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衝突
時間飛快，轉眼就是星期天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明很倒霉，被人弄了一身的湯。
回教室先擦了擦，陳明準備上完兩節課之後的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將衣服洗了。
下課之後，付錦和陳明先回了寢室，陳明要洗衣服，付錦拿手機出去買點東西。
陳明把衣服脫了，重新換了一身便裝，正洗著校服呢，付錦打來一個電話。
「明明，咱們班裡有幾個女生被人小流氓調戲了，你說我該不該管？」
「你還是說地點吧，我馬上過去，你先盡量不要參與，如果真的打起來就立馬報警。」
付錦報了個超市。
陳明將手機藏好，來不及擦手就飛奔出去。
這飯店是真的挺偏僻的，都沒幾個人，校門口就有不少飯店，也不知道這幾個女生跑這來幹嘛，嘗鮮？
陳明到的時候那幾個黃毛小混混摁著兩個穿著校服的，應該是想要見義勇為的學生，有一個女生站在為首的黃毛對面，其他女生站在後面。定睛看了看，是宋雪琦。
陳明慢慢走過去，對為首的黃毛說：「兄弟混那條街的？我之前也是混三角屯哪裡的。」
黃毛看了看他說：「咋滴，你也想多管閑事？」
「誒，那可不是，咱就是覺得看你也是混街道的，覺得你膽子真的挺大的，是剛入行嗎？」陳明繼續說。
黃毛見陳明穿的也是便裝，沒穿校服應該不是學校的人，而且還說自己是混街道的，心裡有點警惕，就問：「不想管事你問這些做什麼？」
「看你們一頭黃毛，應該是黃毛會的，你們老大還是陳雲哲嗎？」
「是。」黃毛聽了這話，瞬間知道對方至少混過道的。
「我叫陳明，咱認識一下行不？」陳明伸出了手。
黃毛伸出手跟陳明握了握，然後陳明順勢摟著黃毛走到角落裡問道：「我先跟你說說，這是千宸區第一高級中學的學生，但是道觀的命名是『千宸區第一高級修道學宮』，那門上也寫著呢，只要是學宮，你覺得你動了它們的人，沒出問題還好，但是出了問題，學宮配備的專門配槍的武衛處也不是吃白飯的，咱就可能真的走不掉了，萬一這裡面有幾個家裡有權勢的，咱可真的不好跑啊。」
「其他初級學宮還好，但是你覺得高級學宮的人會跟咱們混混講道理嘛？咱混社會講的就是面子，但是他們就不要面子了？他們比咱看的都重；至於咱們，要是命都沒了，咱要面子有啥用？」見黃毛沒聽明白，陳明繼續忽悠，哦不，勸說。
「但是這事是她們先撞到的我們，難道我就這樣走了？」黃毛問道。
「不不不，你覺得咱街上要保護費的那些人想不想跟咱們講道理？還是你覺得陳雲哲不用看道觀人的臉色，想干誰就干誰？」陳明一聽這話就知道這黃毛真的剛入行。
黃毛這才算明白，蹦出了句：「所以是點子扎手？」
「誒，對，聽得明白就行，而且她們是不扎手，就怕後面來的人扎手，那可不像警察給你們拘留幾天就完事了。」陳明最後提醒了一句。
「明白了。」黃毛雙手插褲兜準備帶小弟們走。
陳明又拉住黃毛，說道：「所以是她們先撞的你們是不？那咱們是可以要求他們道歉的，畢竟只要沒那麼大仇，任何人都不想觸犯規則。」
黃毛看了看宋雪琦他們，沒說話。
「咱出來混生活，只要朋友夠多，
能力夠強，在哪裡都是可以在規則之內要面子的，就像我，現在就考了高級學宮，以後甚至能去中州混，陳雲哲就不願意學，現在還只是在這個街道，所以想讓人家真正看得起咱，咱得有那個能力對不？」
黃毛看著陳明，說道：「道理用不著你來教。」說著帶著小弟們揚長而去。
走著，一個小弟問為首的黃毛：「咱就這麼算了？咱老大在警局可是有人，這人很有身份么？」
為首的黃毛看了看這個小弟，說道：「這麼好色？沖昏頭了？那些女孩里如果有一個是靠山家的孩子，你算什麼東西？那人不跟我提醒我差點沒看見他們穿的是校服，我還以為是一個團隊的，他娘的今天你可是差點坑到我。」於是一腳將這個小弟踹出老遠。
宋雪琦在那些流氓走後趕緊上前，對陳明問道：「你沒事吧？他們威脅你了嗎？」
陳明笑了笑，說：「沒事沒事，我故意的，不然他們以後可能還會找事。」
回寢室的路上，付錦很是好奇，問陳明：「你之前真的混過嗎？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陳明說：「之前在初中時跟混社會的打過交道，不可避免，城裡好很多，打過交道的小混混告訴過我這裡的情況。」
陳明看了看付錦，繼續說：「至於怎麼說服，那就是要找他們的死穴，像這些小混混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不管是現實中他們真正的面子，還是他們心裡覺得有面，所以首先就不能拂了他們的面子，就先要套近乎，沒面子還可能丟命的事他們肯定不會幹，不過保不齊他們覺得被武衛處追他們會覺得有面子，所以還要看每個人的性格。」
「所以這類人，你必須跟他們說實話，不然事後讓他覺得你騙了他，他會覺得很沒面子，會拼了命的報復你。所以我最後坦白了我是咱們高中的人，可能是語言沒組織好，我還是太年輕，所以他們反應有點大，現在說清了他們反而更明白，畢竟他們這些人有仇當場就報，不過現在還是有點風險。」
「所以下周我去看看他們老大陳雲哲，我確實認識他老大，但是剛才不說是怕這傢伙和老大有間隙。」陳明解釋完了才發現後面還跟著宋雪琦和曾冬冬，其他女生已經走了。
宋雪琦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忙說道：「我們，我們就是想跟你道個謝。」
「謝謝你剛剛幫我們解圍。」兩人異口同聲，然後連忙跑了。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還是不錯的，陳明覺得自己的校服很快就能幹。
然後陳明問付錦：「他們是怎麼發生矛盾的？」
「是一個女生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個小混混，然後他們就有矛盾了，女生道了歉，然後那個黃毛覺得女生挺漂亮就想調戲調戲，然後就有人來英雄救美，後來就是你看到的了。」
「你竟然沒上去英雄救美？」
「那幾個小混混的，而且我也是知道的他們下手一般是不知道輕重的，所以我爸就跟我說能不惹他們就別惹。」
陳明笑了笑，沒說話，想了想，又拿出藏好的手機跟陳雲哲打了個電話。
「是陳明表弟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知道你和你三舅不對付，但是我還是提醒你一下，你手下有幾個黃毛惹了千宸第一高級學宮的學生，而且他們不佔理，所以我勸你還是去找一下三舅。」
電話那頭傳來咒罵聲，「我警告過他們別去那邊，算了，我知道了，謝了。」然後電話掛斷。
「他還是你親戚？」付錦震驚。
「不是，就是之前初中認識的，他比我大，我們就互相在表面上稱呼一聲兄弟，其實他人不錯，就是腦子有些固執。」陳明表情有些複雜。
就對付錦說：「我覺得有些人，認死理，只認為對任何人都應該講義字當頭，只不過這個世界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平衡，走了任何一個理包括『義」的極端，行的大多都會變成惡事，而且這個惡，行的更深層更難以解決，也更難以改變其想法。」
陳明嘆了口氣，想了下，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現在的看法，人的觀點一直在隨事改變。」
「你感悟的可真深，我和你相比感覺更像一個孩子。」付錦滿臉佩服。
「或許吧，不過任何人都走在道途上，向下總是有比自己更淺的，向上總是有比自己更高的。」陳明搖了搖頭，將東西收拾好，檢查了下有沒有忘記拿東西，然後就和付錦打個招呼去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