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同心 不悔

「我已經做好犧牲一切的準備了！」

此話從上古白帝的口中說出之時是何等的沉重。

「就算是成為上古狐族的千古罪人，就算是我整個上古狐族被滅又如何，本宮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只有小玖兒好好活下去，哪怕本宮魂飛魄散，也九死不悔！」

此時上古白帝的語氣是何等悲壯，充滿了訣別之意。

而站在一旁的墨凌雲看著已經直面自我的上古白帝也是一笑，如果上古白帝早點直面自我的話，說不定現在的局勢就還有改變的可能，但現在醒悟也為時不晚，結局還有挽救的機會。

「如果你早點坦誠的話，也許現在的局面就會有所不同吧，但現在也不晚，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

「沒錯，你說的對，血帝，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

說罷，上古白帝的殘魂便直接從白玖玖的識海深處飛出，還回的白玖玖身體的控制權，以靈魂體的形態出現在墨凌雲面前。

此刻的上古白帝相比於古墓之時的靈魂狀態要穩定不少，尤其那忽隱忽現的身形在加上那本就極美的臉頰，讓人看著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上古白帝就以這樣的形態漂浮在虛空中對著墨凌雲便是行了一個大禮。

「血帝，此時本是我妖族內部之事，你本不必牽扯進來，本宮所不知道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些事本宮還是清楚的，所以血帝本宮在此希望你可以帶著白玖玖離開，本宮已經把最後血脈之力留在白玖玖體內，假以時日小玖兒也一定能打破桎梏登臨至高。而至於小玖兒本身的問題，本宮在她的靈魂深處留下一段記憶，相信血帝你一定可以幫助玖兒走出噩夢的，畢竟在百年前你可是出了名的寵徒弟呢。」

「而至於本宮，本宮會以靈魂體的形式回到上古狐族，與族人們一起面臨結局，就當這是本宮的贖罪吧！畢竟……」

然而還不等上古白帝反應過來，墨凌雲便瞬移道上古白帝面前，一指點到上古白帝的眉心之處，同時靈魂的大道釋放，直接將白玖玖和上古白帝兩人靈魂鏈接起來。

一眨眼的功法，上古白帝便已經進入了白玖玖的識海深處，，只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上古白帝是進入了白玖玖的意識之中，進入了識海之下，而不是只立在識海之上。

就比如原本上古白帝是在一片湖面之上，而現在卻進入了湖水之中，湖面之下，進一步的了解了湖中更深層的秘密，這裡也就是白玖玖深層的意識空間。

然而還不等上古白帝理清思路，墨凌雲也出現在了由白玖玖構造出的意識空間之中。

「感覺如何，上古白帝，作為靈魂帝王的你，時隔百萬年之久並以殘魂之體再次進入他人的意識世界之中有何感想，而且還是自己女兒的意識世界。」

「感覺還不錯，久違的熟悉感，但卻有些陌生。」

上古白帝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感受著久違的真實感，百萬年來一縷殘魂的姿態獨自生活了太久，太久了，以至於上古白帝現在都忘了擁有肉體的感覺了。

一時間竟顯得有些不真實，但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你突然把我拉到玖兒意識世界之中，想要幹什麼，血帝！」

「不幹什麼，就是要實現一下我和小玖兒之間的約定而已，作為一個合格的好師傅，怎麼能失約於弟子呢，畢竟你也知道本座可是這諸天萬界之內最寵徒弟的人。」

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著上古白帝瘮得慌。

誰讓眼前這個人身為百年前戰場之上殺人最多、最瘋狂、最可怕的人，總是一副瘋瘋癲癲、反覆無常的樣子。

上古白帝並不清楚是因為什麼使得墨凌雲性情大變，要是早點知道墨凌雲相比百年前如同變了一個人，上古白帝說什麼也不會和墨凌雲合作，但幸好墨凌雲在百年前欠了自己一個人情，並收了白玖玖為徒。

儘管之前鬧的有些不愉快，但現在兩人是屬於同一戰線上的人。

「放心，本座不會幹些什麼，只是實訓一下師徒之間的約定而已，至於上古狐族那邊，你也不用擔心，畢竟百年之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時空帝王可不是空有其名。」

早在墨凌雲設下屏障攔截天劫之時，便已經設下了時間陣法，雖然墨凌雲改變一整個妖界的時間有點牽強，但改變一塊空間內的時間流速還是十分輕鬆的，屏障內部的時間流速原本外界要快的多，所以時間根本不是問題。

而就在墨凌雲還在和上古白帝熱情「聊天」之時，整個意識世界卻瞬間變化了起來。

原本黑暗的世界瞬間變得透亮起來，一段段記憶在墨凌雲和上古白帝面前閃過。

上古白帝看著眼前走馬燈般的回憶，內心的虧欠、痛苦之情再度湧上心頭。

一時間苦澀的眼淚竟再度順著上古白帝那美麗的臉頰滑落。

而兩人眼前的記憶卻依舊不停的流動著，一直到眼前的場景逐漸實體化起來。

最後記憶停留在了一處粉色的房間之中。

墨凌雲和上古白帝仔細打量著意識世界中房間。

這裡是白玖玖的意識世界，那白玖玖也理所應當的是這片意識世界的主人，那麼意識世界的突然變化也自然和意識的主人脫不開關係。所以這裡一定有和白玖玖有關的事物。

而這整個房間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幾乎都是一片粉嫩的跡象，就連地毯床鋪都是粉色的，再加上房間之中到處都是一些小女孩的玩具，已經陽台之中細心栽種的幾株盆花，基本可以讓墨凌雲、上古白帝兩人推斷出這是一間小女孩的房間，房間到處充滿著小女孩的天真爛漫，純真無邪。

但即便一切都顯示的十分美好，也無法掩蓋這片場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明明一切都很美好的房間，但這間房間卻唯獨卻少他的小主人，此片記憶之中的白玖玖。

那至於白玖玖到底在房間的哪個角落，就需要白玖玖的師傅墨凌雲以及白玖玖的母親上古白帝，這兩個白玖玖最愛的人親自去找了。

上古白帝打算直接用自己那強大的靈魂力掃描整個房間的方法來找出白玖玖。

可就在上古白帝剛把靈魂力釋放準備探測整個房間之時，一股奇怪力量直接屏蔽了上古白帝靈魂力使其無法探測這座房間一絲一角。

「哈～」

而在一旁看著上古白帝吃癟的墨凌雲實在忍不住了噗哧一笑。

對此，上古白帝則是陰沉這臉直接瞪了墨凌雲一眼。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壓制還被別人看了笑話，上古白帝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

「上古白帝，如此的你此時哪怕有巔峰時期一半的力量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小玖兒和你一樣同為神獸——九尾天狐，其本身血脈之力就已經十分強大，靈魂之力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現在的你想要直接在小玖兒的意識世界中使用精神力是基本不可能的。」

看著氣憤的上古白帝墨凌雲竟有一瞬間彷彿看到慪氣的白玖玖，只能說真不愧是一對母女。

「想要在現在的情況之下找到白玖玖其實也不算困難，這裡是白玖玖意識世界，所以小玖兒就在這裡，當然在某種意義上小玖兒也不在這裡。」

緊接著墨凌雲便開始打開了啞謎來。

但上古白帝並沒有因為墨凌雲打得啞謎而繼續生氣反而認真思索一番。

「血帝你的意思是這是作為小玖兒的意識世界，再以九尾天狐的血脈之力守護，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小玖兒的感應之下，而小玖兒又身為意識世界的主人存在意識世界的每一處，但現在小玖兒陷入沉睡無法主動現身，所以我們要想方設法的喚醒小玖兒就行了。」

「沒錯，但是你要想方設法的喚醒小玖兒，而不是我們。」

「為何？我們兩人聯手速度豈不是更快。」

對於墨凌雲的拒絕上古白帝頓時有些不解，這個寵徒狂魔怎麼突然變性了。

「這並不一樣，你是小玖兒的母親，雖說並沒有陪伴著小玖兒長大，但你也在古墓之中看著小玖兒逐漸的成長，而我雖說是她的師傅，但說到底也只不過陪伴小玖兒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而且想要解開小玖兒的心結，縱使我再強也辦不到，能解開小玖兒心結的也只有你和白無言能夠做到，所以應該由你一人來喚醒白玖玖。而且這也解開小玖兒心結的最佳時機。」

話已至此，上古白帝也想明白前因後果，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雖說結果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不能留有遺憾的收尾。

隨後，上古白帝緊閉雙眼，緩緩的釋放著自己的靈力以及靈魂力，同時血脈之力也一同釋放。

而整個意識世界也隨著上古白帝力量的釋放而改變起來。

一段時間之後。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上古白帝的臉頰滑落。

而房間之中一隻嬌小玲瓏的身影也逐漸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