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最後相聚,前方武威!
歐陽飛忍不住驚疑道:「武道不就有四境么?何來第五境之說?」
長老道:「西北上百年來,確實沒有出現過五境強者,以至於五境成為了傳說。」
他話鋒一轉,「但張公子如此身手,殺四境高手如同探囊取物,絕對已經遠遠超過四境了。」
「還請長老解惑,四境之上,究竟是什麼境界?」張晉誠懇道,同時感慨歐陽飛也是個有主角模板的人。
這長老實力不過易筋左右,但見識廣博,今後恐怕會對歐陽飛產生極大的助力。
長老見眾人都翹起耳朵,得意道:「我也只是聽說罷了,武道前半程,為四煉,煉的是骨肉筋絡皮膜,尚且屬於常人範疇。而武道後半程,則開始徹底挖掘人體潛能,越來越恐怖。」
他豎起三根手指:「通臟,通脈,通竅,這便是三通,錘鍊臟腑,拓寬經脈,凝練竅穴,是四境走到極限之後的路子。」
他嘆了口氣:「但哪怕四境強者,許多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更別說傳說中的第五境了,那種存在,估計可以摧城拔寨了。」
「不過,中原地區武道昌盛,沒準有五境強者存在,曹小姐見多識廣,沒準聽過相關性消息吧。」他目光看向曹百靈。
畢竟在場中人,沒有人比曹家更懂中原。
「曹家遷來西北已有百年,跟中原的來往也早就斷絕,不過早年間,倒真的跟西涼一位五境強者有些交集。」曹百靈插嘴道。
西涼?張晉心中一動,問道:「那名五境強者,跟你們曹家有交集嗎?」
「只算點頭之交而已,那人是武威郡第一大幫霹靂堂的堂主,就連武威郡守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的。」
張晉點了點頭,看來那屍骸遺言所說,倒並未騙自己。
曹百靈忽然湊過來,小聲提醒道:「今天來的西域高手雖然被你嚇走,但未嘗不會有其他人來找你麻煩。江湖中人倒是不懼,就怕有寒門窺探你肉田中的異種。」
張晉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西北五城已經成了多事之地,為免夜長夢多,我們這幾日便儘快離開。」
畢竟大天二雖滅,北庭人與西域幾國的大軍卻分毫未損,不知何時便會攻來。
今日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這場酒宴也到了結束之時。
眾人察言觀色,紛紛散去,除了張晉與曹百靈在場,只剩白駝幫與鐵刀門中人。
他跟歐陽飛說了將要離去的打算,歐陽飛面色愕然:「這麼快?祆教與流沙角都滅了,往後不應該安心過太平日子么?」
「白駝城目前的安寧,只是迴光返照罷了,等北庭人一到,你不會不知道後果。」好歹也算共患難一場,張晉隨口點了他一下。
歐陽飛心存僥倖,「這不是還沒過來么?再說了,我收到消息,大離最近在調兵遣將,我覺得北庭人不足為慮。」
他眼下身為一幫之主,又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絕不願輕易放棄眼下的大好局面。
「師傅和師兄們呢?」他轉向席間的鐵刀門眾人。
「我們生在這兒長在這兒,去了別的地方也不適應。」鐵寒風笑道:「以鐵刀門的實力,就算有變故,想來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這是對手中鐵刀的自信。
張晉並未多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歡聚之後,各奔前程便好。
他看了看眾人,
道了聲珍重,攜著曹百靈離開了酒席。
當天晚上,一隊馬車攜著金銀與武器,由諸多彪形大漢護送,離開了白駝城。
……
武威。
陽春三月,春意漸濃。
空氣中泛著春雨的清新氣味,地上微微潮濕,卻並不泥濘。
柳枝抽出了翠綠的枝條,在風中搖曳。
桃花被昨晚的春雨打落了不少,地上一層錦緞似的粉紅,偶爾被風吹起,在空中紛紛揚揚。
一隻黃鸝在枝頭啼鳴片刻,撲稜稜飛起,穿過桃紅柳綠,飛過大街小巷,落在一間掛著「葯」字旗子的屋檐上。
「陶師,已經正午了,先吃飯吧。」張晉放下酒肉,擺滿了桌子。
陶大夫放下醫書,責怪道:「怎麼又買這麼多肉?魚生熱,肉生痰,你以後不是不懂……算了,以你的體格也不需要擔心。」說到後面,他的語氣也和緩起來。
兩人來到武威已經兩月有餘,已經初步安定了下來。
張晉借口到處兵荒馬亂,在武威給陶大夫買了藥鋪與宅邸。
陶大夫雖然頗為心疼,責怪張晉又亂花錢,但也知道張晉是一番好意。在張晉掏出一沓銀票后,陶大夫也就沒了言語。
正好武威也是郡城,人口眾多,每天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時間久了,他也就暫時熄了遊歷四方的念頭。
曹百靈只在武威停了一周,但收到中原似乎也有動亂的跡象的消息后,便依依不捨的繼續向中原行進,與張晉分別,說是要拜訪一些曹家的世交故舊。
恐怕大離的動蕩讓她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這兩個月,西北五城風起雲湧,消息不斷傳到武威,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北庭人郝思遠打著報仇的名義,匯聚西域兵馬,連下西北五城。
大離調兵遣將,死守西涼關,將北庭人的勢力鎖死在了關外,而後又奪回了兩城。
只是九連、白駝、九泉三城,仍舊處於北庭人手中。
白駝幫不知怎麼觸怒了北庭人,引來一名將領屠戮,幫主歐陽飛被幾名長老護著拚死逃出,不知所蹤。
鐵刀門倒是頗為知機,早在九連城破時,便主動撤出了白駝城,還託人致信張晉,報了個平安。
不過,鐵刀門卻並未入關,而是南下往巴蜀方向走了。
據鐵寒風說,西北江湖中人多用刀,而巴蜀劍派卻多,想要見識見識巴蜀的劍術。
「晉兒,晉兒?」
陶大夫喚了兩聲,張晉才回過神來,歉意的笑了笑。
這兩個月的生活過的太過平靜,以至於之前那些馬匪、邪教、真靈之事,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武威郡中,許多人都知道陶神醫身邊有個執弟子禮的學徒,相貌堂堂,文質彬彬。
卻不知道這是昔日橫壓西北的斷刀人屠。
「陶師,您剛剛說什麼?」
陶大夫板起臉,「又裝傻是不是?白鹿書院的院長來我這兒看病時,跟我說了好幾次了,說你是個讀書的苗子。」
「我這藥鋪不用你幫忙,你以後沒事了,去白鹿書院學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