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這下麻煩了

時間悠悠而過，測試如期而至。

在河湖市的靈協分站，聚集了大批參加測試的學生。

他們在十多間覺醒室前排成長隊，各自表情豐富。

陸離站在隊伍末尾，略顯孤獨蕭瑟。

他前面站著個小胖子，捏著肉包拳，表情忐忑，駐足遠望隊伍最前方的覺醒室之門。

「覺醒成功。」

聽著廣播，他揚起嘴角。

「覺醒失敗。」

他拉下臉皮。

「覺醒成功。」

「覺醒失敗。」

……

一聲又一聲廣播傳來，陸離就靜靜看著小胖子的嘴角反覆橫跳，喜從中來。

很快，就要到小胖子進入覺醒室，他緊張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看不見的汗液。

「兄弟，你害不害怕？」

小胖子轉頭望向陸離，似乎想找點安慰。

但陸離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那覺醒室的用處他是知道的。

就是通過模擬靈模空間激發學生的天賦，進而刺激靈模空間的成形。

如果對靈模學的知識了解得深刻，覺醒靈模空間便是水到渠成。

而覺醒室的存在也是靈協管控靈模師的重要手段，畢竟幾乎所有的靈模師都是通過覺醒室覺醒的。

像陸離這種野生覺醒者幾乎就不存在，畢竟沒有見識過靈模空間的模樣，怎麼可能覺醒得了靈模空間。

但是陸離已經覺醒靈模空間了，他不擔心這項測試失敗。

「兄弟你說話啊，你看起來好自信，我好害怕。」

小胖子那嘟嘟肉臉一抖一抖的，他是沒有想到站自己身後的陸離如此淡定。

瞅他表情好玩，陸離輕飄飄說了句：「放輕鬆，冷靜下來就能覺醒。」

「嗚～兄弟你不會騙我吧？」

「我不騙人。」

陸離笑得親切誠實，讓人由心感到信任。

「下一位。」

小胖子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輪到了他，只能邁開短腿跑進覺醒室。

等小胖子進去后，另一個覺醒室的門也已經打開，而那條隊伍早就見了尾聲。

陸離便大步走了進去，畢竟他就是隊伍末尾的存在。

走進覺醒室，像是走進遊戲倉，一個球狀躺椅處於正中心，格外明亮。

安心坐了進去，玻璃門自動閉合。

「請閉上雙眼躺好。」

優美的電子女聲在耳旁環繞，陸離如言照做。

閉上雙眼那一刻，奇妙的感覺在腦海里遊盪，就好像夢將醒時一樣若即若離。

他的意識下沉，出現在了一片灰濛濛的空間。

腳下黑線交織，縱橫延伸至無窮遠處。

這正是他的靈模空間。

「請選擇原畫圖進行本命靈模創建。」

唰！

靈模空間里出現了虛擬屏，裡面顯示著一張圖畫，是一把樣式簡單的白劍。

陸離心思一動，虛擬屏畫面拖拽，換成了一把刀的原畫，也是構造很簡單。

又遊覽了幾張原畫，都是大差不差，冷兵器，樣式簡單。

「這原畫……可真夠簡單的。」

陸離嘆了口氣，就好像一個數學教授即將做一道小學題。

他在北湖二中當圖書管理員的日子裡，也會使用靈模空間嘗試建立靈模。

結果發現這操作指令和他記憶里所熟悉那套基本相符，唯一限制他的就是靈能儲備。

【靈模師】：【未覺醒】

意味著他體內靈能還未有到達覺醒狀態，

儲存量不高，很難調動指令。

據他推測，得完全造出本命靈模才能覺醒，畢竟本命靈模是靈模師的象徵。

本命靈模是陪伴靈模師一生的靈模，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陸離希望能造出個稍微精緻的劍做本命靈模，可是那原畫很拉，他的靈能儲備也很拉。

「有了！」

陸離雙眼一亮，選擇了那張劍的原畫，又將儲存在素材庫的那把【低模鐵劍】取了出來。

這把低模鐵劍有800多的面數，只差200就可以進入下一個梯度。

所謂面數就是靈模身上三角面數量，那些立體的靈模便是面構成的。

這個世界對於面數有比較嚴謹的劃分，關係到靈模強度。

面是由線圍成的，所以沒有通過【原畫賦予】步驟的靈模看起來就是線條縱橫交錯的灰色模型。

這些線條被稱為布線！

現在，陸離手中就有現成的完成品靈模，面數還高達800多。

他只要用體內少得可憐的靈能下達指令，稍微改動【低模鐵劍】的布線，就有可能得到一把超過1000面數的本命靈模！

陸離嘴角勾起，沉沉開口：「開啟指令面板！」

心思所動，一塊方框狀指令欄出現在前方，與陸離記憶中所熟悉的建模軟體一般無二。

【低模鐵劍】被他移動到方框之後，而那張廉價且簡單的原畫則晾在了一邊。

「剪切指令！」

「移動指令！」

「換面工具欄！」

……

一聲又一聲低語，【低模鐵劍】的布線正在不斷改變，很細微卻又很巧妙。

陸離使用最小幅度的指令，以構成趨於理想的目標靈模。

他的意識逐漸虛弱，不知不覺間，體內靈能就要消耗完全。

「呼～終於修改完了。」

陸離長舒了口氣，得意地打量著面前完成第一步驟的靈模劍。

雖然面數才剛好壓線過了1000，但這已經邁入了新梯度。

簡約的構型，沒有一處多餘的結構，光看那橫豎交叉的線條便能感覺到工整之美。

「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進行【原畫賦予】。」

陸離為了讓自己創建的靈模貼合原畫，用了很多心思去修改。

但似乎差距仍然不小，好像低於【原畫賦予】的最低相似度要求。

「額……【原畫賦予】。」

那張原畫被陸離的意念拖動到靈模上，卻沒有相融合的跡象。

「不會吧？！我辛辛苦苦搞的啊！」

陸離表情瞬間痛苦起來。

無法進行【原畫賦予】靈模就不能進行下一步【引擎激活】。

不能進行【引擎激活】就不能具現到現實。

而且他已經把【低模鐵劍】的靈模布線改了，也不能再具現出去。

還有供他使用的引擎也是覺醒室限時款，他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了。

「別這樣啊……」

陸離只感覺心臟隱隱作痛，那種感覺就好像賠了夫人又折兵，空悲切。

又試著進行【原畫賦予】了幾次，依然不起作用。

那灰白的劍狀靈模和顏色豐富的原畫不起一絲反應。

忽然間，陸離沉蒙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靈光。

「不對，我思路錯了！」

「為什麼要按照這個世界的步驟走？」

他抬起右手，並指朝向原畫。

「顏色吸取指令！」

……

河湖市靈協分部。

覺醒室前操場。

站著密密麻麻的測試學生，正鬧哄哄地討論著。

有的具現出了自己的本命靈模，笑容燦爛。

有的站在人群邊緣，低頭不語。

已經完成測試的學生還不能離開。

他們需要等待所有人完成測試，點完名宣布晉級名額后才能走。

陪伴他們的還有考官——趙安。

他默默守在那最後一間覺醒室，眉頭緊鎖，眼皮直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陸離進去這麼久？」

他一直都在觀察陸離，對於陸離這種拖時間的行為很是懷疑。

一個正常的學生覺醒了零模空間，按照靈協免費提供的原畫進行本命靈模創建。

再高的靈能儲量也是半個小時能搞定……而不是在覺醒室待了三個小時都還沒有出來！

但關鍵是管理系統顯示陸離確實還在進行靈模創建，而不是發獃。

「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趙安呢喃失神之際，那覺醒室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警告！警告！【動能引擎】出現異常！」

霎時間，在場所有學生的目光都轉了過來，面露驚色。

靈協的【動能引擎】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