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路
初夏的風，還夾著些許的清涼。
可惜，路邊沒有花，錯過了最好的芬芳。
顧九霄邁步，走了一步，又走一步，然後停在了第三步的地方。
他抬眸望去，右手取出六根銀針，每一根銀針上，都沾染著劇毒。
見血封喉！
「殺！」
伴隨著怒喝聲，十數個黑衣人出現，將顧九霄包圍！
「顧九霄，你為虎作倀，殺人無數，今天……」
話還未說完，他只感覺喉嚨一疼，緊接著呼吸變得困難，然後兩眼一黑，倒地，死了。
不但是他，也在同一時間，其他人也都這般的死去了。
「嗯，難怪世人厭惡魔道修者，原來不要臉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殺人方法！」
顧九霄輕笑，收起了銀針。
這是他第一次用毒，效果還不錯，一擊殺死了十五人。
「顧九霄，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用毒！」
白光一閃，一位少女出現在顧九霄對面，眉清目秀，身材高挑。
特別是那雙腿，筆直纖長，細膩有光，可惜那雙紅色拖鞋有點辣眼睛。
「我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
顧九霄邁前一步，盯著少女，道:「幸虧你是女人，而且還是漂亮的女人，要不然你現在已經和他們一樣，是一具屍體了。」
「他們不過是烏合之眾，我和他們不一樣，有鎮殺你的信念。」少女輕哼，縴手握住腰間長劍。
「有信念是好，但是話太多不好。」
顧九霄再次邁步。
少女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只見她的身子如竹子般倒下，手裡的長劍碰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喉嚨處有著一個黑色的小孔，那正是顧九霄的銀針留下的。
殺人於……說話間！
典型的……話多者往往是路人甲，不死他，死誰？
見到這一幕，那隱藏在暗處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想一鼓作氣殺了顧九霄，但現在得從長計議了。
因為顧九霄和傳說中的不一樣，沒有身為高位者的覺悟，擅長一些下三流的手段。
這，有些難搞！
沒有人出頭，顧九霄倒也輕鬆了很多，腳步不由得加快了。
只是幾息的時間，已經走出了百米遠。
距離天玄門越來越近了。
「嗯？」
猛然間，顧九霄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散發著莫名的芬芳，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並且，空間似乎有著某種韻律，雜亂無章但又有跡可循。
「刺客！」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詞出現在顧九霄的腦海中。
這是一群自詡正義的俠之大者，其實不過是坐井觀天的失敗者。
他們審時度勢，看似有信仰，但不外乎是名和利的追逐者。
顧九霄一向不喜歡這類人，太假，一點都不真。
咻！
銀光閃爍，六根銀針飛出，漂浮在顧九霄四周。
一股無形的殺意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唰！
一柄短劍從黑暗中浮現而出，劍尖散發著寒光，刺向顧九霄的喉嚨。
啪！
顧九霄探出手，用力一抓，一道人影浮現而出。
「你……」
人影盯著顧九霄，勉強說出一個字，然後就一命嗚呼。
顧九霄鬆開手，刺客的屍體墜落地面。
「破！」
顧九霄踏前一步，袖袍一揮，六根銀針旋轉而出，刺破前方的空氣。
咻，咻，咻……
接連五聲，五具屍體顯現，倒在地上。
當！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最後一個刺客露出了身影。
他穿著夜行衣，手裡拿著一柄黑色短劍，身材瘦削，眼神銳利。
「曾經，燕國有一位刺客來秦國，想要刺殺秦王，結果他死了。我見過那個刺客的畫像，他的眼神和你的眼神有著幾分相似……都是帶著恐懼。」顧九霄說道。
說話間，他收回六根銀針，拔出了腰間的白玉劍。
世人都知道顧九霄最愛銀針，天命九針，奪天造化，神鬼莫測，但是極少有人知道，顧九霄其實更愛劍，只是不怎麼用，以至於人們都認為他腰間的白玉劍是裝飾品。
其實，不是的！
「是啊，我們都忘了，你是秦皇的狗，怎會不知道我們的秘密。但我依舊很好奇，你是如何破開幻象的？」
刺客盯著顧九霄，猶如獵人盯著獵物，哪怕是說話，都沒有一絲的鬆懈。
「幻象？」
顧九霄不自覺的笑道:「不過是光學的簡單運用，到你們嘴裡就變成了高大上的幻術，你們果然是一群欺世盜名之輩，見不得光！」
他在那段特殊的經歷中，學習過物理學，對於光學了如指掌。
剛剛，這個刺客就是用一種特殊的氣體和特殊的方位，利用光的反射與折射欺騙了自己的眼睛，明明眼前有人但就是看不見，所以就會認為是隱身。
事實上，顧九霄對於那種特殊的氣體還是比較感興趣，但也僅僅只是感興趣，並沒有想要詢問的意思。
「你……口出狂言！」
聽到顧九霄的話，刺客惱怒，眼神銳利，似殺人的劍。
他不相信顧九霄能猜出幻象的真意，他猜測是有刺客家族的人投靠的對方，將幻象不傳之秘告知對方。
猶如三十年前他的祖父刺秦王那般，若不是有人提前預警，秦王必死無疑。
「殺！」
刺客不再猶豫，縱身一躍，身體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色閃電，速度快到極致。
刺客有兩項絕技，其一就是剛才的幻象，其二便是速度。
「被說中了痛點，就變得惱羞成怒，失去了方寸，這是刺客的大忌。」
「看來，你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
顧九霄一步邁出，沒有選擇後退，而是迎上了刺客。
他緩緩抬起手中的白玉劍，動作看似緩慢，但剛好擋住了刺客的短劍。
當！
空中閃過一串火星，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下一瞬，兩人擦肩而過，同時停在了兩步之外的地方。
「怎麼可能？」
刺客捂住喉嚨，眼中儘是不甘。
但再多的不甘，也換不回一條命。
這時，他才懂得父親說過的話的意義。
一個刺客，一旦被獵物擾亂的心緒，會在頃刻間變成獵物。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看了一眼顧九霄。
這個人說得對，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
就像他的祖父一樣！
「死了？就這個樣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