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Z：二

至冬國的使船遠渡重洋來到璃月，出門迎接客人的，是璃月七星中傳聞最會賺錢的[天權]星，凝光。

「初次見面，我是至冬國的執行官達達利亞，久聞璃月七星的大名，希望這次我們能有個愉快的合作。」達達利亞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前來是打著貿易外交的名頭來的，他將好戰的一面壓下，略帶好奇，又不失禮貌的打量著眼前的白髮女人。

女人身著璃月的傳統服飾，好像是叫旗袍？當然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達達利亞看到凝光那經過鍛煉后緊緻的雙腿，以及掛在腰間金黃色代表岩屬性的神之眼，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有著不俗的實力。

「至冬國的名聲早已傳遍七國，你們執行官的事迹，我也略有耳聞。」身材高挑凝光臉上掛著商業式的微笑，「希望我們能在契約之神摩拉克斯的守護下，完成令人身心愉悅的契約。」

呀，沒想到一開始就被不著痕迹的給了個下馬威，達達利亞想，所謂「至冬國的名聲」想必不是什麼正面評價吧，畢竟他們的外交使團在面對七國的時候，態度都非常強勢，而且最後還提了岩神另一個出名的稱號——契約之神，是在暗指既然來到璃月，就要遵守璃月的規矩么。

達達利亞面對凝光的多了些苦惱，眼前的女人和[女士]是同一類人，善用計謀與陷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手，和這樣的人打架十分講究機會，而且就算真的打起來，對方也會因理智變得有所保留。

這樣的人無法讓他盡興。

達達利亞遺憾的跟在凝光身後進入璃月港。

此時的至冬國在璃月開設的北國銀行已經初步穩定運轉，眼下達達利亞和凝光的這次會面，除了商業方面更進一步的合作外，還有試探。

凝光想知道暗中醞釀著什麼的至冬國背後究竟有何目的，達達利亞則是為了要將岩神的神之心獻給女皇，所以要先打探出岩神的下落。

負責收集璃月情報的先遣隊隊員，在達達利亞來璃月之前已經通過信件的方式告訴過自家上司，岩王帝君每年都會在一個叫請仙典儀的活動中亮相，指引璃月這一年的經營方向。

達達利亞覺得在眾目睽睽下，不是個動手搶奪神之心的好時機。

起碼要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與岩神進行一對一的戰鬥才配得上他的期待……咳，他的意思是，請仙典儀那麼多人看著，萬一有璃月七星突然橫插進來搗亂就不太好，搶奪神之心的幾率難免會下降，絕不是單純的想和岩神干架才打算挑其他機會下手，畢竟得到神之心才是最優先順序。

和老玩失蹤的風神不同，璃月是與神同行的國度，請仙典儀之外的時間，岩神摩拉克斯會在璃月的哪呢？

這個問題，達達利亞不著痕迹的丟給凝光，而凝光對此的回答是：「岩王爺的化身千千萬，那位會用什麼樣的形象行走在大地上，我們也無從得知。」

「這樣啊，那麼我可以去拜訪一下仙人們的洞府嗎？」達達利亞厚著臉皮繼續提要求，那些在神魔時代就僅次於岩神的存在，應該多少會知道岩神的蹤跡吧，達達利亞打算從凝光這裡討個面子，去會會那些仙人。

如果凝光不給，那也沒關係，他可以自己去，雖然仙人肯定不會告訴他岩神的下落，而且肯定還會因為他的貿然打擾生氣。

達達利亞不怕觸怒仙人，輕狂的青年反而對能和仙人干架這件事躍躍欲試。

凝光沉默了一下，說：「仙人基本不出世，就連我們親自前往，也不一定能得到仙人的一點視線。」

嗯？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去打攪仙人，還是暗指仙人和璃月七星之間不合？

如果是後者，那為什麼要把璃月的弱點輕易暴露在他國的眼中？這似乎不符合對方的做事風格。

感覺到凝光似乎在挖坑讓他跳的達達利亞微微眯眼，逐漸有些失去耐心，他果然不適合跟費腦子的人說話。

不過仙人和璃月七星之間的關係，稍微調查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達達利亞借著上廁所的空擋，吩咐債務人去調查這件事。

回到北國銀行的會議廳，達達利亞花了兩小時，終於搞完兩國之間的友好交流，提議請客吃飯，「聽說璃月的黃金蟹遠近聞名，十分美味，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能夠邀請凝光小姐到新月軒工共進晚餐？」

「怎麼能讓客人請客，嘛，不過如果不用我出摩拉的話，也是好的。」晚飯的錢有人幫自己出，凝光的心情不禁好了幾分，「新月軒么，那裡可是連茶位費都要收錢的地方，我不太能理解花費這麼多錢在吃食上的心態，而且黃金蟹的價格還十分昂貴。」

看著凝光一臉「與其請我吃飯，不如直接給我摩拉」的樣子，達達利亞眨眨眼睛道：「在面對摩拉的問題上，凝光小姐倒是異常的坦誠直率。」

「是嗎？」

「是的哦~。」

兩人從北國銀行出來結伴往新月軒出發，璃月的建築和至冬完全不同，被刷上朱漆的柱子和階梯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感受異國風情的達達利亞，突然被樓下的一群老大爺給吸引了目光。

準確來說，吸引他目光的是被一群老大爺圍在中間的男人，男人的身高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對方單手托著鳥籠，正在對籠中的鳥兒徐徐而談：「此鳥羽毛看似樸素，沒有其他鳥兒艷麗，實則能夠為他在大自然中躲避天敵的捕殺，並且聲音婉轉動聽，容易飼養。」

「真不愧是鍾離先生，就連養鳥都充滿韻味。」男人似乎很受老大爺們的歡迎，周圍的人看男人的眼神全是讚賞。

達達利亞的視線鎖定在男人腰背後的神之眼上。

「在看什麼？」發現達達利亞突然停住不動，凝光順著達達利亞的視線望過去，「啊啦，那不是鍾離先生么。」

「鍾離先生？」

「是璃月一位很有學識的先生，同時也是往生堂的客卿，知道很多過往的故事，很多人都會跑去問他問題，尤其是冒險家、考古學家們，是位擅長通過自己的知識達成各種契約的人。」

「這樣啊。」達達利亞彷彿完全沒有把凝光的評價聽進去一般，問道：「那位鍾離先生，他強嗎？」

「……誰知道呢，沒人見過鍾離先生出手。」

「這樣啊。」達達利亞的笑容擴大。

唯有這種時候，他才願意提起興趣，好好研究一番要怎樣才能和相中的敵手幹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