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社
椎名晝月已經忘記了回到家是什麼時候了。
被神代悠無情拒絕後直到回到家這段記憶彷彿被抹除了一般,完全想不起來。
但椎名晝月已經不在意了,她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和阿蒙說的不一樣。
說好的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拯救世界這樣的請求呢!?
阿蒙這個大騙子!而且還讓自己這麼出糗!阿蒙太壞了!
椎名晝月一想到在教室時候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在家門前尷尬地大叫。
音量之大讓頭頂上的智能感應燈也隨著一亮一滅,如果不是附近的房子都是閑置,椎名晝月也不敢這麼放肆。
咔擦。
椎名晝月從書包里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的空殼般脫掉了鞋子,腳步飄浮地隨時要倒下一般。
此刻的的她看起來就像敗犬的模樣。
椎名晝月無力地倒在自己柔軟的床上,心情沮喪地她看到了床上擺著一個玩偶,頓時想起了神代悠那欠扁的神情。
耳畔響起了神代悠那勝似嘲諷的話語:
有中二很正常,及時發現及時治療。
你才中二病,你全家都中二!
一瞬間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她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個倒霉蛋玩偶,把玩偶想象成神代悠的臉。
粉拳雨點般地不斷招呼在被想象成神代悠的臉上,椎名晝月一想到今天被神代悠一頓嘲諷她就失去了理智,此刻受過家族教育脾氣極好溫柔嫻靜的大小姐化作了拳皇。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時候的他怎麼那麼欠揍!!!」
「還說我是中二病,他才有中二病呢…哼!」
直到將神代悠的模樣給揍的不成型,她才重重地吐出了胸口那一股惡氣。
「不過這跟阿蒙說的完全不對啊,待會得好好質問一下她。」椎名晝月摸了摸肚子,覺得自己有些肚子餓的起身去給自己做飯了。
身為瀛洲三大家族之一椎名家的大小姐在她不足一百平的小宅邸里親手做著飯,本來以椎名晝月的身份她現在應該在幾千平的大豪宅躺著奢華柔軟的大床等待著傭人將飯菜送到她的口中。
但現在離開了家族的她只能自己自給自足,其實她跟神代悠說的話有一半是真的。
她的確是擁有預知夢的能力,也的確是巫女。
而且椎名家也確實祖上侍奉過神明,只不過不是因為什麼靈氣稀薄,而是因為覺得繼續做神社會活不下去於是轉型罷了。
而祖上擁有預知夢的能力後面逐漸失去了這項能力,直到椎名晝月的出生才重新覺醒這也是真的。
夢到世界會因為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陷入毀滅也是真的。
椎名晝月因此才離開了家族,來到了京都租了一間小房子里以一個見習巫女的身份生活著。
她輕移蓮步,黑色的襪子踩在乾淨的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一番忙碌之後,椎名晝月做完了一頓簡單的晚餐,然後默默的一個人吃著。
房子里沒有開燈,只有窗戶外高懸的月亮投映出點點月輝灑在椎名晝月的身上,顯得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
但椎名晝月並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寂寞,她有一個秘密即使是父母也沒有告訴過。
她吃完晚飯洗漱完之後,換上了一件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她在床頭點上了一根香后,隨即靜靜地躺在床上。
不一會椎名晝月感覺眼皮像是灌了鉛,
逐漸抬不起來,然後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在夢中,椎名晝月來到了一座神社,在向神明獻上香火錢祈求庇佑的塞錢箱上躺著一隻毛皮順滑的貓咪。
黑貓懶洋洋地躺在箱子上,她看到了椎名晝月的到來只是換了一個更舒適地姿勢繼續躺著。
「喲大小姐回來了呀,進展的如何呀?」
一陣慵懶的女聲從黑貓的口中發出,但椎名晝月早就習以為常了。
「阿蒙跟你說得不一樣,他不但拒絕了我,還…還狠狠地嘲笑我!」見到黑貓的那一刻,一直強撐的椎名晝月頓時委屈地綳不住了,眼淚宛如珍珠一般滴在地面上。
「喲別哭別哭,告訴吾到底是怎麼回事?」名為阿蒙的黑貓見自己契約的巫女委屈的大哭,原本懶洋洋地躺著瞬間起身,想伸出毛茸茸地爪子安撫著她。
椎名晝月委屈巴巴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給了阿蒙,阿蒙聽后捧腹大笑地躺在箱子上大笑了起來。
「有意思,這個叫神代悠的真有意思!」
「阿蒙你還笑!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誆騙我!」椎名晝月不滿地嘟起了小嘴。
「我確實是在騙你,」阿蒙沒有反駁地直接就承認了,「你先別急,我本來覺得以這個年紀的少年多少會覺醒了中二魂,沒想到那個叫神代悠的居然還挺特別。」
「他看起來就像對戀愛不感興趣的人,居然好甜甜的戀愛這一口,那就好辦了。」
「小晝今天你和他接觸覺得人怎麼樣?」阿蒙問道。
椎名晝月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回答「雖然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樣子,而且特別欠揍,但我能察覺出來他應該不是壞人。」
「阿蒙他真的是未來的那個人嗎?」椎名晝月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會不會變成未來那個屠戮無數生靈的惡魔取決於你,」阿蒙一掃先前不正經地模樣,正色地說「就像遊戲有無數的結局,-每一個選項都會導致不同的結局,只有你提前知道了這個未來,以拯救世界就靠你了!」
椎名晝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可是阿蒙,靈氣復甦真的會來嗎?我怎麼覺得世界好像沒什麼變化呀?」
「咳咳!」阿蒙黑溜溜的貓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現在你覺得沒什麼變化,那是時候還沒到,我還會騙你嗎?你夢到那個場景難道是假的嗎?」
「可…可是這一套用不上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阿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她湊在椎名晝月的耳邊悄悄地說著,椎名晝月聽完臉色變得古怪。
「這真的能行嗎?」椎名晝月有點懷疑。
「相信我,俗話說的好烈女怕纏男,反之也是一樣,只要你一直纏住他,他就肯定會答應的。」
「至於該用什麼辦法就看你了。」阿蒙說著有些困的伸了個懶腰。
「說起來,阿晝。」阿蒙突然一本正經,搞得椎名晝月緊張兮兮地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跟你說的那麼大嗎,我很好奇。」阿蒙認真的問道。
霎時間,椎名晝月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滾燙的紅色,一想到讓她大受震撼的場景,她忘了眼前的貓咪是她的神明,下意識地大喊「阿蒙!」
直到椎名晝月從夢中的神社離開后,阿蒙的金色圓瞳也一直盯著她離開的房間。
過了許久,阿蒙才伸展著自己四肢,懶洋洋地繼續趴在箱子上打著瞌睡,嘴巴小聲嘟噥著。
「好險好險,這丫頭也太敏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