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也許我比較天才
河湖市靈協分部。
辦公樓高層辦公室。
於委員站在落地窗邊，背手凝望下方。
那覺醒室前操場鬧哄哄一片，雖然聽不見聲音卻也能感覺到那份熱鬧。
「咚咚！」
緊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
啪嗒！
趙安推門而入，面色嚴肅地鞠了一躬。
「於委員，剛才陸離進去的覺醒室出問題了，怎麼處理？」
於委員還在細細觀察著，略微沉吟道：「等測試完全結束。」
「可是他都能讓【動能引擎】出故障了啊，這危險等級太高了！
還有剛才廣播沒有傳出他覺醒的通告，說明他根本不是在覺醒室內覺醒的！
我懷疑北湖礦境的空間秩序被改也和他有關，這是很危險的人物！
您真的不約束他嗎？」
趙安有些激動，他想起陸離就像想起敵軍一樣。
而於委員很淡定，他緩慢轉身看向趙安。
他的眼角有褶皺，眼神卻很清明堅毅，透著威光。
僅僅是一眼，驚得趙安虎軀一震，不由得低下了頭。
於委員收回了視線，說道：「你懷疑陸離是間諜，有人通過能偽裝相貌的靈模附屬技變幻成這個樣子，從底層向上滲透對嗎？」
趙安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於委員又繼續說道：「我知道十幾年前那個間諜案對你影響不小，陸離也確實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現在不能動他。」
趙安的心思像是被戳破的薄紙，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首先我們沒有實質性證據指明陸離是間諜，至少也要等到測試結束，我們才能判斷出他對我們隱藏了多少。
這次選擇去2級秘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測試他。」
聞言，趙安無話可說。
於委員決定的事情，他改不了。
「嘟嘟～」
趙安手機突然震動，他掏出來一看，只見上面顯示「登記員」。
遲疑片刻，他看了於委員一眼。
「接吧。」
趙安輕觸屏幕：「有什麼事？」
「趙導員，您快回來看看，這出了個千面的本命靈模，我不知道怎麼處理啊！」
電話那頭聲音急促還帶著驚慌。
「千面的本命靈模？！」
趙安也驚了，雙眼瞪大，滿是懷疑。
他的驚嘆聲也吸引了於委員的注意，惹得他雙眼眯著望過來。
「真的啊，我這【透面眼鏡】是這麼顯示的，1001個面，本命靈模！」
「那個人是誰？」
趙安眼皮猛跳了一下，他腦海里不自覺浮現陸離的面容。
「他好像叫……陸離。」
陸離？！
趙安深呼了口氣，壓下心頭震動冷靜道：「先看住他，我馬上過來！」
嘟嘟～
通話結束。
「陸離的本命靈模有千面？」
於委員聲音不急不緩，眼神里饒有興緻。
「這怎麼可能！目前已知的全球最高本命靈模面數都只有731啊！他拿什麼創造一個千面的本命靈模？！」
趙安感覺腦袋要爆炸了，這個陸離為什麼總干出一些讓他難受的事？
本命靈模的創建依託於自身靈能儲備還有建立靈模的技術經驗。
才覺醒的靈模師有哪門子的經驗？
靈能儲備也是少得可憐，怎麼可能下達構造千面的指令？
絕對作弊了，
絕對是用已經造好的千面靈模代替本命靈模！
絕對是！
趙安面部有些扭曲，眼神裡帶著怒氣，彷彿在說——這間諜可真是夠狂啊！
「不用著急，你先去確認那是不是本命靈模，有沒有千面，估算出他的具體實力，然後告訴我。」
趙安聽下於委員吩咐，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於委員站在窗邊，再次俯視下方。
那偌大的操場上人群成半月狀分佈，他們都望向中間的陸離，於委員依稀可見他們臉上震驚懷疑的眼神。
幾個工作人員隱約呈現包圍狀分佈在陸離身旁，警惕對方手中的劍。
於委員放開感知，透過落地窗玻璃掃向十幾層樓下。
一股很微弱的波動被反饋回來，就像是波濤滾滾的大海上驚現的小舟，隨時可能傾倒卻又很頑強。
「真的是千面以上本命靈模？」
於委員眼神微變，他收回了感知，不由得咂舌：「到底怎麼做到的……還是用了特殊的靈模附屬技？」
他不自覺挪動腳步，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
老皺的面容上帶著越發深沉的疑惑。
……
覺醒室前操場。
人聲嘈雜，各個表情豐富，瞪眼者不計其數。
他們沒有料到這一屆測試居然出了這麼個驚天奇聞——有人本命靈模上千面數！
此時場上有股無形的微風，吹得所有人頭髮偏偏，衣角蕩蕩。
起初不以為意，現在想來分明是靈模附屬技啊，如此均勻調和！
靈模附屬技就是本命靈模達到一定面數后誕生出的特性。
誕生靈模附屬技的最低標準就是一千面！
嘶——
居然有人能做到本命靈模剛創造出來就誕生了靈模附屬技？
假的吧？！
他們圓目睜睜望著中間的陸離，感覺在看最華美的高仿品。
又假又震撼！
梁誠也在人群中獃獃看著。
他本來在陸離身邊，結果陸離亮出本命靈模那一刻，登記員獃滯了一秒，急忙喊人把他拉走了，自個兒也倒退了幾步。
望著中間那孤獨的少年，一個人斜握樸素長劍，面色不驚不喜，頭髮隨風而動。
「好帥……好厲害。」
梁誠雙手搭在自己的方盾上，痴痴看著陸離。
「陸離！」
忽然一聲怒喊從遠處傳來，所有人尋聲望去，陸離也轉了頭。
只見趙安昂首挺胸走來，臉上表情有些堅硬，可能火氣比較旺。
他來到陸離身邊，細細打量了一眼陸離手中的長劍。
感知外放，他清晰感覺到那把長劍的氣息——初生，精緻，帶著特殊的靈模附屬技。
嘶——
真的是千面本命靈模？！
趙安剛剛還竄起的火氣轉瞬間憋了回去。
他再度認真審視陸離的狀態。
看起來清秀俊氣，只是氣息虛浮，似乎是靈能消耗過大了。
沉默片刻，他問道：「你不解釋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陸離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也許我比較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