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二初戀—有種愛單純而苦澀
張朝回頭,「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我愛你,張朝,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的。」初顏哭著說。
「我送你去醫院。」張朝馬上撕下一塊布,但初顏卻拒絕他的施救。
「如果你不答應做我的男朋友,我就死給你看。」
「你這樣會死的。」
「我不怕死,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情願去死。」
「好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你答應啦?你答應做我男朋友啦?」初顏喜極而泣。
張朝扶著她去了醫院。
從此,初顏以張朝的女朋友自居。
「張朝,你給我站住!」初顏又開始發飆。
第二天早上,張朝遠遠看見嘉琪。
嘉琪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衣服洗了還沒有干。
他正想跟嘉琪打招呼。卻被初顏攔住了。
「我才是你女朋友,你應該多關心我,而不是去關心嘉琪。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女朋友?」
「上課了,要遲到了。」張朝邁開步子說。
「張朝,你沒心沒肺的,我那麼愛你,你卻這樣對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你又想幹什麼?」張朝不耐煩地回頭問她。
初顏陰轉晴,微笑著伸出了手挽住了張朝。
校花挽住天才的手,他們走在青春的校園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同學們都羨慕不已。
西子看著自己暗戀多年的男神突然有了女朋友,她有天旋地轉的感覺,她拿著筆使勁戳自己的手。
「畢業典禮你為什麼沒有去我家?全班同學都去了。」錦瑟追上嘉琪問。
「我有事。」嘉琪說,她還沉浸在奶奶去世和劫匪劫持的陰影中。
「哎,不要跟妖怪呆在一起,很危險的,走。」文少把錦瑟拉走了。
「錦瑟,你不要再跟她說話了,她真是妖怪。」文少小聲對他說。
「為什麼這麼說?」錦瑟好奇地問。
「你沒有聽說嗎?她家那片山林經常有鬼魂在飄。聽說有幾個開發商去征地,結果都失蹤了。從此再也沒有人敢進那裡了。你說她為什麼那麼聰明,很多人都說她有妖術。所以我們還是遠離她比較好。」文少繪聲繪色地說。
「怎麼可能呢?她那麼弱小。」
「她真是妖怪,我看見了。」
嘉琪走到華年跟前說:「華年,那晚我找不到你,你沒事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華年像躲瘟神一樣躲開了。
「那天晚上你在我家,後來不見你了,劫匪沒把你怎麼樣吧?我這段時間都在找你,但都找不到你,我很擔心你。」嘉琪著急的說。
「你是不是記錯了,什麼那晚,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華年想馬上結束談話。
「你陪我睡的最後那晚啊。」
「我沒有陪你睡過,你記錯了。現在大家都在看著我們。我希望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華年把嘉琪拉到嘴邊,和顏悅色地說。
嘉琪身上的暴龍伸出爪子正想掐在年華脖子上。
「妖怪!」文少看見暴龍叫了起來。
暴龍馬上退回到嘉琪身上。
在同學們詫異的眼神中,嘉琪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她是妖怪。」文少說。
「她好像這裡出問題了,開始說胡話了。」華年指著腦袋說。
「離她遠點。」文少說。
錦瑟壞壞地沖著嘉琪笑著。
嘉琪白了他一眼。
嘉琪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錦瑟帥氣陽光、歌聲自帶磁性,是校園歌唱比賽的常駐冠軍。
再加上他父親是學校董事,他身邊自然聚集了很多朋友。
嘉琪不喜歡他們那伙人。
「喂,書獃子,你以後打算考哪個大學?我覺得你可以考天盾大學。」錦瑟戳著嘉琪的背。
嘉琪沒有理他。
「喂,喂,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叫錦瑟嗎?出自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錦瑟又開始在戳嘉琪的背。
嘉琪依舊沒有理他。
「喂喂喂,你以後去留學嗎?不要去銀國,銀國人可以帶槍的,太危險了,你知道嗎?」
嘉琪依舊沒有理他。
「喂,喂,書獃子……」錦瑟用筆戳著嘉琪的背。
嘉琪體內的暴龍開始狂躁起來。它嗦的一聲竄出來,正想把錦瑟活吞了。
「妖怪!快看妖怪!」文少站起來指著暴龍大喊。
周圍的同學笑了起來。
筆戳在她衣服上,筆印很快散開了。
「不要再戳我,再戳我就打你。」嘉琪轉過頭去惡狠狠地警告錦瑟說。
她心裡還在擔心著今晚是否能安全度過,會不會有人深夜破門而入,食物能不能撐到明天,晚上會不會被凍死,會不會……
「書獃子,書獃子……」錦瑟邊戳邊對著林華年笑。
嘉琪暴怒,她的臉突然變成暴龍的模樣。
她轉過身去,拍的一聲,一巴掌扇在錦瑟臉上,錦瑟被扇到了牆角。
全班同學都驚恐地望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妖怪。」文少再次叫了起來。
未來得及品味人間的甜,過早飽嘗人世的苦,嘉琪這顆還未成熟的心,已經出現異常的冷漠和固執。
因害怕受到傷害,她像刺蝟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並且隨時準備攻擊撩撥她的人,不問善惡。
在她的內心深處,僅剩對弱者的同情和理解。
「怎麼這麼潑辣!你沒事把?」林華年擔心地摸了摸錦瑟的臉。
錦瑟低頭不語。
「我們以後不要跟這種野蠻人來往了。」林華年生氣地說。
「對啊,妖怪!」文少憤憤地說。
「你沒事吧?」張朝悄悄地給嘉琪遞了紙巾。
嘉琪搖了搖頭,她把頭深深埋在書本了,眼睛透過朦朧的淚水,她一個字也看不清楚。
幾分鐘之後,教室被很多不明來歷的人圍住了。
「殺了她。」
「不行。那只是一個誤會。」錦瑟解釋說。
很快來人散去。
好不容易忍到下課,嘉琪破天荒地第一個衝出了教室。
她衝進了樹林,忍不住失聲痛哭:是我不對,我不會做人,我沒有家,沒有父母,人與人的關係我不懂,沒有人保護我,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我冷酷,我無情,我討人厭!
張朝遠遠看著她哭得瑟瑟發抖的瘦小身子,他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但他害怕這樣只會給她帶來更多流言蜚語和傷害,他握緊了拳頭,擦乾了眼淚,一直守到她回教室。
回到教室,她發現桌子里多了一袋名牌衣服。
就在她抽出衣服時,一張紙條掉到了地上:對不起!歡迎晚上6點來我家參加我的生日會,不見不散。
華年撿到了紙條,她把紙條撕了。
上了初中之後,晚上就要到學校自習。
一天晚自習后,因為嘉琪和張朝研究幾道難題,在教室呆得比較晚。
「嘉琪,這是我用我媽媽的舊衣服改的,你不介意可以拿去穿。」張朝拿出幾件改裝的衣服。
衣服上還有歪歪扭扭縫補的痕迹。
「我縫的,手藝不精。」張朝摸著頭笑了。
「挺好的。」嘉琪抱著衣服說。
「來,試一下,-如果不合適我給你改。」張朝正準備幫嘉琪套上衣服。
「你們還沒有回去啊。」錦瑟馬上進來了。
「準備回去了。」
文少故意把張朝絆倒了,他們隨即發生了口角,兩個人打了起來。
但張朝身材高大,一下子就把文少按倒在地上。
西子從暗處沖了出來。
西子、嘉琪和錦瑟馬上把張朝和文少拉開。
「你……你……沒……事……吧?」西子顫抖地對張朝說,她的眼裡含著淚。
「沒事。」張朝抹掉嘴角的血說。
嘉琪生氣地瞅了錦瑟一眼就走了。
錦瑟追了上來說:「我的生日會你怎麼不來?同學和老師都來了。」
「什麼時候?」
「上個周末。」
「我不知道你生日。」嘉琪冷冷地說。
「為什麼她那麼冷漠呢?她明明很在意我?」錦瑟自言自語說。
「嘉琪很在意你?」華年反問道。
「是啊。」
「你怎麼知道她很在意你?」
「她救過我。」
「你說那次遇到劫匪的事情嗎?」
「是的。」
「你不是說那個人蒙著面嗎?你怎麼知道是她?」
「她們身上的味道一樣。」
又是一個晚自習課後,因為和老師討論月報的事談得比較晚,嘉琪只好一個人走路回家。
張朝看見嘉琪,他馬上加快腳步去追。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嘉琪身後,張朝隱隱感覺嘉琪有危險,於是他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