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需要靜養
「公主……」
霜兒剛開口,便被諸葛青卿打斷。
「霜兒,我如今的是大汗的可敦,你當喚我夫人。」諸葛青卿坐在獨孤烈的床邊,仔細用暖壺暖著他的手,正色說著。
「是,夫人。」霜兒連忙跪下道。
「起來吧。」諸葛青卿語氣溫淡,目光卻始終落在獨孤烈的臉上,「何事?」
霜兒起身,警惕著從懷中掏出一份密封的書信,在諸葛青卿耳邊小聲道:「夫人,太子殿下派人送了書信來。」
諸葛青卿臉色微變,蹙眉低聲斥責道:「眼下兩軍交戰之時,豈可收下敵首書信?你可知,通敵是何等罪名?」
聞言,霜兒連忙跪倒在地,臉色嚇得刷白,「夫人,霜兒,霜兒再也不敢來,求夫人饒了霜兒……」
諸葛青卿嘆了口氣,語氣緩了些,將她扶起,「霜兒,你是我身邊的人,我知你並無壞心。此事還有旁人知曉么?」
「此信是羅將軍親自交予范赤的,並無旁人知曉。」霜兒說的小聲。
「將此信退回,並轉告羅將軍,青卿與大汗夫妻一體,軍中事務皆有大汗定奪。」
「可太子殿下那邊……」霜兒還想再說,卻對上諸葛青卿冷冽地目光,只顫顫說道:「此信,夫人當真不看一眼么?」
「沒什麼好看的,無非是些讓我勸大汗退兵的言語。」諸葛青卿語氣冷冷。
「聽聞,太子殿下已連失四城,折損戰士十餘萬人,就連太子殿下也負傷了……」
「好了,別說了。」諸葛青卿蹙眉打斷,她握著獨孤烈的手收緊了些。
若非皇兄那日的趕盡殺絕,又豈會是如今這般局面?
若此時她還為了母家開口求情,那又如何對得起獨孤烈為她負的這一身傷?
霜兒見諸葛青卿態度堅決,只得默默退下。
諸葛青卿拉著獨孤烈的手,剛用過暖壺,此刻似乎有了些溫度。
「已經第五日,夫君還要貪睡到什麼時候呢。」諸葛青卿眉眼低垂,語氣透著哀傷。
然,床榻上的獨孤烈就好似熟睡一般,仍是沒有一絲動靜。
諸葛青卿每日不是在床邊喃喃自語地與他說話,就是坐在床邊獨自吹著豎笛,音律也是凄凄。
她嘆息道:「是我太任性,若不是貪圖能與兄長見面,也不至於害你受這樣的苦。」
「你也有錯,不該如此縱著我。」
「獨孤烈,你別貪睡了,王庭事務堆積如山,一日也離不開你。」諸葛青卿白皙的指尖在他消瘦的臉頰滑過,「你如今這樣,我該如何和你的臣工們交代。」
自她從萬延嫁出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死了,心死身也可死,所以那時的她除了擔憂葉只圭,並無畏懼。
可後來,獨孤烈救了她,不止救了她的命,更救贖了她的心。
若他此時撒手離她而去,她不敢想象往後的日子,要怎麼活。
「你是厭煩青卿了,所以不願醒來么?」
「青卿還想與你在草原馳騁,在山河間遊歷,月下煮茶,一同體驗這世間許許多多有趣的事。」
「昨日,我已將只圭托與完顏將軍,世上沒有讓我牽挂之事了,若你不醒,我便隨你而去。」諸葛青卿淡淡說著。
「青卿。」
突然,獨孤烈輕啞的聲音,讓諸葛青卿一驚。
她猛然抬頭,一雙紅腫的眼眸,滿是驚喜,「你醒了!我去找古大夫!」
獨孤烈卻反手將她拉住。
剛剛蘇醒的獨孤烈還很是虛弱,他聲音很輕卻很溫柔,「青卿方才說的,可作數?」
「不知道大汗在說什麼?」諸葛青卿嬌嗔地別過頭。
其實早一刻,在霜兒入內時,獨孤烈就恢復了意識,諸葛青卿與霜兒的談話,他也聽的清晰。
原本想著燈霜兒離開,他便醒來,不過聽著諸葛青卿自言自語的呢喃,又忍不住多聽了一會。
不過聽她說了半晌,都是王庭如何需要他,臣工如何需要他,讓他半分都沒有醒來的想法。若不是,聽她說到要為他殉情了,他倒還真想在偷懶幾日。
眼下,獨孤烈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蒼白的臉色浮出一絲邪魅的笑意。
拉著諸葛青卿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諸葛青卿便跌落在他身上,兩人四目相對,不過咫尺距離。
不過她這般壓在獨孤烈身上,傷口的拉扯,讓獨孤烈忍不住俊眉微蹙。
「怎麼了?是不是壓著傷口了,疼不疼?」諸葛青卿急切的問道,就要起身。
獨孤烈卻單手環著她的細腰,將她禁錮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別動。」獨孤烈虛弱的聲音說道,「你就是最好的良藥。」
諸葛青卿看著他滿是愛意的雙眸,此刻卻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她滿眼的擔憂疼惜,腦中儘是快些去找古西風來醫治。
「青卿方才說,這世間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是什麼呢?」獨孤烈的笑越發的邪魅,一雙深邃清澈的眸子,直直看著諸葛青卿。
諸葛青卿的臉刷的就紅透了。
「青卿不知道大汗說的是什麼,唔……」
獨孤烈的手從她的腰間移到了她的腦袋,稍稍用力,她的唇便壓在了他的唇上。
「姐姐,古大夫來……了」
葉只圭剛進帳內,便撞見眼前一幕,愣了片刻,立即捂著眼向帳外走去,嘴裡還大聲說著,「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
順便將正準備進帳的古西風也推了出去。
獨孤烈鬆開了禁錮她的手,諸葛青卿這才掙脫起身。
她捂著自己的嘴,又拭去臉頰上的淚痕,嬌羞地看著獨孤烈嗔怒道:「你才剛醒,就這般……」
「哪般?」獨孤烈明知故問地燦笑著。
「大汗好生躺著,我去叫古大夫。」
說著,諸葛青卿便快步向帳外走去。
「古大夫,大汗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古西風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看了她一眼,提著藥箱進了大帳。
葉只圭拉住正準備進去的諸葛青卿,一臉壞笑地問道:「姐夫傷的如此重,姐姐還如此……怕是姐夫的身子承受不住吧?」
諸葛青卿一怔,隨即明白了葉只圭拿她打趣的意思,羞惱地拍了他的腦袋,斥道:「小小年紀,休要胡說。」
哪是她如此這般的,分明是獨孤烈,剛剛蘇醒就強親了她。
葉只圭也不管姐姐氣惱,開開心心地就隨著諸葛青卿一同進了帳內。
「大汗怎麼樣了?」諸葛青卿擔憂地向古西風問道。
「這,夫人應該比在下更清楚。」古西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獨孤烈說道。
諸葛青卿恢復的臉,又泛起了緋紅,「古大夫莫要說笑,大汗的傷究竟如何了。」
「大汗本就身體強健,皮肉傷而已,再靜養幾日,傷口癒合,便能好了。」
古西風似乎刻意在靜養二字上,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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