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考察

第八章 考察

王梓淳送走了錢進,回到單位以後,心裡總是想著這個事。幾個相處的好的朋友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就過來詢問他出了什麼事。

一開始他還不想說,但架不住大家熱心啊。尤其是前兩天剛剛一起喝過酒的朋友,對他的狀態就更加的上心了。

王梓淳架不住別人的勸,最終還是把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幾個朋友聽了,出什麼主意的都有。不過大家都沒有什麼壞心思,都想著怎麼才能把這件事處理的圓滿了。

一個同事兼好友這麼說道:「梓淳,要我說這是好事兒。你總想你那個兒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心思,要我說沒準兒是你想多了。

咱們就是干記者的,最應該明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道理了。

咱們這樣,去孩子的家裡看一看,如果他的小叔和小姑真的很不堪的話,那就算孩子有什麼小心思也是可以原諒的。

是個人都想改變自己不堪的生存狀態,這沒啥不對的地方,這是人性使然。我採訪過孤兒院,哪裡的孩子都想被人領養。

難道是因為他們在孤兒院受到了虐待嗎?那顯然不是的,而是因為孩子們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這就是人性,即便是那些孩子為了被收養,說孤兒院的壞話,這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王梓淳聽了這番話,心裡也有了一些觸動。他覺得那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太貼切了,枉自己還是個記者呢,怎麼把這個大原則給忘了呢?

想到這裡,王梓淳就對著那人說道:「趙志,要不你跟我走一趟,咱們去找我兒子的家人看看。」

「行啊,走著!」趙志二話沒說,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兩個人給報社打了招呼,隨後就一起騎著自行車出門了。根據錢進給他的地址,兩個人很輕鬆的就找到了那個大雜院。

一進院門,兩個人就碰到了一個老大爺。他們剛要說話,沒想到對方倒是先開口了。

「你們不是這個院里的人吧,你們要找誰?」

「哦,老同志你好,我們找一位叫做錢守禮的同志,他是住在這個院里吧?」

「你們找誰?錢守禮?你們是他什麼人?」老大爺聽說有人找錢守禮,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王梓淳和趙志對視一眼,一猜這個老同志就是個知道內情的,所以也就亮明了身份。

「老同志,我們是XX青年報的記者,這次過來是想找錢守禮同志了解點兒情況。」

「找錢守禮了解情況?了解什麼情況?」

這位老同志刨根問底的,兩個人不知道這是他警惕性高呢?還是純粹的八卦心重。不過兩個人都是記者,對於打聽和調查,那絕對是專業級別的。

見這位老同志如此的熱心,趙志立馬就換上了一幅笑臉。

「老同志,我們是偶然知道了關於錢進同學的有關事情,所以領導派我們來了解一下錢進同學的家庭情況,這不是打聽到錢守禮同志是他的小叔嘛,也是他的監護人,所以就過來看看。您放心,我們不是壞人,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一邊說著,趙志就從兜里摸出了記者證,遞到了對方的面前。

老同志把證件接過來,打開仔細看了一下,隨後就還給了趙志。此時他也確認了,這兩位是真的記者。這位老同志這才放鬆了下來,不再對這兩個人抱有警惕心理。

「你們呀,來晚了。錢守禮現在已經不在家裡了。

「哦,上班去了?那他在那個單位您清楚嗎?」趙志追問道。

「呵呵,什麼單位?警局,監獄。」

「哦?錢守禮同志是警察嗎?在監獄工作的警察?」一旁的王梓淳插嘴問道,這可跟錢進說的不太一樣啊。

「就他?他那個德行還能做警察嗎?他是去蹲監獄了。兩天前剛剛被帶走的,還有他那個妹夫,倆人都蹲監獄去了。」

「啊?還有這事兒?這是怎麼個情況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趙志這個時候把採訪用的記事本都掏了出來,一幅隨時要記錄的樣子。

老同志見到趙志這個做派,更加的不疑有他了。隨後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前天發生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還是錢進奶奶留下來的那處房子,老人家活著的時候,錢守禮一家四口也住在這裡,六口人兩間房,本來住的就非常緊張。現在老人家走了,本想著寬鬆寬鬆的錢守禮,沒想到自己那個妹妹卻是又找上了門來。

雖然按照當前社會上的規矩,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孩子出嫁后是不能再繼承娘家的財產的,但這畢竟是民間約定俗成的規矩,是不具備法律效力的。錢香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如果非要父母的財產的話,這在法律上起碼是允許的。

於是兩家人經過長時間的爭吵以後,錢香讓錢守禮給她一間房子的錢。理由也很刁鑽,說是這個房子是他和大哥共有的,理應一人一間。現如今大哥不在了,但大哥的兒子錢進在啊!

他要麼把錢進接回來單獨住這一件房子,要麼就拿出一間房子的錢來,交給她保管。將來錢進要結婚的時候,她在把這個錢交給錢進。

錢守禮當然不同意這個辦法,憑什麼讓你保管呢?我是他的小叔,這是我們老錢家內部的事情,不需要一個外人插手。

這樣的車軲轆話吵來吵去的,在前天終於是動了手。錢守禮和錢香的丈夫爆發了武力衝突,兩個人都掛了彩。院里的人報警后,警察以打架鬥毆的罪名,把這兩個人都給抓了起來,現在都在看守所蹲著呢。

聽完了這位老同志的描述,趙志和王梓淳都覺得,這個事情沒準還真的跟錢進說的一樣,這個家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他的小叔也好,小姑也罷,無非是拿他當槍使喚。

兩個人嘴上說著為他好,可誰又真的管過他呢?

趙志看自己的好朋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接過了話題繼續問道:「那老同志,錢進經常回來嗎?或者說,他小叔小姑的去不去看他呢?我們知道錢進現在是住校,所以想了解的詳細一些。」

「錢進那孩子是個好孩子,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了。你問他回不回來啊?他回來幹嘛?回來挨揍嗎?

自從他爹錢守昌去世以後,這孩子被送回這個院子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要不是錢李氏護著他,早就被他叔給賣啦。」

「賣啦?他還想買賣人口不成?」王梓淳一聽就火了,打孩子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賣孩子這一出呢?

「怎麼不成?就大前年,他還跟我們院里的一大爺商量過呢,想把錢進過繼給一大爺當兒子。要不是一大爺年紀大了,怕指望不上這個錢進,估計這個事情就成了。

當初錢守禮那小子都跟一大爺談好價錢了,只有一大爺給他叄佰塊錢,他就讓錢進過繼到一大爺家裡。你們說,這不是賣孩子是什麼?」

聽到這裡,王梓淳和趙志都知道為啥錢進會有那個想法了,原來他的這個小叔,還真的是有前科呀。大前年錢進才多大,也就只有十歲吧。十歲的孩子被人賣,這心理能沒有陰影嗎。

趙志裝模作樣的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隨後再次問道:「錢進您肯定見過吧,這個孩子平時在家的時候怎麼樣?」

「那當然見過了,不瞞您說,我也是個老師,只不過現在退休了。錢進上小學還是我幫著辦的呢。這孩子平時不愛說話,在這個院子里也不跟別的孩子玩兒,每天就是坐個小板凳在那兒看書。就我家的書,他基本上都看過了。」

「呦,您還是為退休教師啊,失敬失敬。您貴姓?」

「呵呵,免貴,姓閆。」

「您好啊,閆老師。錢進在這個院里生活了三四年的時間,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兒?比如跟別的小孩子打架呀什麼的。」

「他?沒有過吧。可不是我背後說孩子的壞話,他這個孩子有點兒呆呆傻傻的,雖然學習成績挺好,但是基本上部怎麼跟別的孩子玩兒,受欺負了就是悶著,連個屁都不放。院里的人啊,都說他是讀書讀傻了,典型的書獃子。」

這個評價,倒是跟王梓淳之前了解到的情況相符。雖然向陽中學的老師們說的委婉一些,但也是說錢進之前性格比較沉悶,不喜歡說話什麼的。

隨後,趙志和王梓淳又讓這位閆老師,領著他們去錢進的家裡看了看。還跟他的嬸子說了幾句話。在聽說了這兩位是記者,而且是因為錢進來的以後,就一個勁兒的拜託這兩位幫著想想辦法,早點把錢守禮給弄出來。

對於問到的錢進的問題,這位嬸子雖然極力的掩飾,但還是能看出來她的不耐煩和厭惡。似乎她的丈夫進了看守所,都是這個孩子的責任一樣。

兩個小時后,趙志和王梓淳就坐到了一家小酒館兒里了。兩個人要了點酒和下酒菜,邊喝邊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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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智造:從恢復高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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