傳越玄，甚至有人說她同時被七個男人包養，每次出去開房都是兩三個人一起。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對此津津樂道，提到她的事情，每個人都能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而這一切的開始，只不過是因為她拒絕了某個男生的追求，轉而和另一個男生談起了戀愛。被拒絕的男生在學校里頗有勢力，於是惱羞成怒的污衊金堯理是個不要臉的賤貨，每星期都和不同的男人開房，自己知道真相以後怕染上病，才果斷停止了追求。

這件事逐漸傳開，金堯理的男朋友憤怒的找到男生理論，卻被他帶人打傷，金堯理上前勸阻，男生一不做二不休，帶人把金堯理帶到廁所強行侮辱了她。然後把照片傳到網上，做實了金堯理「賤貨」的身份。

這件事驚動了學校領導，經過一番調停，最終的處理結果是：幾個涉事的男生被給予嚴重警告，並且向被打的同學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金堯理的室友和幾個少數的目擊者被全體保研，事情很快被壓了下去。當金堯理如夢初醒的準備報警時，才發現一切痕迹都已經被消抹的乾乾淨淨，留下來的只有一個百口莫辯的「爛貨」之名。

金堯理的男朋友出院后就轉學了，從此不知音訊。痛苦萬分的金堯理曾經不止一次的起過輕生的念頭，但她最終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她必須活下去，而且還必須要活的更好才行。

為了不受外界的影響，她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到學業當中，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對外界的冷言惡語充耳不聞。她組裝了一台用四張顯卡搭建起來的小型計算陣列，來實現自己的對於數學的一些構想。但受限於算力的能耗，她必須儘可能的優化演算法，以達到利用少量算力達到目標的效果。

為此，她開始學習計算機相關的知識。這天，她從圖書館借來一本關於演算法的書籍，書中的奇妙構想很快吸引了她，於是她坐在側門的台階上投入的看了起來。

「嗨，早上好，你在想什麼？」龍佳薇見叫她不應，於是把手放在金堯理的面前揮了揮，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金堯理驚訝的發現，周圍的一切不知何時都靜止了，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學生們全都如同雕像般凝固著，就連面部的表情都一動不動。

除了一個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一個穿著青色長裙的少女，以及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女孩。

「在思考一種最節約算力的運算邏輯。」金堯理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妙，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這些人里，有你在乎的嗎？」龍佳薇問道。

金堯理驚恐的看著女孩，從面相上看，對方的年齡顯然比她小几歲，大概還是個高中生。但一種極端危險的信號卻直擊她的生物本能。

她咽了咽唾沫，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和老師，沖龍佳薇點了點頭：「有的。」

「那麼，我就不殺他們。作為交換，你要跟著我走。」龍佳薇說。

「你準備帶我去哪？」金堯理害怕的問道。

「地獄，或者是更加糟糕的地方。」龍佳薇回答。

「你們是什麼人？」

「聽過A市的新聞嗎？」龍佳薇說著，把手放在一個學生的肩膀上。

「聽過。」

「那些怪物就是我創造的。」龍佳薇說完，輕易的侵蝕了那名倒霉同學的內心，將他內外翻轉過來，

變成了漆黑一團的污染體。

金堯理嚇得發不出聲音，她癱軟在地上，許久才咬著嘴唇給出了回應：

「我答應你，請不要殺人。」

「老闆，為什麼不像招攬我們兩個一樣用力量引誘呢？您可以賦予的力量是如此強大，我相信不會有人拒絕的。」瘋九天忍不住問道。

「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了力量迷失自我，渴望力量的人和害怕力量的人，從眼神就能看出來。」龍佳薇說著，上前握住了金堯理的手。

隨著一股強大力量的流出，龍佳薇身上的黑霧徹底散去，身上的壓迫感也逐漸消失，變回了那個陽光開朗的運動女孩。

「瘋九天、周靈珊，我的力量都已經分給了你們，已經沒法藉助暗隧移動，接下來的行程就麻煩你們了。」龍佳薇說。

「是，主人。」周靈珊恭敬的說。

「我說，你真的把力量都分給我們了嗎？那豈不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萬一我不認你這個老大，你準備怎麼辦呢？」瘋九天怪笑著看向龍佳薇，渾身的肌肉微微繃緊，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靈珊，給他一巴掌。」龍佳薇命令道。

周靈珊毫不猶豫的掄圓了手臂，狠狠的給了瘋九天一耳光。

「你這傢伙，膽敢對主人不敬？」周靈珊怒斥道。

瘋九天吃了這一耳光，不禁又驚又怒。但他知道周靈珊的實力不輸自己，而一旁的龍佳薇雖然看起來已經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既然還能擺出一副從容的樣子，說不定還留了什麼底牌，真打起來怕是討不到便宜。稍微權衡了一下，很快便露出笑臉：「我多嘴了，該打！該打！老闆如此慷慨，人間罕有，我怎麼會有二心呢？」

「主人，這傢伙心術不正，希望您允許我在這裡幹掉他。」周靈珊充滿敵意的看著瘋九天說。

「淡定，他是人渣這件事，還用得著你來提醒嗎？他又沒有做出背叛的舉動，略施懲戒就可以了。」龍佳薇笑道。

「是是是，老闆宅心仁厚，不計較我的言語冒犯。我真是受寵若驚、龍顏大悅，都禁不住想跪下來給您舔鞋子了。」瘋九天諂媚的彎著腰笑道。

「我可沒有這種癖好，收起你的舌頭，留著吃飯用吧。」龍佳薇笑道。

「好好好，我留著吃飯用。」瘋九天順從的說。

「那麼，久等了，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吧。」龍佳薇轉過頭，對金堯理說。

「金堯理，金色的金，堯舜禹的堯，道理的理。」金堯理回答道。

「堯舜的道理嗎？真是個大氣的名字。那麼，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靈珊，下一站是法國蘭斯，那邊沒有敵人，不用走的太急。」龍佳薇說。

「等一等！」一直沉默的金堯理突然開口道。

「怎麼了？」龍佳薇回頭問道。

「您答應過我的，要把這些人恢復原狀再離開。」金堯理大著膽子說。

「你竟然敢對主人提要求？」周靈珊面色不善的說。

「別這樣，靈珊，這是我答應她的，她當然有權力要求我落實。」龍佳薇說著，打了一個響指，周圍被定住的眾人就紛紛癱軟在地上。

「幾分鐘以後他們就會醒過來，然後一切恢復正常。在他們眼中，你就是突然消失了。不過已經變成污染體的人就沒法恢復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予它沒有痛苦的死亡。」龍佳薇說著，命令污染體原地解體，變成了一片灰塵。

「謝謝您。」金堯理鞠躬道。

「我不值得你感謝。靈珊，準備進入暗隧吧，在出發前，我再交代你們幾件小事。」龍佳薇說著，在每個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