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父子心結背刺真相
龍德宮,宋徽宗居住的宮殿。
趙桓剛走進庭院,就看到三弟趙楷和少宰王黼有說有笑的從太上皇的屋子裡出來。
「臣見過陛下!」
趙楷和王黼連忙躬身行禮。
「免禮!」
趙桓打量了一下趙楷手中拿著的墨寶,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提著的酒菜,直接發動從太乙真人那學來的嘲諷技能——大陰陽語五級。
「三弟好興緻啊,這是找父皇討要墨寶來了?看來不打理皇城司以後,三弟的生活悠閑了很多,真是讓大哥羨慕呀,當皇帝事太多了。」
這種時候,怎麼能落下王黼呢,這個狗東西一心想扶持趙楷上位,還彈劾朕的諶兒,必須整死。
「呦,王相也在啊!這個時間你不在政事堂處理公務,來龍德宮是找太上皇彙報工作?朕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王相你要是喜歡修道,儘管開口,朕可以安排你去太常寺幹個少卿。」
「托陛下鴻福,最近的日子確實滋潤了很多,倒是陛下您可要保重身體啊,聽說頭受傷了容易留下後遺症。」
趙楷也不客氣,臉上笑眯眯,心裡MMP。
二十幾年的兄弟了,誰不了解誰啊,慫包了二十多年,別以為你當上皇帝了我就要圍著你轉,你能坐穩再得意吧。
想我趙楷,文能提筆安天下,隨便一考就是個狀元;武能上馬定乾坤,三次出使金營,金兀朮都對我刮目相看,說我有帝王風采。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反正就是,我趙楷,不服!
趙桓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趙楷,你個讀書讀傻了的瓜慫,你以為我還是你認識的趙桓啊。
王黼倒是很老實,恭恭敬敬的跪下認錯。
「陛下,確實是臣失職了,臣是因為有一些繪畫方面的問題要請太上皇指教,這才請鄆王殿下帶我進宮,臣願意受罰。」
實際上呢,王黼內心一點也不慌。
你強你有理,我慫我認罪。你要是不怕引起滿朝文武的擔心猜疑和官場動蕩的話就動手吧,兔死狐悲,反正這朝堂上也沒幾個好官。
老話說的話,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作為扶持趙楷上位面臨的最大敵人,王黼把趙桓研究的透透徹徹,總結起來就是面慈心善,吃軟不吃硬。
「朕這次就不追究你的失職了,以後再犯,兩罪並罰,絕不姑息。」
「謝陛下恩典!」
趙桓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也不看地上跪著的王黼,從兩人中間直穿過去。
直到趙桓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王黼才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神色平靜的說道:「鄆王殿下,您該忍忍的,現在還不是時候,扶桑那邊還沒有給我們消息……」
「我知道的,就是一時沒忍住,你看他那個神氣的嘴臉……他趙桓憑什麼,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一年么,論能力他有哪一樣比得過我?」
「多說無益,事情已經這樣了,趁著他的心思還在抗金上,抓緊準備吧,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後求戰……」
再說龍德宮,繪畫房。
送走了趙楷和王黼的宋徽宗剛提起毛筆準備潤色一下《萬里江山圖》,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極其不尋常的招呼聲。
「爹,爹,孩兒趙桓帶著好酒好菜來聆聽您老的教誨來啦。」
宋徽宗的心底很是納悶,趙桓怎麼當了皇帝以後反而變得大大咧咧了,這傢伙以前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宅男啊,
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能把人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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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確實不怎麼喜歡趙桓,不過並非像外人猜測的那樣是因為趙桓長的不帥,沒有才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趙桓看宋徽宗的眼神總帶著恨意。
當然這個恨意和宋徽宗有很大的關係。
宋徽宗這人政治上是保守派,浪蕩起來卻又放的很開,長期和東京名妓李師師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名妓嘛,各種騷操作還是懂的很多的。
宋徽宗的皇后王氏則是個端莊甚至有些古板的人,因此雖然也是傾國傾城之色,卻得不到宋徽宗的寵愛。
趙桓天天看著母后鬱鬱寡歡以至於日漸消瘦,他鼓起勇氣去找宋徽宗希望他能陪陪母后。
宋徽宗嘴上那是答應的好好的,行動上是一次不去,一直到王皇后病逝,宋徽宗都沒有趕得上見最後一面。
那會他還在汴梁城樊樓私會李師師呢!
小時后缺愛,長大了就沒有什麼安全感。趙桓就像一個社交恐懼症患者一樣,長期把自己困在東宮裡,他恨宋徽宗,他也恨那些蠱惑宋徽宗縱情於聲色犬馬的奸臣。
所以,當金國鐵騎以「弔民伐罪」的名義攻打宋國的時候,宋徽宗被逼無奈只得禪讓的時候。趙桓的真實想法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怕背鍋怕能力不足所以不想當皇帝。
趙桓內心很開心,父皇昏庸,奸臣當道,民不聊生,不如毀滅在金國的鐵蹄之下。
母后,孩兒終於能為您報仇了!
母后,下輩子我不想當太子了!
母后,下輩子別在碰到父皇了!
所以,趙桓才撞的那麼毅然決然,撞的那麼嚴重,撞的一命嗚呼。
也正是這樣,張恆的靈魂才能跨越時空穿越到趙桓的身軀里。
深夜裡,趙桓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北宋人民對於正義的渴求直上雲霄,他才應聲而來,而北宋也終將在他的帶領下,於光明中得救。
PS:給北宋的趙桓一個結局,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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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擱下毛筆,推開房門,看著面前笑容燦爛手裡提著酒菜的趙桓,一時間都有點難以置信,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爹,你這麼看我幹啥。我今天是來道歉的,酒我都帶了,我先干三杯成不!」
不理會宋徽宗的獃滯,趙桓繼續開口。
「我那天不是嚇到了么,這才做了點不理智的事,現在想想可後悔了。大宋皇帝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老三那個傢伙想要還得不到呢?」
「爹啊,由此可見,您還是喜歡我的,是我一直不懂事,這才對您產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今天咱們杯酒泯恩仇吧。」
「爹,您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有點委屈了,那要不這樣,您用小酒杯,我用大碗,夠誠意了吧。」
「爹,爹,父子之間可沒有隔夜仇啊,您是不是不原諒我,您怎麼不說話……」
宋徽宗大腦已經徹底死機了,趙桓這嘴巴拉巴拉跟倒豆子似的,太快了。
「你真的是趙桓?」
稍許之後,宋徽宗猛的搖了搖頭,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開口確認。
「你剛才說是你錯了,你不恨朕逼你當皇帝?」
「是啊,是我錯了。」
「你這變化也太大了,我都有點難以置信。」
「爹啊,男人的成長都只在一瞬間,我一下子就覺悟了,我要當個好皇帝,我要保護爹還有叔叔伯伯,弟弟妹妹。」
「我還是有點將信將疑,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沒什麼要我出面解決的吧。」
「怎麼會呢,孩兒過來就是單純的給爹道個歉,一起好吃好喝樂呵一下,讓爹爹寬寬心。」
「真沒其他事?」
「真沒!」
「行,你有這份心就好,爹心甚尉。不過我還要畫畫,這酒菜就不吃了。明天中午,咱們再好好敘敘。」
「唉,爹,爹,其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小事要和您商量一下,我這不是當皇帝經驗不足么。」
「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那個,我想送爹還有您大孫子去洛陽。」
「你說去哪?」
「洛陽啊!」
啪!
宋徽宗直接關上了房門,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這是要我去死啊!
「爹,你聽我說,洛陽是個好地方……」
「我不聽,我不聽,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