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Z:五
鍾離終於知道達達利亞為什麼會對他說那種話了。
並非是戰力上的問題,而是來自至冬的青年太過難纏,難纏到令人有些無可奈何的地步,估計青年也清楚自己的本性,所以才認真的看著他,對他說:「不要逃」。
從虛弱中恢復過來的青年帶著熱血澎湃的氣息拉著他打了一場,這次青年十分克制,沒有動用邪眼的力量,只單純使用了神之眼。
青年輸了,但對方並不懊惱,相反將輸掉的戰鬥當作是成長的墊腳石,然後在下一次戰鬥中以更強的姿態迎接戰鬥。
鍾離久違的感到苦惱,他已經很久沒產生過這樣的情緒了,青年對戰鬥的熱情簡直令人難以招架,都快把他平日裡帶鳥遛彎和賞花的時間給擠佔了。
「鍾離先生~。」看到遠處猶如大型犬聞到香噴噴的骨頭,搖著尾巴微笑向他走來的青年,鍾離輕輕嘆了口氣。
由於青年太過糾纏不休,鍾離確實產生了想跑路的心情,又或者,他可以在戰鬥的過程中下手稍微重一點,讓青年多在床上躺幾天?
鍾離問:「冰之女皇,是派你來度假的嗎?」
達達利亞明白鍾離這是嫌棄他切磋的頻率太高,覺得他過於遊手好閒。
「我有在好好工作喲,最近我們北國銀行在璃月可是完成了不少契約,論賺錢,我們至冬也有不少人精通此道呢。」
達達利亞覺確實得自己最近太激動了,像是回到了十幾歲衝動的年紀,看到比自己強的人就急沖沖的撲上去想打架,將其他重要的事情拋之腦後。
達達利亞有些苦惱,明明自他成年後,一直都把女皇的命令奉為最優先順序,哪怕遇到難以自持的好敵手,也會暫時忍耐下來。
是因為那個夢嗎?達達利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誰跳雙人舞,結果那個夢境中搭配著sao氣的音樂卻意外和諧,於是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那種有可能會幹奇怪事情的人,不知不覺變得放飛自我了?
這可不行啊。
達達利亞將想要拉著鍾離去打架的衝動壓回到心底,不過——
「最近因為鍾離先生的緣故,我在璃月的生活很愉快。」關於這點,達達利亞說得十分真誠,周身歡快的氣息溢滿,就差凝成實質。
「今天我找鍾離先生不是來打架的,是來找鍾離先生吃飯的,我在琉璃亭預定的位置正好是今天,為了感謝鍾離先生近些日子的指教,今天我請客。」無論是琉璃亭還是新月軒,都是要提前三個月預定的大飯店,如此火爆的景象難得令達達利亞在戰鬥之外的地方產生了些許好奇。
「看來你對璃月的飯桌文化適應良好。」鍾離對想了想,對達達利亞說:「可以多加個人嗎?」
「當然可以。」
於是到了吃飯時間,鍾離帶著一個往生堂的儀倌小妹來到琉璃亭門口,少女烏黑的秀髮挽在腦後,達達利亞見了好奇的問:「這位難道是鍾離先生關係最為親密的那種朋友嗎?」
「?我們的關係確實很好。」鍾離覺得達達利亞話裡有話,但他沒聽懂。
對於突入其來的誤會,儀倌小妹只是笑著回答道:「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要想進一步發展的話起碼也得有房有馬車再說。」
達達利亞:「啊哈哈,還真是實在的妹子。」
鍾離持續困惑中,「為什麼會突然扯到房子和馬車?」
「鍾離先生對感情方面的事還真是遲鈍啊。」儀倌小妹開玩笑似的抱怨道:「鍾離先生說請我吃飯,原來是用別人的情來請我嗎?」
鍾離顯然沒有get到妹子的意思,他說:「抱歉,我不是故意忘記承諾過要請你吃飯這件事的,這位至冬的執行官說要請我來琉璃亭吃飯,我才想起你說過你喜歡琉璃亭的菜色。」
儀倌小妹的嘴角一抽,敢情居然連請她吃飯這件事本身都給忘了,她想要的是琉璃亭的菜色嗎?!雖然她確實很想在琉璃亭吃一頓,但她更想看鐘離先生付錢的樣子啊!
「站在門口說話實在太沒情調了。」達達利亞向琉璃亭的招待員打了聲招呼,然後扭頭對兩人說:「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
吃飯途中,達達利亞得知了鍾離為何要請儀倌小妹的緣由。
前不久鍾離在典當行看到一對發簪,結果典當行的老闆說這對發簪暫不出售,原來是典當之人為給老婆治病,不得已才把重要的祖傳之物放到典當行。
後來鍾離用高出許多的價格將發簪買下,又將發簪還給了當初的典當之人,甚至還倒貼不少生活費,至於這其中花費的賬單,全都寄到了往生堂。
儀倌小妹的人情就是那時候欠下的,不小心喝多了的儀倌小妹抱怨:「被鍾離先生纏上真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呢,真是的,明明這次我還以為能看到鍾離先生想付錢卻又付不出來的尷尬。」
意外聽到儀倌小妹的真心話,鍾離低頭默默的喝茶。
「噗哈哈,鍾離先生原來是那種對金錢沒有概念的類型嗎?」達達利亞笑著往儀倌小妹的杯子里倒酒。
「就是啊。」儀倌小妹遺憾的嘆了口氣,本來嘛,就鍾離先生這樣的長相,倒貼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對方在錢這方面毫無常識,花起錢來恐怖如斯,比女人還會花。
達達利亞保持微笑,繼續和儀倌小妹聊天。
很少有強者會將視線投注在弱者身上,就連達達利亞也不會關注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的人,沒想到身為強者的鐘離先生居然會做這麼溫柔又可愛的事,像極了他們家懂事的冬妮婭。
抓住了鍾離先生一個小小的弱點。
達達利亞嘴角的笑容擴大。
「酒要適量。」看到達達利亞試圖繼續把酒添到儀倌小妹的杯子里,開口道:「我記得,至冬那邊好像沒有這樣的酒桌文化。」
達達利亞歪頭:「可是我聽屬下說,璃月人在吃飯時都是這麼在飯桌上喝酒的,為此我還拉著屬下練習過呢。」
「這種事情不用特地練習。」鍾離夾了一口菜,「比起璃月的這個習俗,我反而比較喜歡你們至冬的「我幹了,你隨意」的喝酒方式。」
說完,鍾離感嘆道:「無論是璃月的酒還是至冬的酒,都別有一番風味。」
「至冬是個寒冷的國家,很多人都會通過喝酒讓身心溫暖起來,所以大家對酒各方面的需求都很高,就連我也會和父親在冰釣的時候干一杯。」達達利亞放過了醉醺醺的儀倌小妹,轉而向鍾離道:「鍾離先生也喝一杯?」
鍾離拿走儀倌小妹喝了一半的酒杯,換成溫熱的茶水遞過去,然後將自己的杯子伸到達達利亞面前。
「鍾離先生~。」達達利亞把酒倒在鍾離的杯子里,明快的聲線突然下降幾個調,「如果下次忘帶摩拉……可以來找我哦。」
喝下一杯茶后稍微清醒了一點的儀倌小妹:「……」
卧槽?這是什麼展開,鍾離先生這是要被包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