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袁男
還沒等秦淺走回西院,就看見秦燾急匆匆地迎面過來,後面跟著一臉著急的奔月和香月,遠遠的還綴著綠蘿,綠蘿一直沒有自己出過西院,所以步子有些猶豫,又不放心的跟著幾個人。秦淺見狀,忙迎了上去。
「哥哥這是往哪兒去?」秦淺攔住秦燾問道。
秦燾這是才聽說了白鏡被罰的事情,以為秦淺是不想讓自己插手管這事才會讓自己去了西院,正著急往老太太那裡去,此時見秦淺過來,忙問,「二嫂可沒事了?老太太怎麼了那麼大的火?我正想……」他本要說自己想過去勸老太太,這會兒說出來,又忽而覺得不妥,伸手摸了摸腦袋,一時說不下去。
秦燾總是這樣濫好心,也不管自己究竟能不能救,如何救,便要趕過去,上次秦淺說了他一回,他對丫頭們總算稍稍嚴格了一點,但是聽到白鏡被罰跪,還是忍不住過去想為她求情。
「家裡的事情三哥就別操心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都不讓哥哥放心?」秦淺笑了,又有些嚴肅道,「倒是有件事情,要和三哥商量。」
秦燾聽她說沒事,旁邊的蘇果也是笑眯眯的對他點頭,才放下心來,笑著問,「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叫我去西院等著?我還當你之前哄我。」」秦淺輕哼了一聲,卻有些話覺得不該在外面說,又笑道,「你想想我從哪兒來啊。」
秦燾聽了這話笑著點了點頭,以為是秦淺幫袁霜帶了書信,一時急著想看,伸手道,「那就給我吧,我回去看。」
秦淺橫了他一眼。「跟我去小書房說會兒話吧。」
秦燾不是個笨人,見秦淺如此,也察覺有些不對,點了頭,跟著秦淺進了西院。
秦淺一路往前走,路過綠蘿的時候,住了步子,問道,「二老太太可醒了?」
綠蘿低頭回道,「今兒二老太太睡得晚。這會兒還沒醒來。」
秦淺點頭。若是二老太太醒著。又怎麼可能讓秦燾這樣莽撞地往老太太那裡去。又對綠蘿道。「你去方嬤嬤那兒。二老太太若是醒了。就過來叫我一聲。」雖然綠蘿並沒有什麼壞心。秦淺還是將她支走。免得再出了什麼岔子。她也麻煩。
綠蘿明白秦淺地意思。她自從孫蕙放了話之後就日夜擔心。連西院都不怎麼敢出去。如今秦淺讓她回去正合了她地心意。忙欠了身。往裡面去
秦淺進了小書房。便讓蘇果去煮水泡茶。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了旁邊地嬤嬤。這才皺了眉頭。掏出袁霜地信遞給秦燾。秦燾接了信。笑道。悄話。非得讓我進了屋說?」
秦淺想了想。覺得自己說不如直接讓他看。便慢吞吞地掏出袁地信來。拈出第二頁。對秦燾道。「三哥看看這個。」
秦燾見了袁地筆跡本想嘲笑秦淺兩句。卻看她面上全是肅穆。也不敢多說。低頭看信。卻是越看越氣。一掌拍在桌上。將上面地茶具拍地晃了晃。秦淺抬頭嗔了他一眼。推他坐下。「怎麼那麼沉不住氣。這是要拆了西院不成?」
「就不該讓那個……」秦燾似乎想罵粗口。卻看到秦淺眯眼瞅著自己。頓了一下恨恨地道。「我就知道。讓他來絕對會壞事。」
「事後諸葛誰都會做。」秦淺淡淡道,「你該想的是現在該怎麼辦。必須得趕緊通知叔叔,盡量不要驚動什麼人才好,這回是袁哥見過他,才會無意中現了,誰知道還有哪個咱們不認識的被收買了去。」
秦燾這才緩和了臉色,卻有些哀傷地道,「凝翠姐姐怎麼會那麼命苦……」
秦淺打斷他道,「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命要緊。我一個姑娘家越過嬸嬸找叔叔實在太明顯,找你來就是讓你趕緊找叔叔,讓他別放跑了那人去。雖然現在咱們都不知道那人究竟能做什麼,但是既然和太子的人牽上了線,肯定是系,若是把咱們當了出頭鳥就不好了。」
「我這就去叔叔那裡。」秦燾忙起身,就要出門,又被秦淺攔下。
「三哥!」秦淺滿臉通紅地指著秦燾手裡的信,「你該不會要全家人都看這信吧。」雖然秦淺給秦燾看了信,那是因為他是哥哥,可她還沒厚臉皮到讓秦梧也看的地步。
秦燾這才覺得不對,忙將信紙還給秦淺,「我一時性急,忘記了。」又笑著對秦淺道歉。
秦淺見秦燾這樣,也笑了,將信收回去道,「哥哥去了千萬小心說話,這事說起來是咱們惹的,若是叔叔急了,便讓他說兩句也不妨事。」秦梧是個直脾氣,若是聽說了這事兒,沒準兒會爆一下,秦燾脾氣好,這點秦淺倒是比較放心的。
秦燾點著頭道,「我自然明白,你不必擔心。」
「哥哥,」秦淺偏頭想了一下,斟酌了用詞道,「若是叔叔遷怒凝翠,不要再為她求情。」
秦燾愣了愣,馬上道,「可若是這事兒凝翠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呢?她豈不是更加可憐?」
秦淺搖了搖頭,「她就算不知情,也不能放。畢竟那是她男人,是她孩子地爹。你別光想著她平日被欺負,若是出了事,她必定會維護她男人,就算換了我,也會向著自你可千萬別再做錯事,若是一個不好,可是會連累整個秦家。」
「為了一個可能,就要下狠手么。」秦燾皺眉。
秦淺也跟著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當初咱們可是央了叔叔,將那人安排在他鋪子里,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幾個都是應該擔責任的。叔叔說要如何處置,便得聽他的,就是真的要……也是咱們自己惹來的禍事。多一句也不該說。」
秦燾看著秦淺,忽然沮喪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開口,「淺兒,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初凝翠姐姐雖然過得苦一點,總歸不會像現在這般……」
秦淺上前一步,拉著秦燾的手道,「哥哥說的什麼話。幫他們自然是好的,他們自己往歪路上走怪得了誰。別把別人地錯往自己身上攬。」
秦燾抓著秦淺的手道,「可若不是我帶他們出來。他們怎麼會犯這樣的錯。」
「瞧你說的,」秦淺輕笑出聲,「哥哥難道沒聽說過因噎廢食?誰還能因為嗆了口水就渴死自己的。帶他們出來是為了讓他們生活不要那麼苦,可他們自己動了歪心思,做了孽,難道也要我們替他們擔著不成?」
秦燾有些低落道,「你說的雖然在理,但我總覺著心裡不痛快。」那兒吧。」秦淺拉他起身,沉聲道。「若是因為這一個人壞了端王的大事,這天都要變的。」
秦燾這才正了色,點點頭,往三房去了。
秦淺獃獃的看著秦燾離去的背影,低低地嘆了口氣,又將袁給自己地信收好,坐在椅上了楞。
這一天過的可真不輕鬆,從早上到王府開始就沒能消停,此時總算把該交代地交代了,該做的做了。秦淺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綠蘿走進來的時候,秦淺都沒有現她。綠蘿見秦淺一臉疲憊,倒了一碗茶,端過去給秦淺。
秦淺這才回過神來,接過茶碗,費了這半天口舌。她也覺得渴了,連著喝了兩碗才罷。對著綠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從回來就沒沾水。渴急了。」
「姑娘還是保重身子要緊。」綠蘿笑道,伸手輕輕在秦淺肩膀上捏了捏。她動作輕緩,卻讓人出奇的舒服。
秦淺滿足地嘆了口氣,迎向綠蘿有些擔心的目光,心裡一暖,笑道,「二老太太醒
綠蘿點頭,「剛醒來,問姑娘回來了沒有。」
秦淺忙起身,「咱們過去。」
進了二老太太地屋,秦淺就看到香月居然也在,二老太身邊。
「香月丫頭繼續說。」二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是二奶奶讓我過來跟淺姑娘說一聲,今兒個多謝淺姑娘了。」香月起身對秦淺行禮,又有些惋惜地道,「方才大夫過去看診,並沒有……」她沒說完,臉上全是沮喪。
「這也不見得就是壞事。」二老太太面上也有些惋惜,口上卻淡淡道,「這會兒正是大家都忙的時候,若是分了心也不好。」
秦淺卻沒有什麼感覺,本來就是她信口胡說,她還是擔心白鏡罰跪了那麼久,別病了去,又道,「沒事就好。二嫂現在怎麼樣了?」
「只是膝蓋腫了,走不得路,」香月道,「大夫給開了化瘀地葯,說休息一晚就能下地,這兩天別著涼就好。」
二老太太點點頭,又吩咐好好照顧白鏡,見香月一一應了,便讓她回去。
秦淺等眾人都散了,才和二老太太提起袁的信,說是袁無意中現凝翠地男人和太子手下有接觸,他本是個不起眼的,偏袁見過他,便記下來寫了信告訴秦淺,讓秦梧注意。
二老太太聽了這話,忙派了方嬤嬤去三房打聽,方嬤嬤回來說秦梧已經找人去將那人抓了起來,就關在秦府後院地柴房裡,連帶著凝翠和孩子也在柴房,也關在後院的小屋裡,派了粗使的婆子看著。
秦淺放了心,二老太太卻擰了眉頭,對秦淺道,「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不如明天你陪我去廟裡為家人祈福吧。」不光是為了秦家,二老太太心裡更惦記的是袁家,她一向相信自己的預感,卻不知道究竟會生什麼,只得求個心安。
秦淺看著二老太太莊重的神色,雖然擔心二老太太身體吃不消,卻還是點了點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