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如其來的流民
流民？
方寸心中不由得一喜。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所謂流民，便是被山國驅逐或者山國破滅后無家可歸的百姓。
他們可以選擇新的棲息地，重新成為山民。
不過看他們行色匆匆，不知發生了什麼。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又有一伙人闖進了山國範圍。
只是這次闖進來的幾個人，各個手中提著明晃晃的大刀，刀刃上依稀還有鮮紅滴落。
這是……山賊？！
方寸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泛出幾分怒意。
每一座山都有山神守護，但若山神傳承消失，此山就會變成無主之山。
用不了多久，自會有覬覦之輩，佔山為王，落草為寇。
他們行事，往往不分善惡，只憑喜好，掠奪山國，欺壓百姓，所以謂之山賊。
很明顯之前那幾個流民，就是這些山賊的目標。
「哼，他們拖家帶口，肯定跑不了多遠！」為首的山賊冷笑一聲，腳步也隨之更快了幾分。
身後幾個嘍啰，紛紛吆喝著，滿臉興奮。
「那個娘們還有幾分姿色，嘿嘿，咱們這一趟艷福不淺。」
「等會我先上，我快~」
「gnmd，活好的先上。」
「別搶嘛，不是還有兩個女娃嗎？」
「原來你好這口~」
「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口！」
「等等！」
這時其中一個山賊，臉上的笑意凝固，看著前方比墳頭大不了多少的山丘，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前面那座山好像是……『瘋人山』。」
「瘋人山？」為首的小頭目皺了皺眉頭：「就是那座能讓人變成瘋子的山？」
「不錯！」
「這山邪門的緊，不少山人都變成了瘋子，更何況咱們這些凡人呢。」
幾個小嘍啰明顯有些忌憚，小頭目見狀，眼中厲色一閃：「怕什麼怕！」
「你們不要那女人了？」
眾人聞言，忍不住心頭一熱。
小頭目見狀，趁熱打鐵道：「咱們不上山，抓住人就回山寨，絕不多呆片刻。」
「走！」
於是一行人緊隨流民之後，闖進了方寸山的範圍。
方寸目睹了一切，心中卻不由得暗喜：真是個好機會。
當下他便給山上的蘇吉發了一道神念。
山神為佈道者，山人為護道者。
山神傳承可以通過薪火與山人交流。
就如此時，方寸的一道神念發出。
山頂正在打坐的蘇吉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身形一動，飄然下山。
……
「他們追上來了！」女人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語氣中透著絕望。
她知道山賊的殘忍，被他們抓住，生不如死。
前面的男人默不作聲，只是將掛在脖子上的孩子提起，重新掛在女人身上。
「不怕！你且帶著他們離開，我……來拖延時間！」
「不要，阿爹，咱們一起走！」幾個孩子登時便大哭起來。
男子卻厲聲道：「別耽擱，要不然一個都走不了！」
說完也不顧其他，朝身邊的老者磕了個頭，然後將女人讓到前頭，自己則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視死如歸。
女人咬了咬嘴唇，眼淚無聲落下，也不廢話拉起孩子就繼續往前。
奈何山賊輕裝上路，
不等她們離開，便已經追了上來。
「桀桀桀，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山賊嘍啰眼疾手快，提起大刀就沖了上去。
當！
金鐵交接，漢子的匕首擋住了山賊的大刀。
「嗯，倒是有幾分膽氣！」小頭目眼前一亮，笑道：「你若願意跟我回去，我便保你一家老小安危，如何？」
漢子冷笑一聲：「我霍英與你們勢不兩立！」
說罷，手中匕首一甩，擺出一副拚死的姿態。
小頭目目光一凝，顯出幾分殘忍的笑：「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個小嘍啰樂見其成，當即便揮舞著砍刀圍了上去。
漢子雖然不弱，但腹背受敵，雙拳難敵四手，轉眼間身上就多了幾道傷痕。
「阿爹！」
卻是此時，身後傳來慘叫。
漢子循聲看去，卻見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山賊嘍啰抓住。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你願意加入山寨，我便放了你全家。」小頭目目光灼灼，他發現眼前這漢子不弱，如果能收到自己手下，未來一定是員猛將。
漢子沉著腦袋，忽然發出『咯咯咯』的笑。
這笑聲沙啞、低沉，就像一隻困獸的嘶吼。
再抬起頭時，漢子的雙眼中迸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凶光。
「殺！」
一聲低吼，漢子竟然反身朝後刺去。
身後的小嘍啰嚇了一個激靈，剛要舉刀阻擋時，卻見匕首瞄準的不是自己。
而是剛才那個被他抓住的女孩。
女孩的臉上凄然一笑，她知道落在山賊手裡，生不如死，父親這是在幫自己解脫。
看著近在咫尺的刀鋒，她認命般閉上眼睛。
叮！
一聲脆響。
女孩的耳邊一震，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卻見父親捂著自己的手臂，而剛才刺向自己的匕首卻落在地上。
「父親……」女孩啞然失色。
漢子緩緩抬起頭，茫然的看向女孩的身後。
那是一個清瘦的少年。
他的眼睛上蒙著一道黑布，手中握著一截竹竿。
身後是半截蒼翠，和著清風，恍若神仙。
「山人……？！」
小頭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怎麼可能？！瘋人山上怎麼會有山人！」
幾個小嘍啰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在得到山神的指示后，蘇吉便立刻下了山。
結果正好撞見漢子要刺死自己的女兒，於是沒有半點猶豫，將真氣灌入手指，彈出一粒石子。
這手打石子的絕技，乃是他流浪的時候，從一個瘸腿老乞丐那裡學會的。
當時，蘇吉見老乞丐可憐，遂好心將身上的乾糧與他分享。
誰知那老乞丐不僅沒有感謝，反而嫌棄乾糧難吃。
隨後便施展了這手『彈指飛石』的絕技，打落了一隻野雞。
蘇吉至今猶記得那天的叫花雞，唇齒留香。
後來老乞丐將這門絕技傳給了蘇吉，便飄然而去。
蘇吉靠著這門絕技，好幾次化險為夷。
此時他已經成了山人，石子中更是灌注了真氣，靠著聽聲辨位打出，彈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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