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甲和小乙

帶著一肚子問號，石磨一隨著新師父穿過門院，又走了一大段石台階，這才來到正中大殿之內。

過膝高的門檻后，供奉著一座巨大的漆金神像，頂天立地威嚴無比，像是要把整座大殿都撐爆了一般。神像前瓜果貢品，神符香燭無數。

石磨一抬頭看了半天，也沒認出這供奉的是哪路神仙。神像的面容線條柔和，雙目微閉，像是個慈眉善目的女人，可脖子以下，卻是肌肉發達，筋骨英朗的男人身形。整體看來非男非女，非佛非道，不倫不類很是彆扭。

恆宇真人輕撣道袍，雙膝跪在蒲團上，弓腰俯首，嘴裡念念有詞，不時斜過臉來，給新收的弟子使眼色。

石磨一心領神會，慢吞吞的跪在旁邊，心裡一百個不情願。這一跪，就算是拜了祖師，進了師門。倘若這真是個下三濫的旁門左道，以後想撇都撇不幹凈了。

老頭又虔誠的給神像上了三柱香，這才轉頭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渾虛門下的弟子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謹遵門規，不得忤逆祖師的教誨，不然的話，為師可對你不客氣！你......可聽清楚了？」

石磨一表情迷茫的望向神像，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師父，弟子愚鈍，敢問我渾虛派的祖師爺爺，是哪路大神啊？」

「為師倦怠了，一切等明日早課再細說吧......小甲小乙！」

隨著老頭召喚，剛才在門口掃地的兩個俊秀道童，並肩進了大殿。

「師父！」倆人異口同聲，嗓音清脆悅耳。

「嗯，這是你們的新道兄，你們帶他去沐浴更衣，去膳堂用飯，順便把觀中的規矩好好講給他聽。」

「弟子遵命，請道兄隨我們來......」

三人一同出了大殿，向後殿而去。童子在前引路，明顯對這個新來的帥氣道兄很感興趣，時而斜睨偷看，時而又小聲說著悄悄話。

石磨一跟在倆人屁股後面，順著青石板路一路向西，此時正值傍晚十分，刺眼的光線幾乎將道童的道袍打穿，倆人的身形體態依稀可見。纖細的腰身，微微膨起的胯部，明明就是兩個含苞待放的豆蔻女子嘛！

胡思亂想著，三人已到浴堂之前，說是浴堂，其實就是四面圍著草簾，外加一口大水缸的草棚子。

道童停下腳步，沒說話先掩齒一笑，左邊那個臉頰圓潤的先說道，「道兄，我叫小甲，他是小乙，有什麼需要，您在裡面喚我們就是了，咯咯......」

那笑聲帶著七分天真和三分挑逗，搞得石磨一還害羞起來了，「讓二位師弟受累了，那我就......」他指了指草棚，又引得倆道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石磨一被笑的渾身燥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為了避免更尷尬的場景出現，他趕緊貓著腰鑽進了草棚，三下五除二脫了個精光，把臟衣服搭在草簾上，拎著葫蘆瓢「嘩嘩嘩」的往身上澆涼水。

「呼......」

隨著身上的溫度快速下降，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目前看來，這渾虛宮蹊蹺甚多，不像是道門凈地，還好西西的元神暫時安全，實在不行，就儘快找辦法走為上策。

他胡亂抹了幾把身體，剛準備穿衣服，突然發現剛才搭在草簾上的衣服不見了！

壞了！一定是那兩個道童搞得名堂！

「小甲？！小乙？！」他先是輕聲呼喚，聽沒人理會，又加大音量喊了幾聲，可浴堂外依舊安靜如初。

「別讓老子抓住你們！！你倆死定了！」他暴躁的怒吼著。

這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這山裡一旦沒了陽光，氣溫驟降。陣陣山風襲來，渾身浸濕的石磨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趕緊找了個角落蜷起了身子，凍的瑟瑟發抖。

真是讓恆宇真人算中了，一旦碰上女人，准沒好事！准他喵的倒霉！

就這麼光著腚，他一直熬到深夜，直至腦袋裡一片空白，全身都快沒了直覺，浴堂外終於有了人聲。

「道兄？你洗完了嗎？」

是那道童的聲音！

「我......」

石磨一張嘴剛要罵人，卻發現嘴已經凍的張不開了，猛地一起身，四肢完全不聽使喚，直挺挺栽倒在地，就像被突然推到的雕像。

「DA@%&93#e）！！*&%……#%@￥@￥……%.....！！.」

他嘟囔著連自己都不聽清的話，拚命發泄著心裡的怒火，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正慢慢向自己靠近......

我擦！

那倆貨不會要進來吧？！

真是殺人誅心啊！不搞死老子不罷休嗎？！

可憐自己有嘴說不出話，有手有腳卻動彈不得，只能跟條死魚似的躺在地上，隨意讓人參觀了。

片刻后，四隻白嫩的小腳就停在了他的眼前，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臉，可石磨一完全能感覺倆人正費力的憋著笑。

小甲小乙抱來了一床被子，倆人動作麻利的把裸體道兄裹了進去。然後一人抬肩，一人抱腿，竟輕輕鬆鬆的把被子卷扛了起來。

於是，石磨一就像是被扛去侍寢的妃子，眼睛完全被蒙住了，啥也看不見，稀里糊塗的被扛到了不知什麼地方。

「噗通！」

被子卷被扔到了一張木床上。小甲掀開被子角，露出了道兄茫然的眼睛。

四目相對，石磨一感覺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小甲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清澈的一塌糊塗，連續看上五秒，彷彿魂魄都被那漆黑的瞳孔吸走了一般。

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乾淨，最純潔的眼神。實難想象，這雙眼睛剛剛看過了自己那具齷齪的身子。

「暖和些了嗎？」他輕輕的問道，「道兄莫怪，這是本派的規矩，為的是讓入教的新人，知道自己的軀體，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正說著，小乙端來一碗熱乎乎的湯水，屈膝蹲在了床前。

「我們也是無奈之舉，絕沒有冒犯道兄的意思呢......」

小乙和小甲同班大小，相較之下豐滿了不少，滿臉的嬰兒肥，一張小嘴被擠在兩坨臉蛋兒中間，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每舀起一勺湯水，小乙都先用櫻桃小口吹一吹，確定不燙了，再慢慢喂進新道兄的嘴裡。還不時用袖口擦拭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