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醉酒美人
葉錦素先行至鳳年的屋內,鳳年已然聽到動靜,知曉葉錦素到來,已經穿戴好,下了床榻,單膝跪在地上。
葉錦素上前,先是一陣感動,便是心疼,連忙雙手扶起他,「十年過去了,你這倔脾氣還是未改,地上涼氣重,你怎得就如此不愛自己的身體?」
「屬下參見閣主。」鳳年還是行禮道。
葉錦素淡淡一笑,接著,將他扶起來,「我給你瞧瞧。」
鳳年不再說話,任葉錦素攙扶著上了床榻,葉錦素便又把脈之後,給鳳年療傷,接著,便去了鳳華那裡。
鳳華見葉錦素前來,嘴角勾起難掩的笑意,「閣主,您的武功恢復了?」
「嗯,所以,迫不及待想要你三人儘快好起來。」葉錦素笑說道。
「多謝閣主。屬下等會儘快好起來。」鳳華溫聲笑道。
葉錦素不再多說,隨即,便開始給為鳳華運功療傷,如此,又是一晚,第二日天未亮,葉錦素便帶著鳳秀離開。
二人回到葉府,便見採蓮已經在院中等候,見二人落地,連忙躬身道,「大小姐,三夫人今早又來了。」
「人在何處?」葉錦素掩去一夜的深露,冷聲問道。
「現如今在前堂呢,」採蓮接著說道。
「嗯,先與我洗漱罷。」葉錦素不緊不慢道。
鳳秀便也乖乖地回了房,如今,葉錦素恢復了武功,便可直接向閣內人發號施令,如今,便也快捷了許多。
葉錦素思忖著,鳳錦左不過三日武功便會恢復個大概,到時,便會趕來,而過了昨日,還有四日,便可以將葉雲軒體內的冰釋化解,如此,如若哪日,她被逼無奈之下離開葉府,那麼,這葉府亦是不會垮的。
她徐步進入屋內,便見魔君已然梳妝完畢,斜卧與軟榻,見葉錦素入內,半眯著雙眼,「我只閣主如今武功恢復,太也不至於如此操勞。」
「閣內之事,本就需要操勞,應當的。」葉錦素並未與魔君饒舌,直接說道。
「自然是。」魔君淡淡一笑,便也不再發表意見,一時間,屋內又是一陣寂靜,葉錦素簡單的梳妝打扮之後,換了衣衫,她素日本就喜歡簡單素雅的衣服,故而,衣櫃內的衣衫在鳳錦、鳳秀到來之後,便都換成了素雅之色,她隨即穿了一件白色,裙擺綉著海棠的衣衫徑自走了出去。
魔君見葉錦素又要出去,提聲問道,「不要早膳了?」
「待會。」葉錦素淡淡應道,便抬步離開。
採蓮連忙轉身問向魔君,「閣主,要不屬下先給您布菜?」
「不必了,等她一起吧。」魔君擺手,「你且雖她去忙罷。」
「是,屬下告退。」採蓮應道,便退了出去,疾步追上葉錦素,入了前堂。
三夫人見葉錦素入內,連忙迎了上去,「大小姐,我將整個京城都派人找遍了,依然尋不到我那兒啊。」
「三嬸,我已派人前去尋找,但,如今也未等人回來通報,看來他們也未曾尋到。」葉錦素一臉為難道,「竟是不知這堂兄為何好端端便不見蹤影了呢?」
「這……我亦不曉得,他素日雖然頑劣些,但,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人擒了,如今,我都不知該如何了。」三夫人愁眉不展道。
「三嬸,你且想想堂兄有無結下什麼仇家,亦或是得罪何人,我這邊請三姨娘負責此事,讓她與大總管派人再去尋找。」葉錦素並未表露出任何的不妥,說道。
「如此,便謝過大小姐。」三夫人始終抬眸,對上葉錦素波瀾不驚的雙眸,打量片刻,之後,便知無任何話講,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見三夫人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對採蓮道,「去將三姨娘與葉大總管請來。」
「是,大小姐,奴婢這便去。」採蓮連忙應道,便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三姨娘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葉賢亦是。
「大小姐,您如此焦急喚妾身過來,是否為了三公子失蹤一事?」三姨娘微微福身說道。
「正是。」葉錦素點頭道,「三夫人昨兒個便來了一趟,許是一夜未還未尋到,今早便又來,看來三堂兄確實被人擄走,三姨娘,賢叔,三堂兄此事便交由你二人,派人出去,即使將整個京城都翻遍了,也不能有任何的遺漏。」
「是,大小姐。」三姨娘與葉賢應道,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回屋,已是日晒三竿,見魔君一副慵懶模樣,採蓮正在布菜,便上前問道,「魔君其實不必等我。」
「正好,我也有些懶怠,便將早膳推后了,如今,你已回來,便一起用膳罷。」魔君說罷,便自軟榻下來,徑自坐在餐桌前。
葉錦素不再說話,便也坐下,二人沉默不語,並無過多的交流,卻覺得如此很是舒適,用過早膳,葉錦素便要去密室,想著,昨夜那人會是誰?三夫人今早上的試探,許是昨夜思想再三之後,不知,她後面會如何做?
葉雲軒正巧趕了過來,見葉錦素出神,便連忙上前道,「妹妹,見你面色疲憊,昨夜沒睡好嗎?」
葉錦素回神,見葉雲軒關心的眼神,隨即,淡淡一笑道,「無礙,不過起得早些。」
「妹妹,昨兒個你舀我看的那本書甚是有趣,今兒個,我們再去罷。」葉雲軒拽著葉錦素的手,說道。
「哥哥喜歡?」葉錦素不禁有些訝異,葉錦素想著昨夜給葉雲軒看的那本可是一套失傳已久的商道書籍。
「嗯,甚是有趣。」葉雲軒毫不猶豫地點頭。
葉錦素不禁眉眼微彎,看來,有些人無論如何變,那骨子裡面的尊貴與聰睿是如何也抹去不了的,想到這裡,心情豁開開朗,便帶著她一起入了他的屋內,「哥哥,我正要去那裡,便與你一同前去吧。」
「嗯,好。」葉雲軒想著有葉錦素相陪,那是再好不過的,便錢著葉錦素的手離開。
採蓮見葉錦素離開,也不便說什麼,但,看著屋內靜坐的魔君,便有些頭疼,想著,魔君為何要待在這裡呢?素日,一個月都未見他幾回,如今,天天見面,反而覺得怪異。
鳳秀昨夜一夜未眠,今兒個回來,便倒頭睡去,不過,亦是未睡一個時辰,便接到了二長老傳來的消息,頓時,困意全消,興沖沖地來到採蓮的身旁,笑說道,「如今,那有趣的事情可有的看了。」
「我看啊,你是最開心的了。」採蓮揶揄道,「你瞧瞧你這一對烏青,竟然還能笑得如此,可見,此事你是最開心的。」
「唉,昨兒個一夜未眠,閣主的武功恢復,昨兒個花了一晚上,為鳳錦他們療傷,想著不過數日,他們便可痊癒,鳳錦便回來了。」鳳秀難得心情好,看著採蓮,這些時日的相處,亦是對她信任有加,便實話實說著。
「嗯,昨兒個我是見識了閣主的武功,如今恢復了,便是極好的。」採蓮連忙應道,「不過,你那有趣的事情可否說來聽聽?」
「想聽?偏不告訴你,我想你閣內也會傳來消息,你且等著吧。」鳳秀故弄玄虛的說道。
「你啊。」採蓮亦是習慣鳳秀如此的性子,便也是一笑了之。
鳳秀頓覺餓意,便將頭靠在採蓮肩膀,「採蓮,我餓了。」
「一早便給你熬好粥,這就給你端來。」採蓮輕聲一笑,便將採蓮推開,去了廚房。
鳳秀笑吟吟地回了自己屋中,趁著這幾日,她定要將梨花醉研究出來,然後用在那老賊的身上,讓他一把年紀,精盡而亡。
葉錦素與葉雲軒回來密室,便專心修鍊武功心法,想著這密室內有諸多的武功絕學,她亦是可以好好修鍊。
葉雲軒好奇地在書架上來回尋找,最後,舀到一本書,便又坐下津津有味地翻閱。
室內寂靜無聲,偶爾聽到卷頁翻動的響聲,時間匆匆而逝,轉眼,又過了一日,葉錦素收起武功,便覺得精力充沛,想著,如今,她的武功已是恢復了許多,如若再如此修鍊下去,不到一月,武功便可比之前還要精進不少。
葉雲軒看書的速度亦是極快的,如今,已然翻閱完了五本書籍,各類的都有,不過,他確實看得意猶未盡。
葉錦素淡淡一笑,便起身,「哥哥,如今天色已暗,我們回去吧。」
「嗯。」葉雲軒放下書籍,便隨著葉錦素離開。
這一日,京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之事,那便是大街小巷盛傳著一個流言,關於當年皇后的。
葉錦素回了屋內,便見魔君不在房中,雖心中有些疑惑,但未覺得不妥,他本就來去無蹤,如今不在,便是有緊要的事去辦。
鳳秀見葉錦素回來,便連忙入了屋內,「閣主,您昨兒讓二長老辦的事情,已然辦好,如今,整個京城內外無人不知了。」
「嗯,一定要鬧得沸沸揚揚才是,如此,我倒要看看華婉瑤該如此闢謠,而上官敬又是如何的態度。」葉錦素嘴角一勾道。
「閣主,三夫人那邊您有何打算?」鳳秀想著這三夫人來了兩趟,是否露出些蛛絲馬跡呢?
「靜觀其變。」葉錦素淡淡道,如今,人在她的手中,今日,三夫人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而且,她亦是對老狐狸是懷疑的,就等她慢慢地去查吧。
「對了,鳳秀你這幾日就安心養傷,左不過三日,鳳錦便回來,我還有事需要你二人去辦。」葉錦素看著鳳秀衣衫單薄,氣色雖是好了不少,但是,還得調養一段時日。
「屬下明白。」鳳秀回道,便轉身離開。
葉錦素自袖口拿出竹笛,輕輕一吹,卻無任何聲音,便見有人自秘道走了出來。
「屬下參見閣主。」來人正是二長老。
「二長老,無需多禮。」葉錦素擺手道。
「閣主,您交代屬下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二長老隨即起身,「不知閣主還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京城如今有多少人尋找葉家三公子葉雲志的下落,將他們的背景查清楚,告知與我。」葉錦素回道。
「是,屬下明白,即刻去辦。」二長老連忙應道,二話不說,便轉身離開。
葉錦素轉身,便出了屋子,想著今夜是要夜探皇宮才是,突然想到,「葉忻,隱衛那邊何時到位?」
「兩日之內。」葉忻回道。
「好。」葉錦素應道,復又想起什麼,便身形一閃,行至三夫人院中,立於三夫人內室牆壁一側,聽著屋內的談話。
「如何,還未尋到?」三夫人冷聲問道。
「是,主子,三公子自那晚消失之後,屬下等一直追尋,都未尋到三公子的蹤跡。」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華府可有何動靜?」三夫人接著問道。
「華老爺那邊也的了消息,正在全力搜查。」
「葉錦素那邊,你可要好好看著,雖然,現在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我斷定,此事定然與她脫不了干係。」三夫人話鋒一轉說道。
「是,主子,如今,局勢瞬息萬變,您在葉府蟄伏三十年,為的就是能將三公子推上的家主之位,如今,只差一步,便可成功,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是啊,整整三十年了,我所有的青春都放在這裡。」三夫人不禁感嘆道,我想志兒會想辦法傳出口信的。三夫人幽幽嘆息一聲,便肯定地說道。
「主子,皇上發來密件,讓您儘管將葉府之事處理,據可靠消息,葉老爺已經在返回京城的途中了。」
「嗯,我知道了,如今,就差解決了葉雲軒,卻不曾想那個丫頭突然間變了性子,如今,手段更是比我還老辣,而玉佩在她身上,我又要想方設法將她除去,還要將玉佩尋回。」三夫人接著說道,「葉老爺何時回京?」
「不過二十日左右。」
「二十日,還有時間,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放棄,華府那邊,你且傳信,讓他定要在派人手,尋準時機,先將那個丫頭除掉。」三夫人狠厲道。
「是,屬下這邊去。」
因著葉錦素如此的武功內力,能清楚地聽到屋內人的談話,三夫人的話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她微微一笑,便閃身離開。
回到屋中,便思忖著,這三夫人果然來頭不小,不過,她口中的皇上又是哪個皇上?定然不是上官敬,那麼是北芪皇還是南麓皇呢?
而她的計劃便是讓她的兒子成為下一代的葉府當家家主,聽著她的口氣,葉雲志素日生性頑劣,典型的紈絝子弟,難道是偽裝出來的假象?如此看來,那葉雲志定然是留不得的,那麼,她便來一個釜底抽薪,讓三夫人的美夢徹底成為泡影。
葉錦素如此一想,便對葉忻說道,「葉忻,三公子如今如何了?」
「三公子自醒來之後,一直開始破口大罵,極不安穩,但,今兒個卻變得很是安靜。」葉忻接著說道,
「你且用鐵鏈將他關起來,他說不定想到了逃離的辦法,且不能讓他逃出去。」葉錦素連忙說道。
「是,屬下這便去。」葉忻回道,便閃身離開。
葉錦素本想著將葉雲志抓住,便能知曉三夫人與老狐狸之間的關係,也能讓他們之間產生懷疑,不曾想,三夫人竟然將與老狐狸勾結,而且,二人之間的交情匪淺,看來此計是行不通的,那麼只能另行一計。
如今,三夫人將所有的指望都放在葉雲志身上,葉錦素突然想起,當時楊嬤嬤所言,二姨娘為何要將三姨娘的孩子置於死地,那是有人從中挑唆,那麼,此人便是三夫人無疑了。
葉錦素又想到,十年之前,三姨娘的孩子突然掉落池塘溺死,而葉雲軒則身中冰釋,南宮霍綦亦是身患怪疾,十年未醒,而葉錦素自此性情大變,每個世家接二連三的在那一年出了事情,而華流年亦是十年前被華婉瑤關在了皇陵城下,十年之前的那一年,為何所有的事情都牽扯在十年之前,對了,葉錦素似乎想起,十年之前,四姨娘身懷六甲,據說一個男嬰,但,生下不到兩日便夭折了。
難道此事也與三夫人有關?葉錦素如此一想,便有了想法,「採蓮,去將三姨娘請來。」
「是。」採蓮應道。
三姨娘見葉錦素正襟危坐,連忙福身道,「妾身見過大小姐。」
「三姨娘,你我之間無需這些禮數,其實,我有事相問。」葉錦素淡淡笑道。
「大小姐有何要問的,儘管問,妾身定然如實稟報。」三夫人說道。
「嗯,那便好,你可曾記得,當年四姨娘的孩兒夭折時的情景?」葉錦素看著三姨娘問道。
「四姨娘?」三姨娘不曾想葉錦素竟然問起四姨娘,故而說道,「四姨娘當時生下少爺,妾身亦是歡喜,那時,府中妾身與四姨娘最是親近,後來得知妾身的孩子沒了,四姨娘便說,以後她的孩兒便是妾身的孩兒,故而妾身便很是期待她的孩兒出生,見孩子平安出生,府中更是歡喜不已,但,不曾想兩日便夭折了,當時,妾身是心存懷疑的,因著,當時妾身一直在產房外,等四姨娘生產之後,妾身便進去看了孩子一眼,當真是可愛的緊,一看便是十分健康的孩子,怎能這麼快夭折呢?」
「那三姨娘可見過孩子死後的模樣?」葉錦素接著問道。
「嗯,當時,四姨娘抱著孩子死也不放手,但,孩子已經斷氣了,不過,臉色發黑,異常恐怖。」三姨娘想起當時的情景,也不免傷心起來。
「看來,四少爺死於人為。」葉錦素冷冷道。
「大小姐的意思是?」三姨娘驚訝地看著葉錦素問道。
「嗯,三姨娘,或許四姨娘知曉誰是幕後指使,但卻苦無證據,便開始潛心禮佛。」葉錦素接著說道。
「四姨娘知曉?」三姨娘又是一驚。
「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三姨娘的孩子並未二姨娘一手造成,幕後定然是有主使,依著二娘的性子,她雖然恃寵而驕,但,心計破淺,如若無人從中指點,是不會做出如此之事。」葉錦素冷靜分析道。
「大小姐,你是害死妾身孩兒的不止二姨娘一人?」三姨娘頓時站了起來。
「是的。」葉錦素回道,「相信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
「大小姐,如今妾身該如何做?」三姨娘其實一早便懷疑這裡面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這十幾年的相處,她對於二姨娘的性子那算是了解,二姨娘確實如大小姐所言,心計破淺,不過是仗著老夫人的寵愛,才有了如此囂張的性子,但是,幕後主使又是誰呢?
「引蛇出洞。」葉錦素接著說道,「如今,就是要讓那幕後黑手原形畢露。」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妾身。」三姨娘跪在葉錦素麵前。
「三姨娘,四姨娘那邊你可要去跟她談談。」葉錦素低聲道,「你且如此對四姨娘說。」
三姨娘起身,行至葉錦素身旁,附耳傾聽,不消片刻,便點頭,接著退了出去。
葉錦素眸光微眯,三夫人,如今既然知曉你的目的,那麼,我便不能再任你在葉府為所欲為,而且,你竟然與老狐狸勾結,那麼,更不能輕饒與你。
「葉忻,今晚將葉雲志暴打一頓,但是要留他一口氣,接著,明日一早便將他丟到葉府大門口。」葉錦素想好了計謀,便說道。
「是,大小姐。」葉忻領命道。
今夜看來又有好戲看了,葉錦素不禁思忖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半柱香的時辰之後,二長老回來,稟報道,「閣主,京城內除了華府的人和葉府的人,還有一股隱藏的勢力,看著身形與武功,乃是北芪的暗衛。」
「北芪?」葉錦素眸光一定,「看來,他們果然與北芪勾結,亦或是說三夫人本來就是北芪的人。」
「是的。」二長老接著說道,「屬下去查了三夫人底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但是,屬下還是發現了一處不同,便是,三十七年前,三夫人曾得過一場大病,差點不治而亡,但,後來,卻起死回生,同樣那年,華府的華老爺同樣的了一場大病。」
「二長老,你是說這其中定然有某種聯繫?」葉錦素突然意識到什麼,卻不敢相信。
「嗯,雖然華府遠在京城,三夫人乃是江南人士,兩者相隔甚遠,無人會將這兩件事情聯合在一起,但是,如今三夫人與華府勾結,那麼,三十七年之前又同時發生如此的事情,未免太過於巧合了吧。」二長老亦是經過多方思量,才說道。
「那還查出了什麼?」葉錦素不免問道。
「因十年太過久遠,故而,只能查到這些。」二長老接著說道。
「三夫人家中可還有人?」葉錦素冷聲問道。
「在三夫人嫁入葉府不到兩月時間,江南的宅邸便葬身火海。」二長老如今查不到任何線索,就是因為線索自此斷了。
「看來,她是將所有的可能變成了不可能。」葉錦素眸光微眯,果然是蓄謀已久,心思縝密,這可真是條大魚,能在葉府潛伏如此之久,可見此人的心計頗深。
「屬下也曾試圖去尋到當年的知情人士,但是,當年整個宅邸都葬身火海,無人生還,故而,查不到什麼,屬下便去華府查看,但是,有關於當年事情的人也都下落不明。」二長老繼續道。
「不是下落不明,怕是都死了。」葉錦素思前想後,「看來,事情遠沒有我們想的如此簡單。」
「是,閣主,如今,既然知曉三幅人底線,那該如何做?」二長老看著葉錦素一身肅然之氣,便知她有了主意。
「讓她狗急跳牆。」葉錦素一字一句道,「二長老辛苦了,可知道宮中傳出何消息?」
「皇后聽了流言,頓時氣得大發雷霆,將寢宮內砸得七零八碎,如今,還在怒火中」二長老自知葉錦素所言何意,便笑說道,「不過,皇上那邊確實相當的平靜,雖然聽到此事,但並無任何的表現。」
「他倒沉得住氣。」葉錦素想著上官敬果然還是當初的他,依舊是波瀾不驚。
「是,閣主,您還有何吩咐?」二長老見葉錦素聽到皇上消息時,表露出來的冷然,便是一陣心疼,想著當年,閣主聽到上官敬三字是,嘴角總掛著遮掩不住的笑意,如今,卻是物是人非,不禁徑自感嘆道。
「繼續加火,讓這火焰燒的更旺。」葉錦素冷聲道,華婉瑤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我會讓你知曉那蝕骨的痛的滋味。
「是,屬下告退。」二長老應道,便轉身離開。
葉錦素見二長老離開,想著,如今已是深夜,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不消片刻,便潛入皇宮,行至上官敬的寢宮,見李貴正候在殿外,她便躲開皇家暗衛,一粒石子落入李貴的手中,李貴垂眸,便看到石子上所刻的字,抬步離開。
葉錦素此時立於宮殿一角,李貴尋來,便見葉錦素清冷背影,亦是激動不已,那日皇后壽宴,葉錦素的所作所為可謂是痛快,李貴在一旁,一直暗自叫好,本想著尋個日子,再去見葉錦素,不曾想,今兒個便見了,心裡自然是歡喜不已。
「奴才見過夫人。」李貴連忙向葉錦素行禮。
「小貴子,我特意來宮中,一來是看看你,二來便是有事問你。」葉錦素轉身,看著李貴,露出難得的柔光。
「夫人儘管說,奴才定然如實稟報。」李貴隨即低聲應道,因著如今還是在宮中,如若被發現,怕是夫人有危險,故而,聲音放得極低。
「關於外面的謠言,上官敬可聽到了?」葉錦素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睡之前聽到的,不過,皇上只是冷冷一笑,不予理會。」李貴也覺得皇上今日的舉動有些奇怪。
「他如今倒是沉得住氣,難道,他想藉此機會將華婉瑤廢了?」葉錦素不禁想到以往上官敬有如此表情,便是謀算這什麼?
「這……這些年來,雖然,皇上與皇后在外人看來相敬如賓,但,實則他們是貌合神離,如今皇后還未有孕,那是因為皇上與皇后在同一寢宮,那也是分榻而睡。」李貴還是忍不住說道。
「呵,當年,我被綁在棺木上,乞求著上官敬的時候,他卻摟著華婉瑤,看起來是如此的寵溺恩愛,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葉錦素永遠也忘不了當時上官敬對於自己漠視的雙眸,還有那冷然的背影。
「夫人,皇上是否有苦衷?這些年來,皇上總是會撫摸著您的畫像,才肯安睡,如今,這已經成為習慣,寢宮內的龍榻上還掛著您的畫像呢。」李貴雖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但是,跟隨在上官敬身邊十年之間,他看到的上官敬並非那般的冷血無情。
「小貴子,你說有何苦衷,將與他同生共死的結髮妻子關入皇陵,整整十年,卻未曾去看她一眼,你可知我十年所受的苦?每一年,華婉瑤都會將四枚鋼釘釘入我的身體內,你可知這十年來的身心折磨,即便他有何苦衷,你認為我能原諒他?」葉錦素說話間,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原以為傷疤結痂了,再提及,便不會痛,可是,如今,再次提及,卻是連皮帶肉的翻起,竟然是更加的疼痛,比起之前的痛,已加深了千萬倍。
李貴不曾想到葉錦素竟然受到如常的痛苦折磨,禁不住地顫抖,連忙跪在地上,「是奴才的錯。」
「小貴子,我與上官敬的緣分已盡,如今,我只想報仇,你可知?」葉錦素將李貴扶起,一順不順地看著他。
「奴才明白,奴才定當竭盡全力為夫人效力。」李貴如若之前還對上官敬有任何的辯解的話,如今,已經化為了烏有,比起夫人的痛苦,皇上的確不可原諒。
「上官敬這邊如若有任何動靜,你可知如何放消息給我?」葉錦素斂起不快的情緒,笑說道。
「自然知曉,老規矩。」李貴看著葉錦素如此明媚的笑容,想起,曾經的夫人便是這般,無論遇到如何艱難的困境,她都能如此一笑置之。
「你且回去吧,當心引起懷疑。」葉錦素說罷,便轉身離開。
李貴目送著葉錦素離開的身影,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在夫人面前提及皇上的好。
李貴剛剛回到殿外,便聽到殿內傳來上官敬的聲音,「李貴,進來。」
「是,皇上。」李貴連忙收斂心神,想著皇上為何如此巧的喚他,頓時挺高十二分精神垂首進去。
「皇上,可有何事吩咐奴才的?」李貴上前,見上官敬自龍榻上坐起。
「我適才夢見年兒了,夢的好真切,就像她一直在朕身邊一樣。」上官敬幽幽說道。
「皇上,夫人她已經去了。」李貴硬下心來,如今想著又有何用?夫人受苦的時候,你在何處,如今說想,已經晚了。
「是啊,如若不是我當年……」上官敬似是想起過往,但,又欲言又止,「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李貴應道,便退出殿外。
上官敬依舊未合眼,只是凝視著龍榻上掛著的畫像,發獃。
葉錦素本欲離宮,卻又想起,許久未見齊莫,便又折回,去了一趟禁衛軍院,便看見齊莫正自飲自酌。
葉錦素飛身落下,手指輕輕一勾,齊莫手中的酒杯已然落在她的手中,「喝酒也不喚我?」
齊莫抬頭,見來人是葉錦素,驚訝起身,連忙迎了上來,「夫人,您怎的來了?您武功恢復了?」
「嗯,便是想著過來看看你。」葉錦素笑著說道,端著酒杯,抬步先坐下。
「夫人,屬下還想著明日給您傳口信過去,不曾想您竟然親自來了。」齊莫連忙立了於葉錦素一側,說道。
「你也坐下,如今,只你我二人,不必居於禮數。」葉錦素徑自飲下一杯,說道。
「是。」齊莫呵呵傻笑一聲,便坐下,「夫人,果然不如您所料,今兒個早朝之後,皇上便將屬下喚了過去,還將華老賊痛斥了一頓,命屬下將安排在華府外的人馬都撤了回來。」
「看來他明日便會有回復了。」葉錦素依舊目光淡淡道,「今日不說這些事,咱們儘管吃酒,話家常好了。」
「是,夫人。」齊莫笑聲應道,便為自己斟酒,舉杯,「夫人,能夠再與您這樣一起飲酒,屬下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葉錦素笑道,便舉杯,一飲而盡。
二人不再多說,便是閑聊家常,碰杯飲酒,酒過三巡,葉錦素頓覺天色不早,便起身,「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等改日閑下來時,我在與你不醉不歸。」
「呵呵,好,到時候叫上其他幾位弟兄。」齊莫此時已經醉意濃濃,因著看見葉錦素,心情大好,故而多飲了幾杯。
「好。」葉錦素應道,便閃身離開。
待葉錦素回葉府,天色漸亮,而魔君卻已然卧於軟榻上,葉錦素雖然吹了一絲涼風,但是,酒氣依舊未散去,如今,微醺著臉,徑自上了床榻。
魔君見葉錦素並未理會與他,頓時有些失落,但,看她醉意朦朧,便徑自從軟榻上下來,行至床榻邊,看著葉錦素已然睡去,幽幽道,「不知是與那個男人醉酒回來。」說罷,便將錦被蓋在她的身上,端坐一旁,看著她面色泛紅,紅唇微抿,自然是一副美人醉酒圖。
採蓮正有急事需要通傳,便進入屋內,便見魔君坐與床榻一側,而葉錦素則躺下,她不禁一震,連忙收回視線,立於內室外回道,「大小姐,四姨娘那邊出了事情。」
葉錦素聽及,便連忙睜開眼,自床榻上起來,許是酒勁上來,便覺得一陣頭暈。
魔君不禁搖頭道,「果然是醉酒了。」
葉錦素微微睜開雙眸,便見魔君的面具印在她面前,「你怎會在這裡?」
「唉,醉的不輕。」魔君不禁悠悠道,便徑自起身,對採蓮道,「還不去準備醒酒湯。」
「是,奴婢這便去。」採蓮聽著魔君的話,便知葉錦素飲酒了,便連忙退了出去。
葉錦素徑自起身,行至銅盆旁,採蓮已經打好水,葉錦素凈面之後,便簡單的梳洗,方才有了些精神,想著,昨夜卻是貪杯了,日後,定然不能如此。
魔君只是斜靠與一側,注視著葉錦素,「以後還是少飲些烈酒。」
「昨兒一時興起,便飲了。」葉錦素接話道,說罷,才意識到自己多話,便徑自越過魔君,走出內室。
採蓮正巧將醒酒湯拿來,葉錦素接過湯碗,便自顧地喝下,感覺舒暢了許多,換了一件衣裳,便端坐於主位,「四姨娘那邊發生何事?」
「四姨娘昨夜做了噩夢,醒來便說知曉四少爺死於謀殺。」採蓮如實回道。
「可有證據?」葉錦素想著,看來三姨娘的話還是有作用的。
「有,四姨娘說四少爺託夢與她,說出了加害他的證據。」採蓮接著說道。
「胡說八道,四少爺左不過出生才兩日,怎得能告訴他?」葉錦素故意說道,此時,三夫人正巧走了進來。
「奴婢也覺得疑惑,但,四姨娘說,她昨兒個做夢的時候,清晰地看見了有人對四少爺下毒,而且清楚地看見那人的手腕處有一朵蓮花胎記。」採蓮亦是回道,「四姨娘還說,她有一發子能找出那兇手。」
「哦,如今四姨娘在何處?」葉錦素接著說道。
「大小姐,今早,三姨娘來過,知您還未起身,便將此事告訴了奴婢,說四姨娘說完那些胡話后便暈了過去」採蓮如實回稟。
「如若真如四姨娘所言,那此事便確實蹊蹺,三嬸,你說此事當真嗎?」葉錦素適才一直留意著三夫人的神情動態,在提及手腕處的蓮花胎記時,三夫人不自覺地收攏著袖口,可見她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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