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不講科學

「我跟你拼了，你個殺人犯……」

Cissy見秦九朝自己走來，她也不裝了，從衣袖中抽出一把水果刀，朝秦九紮去。

砰——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准，古人誠不欺我，只有試過才知道，確實是槍比較快。

「交給你了，」秦九看著系統抽獎點數到賬，轉身將Cissy交給了里昂，自己又點了一根煙。

里昂放下百合花盆栽，拖著Cissy出去了，然後又是剛才的那一番摔砸。

已經醒來的盧隊長，見里昂這麼暴力，被嚇得重新回到保安室，問道：「發生了什麼？外面那個瘋子在幹嘛？那瘋子手裡的是娃娃么？」

剩下眾人看到滿臉是血的盧隊長，早已成了驚弓之鳥，紛紛退開，根本不敢與之接觸，也不敢回話。

看到活蹦亂跳的盧隊長，眾人都用震驚，懷疑的眼神看著盧隊長，覺得盧隊長要麼是假的，要麼是自己瘋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復活呢？

盧隊長見眾人都畏懼自己，只得來到秦九身旁，問道：「阿sir，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怕我？」

「你的記憶停在哪？」秦九好奇問道。

「你讓我去開門，然後就不記得了，」盧隊長撓了撓頭，感覺手上黏糊糊的，看向手掌，發現都是鮮血，才意識到不對勁，「怎麼會這樣？這是誰的血？」

看到雙手都有鮮血，盧隊長急忙衝進洗手間，啊的一聲尖叫，又跑了出來，叫道：「我是誰？不對，鏡子里的是誰？不對，我身上的血是誰的？啊啊啊……」

砰——

這貨的叫聲實在是太難聽了，還想沖向貼牆不敢動的眾人，引得本就敏感的眾人跟著尖叫，秦九無奈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嚇得盧隊長停下腳步，縮了縮脖子，他看向秦九，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小心翼翼重新退回了衛生間。

然而，就在這時，里昂那盆百合花的花朵又開始轉動，眾人的視線也隨著花朵轉動。

直到花朵指向秦九，停下，閉合，眾人也不約而同看向秦九，同時咽了下口水，看向了秦九手裡的左輪，每個人都別過臉去，聊起了天，裝作沒看到這一幕。

待里昂回來看到這一幕，也急忙捂住自己的百合花Lily，尬笑道：「不好意思，不是人兄弟，小孩子不懂事，等我回去好好教育她。」

直至這一刻，眾人再次聽到里昂說秦九不是人，才知道里昂說得不是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眾人理解的意思，肯定不是里昂說的意思就對了。

公寓樓案子已經解決，秦九也不想過多停留，起身離開了安保室，見到了重新活過來的Cissy。

此時的Cissy渾身都是血，頭髮凌亂，好似做了一場夢，還處在蒙圈狀態。

親眼看到死人復活，他不得不佩服里昂的模因，空想。

是真的牛批，不光是附身模因探測器，還能救活一個已死之人，雖然有時候會有時靈時不靈這個缺點，但不可否認的是。

一旦擁有這個模因，飛天遁地，言出法隨，堪比一些小說中的仙人手段。

如果讓那群老不死發現里昂，發現里昂的能力，估計會很瘋狂，畢竟這就是傳說中的仙家手段，它們夢寐以求的仙法。

至於走近科學？

去他喵的走近科學，這玩意能用科學解釋？

也只能用量子力學了，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知道自己是誰么？來這裡做什麼？」秦九抬手在Cissy蒙圈的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正回憶的Cissy。

「我想起來了，我跟著你來到這裡，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Cissy抱著腦袋，努力回憶，原來她從一開始就被附身了啊！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但被附身後，經歷過死亡，又被救了回來，會失憶是在所難免的。

就在秦九蹲在Cissy身旁時，躲在保安室內的阿群，看向正談話的秦九兩人，拍了拍身下抱著盆栽的里昂，小聲問道：

「喂，里昂，你說的不是人，是不是那個？」

「哪個？」（小聲）

「就是那個啊？」（小聲）

「哪個啊？」（大聲）

「我們抓的那個啊？」（大聲）

「哦？那個啊？不是？」里昂兩人躲在門后悄悄密談。

只是聲音太大，都被秦九聽見了，他扭頭看去，只見保安室門邊堆起了人牆。

見秦九看來，人堆控制不住平衡，一個壓一個，紛紛摔倒在門邊，最下面的里昂，被壓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看到這群人四仰八叉的堆疊，秦九沒理會這群又菜又愛玩的安保，而是拉起Cissy，準備離開回魂夜公寓。

「我身上怎麼都是紅色的東西，黏糊糊的，還有一股怪味，」Cissy起身後，立即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不過，反應並沒有盧隊長那麼大，或許是身為媒體人的粗神經，潑髒水，潑油漆見過太多，已經見怪不怪了。

「喂，不是人兄弟，等一等，」里昂見到秦九離開，迅速從人堆下鑽了出來，追著秦九離去。

「里昂，等等我啊，」阿群看到里昂跑了，被壓在下面的就是她。

不過，她也從人堆中鑽了出來，追著里昂的腳步離去。

只剩下爬起的眾保安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盧隊長，問道，「盧隊長，現在咋辦？」

「什麼咋辦？不用上班么？兩人一組，繼續巡邏，」盧隊長又拿出了保安隊長的威嚴，對剩下的保安喊道。

「盧隊長，我們兩人一組，你豈不是要一個人……」

這話把盧隊長說得心頭直跳，他瞥了眼走遠的里昂等人，猶豫了片刻后，擺手道：「算了，今晚不巡邏……」

……

公寓樓下，里昂追上了秦九，伸出手道：「不是人兄弟，相逢即是有緣，有緣就會重逢，這次合作很愉快，留個聯繫方式，日後好相見……」

叮鈴鈴，叮鈴鈴——

見里昂伸出手來，就在秦九也準備伸手時，一串電話鈴聲響起，他又看到臉越湊越近，手卻越拿越遠的里昂。

直接將里昂推開了，對另外兩人問道：「誰的電話？」

「不是我的，」Cissy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什麼反應都沒有，搖頭道。

「也不是我的，」阿群也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跟著搖頭道。

這時候，里昂舉起一個手機，遞到秦九眼前，問道：「不是人兄弟，這是不是你的手機？」

看到這個正在響鈴的手機，秦九摸了一遍上下口袋，發現沒有手機后，抬手奪過手機，看向手機屏幕又是未知號碼，鈴聲也一樣。

他什麼時候用過這麼復古的鈴聲了？

當他準備接通電話時，電話卻掛斷了，但手機又震了兩下，收到一條簡訊，他點開簡訊，是一張有些模糊的動態圖片。

圖片里有個人，只不過被一大坨白色馬賽克壓住了，只剩下一顆紅色的頭，在地上滴溜溜的滾。

「有點熟悉啊？」里昂同樣看到這張動態圖片，喃喃出聲。

引得有些好奇的兩女，都過來觀看這張動態圖片。

「啊——」

忽然，阿群尖叫出聲，向後退了兩步。

三人都很詫異地看向她，不知道她在叫什麼？

「看地板，」阿群見三人還沒反映過來，便指了指腳下的地板。

這下，三人總算知道，那種強烈的既視感來自哪裡了。

既然知道了背景，那圖中壓在破碎身體上的，又是什麼東西呢？從哪來的呢？

想到這，秦九第一時間抬頭，看向這棟三十多層的公寓樓，空中正有一個小黑點不斷放大，放大……

轟——

在小黑點落下之前，他推開了里昂與Cissy，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場很慘烈，他被砸扁了，砸碎了，白色冷卻液飛濺的到處都是。

四分五裂在這種情況下，都屬於輕傷。

他只剩下一顆腦袋，滴溜溜地滾動，撞到公寓樓前的花壇，停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倆女，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只剩下里昂跑過來抱起秦九的腦袋，問道：「不是人兄弟，原來你真的不是人啊，是機器人……」

「別廢話，拿一塊布來，蓋住我，」秦九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就嗝屁了。

他沒想到的是，死亡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而不是他會撲街。

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撲街。

他早已做好了心裡準備。

待里昂從皮箱里拿出一塊白布，蓋在秦九頭上，然後又拿出一支嗩吶，開始吹奏。

好似阿三街頭的耍蛇人，秦九的腦袋開始長高，長高，直到長出整個身體。

其實，秦九隻是在一鍵變身而已，為了防止外人看到他突然出現，他決定用大變活人的魔術，掩飾一下變身過程，之後在扯掉白布。

里昂看到秦九的身體重新出現，嗩吶也不吹了，直接上手摸，「哇靠，不是人……不對，兄弟，大變活人？咋弄的？教我啊？」

「教不了，」秦九換回人類身體后，前往高空拋物的事發地，回收仿生人的身體零件。

隨著一個個零件被回收，他眉頭緊皺，神情凝重，在撿起地上的一個個零件時，掌心開始冒汗。

他究竟是招誰惹誰了？這下手也太狠了。

身體全碎了，地上全是殘肢斷臂，各種身體零件，待他回收完所有零件后，看向系統面板。

如此嚴重的傷勢，他薅不了系統的羊毛了，要使用抽獎點數，才能修復這具仿生人身體，也只需要一點即可，相當於再買一個同款的硅膠仿生人。

他好不容易存下的點數，就這麼被他送走了，他心痛啊。

不過，還是保命重要，誰知道這樣的襲擊還有沒有第二次？

隨著他按下一鍵修復，硅膠仿生人身體瞬間恢復如初，他也瞬間換上了修復后的仿生人身體，躲進大樓內，開始分析這次的襲擊。

這次偷襲，可以說毫無預兆，除了一張像素極低，好似馬賽克的動態圖片。

『對了，手機？』秦九看到地上的手機，撿起摔碎屏幕的手機，這並不妨礙他看清手機上的內容。

翻到那條簡訊，他重新點開簡訊，上面的死法，跟他剛才的死法如出一轍，都是被東西砸死的。

而砸死他的東西，是一台白色冰箱，怪不得從圖片中看不出來，砸下來的東西是什麼，只能看到一大坨白色馬賽克。

他看向發信人，號碼是個未知號碼，他又翻開了通話記錄，簡訊的未知號碼，與通話記錄的未知號碼相同，這個未知號碼有兩次通話記錄。

一次是七天前，一次是現在。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對身體來了一次掃描，結果如下。

【種族：人類】

【狀態：健康（附身）（陰陽眼）（來電鈴聲）】

【模因：來電鈴聲】

【載體：電子設備】

【能力：1，死亡預告】

原來，這個電話不是賣保險的，而是索命的，他又被模因纏上了啊。

之前，他還在懷疑，是不是之前的幻術高手，又對他出手了，顯然是他想多了。

那人是知道里昂的，里昂的到來，直接干擾了對方的投影，他又與里昂在一起，對方應該不會現身。

排除幻術高手，還有他的上司，劉sir。

對方也不會關注一個小基層，那就只剩下模因了。

可又是誰？

將這種詭異的模因鈴聲傳給他？

或者，模因鈴聲是在隨機殺人？

「摸夠了沒有？」秦九很想探究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可有一個人總是不想讓他思考，老是摸他老二，可硅膠仿生人的身體，沒有老二。

「不是人兄弟，你是怎麼做到換身體的啊？太神奇了，教我啊，」里昂還在摸。

「你又是怎麼救活那兩人的？你教我，我就教你，」秦九伸手拍開里昂亂摸的手，並與之拉開了距離。

「我是靠想象力，愛因斯坦說過，想象力比任何知識都重要，想象力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怎麼樣？不是人兄弟，學會了么？」

「沒有，」秦九搖頭，攤手道：「有科學一點的么？我只相信科學。」

「卧靠，兄弟不仗義，」里昂猛地跳開，叉腰，抬手指著秦九罵道：「你還好意思跟我講科學，你才是一點都不講科學的那個。」

「是么？我想要一場雨，衝掉這裡的痕迹，」秦九說著，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什麼都沒發生。

他無奈聳肩看向里昂，用眼神示意對方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