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驚天1劍殺逍遙,城門懸顱祭門人!
青城山下是有城市的,此城名為青城,從青城山山腳發源,現已經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挺繁華的城市。不過由於青城山的名頭實在太盛,所以青城這樣一座有些繁榮的城池反倒變得有些不足為道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位黑袍先生怎麼樣了......那兩個人一看就不好惹。」百里東君坐在一酒樓內,感覺心裡慌慌的,等著店小二上菜的時間從自己腰間取了一壺酒往自己嘴裡灌著。
「能給我隨便上點能填飽肚子的飯菜嗎?一塊饅頭,一點下飯菜就好,我實在是沒錢了,但是我可以做工,我的槍法很厲害。」
一虛弱的話音從百里東君身後不遠處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小二有些為難的話語:「這位客官......」
百里東君轉頭一看,這位槍客,姑且這麼稱呼吧,面色蒼白,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背後,只是一根繩子隨意地綁了一下,典型地一個江湖浪客地裝扮,但是細看,他的面容倒是年輕的很,估摸著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也只是個少年。
這些外貌百里東君都不關心,他只注意到了這名浪客長槍上掛著一酒壺,於是生了些心思。
「我請,你去給他取些吃食吧。」百里東君揮了揮手,拋了一兩碎銀給店小二,店小二捧著銀子哈著腰就退了下去。
百里東君轉身走到司空長風的桌旁,將凳子一撥,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司空長風聽著別人問他姓名,忽地就挺起了胸膛,一掃前面的頹勢,那對半合的雙目也忽地全睜開了來,亮了不要太多:「方才多謝這位兄台,沒做過俠義事,不敢稱少俠。在下從小無父無母,所謂來也空空,去也空空,故名司空。也願化作長風,一去不歸,所以,我便稱呼自己為:司空長風。」
「好名字!這一串介紹頗有文采,竟說的如此熟練,想了不少時間吧。」百里東君笑了笑,只覺這個人特有意思。
被看穿了心思的司空長風尷尬一笑,臉微微一紅:「看破不說破,公子不厚道。」
正當百里東君想要接著說些什麼。
忽地一陣喧鬧聲從酒樓外傳來。
「啊!大蛇!大蛇!」
「蛇!好大的白蛇!」
「它背上還馱著一個人!它不會是仙師派下來救人的吧!」
「傳聞真武大帝座下有龜蛇二將!這白蛇生的如此漂亮!怕不是那蛇將!」
「仙師顯靈啊!」
「它馱著那人進了酒樓!像是在尋人,是仙師下凡想要救濟世人?」
.............
白蛇進了酒樓,便直奔百里東君而來,嘶嘶吐著蛇信,像是在向百里東君邀功,但是邊上的司空長風倒是不這麼認為,他以為這白蛇要對這位剛認識的人行兇,此刻他哪還顧得上自己那飢腸轆轆的肚子,一拍桌板,長槍原地騰空而起,一把抓住,便沖那白蛇刺去!
百里東君一見不妙,沖著白蛇連連擺手接一聲大喝:「不要——!」
白琉璃似乎讀懂了自家小主人的意思,只是掃了個尾便將那持槍刺來的司空長風甩了出去。
「小白!留手了吧,可不要給打死了,我剛物色到的打手!」百里東君連忙追問道。
白琉璃聞言點了點頭。百里東君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會兒百里東君終於注意到了趴在白琉璃背上的人,趕忙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黑袍人的情況,
手掌掌心有一處劍傷,傷口很深,而且呈現黑紫色,明顯是中毒的癥狀。
百里東君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情況,嘴裡呢喃著:「傷口外有黑紫色裂痕模樣,這是噬心毒!雖然不是特別罕見的毒,但若是一個時辰內得不到醫治,那估計會傷及性命。這毒即使得到了救治,那也會是渾身無力整整數月。算算時間,現在應該過了一刻鐘了!」
百里東君的母親是溫洛玉,舅舅是溫壺酒,溫家人對毒是極為熟悉的,在耳濡目染之下,百里東君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身上沒有特定的解毒藥,也沒有相應藥材,出來時他就帶了幾葫酒,此刻百里東君那是真的有些後悔了,這位黑袍人明顯就是家裡老爺子給自己派的影衛。
但是此時後悔沒任何作用,他要想辦法救他!一個時辰,此地到青城山山門只需兩刻鐘,來得及!百里東君第一時間本來是想在這裡直接大聲呼喊,藉助百里家的名頭來嘗試一下引來好醫師幫忙,但是轉瞬一想,那些個天外的人還不知在哪裡躲著。便排去了這個想法,還是決定直接往青城山跑,青城山向來講究緣分,相信只要到了山腳,他們一定會幫的!
百里東君轉向司空長風,有些急促地說道:「兄弟!小白是我的寵物,剛剛情急,實在抱歉。你怎麼樣,還有力氣嗎?護我去青城山。我給你報酬!」
司空長風一聽有錢可賺,手中銀月槍往地上一撞,整個人立刻飄飛了回來,順手從桌上取了一個白面饅頭啃了一口:「當然!兄弟莫談錢!俠肝義膽,我司空長風當仁不讓!」
「那咱們這就出發,你要不帶一點吃的路上吃?」百里東君見著對方這一番餓死鬼的模樣,指了指那邊盤子上剩下的兩個白面饅頭。
「嗚,當然!大丈夫行俠天地間,怎能餓著自己。」口上說著大義之言,司空長風將長槍夾於腋下,一隻手拿著個饅頭啃著,另一隻手一把抓起另外的兩個饅頭,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百里東君望著他的背影,晃了晃腦袋,不知曉自己這找的幫手到底靠不靠譜,但是這會兒已經沒得選了,時間緊迫。
.........
青城山上,福祿庭。
「咚咚」
庭院大門被人敲響。
趙玉真睜開了雙目,流光一閃,平息一口氣從修鍊狀態退出,開口道:「請進。」
一名僅有四歲上下年紀的小道童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趙玉真見狀一揮衣袖,幫他恢復了平衡。
「說吧,何事?這麼慌張。」趙玉真緩緩開口。
「代掌門,有人闖山!他們已經快到山腰了!他們下手特別狠,青城山已經......已經.......死了好些弟子了!」
趙玉真眼神一凌,心道糟糕,連忙問道:「是不是一個高瘦,一個穿花衣?」
小道童一臉震驚地點了點頭。
「好!我去會會他們!你將此丹服下,然後去坐在我房間門口,放心,我死之前,不會有任何外人能來到這裡!」趙玉真揮手招來青霄就地一指,接著道,「我留了劍氣在院子里護著你,你服下的是避毒丹,等會兒這庭院里會充斥著毒霧,我這裡交給你了!不要讓任何人進房間!」
小道童似乎接下了大任,極為鄭重地點了點頭,服下丹藥后便往那房門口處一坐。
見著小道童有這番勇氣,趙玉真也是微微一笑,隨後又立刻恢復了冷漠,長袖一揮。
桃木劍飛到了他的身旁,懸空平浮,趙玉真一腳踏上,御劍而行!
「等我回來!」他的聲音遠處傳入小道童的耳內,使得小道童身軀一顫,坐的更端正了些。
...........
「兄弟們!組劍陣!我們已經派人去喚天師他們了!他們殺了我們的兄弟!」為首之人大聲宣了一聲。
「是!」其下弟子持劍大吼!隨即再度手持桃木劍結下大陣!近千人組成的大陣!其身後浮現出一柄巨劍!鋒銳、宏偉、恢弘正氣!此乃青城山底蘊!無量劍陣!化千為一!
無法無天二人對視一眼,都愣了一愣,這劍陣,很強!他們二人勝算不大,拖到後面可能更加難打!兩人便生了退堂之心。
「青城山!果然名不虛傳!我們無法無天二人組,來日再會!」花衣男子一掌推出,打散了面前的陣型,立刻往後退去。
但是!
正當二人打算撤離的剎那!忽地一股危機感從高空傳來!二人很是默契地對了一掌,飛速向著兩側飛去。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瞬,一道劍氣凌空襲過他們原先所站的位置,在這地面上留下了極深極長的一道溝壑!
一道恢弘且帶著刺骨殺意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呵!來我青城山殺了人,還想全身而退!眾弟子聽令!殺!」
兩人朝著空中望去,只見一人腳踩桃木劍,高飛於蒼穹,他手持青城山至寶青霄劍,正指著他們二人,青袍隨風飛舞,鬢髮飄飛,那對充斥著寒意的眸子在夜空中極為閃亮!
「殺!」
「殺!!」
劍陣起!有了趙玉真撐腰,這千人劍陣心中豪情與怒火猛地躥升了好幾個檔次,跟著趙玉真的命令怒吼出聲,那把驚天長劍竟再度增大了好些!
..............
「呵!來我青城山殺了人,還想全身而退!眾弟子聽令!殺!」
「殺!!」
趙玉真冰冷恢弘的聲音和整個組成劍陣的道士的吼聲極為洪亮,竟能讓這下方不大的青城聽得一清二楚。
那站於桃木劍之上飛在天空持劍的身影在月光下散發著森森白光,青城山劍陣形成的滔天巨劍騰飛而起的模樣同樣盡顯無疑。
青城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事務,有坐於客棧的劍客一步跨出來到屋檐來見證這驚天一戰;有青花閣的女子與情客停下了纏綿,雙雙來到窗邊望著這青城山半腰處;有富豪人家連忙從屋內趕出,摔了一跤也要連忙爬出來見證這番戰鬥;有賭坊老闆手中緊握酒盞,站於陽台之上,遙望青城山......
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同樣如此,在司空長風拼了命的幫助下,兩人終於帶著黑袍人來到進了青城山,這驚天一戰的主戰場就在他們的眼前幾百米外,二人呆愣愣地望著這戰場上的模樣,心生豪情,熱血滾燙,臉上都浮現了一些紅暈,哪怕是此時臉色極為蒼白的司空長風也是如此,生出了不少紅潤之色,提起酒壺就往口中灌酒,烈酒入喉,短暫的壓制住了渾身上下傳來的痛楚,口中喃喃自語道:
「沒曾想,我在快死的時候竟然能見著此等戰鬥,當真是人生少了一大遺憾!」
千人同聲的怒吼!震蕩天地!那把劍氣形成的巨劍隨著每一聲怒吼都在暴漲!在最後一聲爆喝之後,千人同步揮劍!那柄巨劍亦同步向下揮去!劍勢磅礴!速度極快!
無法無天二人無處可躲,只得全力運起自己的功法,向上做些無謂的抵擋。
但是他們的防線,一觸即潰!逍遙天境的修為在這千人同心的劍陣面前,沒有一絲的抵抗之力。
戰鬥結束的極快,這一劍下去,無法無天二人便癱軟於地,僅剩一口氣在那苟延殘喘。
這一劍揮出之後青城山的劍陣也就忽地散去了,今日這一劍,是偶然形成,眾人齊心,配以高飛於天的趙玉真仙神一般揮劍的身影激起眾人心中的豪邁與怒火,終於揮出的這驚天一劍。一劍揮出,千人力竭,腿腳一軟,坐在了地面上。
「天外天,無法無天二人擅闖青城山!殺我青城弟子!其罪當誅!」
「現割其頭顱!懸挂於青城城牆之上七日!以祭逝去弟子!以警世人!」
「青城!不可辱!不可觸!無故而害我青城山者!必殺!」
趙玉真運起體內真氣,聲音恢弘,越往後,氣勢越來越盛!直至最後的必殺二字,凌冽殺機席捲整座城池!壓得無數人不敢喘大氣地望著那站於桃木劍之上如仙如神的身影。
趙玉真持青霄一揮!
劍氣席捲而過,兩顆頭顱應聲而落!
片刻之後......無法無天二人的頭顱......被吊於兩根長棍之上,懸於青城門口兩側,配以白布掛於其下,上方是三十幾位此戰喪生的青城山弟子的姓名。
以及兩根木棍之間拉起的白布上,趙玉真提筆寫下的最大的一個字: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