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抉擇

虛圈。

大虛之森。

圓月懸挂在天上，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整個虛圈永遠灰濛濛的一片。

即使是身高几十米的大樹，樹葉也呈現灰白色垂掛在樹枝上，不時從遠處傳來彼伏的或者暴虐或似絕望的浪潮聲證明有生命體的存在。

這可能就是虛圈的主旋律。

作為二十一世紀新時代青年李川很不習慣這樣灰白的色調，整個大虛之森不是在進化就是在進化的路上。

本來就想慢慢窩在自己的山洞裡簽到發育，然後一舉成神。

三個月了。

但是基利安這副軀體，雖說能從空氣中吸收靈子進行自我本能煉化，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基利安這個身體不能修鍊，吸收越多散出去也越多，存入體力煉化的靈子就更少了。

煉化了三個月的靈子體內靈壓幾乎沒什麼變化，李川算了下也許要吸收幾十年才能頂得住吸收一個基利安魂魄的效果。

在這期間還要壓制住自身本能嗜血的慾望，為防止被其他基利安攻擊還不能陷入長時間睡眠。這太難了。照這樣下去遲早要被自己逼瘋掉。

除非簽到出相對應的功法，這幾個月李川不止一次按捺不住住蠢蠢欲動的心看向界面中心的大轉盤，灰濛濛的一片彷彿對應李川無法預知的未來。想想系統口中的泡麵，加特林，長嘆一聲熄了想法。

好懷念自己的肥宅組合啊。李川不由懷念道。

索性不管了，出去瞅瞅吧，頂級亞丘卡斯已經離開大虛之森，即使遇到那位名為阿西多的死神，也不會有生死危險。哪怕遇到了，有無敵，必中還存有幾次抽獎也能做到全身而退。並且只要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存夠五次低級簽到然後合成一次中級簽到，想想李川還有點小期待。

「咔嚓，咔嚓。」

一雙巨大的手掌暴力扳開阻擋它前行的樹榦。一個頂著蒼白面具，尖利的鼻子的基利安探出頭來。帶著不詳，暴虐，嗜血的慾望。

稍稍發力，幾條在藍星上需要十幾人才能合抱的樹榦彷彿脆皮一般應聲而斷，掉落在地上的樹榦，樹枝，樹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消失。淪為大地或者其他大樹的養料。而周圍其他的大樹的顯得更加灰白，陰森。

可怕的大虛之森。

基利安循著氣息漫無目的地尋找，在距離李川所處的山洞兩百米的處突然停下，慘白面具上尖長的鼻子上下聳動，彷彿發現什麼直接向李川所處的山洞走來。

基利安，是由一隻強大的虛吞噬了上百個弱小的虛進化的產物，在這期間它們會泯滅掉所有的人性和意識，只剩下吞噬本能且行動緩慢，龐大的身軀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

但是就是如此，它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龐大的身軀防禦力極佳，頸部的尖刺也是殺敵的利器，唯一一招虛閃哪怕是尸魂界的副隊長也要暫避鋒芒。

在虛圈，靈魂，尤其是有意識的靈魂是它們最可口的佳肴，也是進化之根本，所以李川這個身具獨立自我意識的基利安，在大虛之森猶如黑夜下的白熾燈般顯眼。

無處可藏。

哪怕李川現在散出身上所有靈壓也沒用，雖然以目前李川自身那龐大的靈壓，完全碾壓大虛之森所有的基利安。

但是這些基利安沒有意識，也沒有恐懼，只有吞噬進化的本能，對它們來講李川就是美味可口的食物，是進化的鑰匙。至於食物有多強大有多致命，它們沒有概念。

除非進化到亞丘卡斯，血脈的壓制可以使這些最低等的基利安無條件臣服，並隨意支配。

當走到離洞口十幾米的時候它突然停下。高昂著頭張開大嘴，體內所有靈壓以及一丈內的靈子迅速向它嘴裡匯聚。

上來就放大招！

幾個呼吸間一個籃球般大小的紅色虛閃在它嘴裡形成，毋庸置疑，眼前來犯的基利安比李川之前遇見的基利安都要強大很多。

「呵！」

李川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冷笑。同時也調動體內的靈壓向嘴裡匯聚。強大的吸收力把周圍數十米的靈子吞噬一空，捲起的颶風把周圍樹枝吹得吱吱作響。

「吼。。。。。。」

紅得鋥亮的虛閃以摧枯拉朽之勢把來犯的基利安轟殺，也許是比之前李川見到的基利安都要強大，並沒有直接汽化掉。砰咚一聲倒在地上。

不然這幾個月也就它能通過李川微弱的氣息穿過層層天然屏障找到李川所處的山洞。

李川張大嘴巴產生吸力，把身死基利安的魂魄吸在嘴裡。或許還存有人類的本能，李川還裝模做樣咀嚼幾下。

吸收了靈魂，李川感覺體力的靈壓又強壯了幾分。果然馬無夜草不肥，正兒八經吸收靈子簽到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晉級亞丘卡斯。時間越拖就越危險，況且現在還不知道時間節點。

死神主線劇情還有沒有開始或者已經結束了，李川還無從知曉。

雖說虛圈沒有時間概念，十年百年和一年沒什麼區別，但是作為新世紀青年哪耐得住這個寂寞。

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活下去，李川目前別無選擇。

而此時倒在地上的基利安，和剛剛的大樹一樣，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十幾米龐大的身軀在一分鐘內就變成成年人身高那麼大，然後徹底消失不見，淪為大虛之森或是整個虛圈的養料。

真正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附近的樹木顯得更加陰暗。隨風飄蕩的葉子發出嘶嘶的響聲。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怕的虛圈！

李川看著這一切，全身發寒，暗暗發誓。

「我要變強！」

「我要變得更強！」

李川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慘白的月光籠罩著整個虛圈，或是明或是暗地督促整個虛圈的進化。伴隨著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嘶吼聲，顯得越發凄涼。

拾掇好心情，李川看了一眼窩了幾個月的山洞，深深呼出一口氣，朝著聲音最密集的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