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無恥的秦檜!

第三十六章、無恥的秦檜!

刑部大牢。

兩間相鄰的牢房,環境確實天差地別。

左邊是一個約莫五平米左右的木頭籠子,籠子外是一條淺淺的貫穿大半個牢房的溝渠,大牢里平日的髒水、尿液、剩菜等等就是通過這個小溝渠流出去,一股濃郁的惡臭經久不散。牢房的角落裡,是泛著黑色油光的草席,跳蚤和老鼠在上面歡快的跳舞。

右邊同樣是一個五平米大小的木頭籠子,確實被打掃的乾乾淨淨,腳下一塵不染,而且根本聞不到任何一位。牢房裡面居然用木架子搭了一個簡陋的床榻,床榻上被子褥子枕頭都有,旁邊還鋪著一層軟墊,軟墊上擺著一張破舊的矮腳桌,桌上有書,還有筆墨紙硯。

秦檜生無可戀的蹲在左邊牢房的角落,就那黑的發亮的草席,別說躺,就是蹲在上邊都覺得噁心。看著旁邊牢房裡依然呼呼大睡的給事中李鄴,秦檜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給事中是求和派,咱是主戰派,陛下也是主戰派。沒錯啊,和陛下是一個戰線啊,怎麼這李鄴的待遇比自己還要好呢?」

「莫非自己用力過猛,那一封「莫須有」的奏摺引來了陛下的不快?」

「也不對啊,陛下看了以後明明是假裝震怒,然後直接把李鄴打入大牢的?」

「那天宗澤和李綱從宮中出來以後就找到了秦檜,說陛下有意提拔一些主戰派的人上來,挑更大的擔子,他秦檜也在那個名單上。」

「秦檜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最終選定把李鄴作為目標的。李鄴是當下風頭最盛的求和派,一番金軍個個人如虎,馬如龍,上山如猿,下水如瀨,其勢如泰山,大宋如累卵的話,讓主戰派的人聽了莫不是恨得牙痒痒。」

「踩著這樣的人上位,他秦檜的名聲還不是立馬就好起來。」

「陛下說禁閉三天,秦檜還以為是陛下找借口保護他,讓他避免被朝堂的求和派口誅筆伐的緣故,不曾想,想多了。」

累、困、餓!

有那麼一瞬間,秦檜甚至覺得自己好好當自己的左司諫不就好了,幹嘛非要上趕著表現。

「呼嚕!呼嚕!呼嚕!」

隔壁牢房,李鄴變本加厲的還打起呼嚕來,這讓秦檜的心更加碎了。

他媽的,憑什麼呀!你一個要死的人住在這麼好的地方。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秦檜飛撲到草席上,揪住一個黢黑黢黑的老鼠,透過木柵欄,就朝著李鄴的臉上懟去。

睡你麻痹起來嗨!

「誰?」

李鄴吃痛醒來,看到自己床上是一隻黢黑黢黑的大老鼠,嚇得尖叫。

大老鼠並不怕人,可能他覺得這裡是自己的地牌。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緊盯著李鄴,竟然把李鄴給嚇哭了。

秦檜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秦檜,咱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想上位為何要踩著我?再說了,你以為彈劾我就能的得到陛下的重用么?還不是和我一樣呆在又臟又臭的牢房裡。」

「陛下說關你三天禁閉,這都已經第四天了,怎麼也不見人來帶你出去。」

「你啊,還是太年輕,你才經歷過幾年朝堂,你以為陛下今日堅持抗金,明日後日便一定會堅持抗金么。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何況是皇帝陛下。你問問朝堂中的老人,太上皇何曾沒有勵精圖治過。」

「放屁,怎麼可能。章惇之前就說過『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太上皇的本性就是如此,

哪裡來的勵精圖治,你休想壞我道心。」

「章惇?向太后的手下敗將罷了,還不是以不尊先皇的可笑理由給拿下了。這朝堂,哪有什麼對與錯黑與白,全都是利益和勝負罷了。」

【科普一下,證明我不是純瞎編的小垃圾。章惇下台的直接原因是由於下大雨,道路泥濘,運送先帝的靈車陷到了泥潭裡,押車的士兵和差役從黃昏折騰到半夜,沒弄出來,大家是又餓又渴又累又困,實在是折騰不出來了,就向章惇請示能不能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弄,人之常情啊,大半夜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就同意了。後有人彈劾章惇對先帝不敬,讓先帝睡在泥水裡,自己睡在暖和的帳篷里,這樣的人不配作為大臣的表率,就給貶謫到雷州去了。】

「不信你就等著看,陛下登基典禮上說的什麼抗金的話,可笑的像個孩子,後面慷慨激昂的誓言,又像是不知道讓誰寫的戰鬥檄文,粗鄙不堪。依我看不過是一時之言,別看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那麼多人都簽了,心裡就沒點壞心思。」

「陛下沒上過戰場,那金兵的勇猛豈是可以想象的出的。遼國的大將還說,女真騎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你看看現在,東路軍和西路軍加起來就有十二萬了,郭藥師個狗東西帶資入組又給金國添了十萬常勝軍,雖說不敢放到前線,但是這後勤隊伍也是相當的龐大啊。」

「聽說陛下搞了個什麼敵後抗金武工隊,選了八百精兵,讓一個什麼叫做岳飛的小年輕為統領,這不是瞎胡鬧么?怎麼著?八百破十萬,把郭藥師的常勝軍打的落花流水?」

…………

秦檜沉默了,八百破十萬,這事怎麼跟聽著玩似的。

「哼,我李家也是大族,不然你以為這些東西是哪來的,你一個寒門懂個屁。」

「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么?」

「想什麼呢?陛下會來這種滿是污穢的地方?」

正說著,忽然就聽到大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宗濋指使身後的獄卒:「還不趕緊開門,把秦中丞給請出來。」

「什麼秦中丞?咱們這沒這個人啊!」

「蠢,你這大牢里還有第二個姓秦的?秦大人剛剛已經被陛下任命為御史中丞了,明日聖旨就會抵達。」

「哦哦哦!恭喜秦大人。」獄卒連忙將大牢的門打開。

「王指揮使,我呢?陛下有沒有說我怎麼辦?」

「呦,我說李大人,你好好想想啊。秦大人都高升了,您還能好!你汴京宮外問斬,家眷全部流放唄,以前你們不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嗎?」

李鄴一下子癱坐咋地上,臉色煞白:「不可能,這不可能,陛下怎麼可能來真的?」

「王黼呢,童貫呢,梁師成呢,朱勔呢,他們就任由陛下胡來么?」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過幾天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們。」

「初一那天,汴京宮外,腰斬梁師成,車裂張邦昌,油鍋炸朱勔,場面老壯觀了。」

「至於童貫和王黼,那就更慘了,一團黑灰啊。」

從大牢李出來的秦檜,甩了甩衣袖,震了震衣衫,義正嚴詞:「我一直和你說陛下是堅定的主戰派,你不信,這下信了吧。」

「你無恥!」李鄴直接被秦檜的話氣的吐了一口血,你方才明明都猶豫了。

「你方才明明……」

「王指揮使,咱們走吧!」

「阿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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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宋徽宗:開局被迫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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