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可能

由於禁地到清王朝距離過遠，那震撼的黑龍異象並沒有讓清王朝國境內的人們察覺到。

市井長巷，聚攏來是煙火，攤開來是人間，王都城內車水馬龍，街上熱鬧非凡，但因臨近夏日的緣故，大人小孩們穿的都很清涼。

有的人於館子里玩著博戲，也就是打麻將。

有的人於茶館飲茶對詩，時不時從中傳出豪放的大笑，同時夾帶著對彼此的吹捧。

有的人搬來一把躺椅，撐起一頂大大的竹傘在下面翻看著小說。

孩子們拿著風車在街邊追逐打鬧，時不時會有磕磕碰碰緊接著便會傳來哭聲，家大人們並不理踩，在一旁聊著家常理短，並拿一些人的糗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實在安逸得很。

而反觀城內城，紅牆聳立的皇宮，王朝眾多金碧輝煌的樓閣殿宇內卻異常安靜。

其中。

「來，爬過來，賞賜你舔朕的鞋跟。」

金絲蕾邊的擺裙下，一雙美腿盤翹著，晶瑩剔透的水晶高跟鞋掛在腳尖，粉紅的腳後跟如羊脂透著紅玉。

腳尖對著的七殤宗宗主如一頭牲畜式的四肢並用，訕訕的爬了過來，爬到近前渾身顫抖的伸出舌頭親吻著水晶鞋的鞋跟，甚至露出興奮的神情，就如同牲畜得到了主人的賞賜。

「今年靈石的繳納額度，你的七殤宗貢獻最多，真不愧是我看重的犬。」

「謝主的誇讚，微臣定不負主上的期待！」七殤宗的宗主聽到后更加興奮，嘴上動的也是更加賣力。

但坐在龍椅上的女人，慢慢抬起腳直接踩在了七殤宗宗主的臉上。

「鴻天書院在煉丹方面的貢獻算起來可是比你的靈石要多，如果你以後不能拿出更多的東西慢慢等著被淘汰的話，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沒有價值的人。」

「小的，小的以後一定加倍努力督促下面的牛馬拚命的挖，此後全都獻給瑤池天皇。」七殤宗宗主年輕的臉被踩的都出了褶子。

「報！南鳳州邊境有急報！請皇上過目！」大殿之外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滾吧，用上你的手腳，像豬狗一樣爬出去，記住，以後不要直呼我的名號。」女人的腿一發力，七殤宗宗主直接被踹飛出去重重的滾落在堅硬的石階上，隨後手腳並用，於大殿之外的阿姑婆面前掩面爬走了。

在阿姑婆近些天的印象里，這已經是第十七個這麼爬出去的豪門大宗或是頂級書院的強者了。

「進、」

阿姑婆聽到聲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深吸了兩口氣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記憶水晶，隨後快步的走上了石階。

「天皇殿下，有急報請您過目。」阿姑婆雙手舉起記憶水晶，跪在大殿之中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之下。

女人這時從上面的龍椅走下，仔細看去，其容貌就如二十幾歲的姑娘，披散的微卷長發近乎垂到腰間，一雙鳳眼攝人心魄，柚紅色的雙唇女人看了也會迷失其中。

「阿姑婆，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叫我什麼天皇殿下嗎，直接叫我的名字，您是長輩，快快請起。」瑤池一邊走下來，一邊拿著玉簪把頭髮盤了起來。

阿姑婆絲毫沒有動彈，依舊高舉著記憶水晶。

看阿姑婆沒有反應，瑤池也沒有堅持讓阿姑婆站起來。

她走到近前，伸出手拿起了那塊記憶水晶。

隨著記憶水晶從阿姑婆的手裡離開，阿姑婆的緊張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阿姑婆低著頭盯著眼前瑤池的水晶鞋，不敢抬頭去看她的神情。

足足三十息過後。

隨著一聲「砰」的脆響，記憶水晶自然落地，直接碎裂出了幾道裂紋，上面的畫面還可隱約能看出是一個人的影像。

「是…是…是他嗎？真的…是他，不對，應該…不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為什麼啊！」

瑤池揉著腦袋，雙手掐進剛盤好的頭髮之中，頓時玉簪也掉了下來，摔在地上變得粉碎。

一股失控的力量從她身上爆發，大殿直接被震的支離崩塌，就連大殿的金頂都差點被掀飛，阿姑婆也被掀飛出去，嘴角還留著鮮血，皇宮大殿並非普通材料建造，而是由上古玄金與梧青木打造，並刻有特殊防禦陣法，一般很難摧毀。

這股失控的力量來的快去的也快，被瑤池及時的控制住了，但她的情緒還並沒有控制住。

阿姑婆立馬說道，「天皇殿下，三太子當年去禁區求仙緣，可能因運氣僥倖得生，外加上可能已經得到黑龍大妖的無上機緣和禁區的特殊情況身不由己才多年未歸，切勿失去理智。如今三郎還活著，請您還是收斂一下幾十年來的暴行和暴虐的性格，以及您在背地裡乾的那些骯髒的事，若讓三郎知道……」

瑤池的身影一閃，來到了阿姑婆面前，單手掐著她的脖子就像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你說我乾的事骯髒，你說我暴虐就讓他知道了又怎樣！我不管這些理由，是他先違背諾言，丟下我一個人到如今，是他欠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這些年我不僅幹了這麼多骯髒的事…我每年還都要找與他樣貌相似的人，於地牢之中親手用鐵辮抽打，以解我心頭之狠。」瑤池的眼眶變成了紅色，滴滴淚水止不的住往下流。

「我是為了您好，以三郎的品性，如果知道這些事…如果您還想與他再續前緣，最重要的是把大郎和四郎的事處理好，他倆有一些傲骨，五郎六郎七郎…和那些宗門書院的宗主院長這些已然成你的私奴的人目前還不能殺，用我養的禁言金蟬讓他們閉嘴就好…咳咳…咳咳。」

就在阿姑婆快要窒息之際，瑤池鬆開了手，讓其墜在了地上，隨後瑤池也是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阿姑婆慢慢撐著坐起了身，伸出臂彎把哭泣的瑤池摟在了懷裡，破損的大殿只剩哭聲和嘆息。

宮中的臣子們都不明所以，但無人敢出喃喃之音。

宮外。

清王朝與各鄰國境內。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飛鹿書院內。

「不，不會，我的天皇殿下不會拋棄我的。」濛坤宗內。

「什麼！你說九十年前去往禁區的三太子還活著！」七殤宗的宗主如天打雷劈。

「九十年過去了，誰還會念及舊情…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完全不可能…」金剛宗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