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綉下山

晚上。

羅策吃過了晚飯。現在，他正在守夜。因為這是他要做的。況且作為這個時代有一身本領的人自然想要闖出一番名堂，更何況羅策還擁有超越兩千年的思想。

這時，蔡邕從內院走了出來。此時，他的臉色凝重。

他對羅策說：「子飛，我要去司徒王允家一趟，你和我一起前往。」

「是，老爺。」成為蔡府的護院后羅策便稱呼蔡邕為老爺。不僅僅是這樣，羅策也得到了蔡邕的信任。

二人上了馬車，羅策負責駕車，向司徒王允家駛去。剛出門的時候，羅策發覺蔡邕臉色肅穆，而且按照古代人的習慣都是白天出行，晚上在家裡休息，而蔡邕偏偏選擇晚上外出，或許是有事要與王允密謀。

王允乃是朝上重臣，與蔡邕的關係非常好，二人經常一起商議事情。王允頗有計謀，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王允獻出貂蟬，從而引發呂布和董卓的矛盾。

白天的洛陽非常繁華，但是此時的街上連一個行人也沒有。只見夜風蕭瑟，幾片落葉被這風給吹了下來，寬闊的街道上馬車正以告訴前行著。

這時，羅策將馬車給停了下來。他眉頭緊皺，目光之中變得冰冷無比。他看向了四周。

蔡邕在車廂里問羅策：「子飛，怎麼停下來了？」

話音剛落。

這時，從兩旁的屋頂上突然跳下了十多名黑衣人。他們手上的朴刀在這月光的照射之下泛起了陣陣青光，掩藏著無邊的殺氣。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沖著在馬車裡的蔡邕的。

「老爺，看來今晚會很熱鬧，你回車廂里別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即可！」羅策取出他腰間朴刀飛身跳下馬車，直殺向那群黑衣人。

蔡邕有些驚慌失措，拉開了帘子。他從沒想過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埋伏於此地。他看了羅策一眼：「羅策，你能應付得了嗎？」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老爺你在車上等我即可！」羅策揮刀殺向黑衣人。

蔡邕向羅策點了點頭返回車廂中，雖然放心不下，但也只能交給羅策。作為一個文人，他根本幫不了什麼忙，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沒有帶多點護衛出來。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蔡邕走進車廂，只聽得外面「叮叮噹噹」的兵器碰撞聲讓他有點心慌意亂，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生怕羅策抵擋不了，同時又在想到底是誰對他下手。

正在思考中，外面的打鬥聲突然停了，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蔡邕有些訝然，連忙走出外面查看。他看見羅策拿出一塊布優哉游哉地擦著刀上的血跡，在他身旁躺著十多具黑衣人的屍體，還有一人沒死去，但顯然受了重傷，身上血流不止。

蔡邕看得冷汗直流，心想才多久時間，羅策竟然這麼快就解決掉十多個黑衣人，這身手著實有點恐怖。

羅策走到那名受了重傷的黑衣人面前，揭開他的臉罩，看上去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

羅策就用劍指著他的咽喉問道：「是誰派你來刺殺的？要是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衣人倒是硬氣，冷笑一聲，向羅策說：「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休想從我口中說出一個字的。」

「你……」羅策剛要準備說話，發現黑衣人口中突然不斷湧出黑色的血液，他連忙放開手，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沒一會兒就便斷了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蔡邕看到這一幕不禁面如土色。

羅策回答道：「老爺，此人口中應該是藏了毒藥，刺殺失敗他便服下毒藥自殺，以免被人嚴刑拷問暴露幕後指使之人。」

蔡邕點了點頭，心中生起一連串的疑問。

羅策走到蔡邕身旁，問道：「老爺，黑衣人已經解決掉，我們還要繼續前往司徒大人的府邸嗎？」

「去，當然要去。」蔡邕現在算是真正了解羅策的厲害，同時心中有些慶幸把這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招進麾下。

說罷。

蔡邕上了車，而羅策趕著車，向王允的府邸走去了。

在王允的府邸外。

羅策和蔡邕到了。然後，他們兩個下了馬車。緊接著，他們兩個進入了王允府邸。

在王允的府邸內。

羅策和蔡邕走了進來。

在下人帶領下蔡邕和羅策一起進入書房，看到王允早已在裡面等候，見面后二人互相問候，羅策就對王允拱手行禮。

王允看見羅策長得英氣逼人，一表人才，不禁問道：「伯喈兄啊，這一位少年郎是誰？」

蔡邕拉著羅策的手向王允介紹道：「這位是我今天新招來的護院，武藝非常厲害，姓羅名策，字子飛。剛才我來的時候遇襲，幸虧有子飛在，否則我肯定到不了你這裡。」

因為羅策剛才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武藝高強，所以蔡邕有意重用他，因此也不嫌他身份低微，親自介紹給王允。

「什麼？剛才你遇襲了？有沒有受傷？」王允聽了蔡邕的話后，倒是相當意外，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敢在京師重地襲擊當朝大臣。

「沒事，幸虧有子飛在保了我的性命。」蔡邕搖了搖頭。

「伯喈兄，你看會不會是那人下的手？」王允想了一下，似乎已經猜到是誰下手，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羅策，為了避嫌所以沒有把名字說出來。

羅策自知二人在商量要事，自己還沒有資格在這裡聽，因此抱拳道：「老爺我先出去了。」

蔡邕擺了擺手，對羅策說：「不要緊，子飛，我信得過你的為人，而且你身手如此好，日後我還會有很多事情需要交託你做，你儘管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商量。」

「好的，老爺。」羅策感激地對蔡邕說道。其實他壓根就沒想過蔡邕會如此信任自己。

「子飛啊，今晚你和刺客交手的時候，你覺得他們會是誰派來的？」蔡邕其實也已經猜到是何人派來，而且他肯定自己想的和王允想的一樣，但是他有意考一下羅策是否有這個見識。

羅策看了一眼蔡邕，連忙說道：「屬下不敢妄論。」

「不要緊，你儘管說好了，我不會怪罪於你的。」

「那屬下便說一下自己的淺見，如若我沒有猜錯，今晚指使刺殺老爺的人應該是朝上之人——張讓。」

聽到此話蔡邕和王允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二人目光之中的驚訝，他們自是猜到是張讓下的手，但羅策不過區區護院，而且年紀不大，為何會猜得如此準確。

蔡邕忍不住問道：「子飛，你為何會認為是張讓下的手？」

羅策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對蔡邕和王允說：「世人皆知老爺和王司徒乃朝上賢臣，為我大漢立下過無數功勞，然張讓不過一介宦官，卻因善於花言巧語深得天子喜愛，實則滔亂天常，侵奪朝威，賊害忠德，扇動奸黨，禍亂我大漢朝綱，我常聽說張讓與老爺、王司徒不和，處處跟你們作對，因此我才覺得是張讓下的手。」

聽完此話后，蔡邕與王允都是久久不能言語，心中不禁驚嘆，沒想到羅策這麼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實屬罕見。

羅策看到蔡邕和王允臉上的驚訝絲毫不感到意外，而且還有些自得，憑藉超越兩千年的見識，這些事情他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繼續說道：「可惜天子偏愛聽花言巧語，深信張讓之言，卻不知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著實可惜老爺和王司徒的一番苦心了。」

羅策知道在歷史上並沒有王允遇襲這一事，但今晚發生的襲擊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王允嘆了一口氣，對羅策說：「我為官多年，能夠深知我二人之心的卻唯有子飛你啊！」

蔡邕見羅策把當朝看得如此透徹，繼續問道：「子飛，遇到今晚這樣的情況，要是你會怎麼解決？」

「老爺，你明天上朝把今晚的事情稟告給天子，張讓肯定會裝作什麼事也不知道，縱然天子下面令查辦，我估計張讓也會插手，然後找個替死鬼頂替罪名，此事就會就此揭過。」

王允冷哼一聲：「哼，張讓此人著實的可惡，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可以治得了他嗎？」

「王司徒莫要生氣，正所謂舉頭有三尺神明。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我估計張讓也快要遭到報應了，我相信即使向天子揭發張讓所為，天子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是你們污衊張讓，更何況你們無憑無證，根本奈何不了他。」羅策認為現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辦法。

王允想了一下，也覺得羅策說的正確，現在漢靈帝劉宏如此庇護張讓，想要動他還真是沒什麼可能。

「子飛說的頗為有理，你有如此見識，如若只當個護院實在可惜了。」王允發現羅策果然不簡單，獨到的眼光要比朝上之人看得還清楚。

羅策聽此連忙跪下道：「我久聞蔡邕蔡大人為當世大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我有意拜入門下卻不得門路，因此甘當蔡府一護院，以求有機會獲得蔡大人的賞識，還請蔡大人不要見怪，能收我為門生。」這些話，是對蔡邕說的。

蔡邕倒是沒想到羅策還有這一翻心思，但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而且確實有不凡的才智，便動了收徒的想法。

王允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伯喈兄，我觀子飛如此誠心，為了求學而不惜放下身段當一護院，我看你還是收他當你的門生吧，就憑他今晚這一翻言語，也夠資格當你的徒弟了。」

蔡邕聽了王允的話后，就摸著他那花白的鬍子說道：「既然王司徒也如此推崇，那我就收下你吧，望你日後學業有成能為我大漢出力。」

「弟子謹記教誨。」羅策連忙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