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3道旨意驚汴梁

番坊是宋朝設立的，國外人在大宋生活的地方，在番坊內可以按照自己國家的生活習慣生活，只要不打擾別人就行。

類似於後世的租界，不過管理權還是掌握在大宋朝廷手中的。

番坊，金樓。

金大力最近的心情很不錯，自從金國和宋國開戰以來，金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到之處，宋軍要麼望風而逃，要麼跪地投降。

商人的地位不高，手裡又掌握著不菲的財富，往往是普通金軍破城以後重點搶掠的對象。

眼下金軍鐵騎直逼汴梁，汴梁城內大量的商人也都做了準備，將資產往南轉移。

競爭對手都沒了，金樓的生意那是格外的好，別人害怕金軍，他金大力可一點都不擔心，誰讓他就是金國人呢！

金大力在宋朝的這麼多年，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腰桿挺得很硬朗，管理番坊的小吏吃飯開始給錢了，說話也變得和和氣氣了。

一些平時他只聽過名字連面都見不到的朝廷官員也開始來金樓吃飯了，言語之間，頗有些詢問的意思，要是投降金國，還讓當官不？

馬上就是年關了，生意很好。

一大早，金大力笑呵呵地坐在櫃檯前打著算盤，這個月的生意很好，已經凈賺了三千六百貫，是以前的三倍。

「六子，你去把大家都喊過來。」

「好嘞，掌柜的，是要發工錢了么？」

六子眼冒綠光，剛才他可聽到掌柜的算了，這個月凈賺三千六百貫。

「喂，大家，掌柜的要發錢啦，大家都來啊。」

六子現在一樓大廳里高聲喊道。

「吼吼吼！」

不多時，一陣喧鬧中，二十多個人就站在了掌柜的面前。

「咱們都是金人，掌柜的我肯定也不會虧待你們。遠離家鄉來到大宋，都不容易。這個月，咱們金樓又是大賺，每個人發20貫的獎金。」

「好！掌柜的好樣的！」

金大力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

「從今往後，形式就要變了，說不定汴梁也就是咱們的家鄉了，今年只是個開胃菜，好好乾，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大金好樣的！掌柜的好樣的！」

隨著錢財發到這些人手裡，氛圍極為熱烈。

「大家看，前面就是金樓了，我們一起衝進金樓去。」

金樓內，金大力和他的金人員工們正在暢想著未來，忽然聽到店外傳來一陣喧嘩聲，隱約還聽到什麼一起進金樓去。

「這麼早就有一大群人來吃飯？夥計們，幹活啦，大生意又來咯。」

金大力少聽了一個沖字，還歡天喜地呢。

「六子，快去門口迎接客人。」

六子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他是飛回來的，撞翻了兩張桌子才停下來，躺在地上大聲哀嚎，胸前還有一個大大鞋印。

「這位壯士，不知道店小二如何得罪了你，你要下這般重手，故意找事的話，我們金樓也不是好惹的。」

金大力刻意加重了金樓的語氣。

「洒家初到京城，囊中羞澀，看到牆上的告示說，一個金人頭顱能換二十兩銀子，洒家過來借你們幾個人頭用用。」

壯漢口中說著，手上也不耽誤，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六子的頭給砍了下來。

「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告示，宋國這是要和我金國徹底決裂么？」

金大力猶自不敢相信，可是六子的頭顱還在壯漢的手裡提著呢。

「這位壯士，銀子我也有，我給您成不，三百兩，不五百兩。」

金大力連忙從櫃檯里拿錢。

「不必了，洒家不需要施捨，洒家有手有腳，自己能賺錢，你還是把腦袋借給我吧。」

壯漢說完，一個箭步上前，按住金大力的頭，一刀就剁了下來。

這一身本領的壯漢是誰，正是岳飛岳鵬舉的結拜二弟，牛皋。

半個月前，他從老家出發替大哥岳飛給宗老元帥送信，一進城就看到城牆上張貼的告示，一個金人頭顱二十兩銀子，一窮二白的，這是送上門的錢財啊！

在一群人的慫恿下，就成了帶頭的，也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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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十二月二十九日一大早，汴京宮裡傳出來三封聖旨，張貼在各處城門上。

第一封是寫給朝廷官員的。

新年新氣象，茲定於三十日在集英殿舉辦群臣宴，不分品級大小，均可參與。

聖旨主要有三層意思，第一個就是寬慰官員的心，朕知道你們不是好東西，但是朕不在意。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們好自為之。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行而不輟，未來可期。

意思就是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啦，只要你們好好聽朕的話，按著簽署的承諾書上來，以後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第二個就是提戰意，知道你們都害怕金國，朕就掰開了揉碎了給你們分析分析，速勝論和亡國論都是不可能的，這是持久戰。

金國蠻夷，彈丸之地，人口不足百萬，全民皆兵亦不過二十萬兵馬，後繼乏力，看似強大，實則泥足巨人爾。

大宋人口百二十兆（1.26億），兵力一百五十萬有餘，遠超金國。上下一心，不投敵，不畏死，金國算什麼？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

大宋乃科技之國，火器監研製了新型的火器，可以遠程打擊金軍，消耗戰，偷襲戰，守城戰，遠程打近戰，咱們怕個啥。

寒冬已至，天降大雪，你在城中吃飽穿暖，金兵在城外風餐露宿，咱怕個鎚子，堅持的越久，金軍就愈加衰弱。

二十萬勤王大軍就在路上，裡應外合，前後夾擊，孰強孰弱，這還看不明白？

第三個就是風險分散，太上皇和太子將於年後在宗澤老元帥的護送下前往洛陽。

洛陽天下要地，居中可調兵牽制金國的東西兩路大軍，給太原和東京減輕壓力。

萬一汴梁城破了，大宋也不會滅亡，還有太上皇和太子坐鎮洛陽，有宗澤拱衛，有勤王軍後續趕來，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後求戰。

第二封是寫給平民百姓的。

聖旨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吃飽穿暖別怕。

不管是汴梁本地的百姓，還是逃難而來的流民，只要你是大宋人，在官府朝廷的黃冊之上。

免費提供住所，免費發放衣物，免費提供一日三餐，如果願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說搬運物資，挖戰壕，打造火器等等，還給工錢，一天50個銅錢。

不要擔心錢財，大宋有的是錢，而且宋以後再也不會給他國歲貢了，以前合約上籤訂的每年歲幣二百萬兩今後按人頭髮給大宋百姓。

感謝蔡太師，國家危難之際慷慨解囊，拿出白銀三百萬兩，布衣施粥，提供住所。

如果你一窮二白，膽子大，不怕死，想要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可以加入守城軍，可以加入先鋒營。一個金兵頭顱就是二十兩，隨時兌換。

除了錢財以外，一個普通金兵頭顱還能換10個功勛點，金兵地位越高，功勛點也就越多。

500功勛點兌換一個百夫長，5000功勛點兌換一個千夫長，50000功勛點就可以兌換一個萬夫長。不想任職的，也可以用來兌換爵位，最低等的縣子10000功勛。

第三封旨意就有點挑事的意味了。

大宋和金國斷絕外交關係，不再進行任何貿易往來，但凡出現在宋國境內的金人，不論平民還是大使，一律按照敵軍處理，可兌換功勛。

雖然不太仁義，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前汴梁城內，群情激憤，很多百姓都壓抑著怒火，有對皇帝的，有對官員的，也有對為富不仁的士紳的，就像個火藥桶一樣，緩解不好就炸了。

不管是惡魔元首還是島國鬼子，都曾用血的教訓告訴過世人，內部矛盾嚴重的時候就要在外部樹立一個靶子，轉移一下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